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乌同人-从未面对彼此》回风·逆雪

2、豹子篇（下）

　　从刚出生的汪达怀斯身边走开，给四刃下达完命令的蓝染抬起头来，“啊，对了，你要不要一起去？葛力姆乔。”
　　坐在高台上的葛力姆乔微微侧脸，看到乌尔奇奥拉向他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于是回头望向蓝染。
　　左边的袖子空荡荡地垂着，黑洞洞的像一条张开了嘴的蛇。

　　晴空之上裂开一道黑色的口子，于是破面们一到现世就与下方正进行自我提升的四名死神开打。
　　葛力姆乔一个人唰地跑远了，因为那个砍了他一刀长着一头鲜艳橘色头毛的对头并不在那里。
　　然后两个人在空中遇上，互砍。
　　接着那个橘子头快挂的时候，出现一个平胸女救了他。
　　再接着那个平胸女快挂的时候，又出现一个妹妹头救了她。
　　于是跟那个细眼大嘴妹妹头互砍，结果自己差点挂掉。
　　自己最近是衰神附体了吗怎么老这么背啊！！气到抓狂的葛力姆乔当下就要拔刀归刃，却在刀才拔出一半的时候被人抓住了手。
　　“任务结束了，回去了。”
　　熟悉的强大的灵压，熟悉的毫无起伏的声音，熟悉的微凉的抓住自己的手。
　　第二次了。
　　恢复了一点理智的葛力姆乔喘着气，微微回头。
　　对方依旧是那张天塌不惊的面瘫脸。
　　“……乌尔奇奥拉。”
　　这是你第二次，抓住我的手。

　　“切，任务结束了吗。”牙密望着从天而降的金色反膜，撇了撇嘴。
　　任务结束，新六刃露比在完全不知道自己任务是诱饵的情况下带了一身重伤回到虚夜宫，还要受到蓝染不轻不重的挖苦。

　　“为什么你不跟我们一起去现世？”出发之前牙密这样问乌尔奇奥拉。
　　“因为我有别的事要做，你们的任务只是诱饵。”
　　“什么啊，只是诱饵吗。”大块头这样说着，却并没有什么生气的表示，依旧高高兴兴地到现世干架去了。

　　“为什么你会想带那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子啊？”出发之前银这样问乌尔奇奥拉。
　　“我只是想看看他有什么能力。”
　　“啊啦，这个我也很好奇呢，不过未必能看到就是了。”银依旧笑眯眯的。

　　“为什么要带我出这次任务？”出发之前葛力姆乔这样问那个面瘫。
　　“因为跟你有关。”
　　“那个女人关老子什么事！”
　　“如果那个女人真有那种能力的话，”乌尔奇奥拉转过头来，绿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像两汪静静的湖水，“或许她可以让你重回六刃的位置。”

　　一天之后，井上织姬来到了虚夜宫，在露比气急败坏而又惊恐的目光中重生了葛力姆乔的左手和背后的号码，然后露比被得回力量的葛力姆乔华丽秒杀。
　　虚夜宫的大殿里回荡着葛力姆乔兴奋异常的笑声，而他并没有注意到乌尔奇奥拉沉默地闭上眼睛的动作。

　　有什么东西不对。
　　重回六刃寝宫的葛力姆乔枕着手臂躺在床上，望着隐没在黑暗中的穹顶发呆。
　　总觉得少了什么……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这房间有这么空？
　　明明就是自己的房间，可就是觉得浑身不对劲。
　　“可恶！”
　　肯定是露比那混蛋住的时候扔掉了房间里的什么东西，早知道杀他的时候应该顺便鞭尸。
　　矫健的豹子一个翻身跳起来，开始检查自己的房间，检查的结果却使得自己越发的郁闷。
　　破面房间里的东西基本上都很简单，除了萨尔阿波罗那个科学怪人，其他人房间里的常驻物品通常不会超过十件。
　　迟钝的豹王殿下最终也没搞清楚房间里到底少了什么东西。
　　满心烦躁地再次躺下，脑子里不期然闪过某张面瘫的脸孔。
　　蓝染好像是把那个叫井上什么的女人交给乌尔奇奥拉看管了吧……虽说那女人畏畏缩缩的一副寒碜样，不过长得倒是要胸有胸要脸有脸，比虚夜宫里那些一身煞气的女破面有看头多了……
　　乌尔奇奥拉虽说面瘫但怎么说也是个男性吧，或许……
　　脑子里的画面很自然地往那方面发展，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眉头已经越皱越紧的豹子再次从床上跳起来，门一甩就往四刃的寝宫大步走去。

　　门被大力地推开，站在窗前看月亮的人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来，尽管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面瘫，笼着霜白月色的绿眼睛却明显地亮了一下。
　　葛力姆乔看到了，于是原本烦躁的心情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突然消失。
　　“我以为你会呆在自己的寝宫。”
　　“我以为那女人会跟你住一起。”葛力姆乔转头打量熟悉的房间。
　　没有发现那女人呆过的任何痕迹，连残留的灵压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跟原来一样。
　　葛力姆乔毫不客气地在软垫上躺下，然后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
　　乌尔奇奥拉有些疑惑地望着这只仿佛巡视后确定自己领地没被侵犯的豹子，走到他旁边跟着躺下。
　　“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寝宫？”
　　重生的精壮手臂突然伸过来把他圈进怀里，像抱枕一样搂住，“罗嗦啊，老子想睡哪睡哪，又不是没住过。”
　　乌尔奇奥拉沉默，半晌，他伸出手臂，环住葛力姆乔的后腰。
　　“……！”
　　感到手下身子一僵的乌尔奇奥拉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到对方在黑暗中闪着精光的眼睛。
　　格外像一只盯上了猎物的野兽。
　　“……乌尔奇奥拉，你不知道有号码的地方会很敏感吗？”
　　“……什么？”
　　……看他那一脸禁欲的样子也不会知道。
　　“算了，让你自己试试好了。”上衣的拉链被拉开，露出苍白的身体，“我记得你的号码是在……左胸对吧……”
　　“……！”唇有些粗鲁地印上胸口的4字，仿佛有电流“啪”的一声窜过，身子不禁一颤。
　　原来敏感指的是这样？
　　感觉似乎还不错。这样想着，乌尔奇奥拉又试探地伸手摸了摸对方背后的号码。
　　对方灵压突然起了不正常的波动，疑惑地抬起头，看到野兽眼中猛地燃起某种不知名的火焰。
　　“……可恶，乌尔奇奥拉，你肯定是故意的！”

　　于是当天晚上，某些东西有了质的飞跃

　　很久之后，葛力姆乔每当想起仍然会后悔。

　　那次为了和那个橘子头死神来一次公平的较量，葛力姆乔将井上织姬从她的房间偷运了出来，然后命令她治好那个胸前开了个洞的垂死男人。
　　是乌尔奇奥拉下的手，葛力姆乔很清楚。
　　他总会在自己看中的猎物身上开个跟自己一样位置的洞，印象中似乎看到过很多次，葛力姆乔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他有这个习惯的。
　　搜了搜脑子，葛力姆乔皱起了眉，或者是出任务或者是觅食，印象中十刃成员一起行动的次数并不算少，可是他完全不记得别人的这类小习惯。
　　然后，乌尔奇奥拉的灵压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你在做什么，葛力姆乔。”
　　望着面无表情的乌尔奇奥拉，身后的女人瑟缩着低下头移开了视线，不知为什么葛力姆乔一瞬间闪过被抓奸似的错觉。
　　“不想回答吗。”
　　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冲了上去。
　　乌尔奇奥拉的手凉凉的，苍白瘦弱。
　　每次都是被他抓住了手，直到这次自己抓住了他的手，才发现原来他的手很小，小到可以被自己的手掌整个包住。
　　然后，像很久之前曾有过的那样，掌心红色的虚闪和指尖绿色的虚闪撞上，爆开震落无数砖石烟尘。
　　一天一地的飞灰里，他从他的背后伸出手，熟练地拉开他的衣襟，露出苍白的皮肤。
　　没有出手，绿色的眼睛望过来，里面清晰地映出自己的表情。
　　根本不像是自己会有的表情。
　　他将他封入了另一个次元，尽管只有几个小时。
　　他听到最后他说，该死。
　　湖绿色的眼睛里有怒气，他想他没有看错，尽管他仍旧面瘫，但他确实是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名为生气的情绪。

　　很久之后，他一个人满身是伤地躺在沙漠里回忆起那时在那双湖绿色眼睛里看到的自己。
　　他不是面瘫，正相反，他是那种什么情绪都会表露在脸上的人。
　　那时看到的自己的表情，大概应该称之为愧疚。
　　或许，还应该加上后悔。
　　葛力姆乔•贾克杰克怎么也想不到，那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