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露比和托尼》烨霜

16、第十六章

　　不管怎么说，既然双方已经形成同盟，无论这同盟关系怎么微妙，魔镜把线索遮遮掩掩的也不合适了：“你给她打电话试试。”
　　托尼：“你最好马上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
　　魔镜：“开玩笑？当然不是，为什么你会以为我是在开玩笑？这不是很合理嘛，如果一个人不在家还着急找她的话，第一反应肯定是想办法从其他渠道联络她啊。”
　　托尼：“她肯定会因为心虚不敢接我电话，就像偷完东西躲着我一样。”
　　魔镜：“……为什么不试试再说呢？事实上她不在家的时候才是大多数，另外最重要的是，兄弟，也许她的确不会接你电话，但肯定不是因为心虚。”
　　托尼：“如果不是因为心虚，她为什么不回来处理偷窃的设备？”
　　魔镜：“这话说的，我要是有腿，我也不会天天在一个破地方待着呀。”

　　好吧，双方生命形态不一样，思维方式肯定也会有很大的不同，这完全是自己来之前就该考虑到的情景。
　　不想再进行无意义争辩的托尼拿出手机，敲出露比的手机号拨了过去，打算用事实证明魔镜献宝一样的“线索”根本行不通，然而拨打过去没两秒，手机那边就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嘟声——这是正在呼叫的提示音，证明露比竟然真的没把他拉黑，也没有装作自己不在服务区的打算。
　　他下意识以为自己拨错号了，正要挂断电话核实拨出去的号码，第三下嘟声还没来得及起头，电话就被接通了。
　　托尼握着接通电话的手机，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的他茫然地看着地上的魔镜，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好在电话那边并没有因为这边失礼的沉默挂断电话，露比语气平静地打招呼：“晚上好，斯塔克先生。”
　　托尼想了想，说：“把东西还回来，我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露比：“什么东西？”
　　托尼心中被惊愕消解的火气又蹭地燃烧起来，他深深地吐口气：“我不想再配合你玩闹一样的装傻了，露比。我现在非常、非常、非常生气！你怎么能趁我睡着做出这种事？我都答应让贾维斯配合你的实验了！”
　　露比：“……很抱歉给你装傻的感觉，但实际上我并没有装傻。可能是我无意中拿走了你的东西。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它是什么吗，我去找一找。”
　　托尼：“……你是露比吗？”
　　露比：“是的，我的名字是露比。”
　　托尼：“露比·斯塔克？”
　　露比：“是的，养父是霍华德·斯塔克，养母是玛丽亚·斯塔克，还有一个法律意义上的哥哥，托尼·斯塔克。”
　　托尼：“……哦，老天……我的实验室丢了很多设备器材。”
　　露比：“对不起，我从来没去过你的实验室，斯塔克先生。”
　　托尼：“我知道……也许吧……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露比：“我现在在纽约。你要和我预约见面吗？明天早晨七点到八点半，中午十二半到下午一点十五，晚上七点之后我有空余时间。”
　　托尼：“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飞过去找你。”
　　露比：“丢失的东西很重要吗？”
　　托尼：“是的，非常重要，价值几十亿的实验设备，斯塔克公司最新的武器研发资料，还有当前世界最前沿的人工智能都被偷走了，而你现在是唯一的嫌疑人，我需要找你了解情况。”
　　露比：“地址发你了，到了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托尼：“好。”

　　挂断电话的托尼手指尖都凉了，他敢肯定，电话那边的那个人肯定不是露比，起码不是跟他这两天同行的露比！
　　直觉告诉他，电话里的露比才是真正的露比·斯塔克，是他父亲朋友的遗孤，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而那个红眼睛的露比只是个疯疯癫癫的冒牌货！

　　托尼：“到底是怎么回事！”
　　魔镜：“你想问什么？”
　　托尼：“你确定把你抓过来的人叫露比吗？露比·斯塔克，真名？”
　　魔镜：“老兄，就算是假的，你觉得我有可能知道吗？我跟她相处的时间说不定还没你俩相处的时间长。”
　　托尼痛苦地把头埋进手心里：“老天……”
　　魔镜：“看起来你陷入了某种挣扎，想开点伙计，这个露比愿意当你妹妹不是很好吗？能把你带到她的基地，我觉得她对你还是上点心的。”
　　托尼：“她对我上心只是为了偷我的东西——算了，你又懂些什么。”
　　魔镜：“哈哈哈，你真幽默——我的意思是，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跟你相处就是为了偷你东西？她抓我的时候可没看她跟王后搞什么关系，事实上我都怀疑那个王宫里还有没有活人。
　　“她愿意跟你玩儿过家家游戏，你就跟她玩儿呗。要是她愿意装我家人，我还小心翼翼个屁呀，整个王国都是我的！再说了，你和你那个真正的妹妹又没什么感情，我告诉你，你可别因为——”
　　托尼：“别说了，我需要安静。”
　　魔镜：“你可别因为那个没感情的妹妹和这个露比吵起来啊，如果你打算跟她翻脸，要么现在就带我走，要么我们就当从没见过面，千万别把我供出去。打电话这个方法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托尼：“你也觉得抓你来的露比不是我妹妹。”
　　魔镜：“她是不是你妹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和你玩儿游戏，而你没有选择不玩儿的资本。”
　　托尼：“哈，资本，在任何游戏场我都没听到有人对我这么说过——‘先生，你不能进去，因为你没有资本’或者是‘先生，你不能离开，因为你没有中断游戏的资本。’”
　　魔镜：“……我现在觉得你们之间有点兄妹的样子了。”
　　托尼感觉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非常难受：“她不是我妹妹。”

　　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一方面是因为那个假露比完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旅者，她明显不是一个可以停留在一个地方跟人们建立长久关系的类型，对她来说，家庭也许是拖住她脚步的负累，浑身上下都弥漫着天生天养的张狂与野性。另一方面，则是电话里的露比一直都没叫过他哥哥。
　　“斯塔克先生”，多么礼貌又疏离的称呼，但其实这才是真正的露比对他该有的态度，他算什么哥哥呢？父母去世后——甚至是在世的时候就经常不着家，连话都没跟她说过几句……父母没的时候她才七岁，全是在保姆照料下长大的，自己哪里履行过一点身为哥哥的职责？她对他冷淡、甚至是厌恶的态度才是正常的，冒着危险去救他反而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好吧，对那个假露比来说救他可能也算不上什么危险。

　　道理他都懂，但托尼依旧悲哀地发现，即便已经十分确认红眼睛的露比不是自己的妹妹，就连救自己都可能是因为一个巧合、兴之所至甚至是别有所图，他却还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下意识不停为那个自我、危险、说谎成瘾、胆大包天、飞扬跋扈、恣意妄为、丝毫没有羞耻感与同理心的家伙开脱着，反而是这个冷静礼貌的妹妹让他感到有些排斥，而这种毫无道理的排斥让他理智上更自我厌恶了。
　　托尼一时竟恐惧于去找真正的露比，他用一些时间发了会儿呆，最后还是打开手机，发信息说：飞机没油了，先睡吧，明天中午我去找你。
　　信息被秒回：好的，斯塔克先生。

　　托尼又放下电话，迎着夜晚扑面的海风，望向灯火通明的岛屿对岸，想着今晚就这样了，睡肯定是睡不着，毕竟来之前刚睡了一个令他精神恢复满值的觉，那么接下来该去哪里打发时间呢？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瞬间惹得他心浮气躁，拿起来一看，却是波茨：“你到佛罗里达了吗，托尼？”
　　托尼：“到了。”
　　迟迟等不到下文的波茨：“……所以，你见到露比了吗？”
　　托尼：“还没有。”
　　波茨：“意料之中，我这就去联络安全部门。”
　　托尼：“不不不，虽然现在还没见到，但我联系上她了，和她约好明天中午见面。”
　　波茨：“……托尼，我很认真地提醒你，你丢失的东西很重要，它不仅仅只关乎你个人的得失，还会影响公司的方方面面，你白天的发言已经会让我们的股票狂跌了，这时候再发生什么波折，你能想象到我们会蒸发多少市值吗？我们不能再经受巨大的冲击——”
　　托尼：“我会处理好的。”
　　波茨长叹一声：“OK，你说你会处理好，那么既然你已经联系上她，她都和你说什么了？”
　　托尼：“别问了，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就够了，哦，对了，帮我叫一艘能现在开到红宝石岛给飞机加油的船。”
　　波茨：“你今晚就回来吗？”
　　托尼：“不，我今晚随便在这找个酒店，明天去找她。”
　　波茨：“你们约在哪里见面？”
　　托尼：“纽约，纽约州立大学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