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告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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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前厅，太医们仍在围在一块商量着，到底从哪开颅，又怎么开颅。着实是让他们心烦，毕竟没有先例啊。
王瑜见蜜桃回来后，满脸愁容，眉头微皱，一向爱笑的丫头怎么愁起来了。他奇怪地望向王中，挑了挑眉。王中凑近他耳间，将后院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王瑜听后，神色不解，朝上翻了个白眼，一个姨娘也值得你们操这份闲心，“伺候好万岁爷，少管闲事。”
“这不是闲事，”蜜桃急了，上前就跟王瑜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
萧暄半靠在圈椅上，眼神微眯。瞧着他们几个窃窃私语，“说什么呢？也说给朕听听。”
蜜桃瞪着大眼睛，紧紧闭着嘴巴，仿佛生怕被人听见了。这一幕落在萧暄眼底，愣是把他逗乐了，他有这么可怕嘛。他勾了勾手，示意蜜桃上前，“你主子吩咐你的办好了？”
蜜桃眨巴着眼睛，连连点头。刚要退下，脑中一个机灵，又跪了回来，“皇上，你可要给大小姐做主啊。”
王中咬了咬唇，恨不得把蜜桃的嘴给缝上，不是说好了，要看准时机再说嘛。蜜桃回瞪着他，现在就是好时机。
蜜桃说完后，呼出一口气，总算交待清楚了。
“淑妃不是让你来看沈月莹的嘛？”
遭了，没想到这出。蜜桃后悔不迭，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到怎么回话。王中着急地提示她，嘴形直念叨着“妹妹”“妹妹”。
“是的，但纪姨娘与娘娘有过一面之缘，十分要好，奴婢就顺带着探望了。”蜜桃总算反应了过来，搪塞了过去。
“顺带？”萧暄嘴角微勾，眼神散漫，早已洞穿了一切，“那大小姐怎么会说你？”
“奴婢口误，奴婢口误。”
呵呵，萧暄眸光微动。心底跟明镜似的，懒得跟她兜圈子，“蓝玉为大周征战西北，劳苦功高。既然他的内眷病了，王中，你带着太医去瞧瞧。”
“奴才遵旨。”
“蜜桃，你家主子姓沈，是沈家的大小姐，听明白了嘛。”萧暄言语中暗含着警告，吓得蜜桃打了个哆嗦。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哼，淑妃家世清白，谁也不能抹黑。他望了里间一眼，抬手一挥，吩咐王瑜去拿笔墨。
眼见着天色渐暗，太医们终于是商量好了，给皇上回复后，心里才定下心。
后院里，太医开了方子，叮嘱了几声，便跟着王中回去了。
待他们走后，纪禾凝掀开被子，掩帕轻咳。青宜端来热水，伺候她洗去脸上的妆粉。瞬间，肌肤白里透红，容光焕发，哪里还有半点病态的样子。
“这下好了，有三小姐给咱们撑腰，小公子很快就能回来了。”青宜笑着给纪禾凝挽发，“我马上就给您煎药，你这咳嗽了半个多月了。”
纪禾凝沉默不语，眼神望向窗外，喃喃自语，“爷快回来了吧。”
“还有半个月呢，刚刚蜜桃不是说了嘛，爷立了功，平定了战事，府上很快就要风光了呢。”
纪禾凝摇了摇头，“要不是肃州总督力挽狂澜，这仗指不定要打到什么时候。就算再风光，也是比不过的。”
青宜顿了顿，肃州总督李纪是李氏的父亲，李家得势，李氏还不知道怎么张狂呢。到时候，就算是蓝玉，也未必能拦得住。想到这，青宜似乎有些明白了主子今日的作法。如果不找个靠山，等大军回京，她们是怎么被弄死的都不知道。
但她仍然觉得是不是有些多余了，淑妃与纪禾凝一起长大，彼此有什么斤两清楚得很。她能骗得了蜜桃，未必能瞒得过淑妃的法眼。
“这本就是做给蜜桃看的，要是今日淑妃来了，我才不会费这功夫。”她会医术，纪嘉宁一清二楚。在纪家，她们全靠这身本事与纪怀安周旋。
“那您是，”青宜捂紧嘴巴，将话憋了回去，您是做给圣上看的啊。转念一想，确实有效，圣上派了太医来，比什么都管用。他们前脚一走，院中的丫鬟立刻就勤快了起来。这不，管事的嬷嬷都笑着送来了炭火和份例。
纪禾凝笑了笑，她赌的不过是嘉宁在圣上心中的分量罢了。如果她没猜错，应该远远不止这些。
到了时辰，皇帝和皇贵妃准备起驾回宫。临走前，王瑜宣读了圣旨，赐下黄金百两、蜀锦十匹、珠宝三匣。
“尔肃州李氏，温婉淑德，敬老尊贤，寸草春晖，孝心感天动地。实乃命妇典范，特赐二品诰命。钦此。”
王瑜宣读完圣旨，蓝老夫人喜不自胜，连连谢恩。萧暄将其扶起，“蓝老将军功勋卓著，文中为朕奔袭千里。眼下老将军伤重，是朕有愧蓝家啊。”
一番话尽显明主之风，丝毫不提蓝亭冒进之过，令蓝家上下感恩戴德。皇贵妃也是满心欢喜，拍了拍李氏的手，这都是你应得的。
王瑜恭谨地将紫檀木匣子交给李氏手里，趁着人多，在她耳边低语了句，“蓝将军征战辛苦，家中安定和谐，夫人出身大家，莫要被家中势利的小人败坏了名声啊。”说完轻轻拍了拍檀木匣子，意有所指。
送走了圣驾，李氏招呼着丫鬟，命她将这匣子珠宝送去纪姨娘那里。
“这是陛下赏给你的，给她作甚？”蓝老夫人皱紧眉头，让嬷嬷拦住了丫鬟。她素来不喜欢那狐媚子，勾得他儿子神魂颠倒。
“母亲，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咱们也得给个交待不是。而且，”她瞥了眼那三匣子珠宝，“皇上特意赏了三匣子，母亲难道还不明白嘛。”她扶着老太太边走边说，“儿媳听说皇上刚刚还派了太医去给她看病，说起来，她毕竟是皇上赏给爷的，咱们总不好慢待，让爷为难不是。您放心，儿媳心里有数着呢，她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你啊，知道就行，”蓝老夫人笑着，“反正她孩子也生了，等文中回来，就把他记在你的名下。”
李氏笑着答应，心中却是一片冰凉。她又不是不能生，凭什么要养别人的孩子。她心中孤苦，找不到人倾诉，还得笑着做那好媳妇。
回到宫里，蜜桃第一时间就跪下认错，将蓝府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冯妈妈无奈地摇摇头，“你这丫头就是嘴快了点，以后凡事多想想。关于主子以前的事，万万不可再提了，你这是在打皇上和沈相的脸啊。”都过了明路，认祖归宗了，哪还有什么纪家小姐。
“姐姐没让你给我带什么话吗？”纪嘉宁问道。
“没有，蓝家也太欺负人了，大小姐，”冯妈妈眼睛一蹬，蜜桃立刻改口，“哦，不，纪姨娘太可怜了。”
“可怜？”纪嘉宁抿唇笑了笑，摆弄着手里的绣活，“纪家出来的女儿，哪里会可怜？何况是她呢。”
纪禾凝有意装病，让皇上派了太医。以后在蓝家，谁也不敢小瞧了她。不过，能让纪禾凝这番算计，她的对手也是不可小觑啊。
说起纪家的女儿，冯妈妈心里压了件事，憋了好几天了。眼看那边就要不行了，她还是说了出来，“主子，纪美人病了好几天了。”
“病了？什么时候病的？”
“先皇后出殡那天病的，太医说是受了惊吓，喝了几服药，却是不见好。奴婢瞧着，倒像是遭人算计了。”
她上前一步，“她病的症状像足了先皇后。”
纪嘉宁一顿，放下手里的绣活，“还真是皇贵妃算计先皇后的。”银绣起初跟她说时，手中没有证据，全靠猜测，她也就将信将疑信了三分。
纪玉苧从宫外弄来药，先皇后派人先后对她和皇贵妃下手。皇贵妃从银绣口中知道了真相，哪里能饶得了纪玉苧。
“蜜桃，叫上李太医，咱们去秋水阁。”
“主子，天色已晚，要不，咱们明天再去吧。”冯妈妈劝道。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告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