《难栀》星若沈九

7、第 7 章

　　办公室里，陈止站在里面，低着头，打了个哈欠，出太阳了才抬起手挡了一下，一声不吭
　　“陈止，我知道你家庭不大好，你也理解理解你妈妈，他不容易”
　　陈止睫毛颤了一下，摸了摸鼻子，语气傲慢“老师，这是我家事”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林希一个人
　　他不喜欢别人提他的家庭，这是底线，今天周六，他还没睡醒就被老师叫来，结果就为了说这个
　　Z：“在家吗？”鬼使神差的给祁栖发了消息，想撤回但来不及了
　　＆：“在的，怎么了？”祁栖刚起来，打算先出去买东西，就看到了消息
　　Z：“看下面”男孩掏了掏裤兜，摸出烟，低头点了一颗，吸了一口，吐出云雾，手指间夹着，火星在指间燃烧
　　祁栖愣了一下，跑到窗户往下看“你怎么来了？”她家住三楼，不算高，一喊就能听见
　　陈止没说话，“收拾一下，下来”，指了指手机，提示她看消息
　　祁栖噼里啪啦打着字“怎么了，有事吗？”
　　“没事，收拾一下，下来”
　　祁栖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劲，他抽烟了，不是一年前戒了吗
　　没工夫细想，胡乱洗了脸，就在衣橱前穿什么，想了想，穿了一条蓝色纱裙，白色板鞋，头发挽在脑后
　　慌忙跑下楼，起了风，衬得小腿白皙，有几缕头发散了下来，衣服是方领，露出锁骨，像一朵冷艳的玫瑰，身上散发出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气质
　　“你怎么来了？”祁栖低头看着他手里的烟“不是戒了吗？”
　　“没什么事，就想找你”陈止懒散的开口，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漫不经心
　　祁栖走走了两步“陈止，你，没事吧，怎么了，出事了吗？”她总是能察觉他的一切
　　“没事，没睡醒被叫起来了”他的确没撒谎，只是说了一半
　　没等她询问就开口“有时间吗，去吃饭”
　　祁栖撇了撇嘴“你都把我叫下来了，我都换好衣服了，能没时间吗？”女孩的语气捎带不满“走吧，吃什么？”
　　江城饭店不多，都是一些小店，两人走到一家牛肉面店前“就吃这个吧，行吗，陈止？”
　　陈止哦了一声，没多说，祁栖动了动嘴，也没说什么
　　店还算干净，没有什么油烟，两人找了个靠墙的位置“两碗牛肉面行吗？”服务员过来问道
　　“可以”
　　“我去个厕所”陈止掐灭手里的烟，朝厕所走去
　　祁栖看向外面，她猜了七七八八，估计和他妈妈有关“看什么呢，吃面”
　　陈止一回来就看见女孩看着外面，面就放在桌子上“哦，没看到”
　　陈止几乎没吃，祁栖感觉气氛不对，也没说话，埋头吃饭
　　“你怎么不吃啊？”祁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不饿，你吃吧”陈止倚在靠背上，单手拿着饮料，右手还拿着手机，看一个视频就喝一口，抓起瓶子就灌
　　祁栖表示无语，不饿叫我出来，咋滴，我下饭，但还是没说
　　“饱了吗？”
　　“饱了”祁栖抽了几张纸，“我去结账”
　　“我结过了”祁栖回头看着陈止，没说什么
　　走到店门口，祁栖还是说了“你到底怎么回事？问你不回，叫我吃饭你不吃”
　　陈止就这样看着女孩，他太累了，他不想让她知道，他们就是同学，发小
　　祁栖叹了口气“陈止，我们，是朋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她现在只能以朋友的方式这样问
　　陈止眼角微红，这两天没人问他怎么样，过得好不好，就连老师都让他理解理解
　　“你怎么了，陈止，你没事吧？”祁栖向前两步看着陈止“你别哭啊”
　　陈止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最近我，有点累了”
　　祁栖不信，把他拖到自己家有给李茹打了电话说有比赛，让陈止在自己家住一宿，全程陈止没说话，让祁栖摆弄
　　“走了，上楼”见陈止没动，拉着他衣服就上了楼，到家祁栖就有点后悔了，她好冲动，一时尴尬
　　“随便做，我爸妈和祁阳不在家，他们陪祁阳参加一个比赛了，今天在我家睡，别拒绝，你需要休息，我下去买菜，你吃完了就睡觉”祁栖一口气说了好多
　　陈止看着她笑了笑，“啧”一副老子很好的样子，懒洋洋说道“祁栖，你搞得我快不行了似的”
　　女孩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别瞎说，晦气，我去买菜，你在这等着，不许走”祁栖随便出了门
　　祁栖一走，陈止把自己重重的摔在沙发上，周围一片柔软，还有淡淡的小苍兰味道，不难闻，祁母很注意味道，家里的洗衣液味道都很好闻
　　陈止想着起来，但身体不受控制的越陷越深，直到最后闭上了眼睛
　　祁栖回来没叫醒他，给他盖了毯子，饭也没做，自己也准备睡个午觉
　　但还是走到了陈止面前，盯着少年，喃喃细语“你到底怎么，怎么不告诉我呢？男孩睫毛都这么长的吗？”
　　没看多久自己就上床睡觉了
　　陈止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觉睡的很踏实，也没有睡到一半醒
　　陈止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了，看了看四周，没人，他有点慌，祁栖呢，又走到房间还是没人
　　有些烦躁，拿起手机准备给她打电话＆：“我出去买点水果，别乱跑”
　　陈止勾唇一笑，开始打量起了女孩的房间，距离上次来已经很久了
　　房间整体以黑白做主色，灰蓝做辅色，不想一个十六七岁女孩的年龄，从小时候祁栖就不喜欢粉色，觉得很幼稚
　　桌子有点乱，床还没叠，拉着窗帘，但她屋子里没有玩偶之类的，只有一个棕色熊，陈止想了想，是初一那年送她的
　　还没看完人就回来了，“陈止”
　　“你怎么在我房间”祁栖蒙了，她房间好乱，早知道收拾收拾了“你”
　　“女王，看看都不行啊？”陈止倚着门框，抱着手，眼睛微微眯着，这个动作做不好很像近视眼，但陈止不像，甚至多了一份痞帅
　　“没有，就是，太乱了”祁栖的声音越来越小，“你别看了，出去切橙子吧，我买了好多水果”说完就跑到客厅去了
　　“我不吃，你吃吧”
　　祁栖拿起一块叼在嘴里，含糊不清说道“那你晚上多吃点”甜甜的滋水在舌头上炸开，撬开味蕾
　　“好甜啊，你不吃吗？”陈止摇了摇头，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晚上吃什么？”男孩手撑着脸，“嗯我买了玉米，冬瓜，蘑菇土豆”
　　“你都会做？”陈止有点震惊，故作样子瞪大眼睛“不会，可以百度”祁栖假笑了几下
　　“桌子第二个抽屉有零食，不够去祁阳屋里拿，我先写作业”祁栖走到洗手间洗了手就回屋了
　　“那么残忍啊，留我一人？真认学”陈止没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找了个综艺看
　　时间很快，落日洒满整个天空，火红火红的，祁栖伸了个懒腰走出门
　　“那咱就吃冬瓜玉米汤，炒土豆，炒蘑菇，没问题吧？”
　　陈止打了个哈欠“没问题，我不挑，能吃就行”
　　日常嘴贫，祁栖没理，快速浏览百度，祁父以前是正儿八经的厨子，炒菜一绝，祁栖觉得自己肯定也差不到哪去
　　把门关上，自己琢磨
　　拿勺子尝了尝“还是不错的”祁栖有点小得意，“陈止，出来盛饭！”
　　“得嘞！”按下暂停，跑到厨房“还不错”伸出手指粘了粘，“脏不脏，洗手”陈止没脸皮的笑了笑，祁栖一度怀疑和白天是一个人
　　陈止吃饭很快，扒拉两口一碗就没了“陈止，我告诉你，这样我会飘的”
　　陈止笑了笑“我饿了，行吗？”
　　祁栖表示无语，最终，碗是陈止刷的
　　两个人卧到沙发里看电影，陈止没啥感觉，祁栖哭的稀里哗啦
　　陈止看到女孩哭了，伸手胡乱擦“陈止！”
　　陈止不地道的笑了，祁栖涂了防晒，不是很防水，现在白一块黄一块，气的她肩膀发抖
　　“你怎么知道花了？”
　　“我的东西我不知道？”祁栖气的磨后槽牙，“你，睡沙发”
　　“哎，别呀”拽着她就撒娇
　　“咦，滚，别恶心我，去祁阳房间睡，衣橱有睡衣，去洗漱”
　　将近十点了，陈止洗完澡祁栖进去洗，将近俩小时了“祁栖，你还活着吗，别搓秃噜皮了”
　　“滚，我洗完了，再涂身体乳”
　　祁栖没穿鞋，光脚走在瓷砖上，头发还滴着水，“快睡吧，我回屋了”
　　“嗯”陈止喉结滚动，回了房间，他一向任床，但今天很早就睡过去了，也没做奇奇怪怪的梦，好像和她离得近就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