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露比和托尼》烨霜

7、第七章

　　“长官，前方发现特殊情况。”

　　“什么特殊情况？”

　　“……对不起长官，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您可以自己看一下。”

　　“望远镜给我。”

　　詹姆斯·罗德上校下车，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军事望远镜向前看去，一眼就通过望远镜看到了远方所谓的【特殊情况】。

　　一个穿白衬衫带眼镜的文弱男人，一个钢铁机器人，以及一个穿着红黑相间战斗服的金发女人，摆在他们身边的交通工具只有一辆看起来非常高级的黑色摩托车，穿着白衬衫的男人端着一个打开的笔记本电脑老实地站在那，看着那个钢铁机器人像抓猫一样夹住金发女人的腋下，把它——她提起来悬在半空中，无动于衷。

　　上一秒还在心里暗暗觉得手下不争气的詹姆斯上校，下一秒自己也开始怀疑人生：“怎么回事？前面在拍电影吗？”

　　“我们需要绕过去吗，长官？”

　　“不。”詹姆斯放下望远镜，“出现在怪物聚集地不远处的神秘人，不管怎么说都要控制住——下车的时候直接把武器对准那个钢铁机器人，它是对面唯一一个有战斗力的……人？总之，对方如果有异动立即开火！”

　　就算上了车，詹姆斯也在用望远镜一直盯着对面的怪异组合，观察的越久，令人迷惑的东西就越多。

　　只有一辆摩托车，这三个家伙是怎么来到这沙漠中心的？为什么那个钢铁机器抓住那个女孩却什么都不做，三个人就在那里干站着，像是在等什么……

　　难道是在等他们？

　　意识到这点的詹姆斯心提了起来，刚到达目的地，他就命令手下们一齐下车，像是面对极其危险的恐怖分子一样，士兵们动作利落地刷刷刷举起一排排枪扣对准了那三人，喊道：“放下你们手中的所有武器，双手举起来，不要反抗，不然我们就开枪了！钢铁怪物，放下你手中的女人，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该这样粗暴地对待一位没有抵抗力的女士！”

　　没有任何预料之中的抵抗或顺从，对面文质彬彬的衬衫男和被钢铁怪物挟持的女人听完他说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被钢铁举起来的女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放下我，我不走了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肚，肚子好疼！哈哈哈哈哈哈哈快放我下来，让我缓缓！”

　　钢铁怪物慢慢放下双臂，摆脱控制的女人并没有逃跑，而是捂住胃顺势躺到地上，捂住肚子笑地一抽一抽，像得了羊癫疯一样。

　　钢铁怪物则是掀开自己的铁质面罩，被七个搜救队在茫茫沙海上日夜搜寻三个月，几乎把这边沙漠都要掀得底朝天也没找到的目标人物，就这样以一种完全出乎意料的登场方式，顶着一头汗水和些微的灰尘与血渍抿着嘴看着他们。

　　“……我的天！”詹姆斯惊呆了，本该感到无比欣喜和轻松的他看着眼前这怪异的组合，怪异的物品，怪异的一切，在女人肆意的狂笑中，像是在问自己一样，不由得问出在场士兵所有的心里话：“这他妈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
　　托尼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地脱下了那身沉重的盔甲，在哐啷哐啷声中混着那辆沉重的摩托一起被塞进车厢里。

　　浑身轻松的托尼坐进副驾，接过詹姆斯递过来新开的矿泉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一干二净，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也就是在这一刻，我才觉得我终于回家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轻松，托尼。”詹姆斯说，“但是我还是得问你一些问题，比如我们身后的这两位是谁？”

　　“Ho Yinsen，我在恐怖基地里的战友，以及——”忍受着自己的座椅被踹地一震一震的托尼继续说，“Ruby Stark。”

　　“Stark？她怎么跟你一个姓？”
　　“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妹妹。”

　　“……”
　　“……”
　　同时开始说话又同时说完的两个人一起陷入沉默。

　　托尼的座椅安静了一小会儿，猛地传来一阵比之前所有力道都大的踹击。力道如此之大，让早已做好准备双手撑在前方的托尼依旧免不了身体前倾，额头差点磕到副驾台，于是撑起身体的托尼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看着詹姆斯。

　　“Yeah，我我我，我想起来了，对，你的妹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詹姆斯连忙补救，“我知道，我知道，你妹妹是在纽约州立大学上学是吧？”

　　“呃，应该是，但你已经毕业了吧，露比？”

　　“我可不想跟连自己女儿高中哪个班数学老师叫什么都不知道的混蛋老爸交谈。”

　　“责怪我不了解你？哈，那你知道我的职业是什么的吗？”

　　“斯塔克工业董事长。”

　　“Fine，真是聪明的小脑袋瓜。那我的大学是哪所学校？”

　　“世界上没有哪条规定女儿需要知道自己老爸上的是哪个大学吧？”

　　在一旁听他们对话的詹姆斯实在是困惑到不吐不快：“呃……她不是你妹妹吗？”
　　坐在他后面一直很安静的殷森好心解释道：“确实是妹妹，你不用把他们的话当回事，他们一直都这样。”
　　詹姆斯：“……”

　　两人的争吵还在继续。

　　托尼：“别装了，你可以指责我不关心你，但你也没关心过我不是吗？我们扯平了。”

　　露比：“不关心你？拜托，我每年都有送你圣诞礼物好吗？一听你就是连看都没看。”

　　托尼：“五年前给我的圣诞礼物里是一块石头，我做了物证实验，得知它就是纽约海滩上随处可见的石头；
　　“四年前的圣诞礼物盒里只有一张纸条，「我知道你不会拆开礼物」，三年前礼物盒里的纸条更是直接简化为「YK」，我猜是you know的意思，而两年前和去年你给我的礼物盒直接就是个空盒。
　　“虽然我确定快递员没有给我送错更不可能漏件，但是如果有万分之一可能你给我的圣诞礼物不是我说的这些东西，那我确实没收到你的礼物。”

　　“我认为这已经足够了托尼，毕竟，你得知道，能让露比·斯塔克每年都送圣诞礼物的家伙可不多。”

　　“很抱歉打扰你们之间的情感交流。”詹姆斯不得不打断两人看起来似乎永远不会休止的争吵，“但是我的问题还没问完。托尼，为什么你妹妹会出现在这个沙漠里？”

　　托尼看着詹姆斯，詹姆斯毫不避让地回视着托尼。

　　托尼慢吞吞地回答：“你知道，它是——家事，是的，我们的家事。”

　　“家事？”

　　“是的，就是家事——行了，伙计，不管怎么说，我成功从恐怖分子基地逃出来，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我的思维敏捷，头脑清晰，在原始人山洞都能制作出方舟反应堆和马克一号，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好吗？”

　　两个人的目光僵持了一会儿，最终以詹姆斯的妥协告终，他揽过托尼，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你说的对，托尼，没什么能比你安危更重要了。”

　　托尼牵起嘴角笑了下，这笑容的意味里高兴是有的，也不少，然而更多的还是疲惫，肉眼可见的疲惫。

　　“一切都结束了，托尼，睡一觉吧，说不定等你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纽约了。”

　　“是的，回纽约。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得去前面处理那堆怪物。”

　　“你知道怪物的事？”

　　“知道，但知道的不比你多，关于这件事应该咨询我们的生物专家——所以你在消灭怪物上又什么建议吗，露比·斯塔克博士？”

　　“逃跑。”露比说，“如果你一定要从我这得到建议，我的建议是逃跑。”

　　“为什么？”

　　“它们的皮肤耐高温，耐腐蚀，枪击造成的伤害有限，还能释放一种致幻气体，让你们像还没开化的野猴子一样互相攻击——用直白的话说，你们去的人越多死的就越快。”

　　詹姆斯拿出对讲机：“所有小队注意，所有小队注意，现在立即停止前进，留在原地，等待下一步命令。”
　　他挂断对讲机，凝重地问露比：“下一步呢？”

　　“……Wow。”本来浑身瘫着没个正形的露比坐直身体，“你居然信了？”

　　詹姆斯：“……”

　　托尼捏了捏眉心：“事实上，你最好选择听她的，伙计。”

　　詹姆斯：“OK，所以我们该怎么消灭它们呢，露比·斯塔克博士？”

　　“不管怎么说，你这么听话还让人挺喜欢的，那我就再给你一条有效的建议吧——使用核弹。”

　　“认真的？”

　　“当然，我当然是认真的！拜托，别这个表情，所有的工具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被使用的，我们制造核弹是为了让它们在仓库里吃灰吗？别开玩笑了，当然是为了使用它们！我觉得现在就是使用核弹的好时机，无人的沙漠，吃人的怪物，使用它的条件和环境都很充足——一击必杀，及时阻止怪物的扩散，不会有任何人在战斗中死去。别有压力，不被使用的工具就是一文不值的臭狗屎，来吧，伙计，我们有给被创造的工具赋予价值的使命！”

　　詹姆斯点了点头，对托尼说：“我建议你回去之后带露比·斯塔克博士去医院检查下脑子。”

　　露比又瘫了回去：“反正我无所谓，那你们去死呗，死的人越多越好，这样你们国家的领导人就会批准你们使用核弹了。”

　　托尼感觉自己头更疼了：“行了露比，你之前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只要有足够的火力就能给他们打成烂泥，对吧？”

　　露比很吃惊，发自内心地问道：“我有说过吗？”

　　托尼：“……”

　　“长官。”对讲机里传来士兵的汇报，“怪物聚集的地方起雾了，您最好拿望远镜看一下。”

　　事实上已经用不着望远镜了，由于托尼一行人距离怪物距离最近，用肉眼就能看到前方升腾起的乳白色雾气，这雾气浓到有如实质，人们的视线根本无法穿透它，完全观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况。

　　这突然弥漫的雾气本身就已经很诡异了，而露比的反应更是让这种惊悚感上升到极致——
　　一直以来气定神闲的露比看到白雾脸色大变：“后退，后退，后退！千万不能碰到雾，后退——对不起可能我说后退让你们这些白痴没什么紧张感，我的意思是——进到雾里我们就死定了，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