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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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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寻醉了,他每说一句就喝一口酒,就算他酒量再好,也经不起这样喝。
他吐完,很快就躺在沙发上睡去了。
顾楉给他盖上毛毯,一个人靠在沙发角落,望着播放的狗血电视剧出神了几个小时。等反应过来,那是腰酸背痛,她捂着腰站起来,关了电视。
难怪李惠爱看,这狗血程度真让人啧啧称奇。
也不知道白景寻这一觉要睡到什么时候,顾楉自行去做晚餐了。
刚打开大门,冷风狠狠拍打在脸上,几个小时不见,外面一片白,白雪映照得整个夜晚亮晶晶的。
她搓搓手,进了厨房,随便做了碗面条,端着想要进屋的时候,就见邻居背着箩筐走过。
他满头的风雪,箩筐里是各种各样的蔬菜,看见顾楉,他还嘿了一声,看起来很惊讶:“你们家有人啊?”
他普通话不标准,顾楉没听清楚:“什么?”
“我说你们家有人啊,今下午来敲门,怎么没有人应?”
当时顾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里还听得见外界声音。她尴尬一笑:“你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邻居伸着脖子往屋里瞧了瞧:“现在没有了,本来是喊你们去地里摘菜,这暴风雪的,把菜都冻死了,多可惜。但去了地里,才反应过来你们的菜早没了。诶,你们家没人吗,这么安静。”
“哦,阿姨她们去落月山拜佛了,被困在山上。”这位邻居很热心肠,之前还送了一些零食给她吃过。
“就你一个人在?”
“没有,白景寻也在呢。”
“那怎么没看到他?”
“他喝了点酒,睡着了。”
哗哗一声,一阵风刮过,雪又渐渐的大了。
顾楉让人赶紧回去:“这么冷的天气就别去摘菜了,你年纪也大了,到时候看不清路,摔倒怎么办。”
“谢谢关心,没什么的,喏,我们也吃不完,给你们点。”说着,就把一些蔬菜放在厨房里,不等顾楉拒绝,就离开了。
吃过晚饭,白景寻还没醒,看他这架势,应该是要睡到明天早上去了。
顾楉也不打搅,只是睡之前给他喂了点水喝。她也没回房间,拿了被子下来,在另一边沙发睡下了。
主要是白景寻太重了,她没力气扛,大晚上的又让人一个人睡这,也不放心。
迷迷糊糊就着屋外的风声睡去,没等很久,顾楉就被吵醒了,一睁眼,就是阻隔了刺眼灯光的白景寻,见她醒了,彻底抱起她。
“回屋睡去,在这外面要冻坏了。”
顾楉抱着他脖子:“你酒醒了?”他身上的酒香味混着他独有的气息,让人昏昏欲睡。
“都睡了几个小时了,还不醒。”
“饿吗?”顾楉问出这句话,就听见他肚子咕咕叫了两声,麻溜的从他怀里跳下来,“去做面条吃?”
白景寻把人带到沙发上:“你继续睡,我自己做。”
顾楉没听他的话,跟着去门口,门一开,堆积到脚踝的积雪崩塌进屋,埋了两人一脚。
顾楉看见外边的景色,浓墨夜色下,天地莹白,瓦片被大雪掩盖,厚厚一层,甚至还压垮了大树的枝桠。
“好大的雪啊。”
已经进了厨房的白景寻不停的在关心她:“你要是看雪就戴好帽子,不看就进屋歇着。”
顾楉一句“煮你的面条”怼过去,踩着雪,在树下摘了冰柱吃,直接凉到心里去了。本还想再摘点,加大的雪逼她进了屋。
等白景寻吃完后,两人上了楼去睡,有他这么一个火炉子,顾楉一晚上都暖烘烘的,不像一个人睡时手脚冰凉。
再度醒来,身边照常没人,惺忪着双眼下楼,刚踏上平地,听见门外白景寻的叫声:“顾楉,快来看。”
顾楉踢踏着脚步走去,在看到半人高的可爱雪人时,惊喜的说不出话来。雪人肥肥胖胖,头戴针织帽,两个眼睛是镶嵌的小橘子,鼻子是红萝卜,嘴巴被围巾给遮住了,看不见。
“哇,你一大早起来就在堆雪人啊。”为什么不喊她一起,她也想拍下他堆雪人的样子,“不过,这雪人好像你啊,总是遮住下巴。”
“……”要不要这么煞风景?
撇见白景寻的神情,顾楉又找补话语:“你堆的雪人好可爱啊,好好看,好逼真,我们一起拍个照吧。”
拉着一脸不情不愿的白景寻,记录下来。
顾楉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双手捧住他的手,果然和冰块一样冰冷,给他搓着暖和:“你堆雪人堆了多久?”
“怎么,心疼我?”白景寻被她的行为触动到。
“这不废话嘛。”顾楉瞪了他一眼。
“堆了多久不重要,你喜欢就行。”白景寻从来就不是个浪漫的人,为了她,他可以浪漫。
顾楉不感动是假的:“谢谢。”
“客气了啊。”
顾楉不再在这上面流转:“去吃早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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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三天全是暴雪橙色预警,甚至还逼至红色预警,为保证安全,全县停课停班,机场火车站汽车站等全都关闭,所有人要求呆在家里或者安全的地方,储存够多的食物,注意保暖。
在第五天,天气有所好转,这天,村长广播通知,要求寨里身体素质好,体能强壮的年轻高大男子到他办公室去一趟,共同分发上级和爱心人士送来的食物。
白景寻当仁不让的去了,顾楉本也想去,被制止了:“村长都说了,是男子,男子。”
顾楉不服气:“怎么了,我们女子也不甘示弱。”
白景寻笑着把她推进屋里:“到时候你跌进雪里了,还要我拔.出来,多费劲呐,呆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
在顾楉额头上留下个灼热的吻,就扬长而去了。
这一去,到了傍晚还没回来。今天的天气比以往的都要好,不仅雪小了许多,就连平时躲猫猫的太阳此刻也跑了出来。暖黄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雪上,遍地都是金子。
顾楉打开门,不由得给白景寻发起了消息,平时很快回复的人迟迟没有回音,她又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
看着外边焕然一新的世界,顾楉右眼皮一直跳,她有种不好的感觉。
“哎呀,小顾在家啊。”一转头,就看见村长边扶着大号帽子,边跑了过来。
顾楉心跳加快了许多:“村长。”
村长三步一深坑,两步一浅坑,这雪走起路来都费劲,更别说跑了。
“小顾,玉荷她们在家吗?”
顾楉盯着他,简单说了些:“怎么了?白景寻呢?”
村长唉一声:“白景寻出了点意外,现在在诊所。索性没事,要不然这大雪天的还要送去医院。”
心中的隐患得到证实,顾楉站不住脚了:“怎么出意外了,他不是送物资去了嘛。”
“就是送物资啊,有一家住在半山腰上,他一马当先去了。这一去就两个小时没回,我想这大雪天不该出什么事了吧,结果还真是,在山上找了好久,最后在洞里发现了。”
“洞里?”顾楉不敢设想,在这冰冷的暴雪天,白景寻一个人在漆黑的洞里。
“掉进去了,以前打猎留下的。”
“他真没事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这里的诊所医生,再不济也是大学出来的,诊断不会差。”村长安抚她,“就是吧,人还昏迷着,发烧了。”
不发烧才怪,按村长说的,在洞里呆了起码三四个小时,从晌午到傍晚,要不是被人给发现了,后果不敢料想。
顾楉和村长说了谢谢后,就进屋拿钥匙,去诊所看望白景寻。
村长见她急忙的样子,也不放心,于是跟着去了:“小顾,你也别着急,景寻福大命大,没事的。”
顾楉闷闷的嗯了声,村长也不再说什么,把人送到诊所后,就走了。
这个天气有不少生病的,大多都是老人和孩子,床位都没几个空缺的了。小诊所,单独房间很少,床都挤在一个大空间里。
顾楉按照村长的指示,找到了白景寻,他躺在最里边靠窗的床位,形影孤单和周边的家人作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楉走过去,轻轻的给他盖好被子,把露在外边的手放了进去。
他额头和左脸颊都包上了纱布,嘴角处破了个口子,可以看到清晰的刮痕,沉沉睡去,就像个小孩子,顾楉眼睛酸涩极了,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他,细细描摹他的面容。
“水都吊完了,怎么也不说一声。”顾楉被一女声给打断,抬头就看见穿白大褂的医生过来换水。
她没讲话,等医生换完水,“医生,我想问一下,他大概什么时候醒来?”
医生凑过去摸了摸白景寻的额头:“醒来也是要明天了,等下十点左右,你给他喂一次水。”
顾楉点点头,认真谨记:“那他没什么大碍吧?”就怕还有没发现的伤。
医生也没多大的把握,她也就是个小诊所,设备有限:“现在是没问题的,你要是怕,等他醒后可以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好,谢谢医生。”
又坐了半个小时,天黑了,顾楉随便去隔壁的小卖部买了点零食填饱肚子,小卖部老板还送了桶泡面给她。
在诊所的饮水机接了热水泡开泡面,一顿简易的晚餐。
夜渐渐的深了,顾楉和一大妈挤在没人睡的床位上,这位大妈也是白景寻的粉丝,一晚上念叨了他好多的英雄事迹,顾楉听着听着眼皮子直打架,睡了过去。
大妈有些胖,顾楉僵硬着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困顿的醒来哪哪都痛,她捶了捶背,打算回屋洗个澡去。
白景寻依旧没醒,回屋之前,顾楉先给他擦了擦脸和手,大妈看到笑的乐呵:“小顾真贤惠,要是谁娶了你,那真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啊。”
“阿姨别嘲笑我了,人家人都不在身边,就我一个。再说我住他家,也得了他至多的关照,这个时候不来照顾,不显得人心淡薄了?”
“道理都懂,主要我也没说错,小顾就是贤惠啊。”
顾楉和她聊了几嘴,就回屋去了。等再次来诊所,白景寻已经醒了,一群人围在他床边,像在观赏什么动物似的。
顾楉走过去,人群自动给她让开个道,四目相对,周边的人都成了失色的背景板。
“小顾啊,景寻刚醒来肯定饿了,这病人嘛,吃得好也恢复得快…”人声拉回了顾楉的思绪,她接着话问白景寻想吃什么?
白景寻没回答,反而问她:“会做吗?”
“哎哟,你这就小看小顾了。”先前那位大妈滔滔不绝,“小顾这人是个贤惠能干的,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时候,盖被子,擦手擦脸,喂水啊,伺候的老周到了。”
“是吗?”白景寻好笑的看向顾楉,一张憔悴的脸上,扬起的嘴角让他活力不少。
顾楉想问问他这样笑,不会扯到嘴角吗,到嘴边变成了:“我去给你做饭。”
给他熬了粥,胡萝卜瘦肉粥,带到诊所的时候,这次没有人在围着了,而他躺在床上看窗外的雪色。
看到顾楉来了,白景寻左手撑着自己坐了起来,他右手也有伤口,顾楉忙放下保温盒去扶他。
瞥见凑在眼前的人,正在给他垫枕头,一身的芳香透着引诱,白景寻偷腥的往她唇上啄了一小口。
顾楉身子一僵,瞪了他一眼,状似无意的站了起来,镇定拆保温盒:“我给你煮了粥,怕你吃不饱,还带了点上次没吃完的肉包过来。”
她这尽量让自己保持矜持的模样,看得白景寻心情大好,就算扯到嘴角的伤口了,也止不住笑容。
笑笑笑,别这么一脸乖乖样的看着她好不好。
顾楉把碗和勺子递给他:“趁热喝。”
“你呢?吃了没。”
“吃了。”
白景寻这才放下心来,他张开嘴巴,啊了声。
“???”顾楉没太搞懂,“要我喂?”
“不然呢。”白景寻神情无辜,“我右手受伤了,不好动。”
行吧,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不和你计较,顾楉仔细的一口又一口的喂他喝,要不是摒弃了旁人的哄笑声,她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还会拿稳碗。
吃完后,她逼着白景寻睡下了,给他盖好被子,手指被紧紧的一握又松开,顾楉眉眼含笑的带着保温盒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