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寻你》闲话桑麻

17、逃课

　　“苗苗，新生典礼就是听训去了，反正小梅说不去也没事，要不咱们逃了吧？”徐迪仁腰抵着洗手池，一边旋自己的发尖，一边对着正在洗手的苗堇禾说。

　　“正好你这次不用上台了，多好的机会。”徐迪仁挑挑眉，一点点激发苗堇禾心底的叛逆因子。

　　苗堇禾的成绩稳定的坏处就是每学期的各种大场面都要上去演讲，可演讲的话术也就来来回回那么几套，开头写问句激发听众兴趣，中间就放各种事例典故，结尾上上价值，提振精神。

　　没准凑巧，还能和别人的稿子撞个一两句，先讲的人还好，后面的人可能就有些尴尬了。

　　苗堇禾从兜里掏出纸巾擦手，丢进了一侧的蓝色垃圾桶，其实这次的演讲她还是对某人抱有期待的，但是想到早上的那个三明治，这次的典礼应该是平平淡淡了。

　　点了点头，徐迪仁拍着手道了句好，然后便挽着苗堇禾的手，一脸激动：“我听曾，呸。”

　　“我听人说－”苗堇禾张嘴打断她，停住脚步，朝她说，“猫是猫，狗是狗，曾彪就是曾彪，没有什么不能提的，这样一来，反而感觉我俩直接有什么。”

　　“我俩是和平分手，而且也不是因为周好好。曾彪虽然像你们说的中央空调，但也不至于埋没底线。”

　　徐迪仁这么一想确实，要说曾彪在班里和谁玩的最好好像也没有，但班里的人好像都喜欢主动靠近他，明明长着一张拽脸，下面却埋着和善的性格，关系被他都维持的很好。

　　可再想进一步，却总感觉彼此之间隔着一道屏障。

　　软而弹却戳不破，对谁都一样。苗堇禾戳破了进入了，但他的心房却是紧闭的。

　　徐迪仁点点头，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听、曾彪说学校的体育馆重修完了，说是等几天才能用，那里应该没人，咱们去那里逛逛，不然干待在教室，太无聊了。”

　　“但体育馆的器材室应该锁着，拿着咱们周末买的毽子去？”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地点点头。

　　－

　　“兄弟，你这最后一句稿子上没有啊！”刘炜对着刚从台下的寻澈说。

　　透过扬起的帘子，侧眼看着第一排的领导们脸的黑了，给寻澈鼓了鼓掌：“真猛啊！”

　　“我说的不对？”寻澈的扫了眼，腰间的衣服傲气地摆了摆，跟自己的主人一样。

　　【上述方法，仅供参考，如果你真的靠我这个涨分了，说明你们的毅力够强，真的照做了；如果你没涨分，也不用找我理论，就当我说的是狗屁。】

　　还没等到刘炜回答，旁侧一个女生直接碰下他的肩膀，挤到寻澈前面：“寻澈，我觉得你是我们里面讲的最好的。”

　　昂着头，借着光偷偷对上寻澈的目光，马上害羞地错开：“我是文科一班的－”

　　寻澈大方地看向说话的女生，笑声绽在胸腔里，像是加了混响：“同学，光顾着介绍，知不知道你这话说的有点夸张了！”

　　“？”

　　寻澈单手解开腰上的外套，搭在胳膊上，附身说：“这才上了两个人，一个数学一个语文，怎么就最好了？”

　　眼尾漾在瓷玉似的肌肤上，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下次说漂亮话走点心儿。”

　　没等那女孩反应过来，便大步离开了后台。

　　刚一出来，就看苗堇禾徐迪仁两人探着身子偷偷摸摸进了体育馆。

　　－

　　H南江四中－于旭：搞完了吧，上线！

　　寻澈：你先拉人，我找个安静地方。

　　看见体育馆门前的那个禁止进入的标志牌，环视下周围，推门走了进去。

　　刚报到的时候，寻澈来过这个体育馆，俗称红馆，是专门学习乒乓球的场地，现在馆里四周的墙壁重新刷白，每两个分隔墙之间还安装大块的镜子，台子也都换成了红双喜的，空气中还散着些淡淡的甲醛味。

　　这个馆一共有两层，寻澈推门就进了第一层，四周环视下，无旁人，那两人应该是去楼上了，这样也好，寻澈便推门进了休息室，被突如其来的甲醛味道冲了下鼻子，门没关，半开着。

　　寻澈踩着点来和最后一个人同时进入房间，刚进就听到于旭那大嗓门：“晋级赛，兄弟们给点力，赢了我请吃饭！”

　　“还不放心我们，旭哥。”声音带些回响，从两个话筒里传来，应该是在一起。

　　“我tm就是太放心了，结果一直是铂金。”于旭无奈道，一股子不成器的语气。

　　这话也毋庸置疑，对方调转话题：“寸月月月，这小姐姐用橘右京，猛！”

　　一旁的人也跟着附和。

　　“女野王啊！”

　　“寸月月月姐姐保护我！”妲己说。

　　“旭哥什么时候认识的？”

　　然后就是于旭一顿笑，想到那骚气的一声姐姐，根本停不下来：“喂，哈哈，寻澈，这不怪我兄弟说，你这名字确实挺女的。”

　　“随机摇的。”寻澈的原音是清澈柔和的，透过话筒之后反而变得低沉磁性，天生有种漫不经心的味道，“这名字还好吧，我挺喜欢的，和我有缘。”

　　“总比些盛夏或博物666、秋分或鲤鱼777、寒冬或祈愿888强。”寻澈念数字把声音原本的柔和清亮带了出来，还带些蔑笑。

　　那侧的人面面相觑，默默听着耳畔传来的声音，听这人说话简直是种享受，像是激湍的清泉。

　　“wc 我一个声控，受不了了！”

　　“我猜这哥们妥妥的钓系帅哥！”

　　耳畔又传来寻澈的声音，轻笑带混响的那种：“你这同学挺厉害，不用眼睛，听音就能判人。帅哥我接了钓系还是算了，这词不好。”

　　“兄弟，你这橘右京嘎嘎猛啊，直接带飞！”于旭慢悠悠地点着拆塔的键，双方的屏幕上出现一双小翅膀，然后就是victory的女声。

　　“野王哥哥，再来一局白。”上局的妲己像是找到了大腿，娇滴滴地说。

　　这妲己着实不怎么样，遇人就往上冲，不知道地还以为她身上帮了炸弹，开团，顿顿乱杀，技能全都放在队友身上，寻澈要不是让她几个人头，她恐怕一个人都杀不死，净送人头了。

　　怨不得于旭一直是铂金，队友太拉。

　　寻澈婉拒：“不了，我溜出来的，胆小，怕被老师抓。”没过多的纠缠，寻澈直接点了退出游戏。

　　正打算出去，就听见推门的声音，以为是苗堇禾禾徐迪仁出去呢，可脚步声却是朝室内走来，一前一后，二个人。

　　“这里没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是曾彪的声音，看着话头马上就是要讲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了，此地不宜久留，逃离才是上上策。

　　抬眼却看到了正在下楼的徐迪仁和苗堇禾，似乎是注意到了曾彪，徐迪仁一把拉住她，停下脚步。

　　寻澈错过离开的时机，周好好的嘴微张开始说话。

　　三人就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