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梦》意抒

25、知心话

　　中饭过后，顾楉和方雅嫌无聊，就跟着唐玉荷去了地里。
　　唐玉荷万般阻拦都没用，又不忍心寒了姑娘的心，拂了她们的意。
　　去的是另外一块地，在一处小山上。

　　沿途经过了一片花海，各色不知名野花长势茂盛，芳香扑鼻而来。
　　顾楉拍照心理强烈，终究抵抗排斥，拿出手机，和方雅拍照留念。
　　给方雅拍了花海大片，每划一张，让她尖叫连连，满意的不行。
　　“顾楉，你也太会拍了吧，拍得我又瘦又高。”
　　顾楉低调谦虚：“叫上阿姨一起拍。”
　　于是三人就这么嬉闹着去了地里。

　　这块地比之前顾楉去的那块要大些，几乎整座小山都是。橘子树一如既往的多，每走一步就有一棵，这个时候，树上的橘子金澄澄的，异常诱人。
　　唐玉荷解馋的给每人摘了一个：“很甜的，快尝尝。”
　　剥了皮后，顾楉掰开橘子，送了一个进嘴里，咬破，橘子的汁水溢了出来，融化在口腔，简直要甜化你的心。
　　“好好吃。”方雅一下子就吃完了，意犹未尽的，根本不够，唐玉荷笑着又给她们摘了一个。

　　吃着吃着，顾楉又不禁问起了情况：“阿姨，我看这边好像很多橘子树。”
　　几乎每家地里都种了。

　　唐玉荷说：“是的，我们这边土壤肥沃，酸碱度适中，排水好，有利于橘子树的栽种。”
　　“难怪这么甜。”方雅又塞了一个在嘴里。
　　顾楉望着漫山遍野的橘子树：“你们种这么多，是要去卖吗？”
　　唐玉荷赞叹她的眼光：“被你猜中了，是要去卖。不过我们自己也会留点，给来过年吃。”
　　“生意如何？”
　　“每年堆积挺多的，只能留着慢慢吃了。”这也是唐玉荷愁苦的点，“你知道每家每户都在种，也都会拿去卖，供大于求。”

　　联想到她们家在村里的地位，顾楉能猜到应该被打压过。
　　她抬头算着橘子树的数量。
　　“阿姨，你给我留一百斤。”
　　唐玉荷惶恐：“你要买吗？”
　　顾楉看她，笃定：“是的，快要过年了，我家里也需要。到时候我叫我朋友也来买，帮你分担一下。”
　　方雅举双手双脚赞同，她示意自己也要：“这么甜的橘子，吃一两个怎么够，阿姨你也给我留点。我和顾楉一样，也给你揽客，就客栈里的那群朋友，我叫她们也买点。”

　　唐玉荷感激涕零：“要得要得，多谢你们了。”

　　摘完菜，三人有说有笑的回去，一脚泥巴的她们本来要去井边洗鞋子的，但现在和村里人的状态就是水火不相容，于是都回了家，在门口的水龙头清洗。
　　率先洗完的唐玉荷提着菜篮子进厨房，看见白景寻毫不意外：“回来啦。”
　　白景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翻了翻：“去摘菜了？”
　　“是啊。”唐玉荷去洗碗池拿盆接水，“两姑娘跟着去了，唉，是真的靠谱，看见那满山的橘子，都说留点给她们，要买。”

　　白景寻听闻不可思议：“买多少？”
　　唐玉荷伸出两个手指头：“各要两百斤，还不算，说还要叫朋友都来。”
　　“人家这么捧场，那不得精心照料。”
　　和唐玉荷想到一块去了：“肯定的，今晚你出手做大餐给她们吃。”

　　门口的顾楉接手方雅的刷子，埋头刷着鞋子，她讲究，一点黑印子也不放过。
　　刷到一半，倒是听见了方雅的说话声，一个用力过度，手擦着鞋子而过。
　　白景寻回来了。
　　想完后，又继续刷着，这次速度快了不少。

　　刷完，那头方雅在喊她，顾楉放下刷子走了过去。
　　方雅伸手抱住她胳膊，继续立在厨房口和白景寻讲话：“今晚又能吃到你做的菜了，期待哦。”
　　正择菜的白景寻转过身来，面对着她们，手上动作没停，眼睛时不时瞟一眼过去：“让你吃个饱。”
　　方雅啧啧两声：“什么时候回来的？”
　　“五点。”
　　“需要帮忙吗？”
　　唐玉荷抢了话题：“不用，到地里也累了，你们先去客厅坐着，喝个水休息休息，这里油烟大，别熏着。”
　　白景寻也附和：“菜马上就好。”

　　顾楉谨慎的和他对了个视后，就由着方雅给拖走了，她内心在放烟花，噼里啪啦的。
　　原来见到他好，是如此心安。

　　李惠拉着方雅聊白景寻的事，顾楉则在群发，问熟悉的人买不买橘子。
　　【江总，买橘子吗，味道不错，过年待客很适合。想来徐阿姨也会喜欢。】
　　江敬甩了个问号：【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说了啊，买不买橘子。】
　　【哪里的橘子？】
　　顾楉和他一通解释，终于逮着他拿下五十斤。

　　那边好友季慕也几连质问。
　　【买橘子？】
　　【什么橘子？】
　　【这是你新找的工作？】
　　【让我买可以，但你得让我尝尝口感。】

　　顾楉耐心的给她解答。
　　【我这是在帮客栈老板卖，他们橘子滞销。】
　　【很甜的，维生素丰富，口感也不错，买回家过年吃。】
　　季慕反正是感觉不太对，但也没拒绝，要了二十斤。唯一的就是反复确认橘子甜不甜。
　　顾楉：【甜的甜的，亲手从树上摘下来，不添加任何东西。】

　　处理完她，又去打扰了林术。
　　和前两个比起来，顾楉认为林术就是个妥妥的大好人，什么也不问，直接就同意了。而且出手大方，要了一百斤。
　　顾楉感谢的话停不下来：【多谢你了，回去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必了，你知道我是为谁而买。】
　　顾楉：【林术，我还是那句话，只把你当朋友，同时也希望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会遇到更好的。】
　　【从看不惯你到喜欢上你，顾楉，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好吗？遇不到更好的，你就是最好的。相信会有那么一天。】
　　【不说这些了，和你说个其他事，我老家也产橘子，你是在云水哪里，在我印象中，云水也不是到处都产橘子的。】

　　顾楉：【桂木寨里，反正一个寨子里。】
　　【靠靠靠，顾楉，我就说我俩有缘分啊，这是我老家，我从小在这长大的。】
　　顾楉目瞪口呆：【真的假的？没骗人？】
　　怪不得她多想，总感觉是林术为了追她，而想的深层套路。哪有这么巧的事嘛。
　　事实上，就有这么巧的事。
　　【哪里会骗你？要不要我翻出身份证给你看？】

　　为了证明，还真拍了张他身份证的照片过来，真云水人，也真桂木寨。
　　顾楉：【还挺巧啊，也是我姐这剧组找的好。】
　　【真不带这么撇清关系的……】
　　顾楉发了张尬笑的表情包。
　　【好久也没回去了，等我忙完这一阵，就去找你。】

　　顾楉吓一跳：【你要来？】
　　【对。】
　　顾楉不太想他来：【我姐很快就拍完了，恐怕等不到你来。】
　　【是吗？不是说拍一个月？还有半个多月呢，够时间。】
　　陈璃咋啥都和他说？
　　顾楉不可能真不让人来：【那你帮忙消费消费橘子。】

　　这件事林术也想问：【你这是帮谁卖？】
　　【我们住这的客栈老板。】
　　【行，很久没吃家乡的橘子了。】

　　菜一碗一碗的端上桌，香气传遍每个角落，同一时刻，剧组的人也都来了。
　　陈璃吸了吸鼻子：“好香啊，赶上你们吃饭的趟了。”
　　唐玉荷摆碗筷：“吃了没有，要一起吗？”
　　周天拍拍大肚腩，爽快道：“早吃了，你们慢慢吃，先上楼了。”

　　所有人都上去了，只留陈璃还坐在沙发里，累了，上楼都费力，想等着顾楉吃完一起上去。
　　扯着顾楉的肩膀往后靠，不小心看见了她手机里的内容，惊呼：“感情有进展了？聊了这么多。”
　　顾楉对着翻了个白眼：“什么，我让他帮忙买买阿姨种的橘子。橘子太多，都滞销了。”
　　陈璃觉得没劲极了：“你还真是，助人为乐啊。”

　　顾楉收下她的夸奖：“主要是橘子也甜，值得买。桌子上摆着有，阿姨免费让我们吃的，你尝尝。”
　　陈璃伸出金贵的右手指挥：“劳烦顾姑娘帮臣妾剥剥。”
　　“好嘞，陈娘娘。”

　　不可幸免的，陈璃也被橘子征服，一连吃了三个，汁水多，又大，都吃撑了。
　　“可以可以，这么好吃的，你让别人买，自己不买点？”
　　“已经预订一百斤了。”
　　“……你牛。”

　　那头唐玉荷喊吃饭，顾楉连忙过去，刚想坐下，就被方雅推着换了个位置。这一换，旁边就是白景寻。
　　自从来到云水，每餐都是酒店级别的豪华菜肴，顾楉觉得自己都要被喂胖了。
　　咬上一口炖烂的红烧肉，瘦肉和肥肉一同在嘴里融化，再香醇的酱汁发挥作用，增添了口感。
　　顾楉这种平时不沾肥肉的人，硬是吃了好几块，太好吃了，根本无法控制伸出去的手。

　　和着饭吃更是美味，顾楉沉浸在美食的世界中，在碗里空降一块枣糕的时候，抽离了出来，转向右边，白景寻一边吃着，一边和李惠说笑，仿佛刚才把枣糕丢进自己碗里的不是他。
　　顾楉心虚的不敢看其他人，只能低头吃着那块枣糕。先前就想夹，但距离有些远，想着吃完饭再吃。
　　可是他……顾楉知道不要偏离方向，人家只不过是拿钱办事罢了。

　　这枣糕一口下去，就惊着顾楉了，枣红色，枣子味，但蛋糕里面还镶嵌了枣子，味道也和平时吃的蛋糕不太一样，更稠些。
　　这是白景寻做的？那他的厨艺也太逆天了吧。

　　吃完饭，方雅就跟着小姐妹们上楼了，顾楉和陈璃还坐在沙发里，她想歇歇饭气。很久没交流的林安靠了过来，他被警告过后，也不敢黏着顾楉看动漫了。
　　今日破天荒的，倒是给顾楉分享成绩单。
　　“姐姐，期中考试我考到班级前十了。”
　　“真的？”顾楉翻看着成绩单，“好厉害啊，和你哥炫耀了没？”

　　林安哼一声，神气道：“那可不，不过我哥这人向来冷冰冰的，看到我考得这么好，就只说句下次继续。”
　　顾楉笑了，是他会说出的话，她揉揉林安的头：“那你下次继续努力，让你哥刮目相看。”
　　“我尽量吧。”林安说完就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边上的陈璃意外：“你和这小孩玩得熟稔。”
　　顾楉望着漆黑的外边，心早就飞远了：“一般吧。”
　　白景寻碗还没洗完吗？没声音了，应该是洗完了，洗完怎么不进来？
　　没等来白景寻，等来了唐玉荷，她刚接受花姐的道歉，一个人在外边冷静了会。坐下，李惠和她说话：“景寻呢？”
　　唐玉荷：“去睡觉了。”
　　“他工作也累了，一晚上没回来，让他休息吧。”
　　唐玉荷嗯几声，不再做声。

　　这话传到顾楉耳里，又让她担心不已。不知道他心情如何，表面看起来如常，实际上呢？
　　想多了后，又觉得自己像变态，总试图窥探他人的生活。

　　白景寻没睡，一个人躺在顶楼的椅子里，抽烟。他这个顶楼只有一间房，两个浴室，还有一方宽敞的打着铁棚的小天地。
　　这里摆着桌子沙发躺椅，平时没什么事，白景寻都是在这活动。边上是一块长而小的地，栽了一些花，月季牡丹草莓葡萄。葡萄疯长，干枯的枝条挂满铁棚。
　　白景寻没开灯，隐在黑暗里，吐出口烟，举起手机，拍下无边的夜色。

　　朋友圈一发，就有二十几人点赞，在受欢迎这方面，没人比得上他。
　　白景寻也豁达，一个屏蔽的人也没有，他想发就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因此，无数人关怀他。
　　说他怎么了，怎么发一张乌漆麻黑的照片？还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最后曹渊半开玩笑：“哥们，主动点就不会emo啦。”
　　白景寻气急败坏：“gun”
　　和曹渊共同朋友还挺多，看到曹渊那半知半解的话，白景寻一下子被消息淹没，他都没理，实在不想删掉这条朋友圈。

　　顾楉是看到了的，当时她正洗完澡躺床上，睡前点进微信，“发现”那块红点点异常惹眼。她有强迫症，红点点必须要消除才舒服。点进去后，看到朋友圈上那个熟悉的头像，她急躁的点了进去。
　　他太久没发朋友圈了，这一看不免有些高兴。
　　看完后，顾楉高兴消失一大半，她加了曹渊好友，他打趣白景寻的话，顾楉隐约能猜到些什么。

　　不愿再看，关掉手机，闭眼休息。她想让自己睡着，竭力排除万难，把脑海里的想法抽空，没过多久进入梦乡。

　　白景寻转移阵地到床上了，还是没睡，有心去处理消息了。这其中自上次算是吵了一架，失联许久的马博发的最多。
　　都一个意思，问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白景寻纠正：【心上人。】
　　趁着马博发作之前，白景寻和他讲了一堆知心话，以前不敢面对的事情，在此刻勇于解决。
　　【别再撮合我跟赵心怡，都过去了。】

　　四年前，白景寻被李惠催着介绍姑娘，当时经历了一系列事情，他们家在寨里的名声坏的糟糕，只要一出门，就会被瞪眼嫌。
　　为了挽回这种局面，李惠打算用喜事来冲刷冲刷霉运，于是带来一媒人，不停给白景寻找老婆。她很有自信，白景寻人长得帅，肯定找得到。
　　一开始一波三折，很多人都看不上白景寻，在得知他家里那些不好的事，全都拒绝，逃跑，生怕被缠上。

　　如此以往，白景寻再度明确的和李惠表达自己不想结婚的想法，却被李惠一把否认。她说，她们家现在这副模样，就是得靠一些事情给改变。说白景寻娶了老婆，再生几个子女，家庭幸福和美，日子蒸蒸日上。她们就是要向别人证明，处在流言之中，就算被诬陷被诽谤，也能过得很好。
　　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没必要在乎他人的眼色。
　　这话劝到白景寻，不再多说什么，任由李惠安排。

　　赵心怡是相亲中唯一一个乐意和他处处的女生，在相互了解后，得知两人曾在同一个初中高中，高中的时候，他俩是相邻的班，一个七班，一个八班。并且她还认识马博。
　　缘分来得太突然，比起那些看不上他的女生，白景寻心想，看得上他，不计较他任何的赵心怡，或许是个容易相处的人。
　　成功找到女朋友，安了李惠的心，白景寻身上的担子也算是卸了一半。但结婚一事，还是太突然，两人都打算相处磨合一段时间。
　　都事半功倍了，李惠也就不急，只是暗地里总嘱托白景寻，好好待赵心怡。

　　白景寻是好好待的，也会学着送点礼物给她，和她约会等等，但也止步于此，虽是做着谈恋爱的事，白景寻却丝毫没有谈恋爱的感觉。
　　知道自己做错过很多事，所以对于情感一方面，他严于律己，要求不能再犯错。
　　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能有幸得到赵心怡的青睐，百年难得一遇。

　　他开始真心投入，细致入微到任他人见了，都啧啧称奇，觉得他爱惨了赵心怡。
　　可只有白景寻知道，他并不爱，赵心怡在他眼里始终只是朋友。这件事折磨着他，让他煎熬。
　　在征兵来临之际，他果断的参了军，他给自己一个冷静期，要是真喜欢不上，放过人姑娘。

　　参军这事是白景寻自作主张，不可避免的遭到了李惠等人的一致骂声，说他不好好商量，还说他参军了，赵心怡怎么办？一年见不到几次面，万一跟人家跑了呢？
　　白景寻很坚决，说心气浮躁，想去历练历练。至于赵心怡，要是真遇着条件更好的，随她去吧。
　　李惠差点气死，多亏唐玉荷的劝慰，才平复下来。
　　白景寻入伍前，被李惠警告，说他不准和赵心怡分手，这辈子她就认定赵心怡这个外孙媳妇了。

　　进了队，白景寻和外界的联系渐渐淡了，整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比其他任何新兵都要刻苦。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舒心的快乐。在队里的时光，就像是误入桃花源，这里没有纷争，没有谩骂，也没有狗眼看人低。
　　每天疲惫的训练完，一觉睡到天亮，根本没时间想其他。都是铁血男人，在队里，他还交到一些朋友，曹渊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白景寻被评优秀士兵荣誉，宿舍的人都祝贺他，班长更是善心大作，给大家发了手机。于是各忙各的，各给各的家人打电话。

　　许久没用手机，消息全都涌了进来，嗡嗡振动声响不停。白景寻一个个的分辩，最后在李惠的哭声中得知赵心怡要结婚了。
　　得到这个消息，白景寻是懵的，李惠讲着赵心怡的坏话：“长得乖巧，没想到心肠这么坏，和你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怎么又和其他人结起婚来了？要和其他人结婚，就别和你处朋友啊。”
　　白景寻劝住她，让她别管这事，自己会解决好，这才安抚到李惠。

　　和她打完电话，白景寻又跟赵心怡确认情况，她电话打不通，是空号。聊微信，却发现自己被删了。
　　那一刻，不用亲自和她对质，白景寻已经了解所有。不知道什么心情，只觉得吧，有些可笑。

　　再后来，两年义务兵期满，白景寻退伍回家，他本还想继续当兵，但家里的状况让他放不下心来。村里人因赵心怡逃跑一事，又对着唐家指指点点，各种不对付。有一次李惠和人吵架，直接就进了医院。
　　白景寻回家之后，局势才好一点。他们都把白景寻当疯子，是不敢轻易惹的。
　　但流言还是到处乱飞，说白景寻和他妈这辈子就这样了，只有被人抛弃的份。那段时间，白景寻也心力交瘁，认为自己看走了眼，他根本就没想过赵心怡是这种人。
　　他被戴了一个大大的绿帽，沦为全村人的笑柄。

　　【当初秉着和赵心怡试试的心态，结果却不尽人意。在军队的时候，本想和她说清楚，她就出了那挡子事。没怪她，她能有更好的生活，是好事。】
　　马博：【可是她不好，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也和你说清楚了。白景寻，这么些年，她喜欢的始终都是你。我知道这讲起来有些离谱，但是事实啊。】
　　【别再自欺欺人把她推给我了，你知道我不能带给她想要的生活，只有你才能。喜欢人这么久，你也够耐心的。】
　　马博：【我……】

　　白景寻一双眼看透了太多：【你是因为赵心怡才回来的。】
　　马博：【……你既然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不让了。】
　　【这话没看懂吗？】
　　（寻：心上人。）

　　马博：【让我猜猜，是上次坐你车那女生吗？长得挺好看的，你眼光一直不差。】
　　【—..—人家性格也好。】
　　马博：【这什么鬼？】
　　【上次语气有些重，在这和你说声抱歉，帮我向赵心怡也问候问候。】

　　马博：【害，都是兄弟，这有什么。比个赛，看咱俩谁先脱单？】
　　【无不无聊？不比，睡了。】
　　【你真是一点情趣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