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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热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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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的白景寻,直观感受就是,看来是痛傻了,不知道120比他更有效。
“行行行,我帮你打120。”
打完电话,说明地址,白景寻还是担忧的,和正在吊水的李惠说了声:“外婆,我回去一趟,有点事。大概会在你打第三瓶的时候回来。”
李惠让他去:“我一个人可以的。”
白景寻拉上夹克的拉链,飞奔出了医院,直往停车场。
上了车,他首先给唐玉荷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又给顾楉打了个,同样的不接。
白景寻系上安全带,奥迪像即发的箭冲了出去,没有人能阻拦的阵仗。
本来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他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下车关门冲上楼,一气呵成。
他比救护车还要快一步。
到达二楼方雅的门前,用力地拍着门,门都要拍烂了,没人回答。
白景寻往后退了几步,修长的长腿一脚就踹了过去,用力的三脚,门彻底歇菜。
白景寻撇开进屋,就看见方雅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恰好底下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白景寻确认了一下,才抱着人飞快的下楼。
步子赶得急,平常一步跨越的楼梯,三步往下踩。
另一栋楼的顾楉也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她头脑昏沉,以为是来接自己的,爬起来看了眼窗户外边,才发现救护车停在楼下。
顾楉心莫名抖了下,拿过手机,发现白景寻打了好几通电话。
这几通电话,更是让她确认出事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下楼,客厅里一片暗沉,门关着,窗帘拉上。
她打开后门,弓着腰走出去几步。
熟悉的人一闪而过。
模糊间,顾楉能认清那是抱着方雅的白景寻,速度快到极致,像他那张微信头像。
她被烫到了,脚步怎么也无法迈出去那一步。
满腹心事中,顾楉还有心思想别的,他居然会为了方雅这般冲动焦急。
想过之后,顾楉甩了甩头,她不应该想那么多,人家方雅都昏迷了,救人是要紧大事,就她还在这里吃飞醋。
突然一瞬间,肚子如刀割,又是抽痛一下,顾楉蹲了下来,痛经怎么来势汹汹,要不她也跟着救护车去医院得了。
正痛着,脚步声由远及近,抬头,就看见白景寻跑了进来。
她眨着迷茫的大眼睛,以为他是来向自己说明情况的,她先一步明事理:“事态紧急,我知道的,你们赶紧去吧。”
白景寻脚步未停,直至半跪在她面前,顾楉清晰的看见了他眉间显而易见的忧心,来不及反应,就被抱了起来。
顾楉惊呼一下,右手紧紧抓住他的脖子,肚子的痛都抵挡不了浑身的涩意:“你干什么?”
白景寻抱着人匆匆的出去:“去医院。”
顾楉拍着他的肩膀示意放她下去:“没事的,就痛经,明天就好了。”
白景寻转过头看她,隔得近,顾楉看见了他右眼角下的一颗小痣:“方雅食物中毒,今天在家里吃的只有你们三人,你们都要去医院检查。”
顾楉被放进救护车的时候,白景寻的话还在耳边围绕,食物…中毒…
愣神的看着他和医生交谈几句,就又离开了,想来是去找唐玉荷了。
难怪,难怪肚子那么痛,就算痛经也不会到达这种地步。
最后唐玉荷是一脸怒火被塞进车里的,她骂骂咧咧,和气弱短虚的方雅顾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景寻去开他的车了,顾楉透过车窗玻璃可以看见他紧紧的跟在救护车后边。
没多久抵达医院,她躺在担架上由医生推着进去了,再度进医院,说不紧张都是假的,视线一直在寻找某人,直到看见他也跟着跑进来,踏实了。
经过紧急的抢救,顾楉和方雅都洗了胃,相比较于顾楉,方雅症状重一些,但也无大碍了。
唐玉荷全身也检查了,没中毒,知晓实情的她和医生说了:“我没吃那白菜,两姑娘爱吃,都留给她们吃了。”
医生诊断出是农药中毒。
他警醒唐玉荷:“你们吃自家菜也长点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唐玉荷气得就是这个:“不是我撒的,我今中午去地里看,我那种的好好的白菜全都被毒死了。哪个倒霉催的,要下这样的毒手,我跟他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嘛…”
后面的话的确不好和医生讲,白景寻拉着人出去了。
唐玉荷始终冷静不下来,差点出人命的事,谁冷静得了。
“景寻,你看看,看看这群眼红拈酸的人,多少年了,就不放过,这是要逼死人啊!”唐玉荷难过的恸哭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本来冷漠的白景寻,此刻表情有了一丝裂痕,右手慢慢的攥紧,告知了唐玉荷几人的房间,就离开了。
唐玉荷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她感到不妙,追了上去:“景寻,景寻,你别意气用事。”
白景寻岿然不动,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驾车赶往寨里,一身都是火,却还是靠着意志力控制住了。
这么些年,谁都会变,他也无例外。本就浑身上下全是刺的他,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在尝过了彻心彻骨的痛后,这些都不算什么,他亲手拔掉了身上的刺。
白景寻早就看透了,看透了这虚伪,冰冷的世界,反正日子就是过一天少一天,怎样的过都无伤大雅,最后结局就那样。
奥迪以一个漂亮的漂移豪放的停在了广场门口,刹车划拉的声音响彻天际,吓得古树边围坐的村民纷纷尖着嗓子骂人。
看到车就知道是谁,他们一致性的对于白景寻有了高估的敏感。
白景寻置之不理——“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迈着大长腿就跨入了一敞开的大门,这里头是村里的广播站,一般有什么大事,村长都会操着他那一口浓痰的陈年烟嗓,在这发布大大小小的事宜。
推开里面小房间的门,村长正在整理相关资料,白景寻阔步走去:“借用下广播。”
村长警惕性十足的看着他这个“刺头”,反应和外边的村民一样,他看了眼跟过来挤在门口凑热闹的村民们,拿出村长的气势:“我等下要用,再说,你以为这广播谁想用就用的?你会吗?要是搞坏了,你赔钱?”
白景寻动作大的搜刮衣服口袋,村长吓得连退了几步。
他夹着两张一百元,拍在了桌上:“两百元,借用你广播五分钟,行吗?”
村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钱,再看了看外边挥着双手让他拒绝的的村民,最后还是见钱眼开,收下了。
“你注意点,别超时,只能说五分钟。”
白景寻把人请出去,门砰的一声关上。
坐在村长刚才那个位置,白景寻推开广播。不就个广播吗,谁不会用?
想当年高中的时候,和马博插科打诨,偷偷溜进学校广播,当着全校的面,约有好感的女同学一同吃饭,当时还觉得这种行为很帅很霸道,常常做…
白景寻试探了几下话筒的声音,最后才平缓出声。
“各位父老乡亲们下午好,我是白景寻,和大家说个事。不知道是谁农药撒多了,都撒到我家地里来了,好像那农药都不要钱,菜都被毒死了。菜被毒死是小事,再种就是了,人被毒死,我是过来索命的。”
这话说出口后,村民们全都喊着造孽啊,但白景寻还没停。
“两位客人中毒送进医院,人都昆北大城市来的,要是在我们这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赔偿也就算了,实际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罪魁祸首,就不止赔偿这么简单了。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庆幸人家福大命大,不然,今晚睡觉祈祷吧。有剧组来拍戏,带动了客流量,本就是共同富裕的事,非得整幺蛾子,眼红眼到这份上没谁了。才想起来,我家菜地似乎是有监控,看修修,还能不能用。”
啪的一下,白景寻关闭了广播,没说脏话,没发脾气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
走出广播室,村民们惊恐的挤在一团,瞪着眼睛看他,默契的离得很远,像他是什么瘟神。
有村民话都说不出口,还是叫嚷着。
“那么重的农药味还吃,你们不蠢的。几家几户的田地都凑在一块,又长了杂草,谁分得清自己家的。”
白景寻不想多说,一句话怼死:“人是在医院了,有良知的就早点上门赔礼道歉,或许还能网开一面。”
这句话无不平地炸开一个惊雷。
这下子村民们互相埋怨指责起来。
“大生,是不是你们家干的,平时你们就爱背后说人坏话。”
被说中的大生不认了:“哪有,我也就嘴上嗨嗨,哪会做这种缺德事?话说,你在这瞎污蔑人,我看是你吧,花姐。你家也是开客栈的,看别人都住满了,自己家空落落的,眼红了吧?”
花姐心慌慌:“你别乱说,犯法的事,谁做啊?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回去为今天新来的客人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