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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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知道这次来需要接三个人，一个是托尼遇难时遇到的生死之交，一个是托尼的家人，这两个人的身份都很特殊，所以作为首席秘书的波兹并不介意屈尊当一把司机，用一辆四人座的豪华轿车接这三个人。
殷森直接坐到了副驾，本着就近原则的托尼很自然地坐到副驾后座，露比站在车门旁等了一会儿，见托尼还没有往里挪的意思，催促道：“你坐里面去啊！”
“在车里像虫子一样扭来扭去的姿势很好看吗？你绕一圈从另一边上来吧。”
“那你下来从另一边上去，为什么要多绕一圈的人是我？”
好不容易从步步惊心的阿富汗、危机四伏的异世界战场回到安全的美国，一心只想安静休息，完全不想再听到两人争吵的殷森受不了地打开车门从副驾上下来：“你来坐这吧，露比。”
露比一手撑在车门上，看向殷森的眼神很不客气：“拜托，老兄，你不知道假如驾驶席危险系数百分百，副驾的危险系数就是百分之一百零一吗？”
殷森：“……”
他果断坐回副驾，双手抱胸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坐在副驾后面的托尼对露比说：“那你也一定知道驾驶席后面的座位比副驾席后面的座位安全系数要多一个百分点了？”
“是的我知道——你没理解错，我就是看不惯你理直气壮让我绕圈的样子。”
头一次见到这阵仗（指幼稚的托尼和另一个幼稚的家伙因为一件幼稚的小事针锋相对毫不退让）的派珀有些发懵地回头看向那两个人，出于谨慎，选择保持沉默，暂时观望。
“……OK，OK。”托尼翻个白眼，挪到里面安全系数更高的驾驶席后面的座位，“但是你要知道，我之所以往里面挪，是因为有重要的事要去做，不想跟你在这因为一点小事没完没了地吵架——我是一个成熟的大人，毕竟。”
露比钻进车里：“你知道吗，小孩子才会跟别人强调自己是一个成熟的大人，因为在真正的大人眼里，他们的幼稚无法让他们得到正视，只有成熟的大人才会梦想自己每天都是个孩子。”
“还有一种可能，他是为了劝诫另一个本该成熟的大人不要再这么幼稚下去了。”
“我可不认为合理地提出诉求，拒绝别人强加给自己不喜欢的事是不成熟的表现。”
“嘿，别说的好像我要求你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我只是让你从车后面绕半圈！距离有十米吗？破天了也就五米！”
“三点八米——老天，你还没认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因为什么？因为我离车比较近所以先上来了，还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身受重伤连三点八米都走不了？哦，抱歉，我真不该让那个搞笑一样的担架撤走，需要我再把他们叫回来吗？”
“明明是你先进来，却没往里面去让我进来，而是非让我绕远去另一边上车，就因为你那可笑幼稚的审美！”露比眨了眨眼，补充道，“OK，你是对的，确实很丑——既然最后是你做了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那我没什么介意的了。”
托尼双手抱胸，看着露比，一言不发。
后座两个人语速非常快，接话的时机又近乎无缝衔接，好不容易等来一直等待的安静，担心二人下一秒又吵起来的派珀果断插话：“接下来我先送殷森先生去酒店，然后送斯塔克小姐回比利弗山庄，最后我们一起去医院，这样的行程可以吗，老板？”
“不。”
派珀有些犹疑：“那么，我们先去医院？”
“不不不，派珀，今天有两件事要做，第一件事，我要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第二件事，开完记者招待会后我们要去吃饭——大餐一顿，庆祝我们的死里逃生，你们都想吃什么？”
露比很干脆：“牛肉汉堡泡糖水！”
托尼：“谢谢你大度的回答，露比小姐，就好像我也很大度一样。你呢，殷森？”
殷森看着窗外：“很抱歉托尼，我也很想和大家一起庆祝新生，但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现在很累，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托尼：“当然，我完全能够理解——所以我们先把殷森送去酒店，然后去开记者招待会，开完我们回来接你一起去吃饭，这样怎么样？”
很想说明天再聚但已经拒绝一次不好意思再拒绝第二次的殷森：“……好吧。”
露比：“我们就不能先回去一起休息，休息到晚上一起吃饭，吃完饭你再去开记者招待会吗？我觉得民众们对你是否平安归来这件事应该没你想象中那么关心。”
托尼：“天，你不知道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在传媒界的地位吗？就算是捕风捉影的花边新闻，只要和我沾上边就一堆人看。就算我不说开记者招待会，现在斯塔克工业总部也已经围着一堆记者了，只要有一个记者照到我在车里的剪影，那他们的报纸明天就发了。”
露比：“你安全回来的信息怎么泄露得这么快？”
托尼：“这就涉及到另一个层面——我在公司的地位也举足轻重，他们需要放出我回来的消息稳住股票。虽然你不愿意相信，但是确实有无数人对我安全归来的消息望眼欲穿，honey……”
车内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露比呻、吟出声：“……Oh my god，别叫我‘honey’，这太恶心了。”
托尼捂着嘴点头：“完全赞同，太恶心了。”
派珀：“很高兴你们达成共识，所以我们先送殷森先生和去酒店，然后送斯塔克小姐去比利弗山庄，晚上我再去接二位？”
“我依然觉得开记者招待会这件事好low——好吧，我承认，我真不想浪费漫长的时光去等待一场无聊的晚餐。”
“得了吧，别跟我说你真的会在家里老老实实等晚上一起吃饭。”
“如果干别的，我肯定会失约——因为实践会告诉我有太多东西比一场无聊的聚餐更有趣。”
“……我开记者招待会，不是为了跟别人说我安全回来了，我也完全不在意别人到底关不关心我安全回来，是因为有别的事要做。”
意识到托尼是要搞事的露比一下就精神起来了：“那我也要去记者招待会！”
“你不是不想出现在公众面前吗？”
一身黑色作战服的露比从腰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墨镜和纯黑口罩戴到脸上：“这样大家就觉得我是军方派给你的保镖了！”
“保镖？你这样像心怀不轨的绑架犯。”
“听起来不错，你在上面讲话，众目睽睽之下，一直被大家认为是保镖的角色突然暴起把你劫持，然后对着话筒说‘我宣布托尼·斯塔克为圣诞老人的麋鹿因为被人类手冲受到惊吓而无法起飞所以今年的小孩子们将收不到圣诞礼物这件事负责’——”
“那你需要准备一段麋鹿声泪俱下控诉我的视频。”
“你是对的——那我说什么比较好玩，你有什么建议吗？”
“难得一遇的机会，说些一看就是假的新闻有什么意思？我有个好主意，当你上台劫持我时我直接反手拿出手、枪冲你开两枪，然后对着话筒说‘托尼·斯塔克宣布为露比·斯塔克被杀一事负责。’怎么样？”
“Wow！！！你可真是恶作剧的天才！狗血烂俗的家庭伦理遗产争夺血脉疑云豪门大戏，好不容易从恐怖分子手中安全归来的公司掌权人下一秒就成为了凶杀案案的犯人，太好玩儿了，先带我回比利弗山庄，我这就去准备一个以假乱真的替身！”
“不错，那就先去比利弗山庄吧，你准备替身需要多久，别跟我说一个小时以上。”
“用不了二十分！”
“很好，出发吧，波茨，谢谢。”
试图从二人玩笑话中总结出核心的波茨：“……So，我们是先送斯塔克小姐回家休息，然后去开记者招待会，晚上聚餐时我再去山庄接斯塔克小姐是吗？”
托尼：“当然不是，我们把露比送回山庄，然后在那边等露比下来，接下来我们一起去斯塔克总部。”
思绪凌乱的派珀下意识侧头地向副驾驶席的殷森，发现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躬着身捂着胃，紧闭双目，一脸痛苦：“那殷森先生去哪儿？”
殷森：“我们能先去吃饭吗？然后送我——不，我自己去酒店休息就行，拜托了。”
露比：“不是吧，兄弟，一定要这么扫兴吗？干嘛，之前不是一起玩儿得很开心吗？总惦记回酒店休息休息休息，趁我们不注意被哪个女人掏空了是吧？”
托尼：“难道你要阻挠我冲露比那张脸光明正大开两枪的机会吗？”
“我听出了你的不忿——但是没关系，多开两枪，打得面目全非，场面越血腥越好，我太好奇到时候记者们的新闻会怎么描述你了！”
“……一个恶作剧而已，你别放血包了。”
“没有血的尸体，记者怎么会信——你要引出一个欺骗全世界的弥天大谎吗？外星人，智械危机，我们的世界其实一直被没有血的蜥蜴人统治——”
碎碎叨叨的阴谋不绝于耳，托尼皱眉看向窗外，抿着嘴沉默许久，最后闭上眼，发出一声象征妥协的叹息：“所以，我们接下来直接去开记者招待会，然后回我家休息，晚上一起吃饭，没有酒店，也没有恶作剧，你觉得这个安排怎么样，殷森？”
殷森：“没有异议！”
露比很不满：“干嘛！计划说取消就取消，你是信不着我吗？”
“恰恰相反，是因为我太信得过你了。”托尼嘟囔道，“到此为止吧，我很累，我们都很累，开完记者招待会后都好好休息一下，不聚餐也没关系，别折腾了。”
露比：“……”
想明白些什么的露比一时之间有些语塞：“哦，托尼……那是假的……要不我先冲你开两枪预热一下？”
“行了行了，我认输了！”托尼忍无可忍骂道，“他妈的，王八蛋，你够狠，你做得到，我做不到——我为什么要把枪对准我的亲人，就因为一个狗屁恶作剧？这太荒谬了。”
“……OK。”露比视线游移，互换交叠的双腿，“我……很抱歉不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没人理她。
“这也不能怪我，是吧？毕竟你可是军火贩子，我怎么知道军火贩子也有这么高的道德水准？”
依旧是一片安静。
“啧……要不你开我两枪预热一下？”
托尼没什么表情：“看在贾维斯的份儿上，请你安静一会儿吧，露比小姐。”
“OK，OK……”
露比试图压制住内心因为被人命令产生的气愤，忍耐许久，最后还是尽量克制地说：“但是我得让知道，我之所以保持安静，不是看在谁的份儿上，而是因为我是一个懂得克制和包容的成年人。”
这之后，车里终于陷入了派珀和殷森梦寐以求的安静。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