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露比和托尼》烨霜

15、第十五章

　　作案过程其实很好猜，基本就是趁着屋子里的人睡着了，露比直接开传送门进实验室，用那个吸尘器一样的怪物一口气吸光了设备——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贾维斯一点发出警报的时间都没有！等他给哈皮打完电话，确认卡车上的吸尘器甚至连摩托车都不见后，认为自己想法是正确的托尼怒极反笑：“把我几十亿的设备都偷没了，还没忘她那点破玩意儿是吧！”
　　波茨的想法倒是很实际：“需要联系军部介入吗？”
　　托尼犹豫了一下：“去佛罗里达还找不到她的话再说吧。”

　　几十个亿的实验设备在家里被偷了，就算犯人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也很过分，何况还没血缘关系——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被偷的设备里涉及到的商业机密武器草图绝密文件，其中任何一样泄露出去都有可能引起令人想想就不寒而栗的腥风血雨，如果被用来挑起事端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好歹当董事长这么多年了，波茨不信托尼这点安全意识都没有，然而都这样还不联系外部介入追回……波茨警觉地问：“无意冒犯，老板，你的实验室里有什么违禁的研究吗？你需要和我说实话，这样我才能提前安排好相应的公关预案。”

　　家里被偷还要被自己人这样误会的托尼气到吐血：“当然没有！你不是有我实验室的进入权限吗，就连实验室的玻璃都是透明的，怎么还问这种问题！”
　　波茨：“请见谅，老板，毕竟我和斯坦尼先生都不是科学家。”
　　托尼：“就算你不是，斯坦尼也是懂技术的！”
　　确定没有无法预料到的隐患后，波茨不想惹自己的老板更加狂暴，就哄他：“你有能瞒过我们的能力——我的意思是，就算把所有科学家都算上，你也是顶尖的，托尼。”
　　托尼：“这时候就没必要提及这些没有意义的事实了，准备飞机，我要去她家堵她。”
　　波茨觉得托尼真是被气傻了，为了不浪费宝贵的搜集线索抓犯人的黄金时间，不得不出声提醒道：“偷完东西还光明正大留下犯罪宣言的大盗可不会乖乖留在自己家里等你去找她。”
　　托尼：“这么多设备可不好装，其中涉及到的电压用电量排线和环境要求都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能放置的，她肯定会找个基础设施已经很完备的地方安排这些‘战利品’——总之不去她家看一眼我实在不甘心——总之就是，给我准备飞机，我要过去，现在。”

　　经过调查，佛罗里达州沿海地区的确有一个挂在露比名下的私人岛屿，以前叫红心岛——岛屿有点像心型，五年前被露比买下后改名叫“露比岛”——虽然可以勉强理解为红宝石岛，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家伙就是在用名字宣告这座岛的所有权属于她。
　　飞到红心岛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岛上没有任何光源，黑乎乎一片，托尼在岛上环绕一圈，挑个空地方降落了。
　　他先是跑去前门摁了几下门铃——这个门铃根本就不响，也不知道是出故障了还是单纯是露比做出来耍人玩儿的东西，他忍住砸门的冲动，知道这家伙就算在家，看这幅连灯都没开的架势也打算装不在家了。于是他打开手电筒来到后院，回忆白天遇到那个人脸的位置，想到那家伙和露比应该不是一条心，估计能打听出什么线索，便摸索着走过去。

　　“醒醒。”托尼扒开草丛，看着那张闭上眼睛无精打采的脸，“我有事儿问你。”
　　到现在还不知道是镜子还是人脸的东西愁眉苦脸地睁开眼睛：“我可没有可以失去意识的幸福。”
　　托尼：“你知道露比去哪儿了吗？”
　　小卢：“不要脸，别以为她带你来一次家里你就是这里的男主人了。”
　　托尼：“Damn it！你脑子里除了这点破事儿能不能装点别的？她偷了我的东西，我是来找她算账的！”
　　小卢：“什么？她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托尼：“难以置信，一个把你埋在后院不管不问五年的家伙在你心里的形象竟然这么高尚？”
　　小卢：“不，我的意思是，她居然是‘偷’你的东西，而不是把你杀死后把物品变成无主之物再拿走，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不信。”
　　托尼：“……”
　　他拿出手机，调出露比留言的照片，“我认为这的确是她做的，也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小卢叹息：“哦，哦，哦，我的天呐，她真可爱！”
　　托尼：“我该怎么找到她？”
　　小卢：“兄弟，我只是一面镜子，你能指望一面镜子知道什么事呢？”
　　托尼站起来，转身要走。
　　小卢：“等等等等等等，你就这么走了吗？”
　　托尼回头：“不然呢？”
　　小卢：“我刚刚说的话那么没有诚意，一听就是我知道但我就不告诉你的挑衅，听出来的你得生气地威胁砸碎我，这样我会说‘哈哈，我的本体无坚不摧，有什么手段尽管来吧’，然后发现威胁无用的你想要用自由贿赂我，这时我会半信半疑，因为我的确想要自由，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在我没有利用价值后再把我送回来，毕竟我们对彼此一无所知，缺乏最基本的信任，接下来我会说——”
　　托尼：“停！直接说出你的要求。”
　　小卢：“把我挖出来，带我走，我告诉你找到露比的线索。”
　　托尼：“你不怕我把你送回来？”
　　小卢：“不，我不怕这个，露比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怕你不敢挖。”
　　托尼：“不敢？你认为我害怕露比？”
　　小卢：“不，是怕我。”
　　托尼没有回应。
　　小卢：“你怕我其实是面会害人的镜子，害怕把我挖出来的瞬间就被我害死——天呐，这面镜子居然能像人一样思考，当然也会满肚子的阴谋诡计，谁知道我被埋在这里，是因为露比口中的好玩儿还是不可控的危害性呢？”
　　托尼：“这又不能怪我。你只是一面镜子，一面没有手没有脚没办法自主行动的镜子，就算把你从土里挖出来带到我家，也只是从一个地方放到另一个地方，依旧是想去哪里都去不了，想做什么都做不到，你真的有对「自由」的渴望吗？还不如刚见面时待在土里太难受了想出来那个借口可信度高——知道吗，当时要不是你搞出来的脸太诡异，我真就把你挖出来了。”

　　那张粗看很吓人，习惯后就会感觉一副愁眉苦脸相的人脸一开始还很淡定，听到最后一句话，突然就扭曲尖叫起来：“这又不是我的错！是露比把我变成只能投影出这张脸的！本来我可以投影出很多东西，无论是一个人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心深处的欲·望，还是世界上任何一处隐秘的角落，就算是你从没见过的梦中情人我都能幻化出来！如果不是她把我变成这幅鬼样，我能做到的事多了去了！
　　“找到露比算什么，我还能告诉你你丢的东西现在在哪儿，你现在想做的事遇到的最大阻力是什么，甚至是你厄运缠身的幕后黑手是谁！如果不是她，现在的我哪里还用低三下气地想办法求你带我走，早轮到你千方百计地把我带回家里供起来了！”

　　虽然直觉告诉托尼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听起来确实有点惨，好奇道：“你到底是怎么落到她手里的？”
　　人脸抽泣起来：“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找上我了，本来我在王宫里，天天应付王后‘世界上谁是最美的女人’这个简单的问题就可以了，没事儿我们还能聊聊天，说说心里话，虽然见不到别人，但日子还算过得去。有一天她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在我的房间里，说什么这镜子怎么这么大，抬手给我来了一发叫炸弹的东西，把整个屋子都炸没了，却发现我还是毫发无伤，就把我带到这里研究了一通，约莫是研究腻了，就把我变成这幅鬼样埋在这里，说让我专门给她看后院吓唬小偷，结果就这么完全把我忘在脑后埋了五年！”
　　托尼：“……好吧，你们国王和王后有孩子吗？”
　　魔镜：“他们没有孩子，不过国王和前王后有个公主。”
　　托尼：“你知道那个公主的名字吗？”
　　魔镜：“怎么可能，我连王后的名字都忘了！就记得她是一个很执着于美貌的女巫，那个国王是个大胖子，公主长得很白，特别白——啊，我想起来了，公主的名字是Snow White，”
　　托尼：“…………………………”
　　陷入回忆中的魔镜没注意到托尼诡异的沉默：“当时王后还我跟我说这公主可能不是国王亲生孩子，最起码没把她当作自己的继承人培养，都吝啬于赐予她自己的姓氏，所以就放过她一条命，也不知道王后现在怎么样了，后来有没有想办法去找我呜呜呜。”

　　托尼：“…………………………”
　　他手痒地搓了搓手指，有些久违地激动起来：“这样吧，你先告诉我怎么找到露比，我去验证下，如果证明方法有效我再带工具回来把你挖出来带走，当然，如果你不同意就算了。”
　　魔镜：“没问题倒是没问题……不过我说的哪点让你改变主意了？”
　　托尼：“因为我觉得你过得很惨啊，很想救你出去。”
　　魔镜沉默片刻，说：“是不是因为你也想研究我？”
　　托尼：“倒也不是……不全是……好吧，但是我想办法让你恢复成想投射出什么就投射出什么的样子不好吗？”

　　这回轮到魔镜长久地沉默了。
　　“倒也不是不好……”它最后说，“但是也许我真该忍耐住再等个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