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露比和托尼》烨霜

3、第三章

　　托尼问：“你是认真的吗？”
　　露比顺口答道：“当然了，托尼。”
　　Putilala那猩红的怪物脸上扯出一个露满尖牙的狰狞微笑，但他的语气却是和他气质截然相反的绅士有礼：“非常完美的律法，露比！我这就安排人去王宫门口宣读！”
　　露比：“Ok，记得在宣读之前先把我们制作的国旗给它换下去！”

　　看着全场没有任何怪物表示异议，而Putilala更是用笔认真地记下露比下的指使，忍无可忍的托尼一把甩开拦着自己的殷森，大喊道：“都给我停下！！！”

　　Putilala停下了手中的笔，阴冷地看向托尼。

　　在那瞬间，托尼·斯塔克身上承受着室内至少二十双血眸的注视——虽然其中一双来自他的sister-in-law，但是其中的危险和其他视线相比一分也不少。
　　“你们都是认真的吗！”托尼掀开铁制面罩，用夹杂着七分愤怒、一分焦急、一分恍惚、零点七分惊讶、零点三分无语的表情环顾四周，最后视线放在露比身上，又提高嗓音重重的地问了一遍，“你是认真的？”
　　露比很不满：“我们当然是认真的，谁会在这种大事上开玩笑？别在这种正式的场合一惊一乍地像个傻瓜似的，托尼——你真该再回老师那把礼仪课程再重新学一遍。”
　　“你们不能这么做。”托尼说，“你们这么做，又和派珀人有什么区别？”
　　室内一片死寂，怪物们彼此面面相觑，随即，一阵阵忍俊不禁笑声陆续响起，最终汇集成几乎要把房顶掀开的哄堂笑声。
　　但是Putilala没有笑。
　　“铁人，你以为我们杀死派珀人，是为了和它们争夺这个狗屁权力吗？不，我们苏格就是一群单纯的，被逼到极致的复仇者！”
　　露比也没有笑，她用更为冰冷的音调说：“如果我们现在原谅了派珀人，那么，苏格人这一百年来的血债，又该用什么来偿还呢？”

　　“——而且拜托了托尼，不把旧的贵族阶级清理干净了，怎么让新兴阶级站起来？这就是事成大家一起切蛋糕的时候，切之前不把蛋糕上的蛆虫都挑出来杀死，吃的时候不会恶心吗？你一个外人在大家兴高采烈的时候跳出来说‘不行，蛆虫也是蛋糕的一部分，大家要连着蛆一起分’～”露比把殷森和托尼带到一间房子里，捏着嗓子说，“你也就是趁着他们高兴捡回一条命，他们要是真要你的命，我可拦不住那帮肌肉怪物。”
　　托尼：“所以，你觉得他们做的是对的吗？”
　　“别跟我扯什么对错——算了，就算他们真的做的不对，和我们他妈又有什么关系？”露比翻了个白眼，“行了，我的正义使者，自由的哥哥，人权战士yankee，你好歹也是一家国际军火公司的掌权人，这种破事儿在地球上很少见吗？
　　“晚点我就带你们回去，在这之前别给我惹事儿了。”
　　说完，露比就从腕间摘下一块手表扔给托尼，说是翻译器，便再次毫不留恋地把他们关在房间里走掉了。

　　托尼捏着翻译器，默默无语。
　　“你妹妹说的是对的，斯塔克。”殷森把从恐怖分子山洞里一直随身带到现在的枪放在房间的桌子上，说，“绵延百年的仇恨不是作为外人的我们一两句话就能消弭的，我们就在这好好休息，等她回来吧。”
　　托尼依旧没有说话。
　　殷森回头看了一眼站着的铁块，说：“别跟你妹妹生气，她也是一片好意。”
　　“我不是生他的气，殷森。”托尼说，“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连一个小丫头都能知道的道理，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没明白呢？”

　　武器发明出来，是为了保护美国公民。
　　原子弹的确给世界带来了和平，但是只要哪怕有一瞬间失控，原子弹带来的危害，又该有多大呢？
　　“我没想到有人会把我开发的武器卖给恐怖分子。”
　　“……我以为你清楚的，斯塔克。”殷森说，“武器卖给双方，战争永不结束，武器贩子永不失业。”
　　托尼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房门，说：“我会结束这一切。”
　　声音轻到殷森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

　　就在二人放松心神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是这间房吗？”有人问。
　　“是的，我亲眼看到露比带着他们来到这间屋子。”
　　“冲进去后直接开枪。”第一个说话的人说，“一句话都不用说，直接杀了他们。”

　　“……”内心已经饱受恐怖分子们摧残三个月的殷森竟奇异地没感觉到任何紧张，只是无奈地端起枪，虽然心里认为就是托尼那番话惹的祸，但是也没怪他，只是叹息道，“看来这些家伙的脾气其实和外表一样糟糕。”
　　好在，出于对陌生地点的警惕心，托尼始终没有脱下那身装甲，只需拉下面罩，便又成了全副武装的铁人：“我早就觉得这些家伙不可信——到我背后，殷森，我观察过他们的武器，那点子弹可击穿不了我的装甲。”
　　说这，他走向房门，在怪物开门的一瞬间，一个拳头就砸向怪物的面门，那肌肉盘虬的怪物们竟没有一丁点抵抗的力度，面对这粗暴没有任何艺术可言的拳头，直接被砸晕在地，手中端着的枪桄榔一声滑到了殷森脚底下。
　　“太热情了。”托尼说，“谢谢你们给我们送武器过来，盛情难却，收下吧，殷森。”
　　接着，他硬是顶着打在他装甲上像挠痒痒一样的子弹，一个拳头又打晕了一个怪物，然后快跑拉住第三个怪物，一拳砸向怪物的肚子，怪物双眼暴突，呕出一团腥甜的胃液。
　　“看。”托尼拎着那个怪物——体型硕大、牙齿狰狞的怪物在这装甲手里像一只凄惨无力的小鸡——不无得意地说，“就算刚刚在那个大厅里发生冲突，我也能保护好你和露比。”
　　殷森：“……”

　　“别杀我，别杀我。”怪物瑟瑟发抖，“是，是露比让我们来杀你们的！你得去找露比算账！”
　　托尼问：“是吗，她为什么要让你们来杀我们！”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去问她！她现在就在大厅里！”
　　托尼握紧拳头，又是一拳砸到了他的肚子上：“抱歉，真不是我想打你，但你这谎也说的太假了，像是把我当成一个弱智，这让我很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怪物崩溃了，“但是她在大堂里确实有危险，Putilala要杀了她，你再不去救她就来不及了！”
　　只是诈人的托尼心中绷紧的弦刚一放松，听到这话顿时又紧绷起来，他低声咒骂了一句fuck，一拳砸向怪物的脑袋——这次再没留情，操纵笨重的机甲哐哐哐就往大堂赶去。
　　——跑的贼快，后面没穿装甲只端了把枪的殷森跑的都快岔气了，愣是没跟上。

　　随着离大厅越来越近，枪声也越发清晰，然而等到托尼终于来到大厅门前不远处时，枪声却已经彻底平息了。

　　……我来晚了。

　　跑到大厅门前的托尼下意识停了下来，一时间竟有些畏惧于推开这扇脆弱又华丽的木门。

　　他没想到露比死了自己也回不去地球了，此时的他没想到这一点。

　　他只是想起那个每年圣诞节都会收到，送礼的人以为自己不会拆所以越来越敷衍，最后包装盒里只有一团空气的圣诞礼物，想到她突然出现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山洞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做着乱七八糟的事，金色的头发却明亮地像阳光——对，那边还有畏惧沙漠的吃人怪物等着他们去善后呢……这个不着调的家伙……
　　就因为她的不着调，他们之间快乐的回忆很少，都是令人无语至极、手忙脚乱的麻烦——天知道他拆开装了一团空气的圣诞礼物盒时还以为是丢件了，联系完快递公司确定那家伙送的的确是一团空气后又是怎样被气的半死……

　　但是他再也不会收到来自另一个斯塔克的圣诞礼物了，哪怕只是装着一团空气的礼物盒。
　　这让他想起了那句两个月以来始终令他如鲠在喉的话——你是个拥有一切的人，却一无所有。

　　你是个拥有一切的人，却一无所有。

　　托尼如雷霆般动了起来，用装甲轻易撞碎脆弱的木门，被他当作杀手锏却从未用过的□□对准室内，正要打开武器阀，却被大厅内令人意外的景象惊地大脑空白了一瞬。
　　整个大厅内遍地都是尸体，从这头排到那头，又从那头列到王座——尸体倒是都很完整，简单观察一下，就会发现尸体的死亡原因都是脑袋中间那个前后通透手指粗细的洞。
　　Putilala的尸体倒在通往王座的台阶上，死不瞑目，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就能看到右手提着一把手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露比了。
　　看到托尼进来，她崩溃地哭地更大声：“他妈的，托尼——Putilala这个死一千遍都不够的混蛋，他背叛了我们的友谊！！！”

　　“……意料之内。”托尼听见自己镇定地说，“我早就觉得这些家伙不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