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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婆媳大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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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婆媳大战
“敢问夫人,这些样品是何人所画?”
樊灵苏一直在旁边观察着掌柜的表情,看出掌柜满意才说出来。
“掌柜的,实不相瞒,这些都是我画的,还有这帕子,也是我秀的,您看如何?”
掌柜的又打开帕子,一副蝶戏兰草图跃然帕上。简简单单一簇兰花,没有过多点缀,却洋溢着勃然生机,一只振翅的彩蝶灵动逼真,细足轻点在兰花花蕊上,整幅图透着灵动和灵气。
掌柜忙不迭的又铺开第二面帕子,三朵千层大牡丹,把富丽堂皇雍容华贵描述的通尽透彻。
掌柜越看越惊喜,放下帕子又翻看那一摞纸张。
店小二好奇的看着越来越兴奋的老板,也凑过来,脑袋探过来后眼睛瞬间大了起来。
“好画啊,夫人真乃高才!”掌柜由衷的竖起大拇指。
“掌柜的过奖了,雕虫小技罢了。您看,还过得去吗?”樊灵苏试探着问道。
掌柜大笑:“过的去,当然过的去,夫人请坐。”
这是准备长谈了,小二很有颜色的端上两杯茶。
“夫人,这些画品清新灵动,很有新意,恕我冒昧,真是您画的?”
樊灵苏看着掌柜的眼睛,真诚的回答:“确是我画的,也不怕您笑话,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出来做事。这些画品若是您看的上,就请多少接济个笔墨,画品就随便您用。”
掌柜的闻言眉头皱起思索起来。
樊灵苏看了一眼,不紧不慢说道:“我虽不是书香门第,不会琴棋书画,但是,我却能画出一般深闺小姐夫人们没有的东西。这些只是连夜赶出来的一部分,我还可以画出更多的画样。”
掌柜的眼睛闪动一下,“不知能否请夫人现场作画一副?”
樊灵苏笑道:“可以。”
做决定之前验个真假完全是正常套路,可以接受。
樊灵苏也不扭捏谦虚,拿起纸笔便画,了了几笔就描摹出一位侧颜美人图,虽只是轮廓,但却仙气飘飘,若隐若离。
伙计和掌柜对视一眼,由衷赞道:“厉害啊,掌柜的。”
掌柜的笑而不答。
樊灵苏提笔又画了一副雨后青竹娇。
掌柜的拿起来笑的合不拢嘴,“好画,好画,夫人高才!”
“掌柜的过奖了。”樊灵苏也很高兴。
“来,夫人,我们谈谈月银。”
……
樊灵苏今天出来的结果就是,掌柜每月支付三两银子,樊灵苏呢需要每月交出五副画样。如果另有需要,再加钱。
虽然三两银子不多,但是对大多数人也不算少,况且只是动手画画绣绣,这是她靠自己的本事挣到的钱。
首次被认可,这让她有了莫大的信心和勇气。
樊灵苏的画品一经临铺就颇受欢迎,特别是手帕,有钱人家的小姐夫人就图个新鲜别致,樊灵苏的手工独树一帜,订单已经排到下个月了。
掌柜的也是个有头脑的人,把樊灵苏的画样制作成发钗步摇,耳坠戒指。能做成扇面的图画找人临摹做成扇面,狠狠挣了那些公子哥们的一笔钱。
掌柜的是个正经商人,信守承诺,有一说一,第一个月就给樊灵苏加到了十两银子。
这样下去,樊灵苏的日子指日可待。
梦魇这段日子啥也没干,就逍遥自在了,偶尔无聊时就去看看樊灵苏的奋斗日常,看着早前那个抑郁优柔的深闺怨妇变成现在这个忙碌充实的女强人,他心里也舒坦起来。
然后,樊灵苏接了一个大单,她和方世俊又有一次大的争吵,一气之下樊灵苏搬离方家暂住到燧园。
到这里,梦魇才如梦初醒。
不得不说这是一记猛药,最好的地方滋养最好的食物,不知道那妖经不经受的住这么大的诱惑。
于是,梦魇问道:“你们谁的注意?”
兮悦耸耸肩,睡神默不作声。
真是下血本了,居然能找到燧园的主人,还能让樊灵苏住进来,不亏是喜欢殿主的妖和神。
弥土就喜欢看这样的热闹,反正他不嫌事大。
被弥土施法的方世俊怒气冲天的来到燧园,对着樊灵苏就是一阵骂,樊灵苏气的胸闷气短心口疼,大骂方世俊无情无义畜牲不如,晚上睡觉便气血不顺,郁忿满怀,不仅做起来噩梦。
不过,这次,妖气没有出现。
也不过,它的不出现并没影响尘世的精彩进程。
第二天,樊灵苏的婆婆带着方世俊气势汹汹而来。
一进门,老太太就大呼大喝,“灵苏,你怎么回事,俊儿说你几句你就一声不吭搬来这里,这要我们老方家的脸往哪搁?”
樊灵苏本来打算看在是长辈的份上好好说话,但是,看到老太太这个德性不免失望起来。于是冷下脸,语气不悦道:“我搬来这里不正如你们所愿,大家谁都看不见谁,心情会更好。”
老太太一听不乐意了,高声嚷道:“你怎么说话呢?目无尊长,樊家就是这么教你的?”
她这样说,樊灵苏不仅心头火起,做媳妇的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被你们欺负还指摘幸苦养大被你们剥削人的父母,当下不再忍让,“樊家没有这样教我,我爹娘教我孝敬长辈扶挟丈夫,可是我得到了什么,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今天这个样子,说实话,是你们逼的,也是你们教的。”
老太太想不到樊灵苏会反击,愈发气的厉害。“你……你,真是反了你了,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樊灵苏胸脯一挺,不甘示弱的看着老太太,“有何不敢,实话就是用来说的,若想不被说,就别做出让人能出来话的事。”
方老太看樊灵苏愈发伶牙俐齿,刚张开口还没说出话,就被樊灵苏给截断。
“还有,别张口闭口说我爹娘如何教我,爹娘教的越好到你们家越是受罪,在你们家,好教养就是罪过。”
“樊灵苏,你想上天吗?”方世俊看不下去了,一贯嚣张的他怎能容忍樊灵苏忤逆反抗,一巴掌就要呼过去,被樊灵苏侧身躲过。
樊灵苏冷笑一声,口中不断:“懦夫,只会打女人的男人都是孬种,你这种只会欺负妻子的男人更是腌滓。”
“樊灵苏,反了你了。”方世俊大吼一声,他哪在樊灵苏身上受过这种气,伸手撸起袖子就要再打。
樊灵苏一把拔掉头上发钗,指着方世俊骂道:“混账东西,你还以为我软弱可欺,随你们欺凌,告诉你们,樊灵苏已经被你们害死了。若还敢来犯,我不介意和你们同归于尽。”
说到这里,樊灵苏双眼狠戾,加上浑身遮不住的杀气,一下子震住了方家母子。
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樊灵苏现在俨然一副拼命的样子,她手持发钗,上前一步,冷冷说道:“你若是打我一下,我必还你两下,你敢骂我一句,我就咒你不得好死,你想加害于我,我定让你死在我前面。”
方家母子被樊灵苏不要命的气势和狠毒的言语吓住了,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樊灵苏再上前一步,不依不饶:“方世俊,不信你就试试,看看你能不能害死我第二次。还有,从此之后,你我之间,水火不容,不死——不休。”
想不到樊灵苏如此狠戾决绝,这和她以前完全不一样。方家母子慌乱片刻,见硬的不行便来闹的。
方母拍着大腿哭天喊地:“老天爷啊,你看到了吗?这个媳妇她大逆不道不守妇德啊,她要咒死老身啊。”
“街坊邻居快来看啊,樊灵苏要杀了老身和她丈夫,还有没天理了,老天爷啊,大家都来评评理。”
方老太一边哭嚎一边往大门口去,她想引来路人的围观,看她樊灵苏能下的来台。
樊灵苏虽不是大户人家,但从小受的也是三从四德,方母这样一来她还真有点怕有人过来瞧热闹。
不知所措之际,她看到隐了身的睡神挥手落下一道结界,便心领神会,计上心来。
方母嚎了一阵,没引来一个人,便眼神示意方世俊开大门。
方世俊刚跨出一步,就听樊灵苏夸张的音调:“哎呀,婆母,咱们一块儿出去找大伙说道说道。说说自从嫁进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平时不说,饭是我做的,活是我干的,就连我坐月子你们都没人管,我冷水洗衣服,吃冷菜剩羹,你们可对人说过?”
方家母子哑然。好人家都是有讲究的,哪个对媳妇坐月子不管不问那就是这家人太下头,传出去十里八村不待见看不起的。
“还有,你们方家以前是多平常的人家,我可嫌弃过你们,还不是任劳任怨。现在你们富贵了,就要弃了结发妻。儿子鬼混你们不管不问,偏偏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恶意欺侮,这是你们长辈应该做的吗?婆母!”
一嗓子把方母惊的一个激灵。
“婆母,你不要说你没收过桃而红的青玉手镯,你也不要说你对你儿子在外面鬼混一无所知。”
她怎么知道啊,方母责备的看着儿子,怎么什么话都和她说。她以为是方世俊气樊灵苏时故意说的。
“这说出去,就是方家家风不正,家教不良。”樊灵苏接着补刀。
方家母子皆是一愣。
“家事数不胜数,总之,我樊灵苏对方家无愧于心。接下来,咱们再说说方家是怎么做生意的。”
这她也知道,方老太太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她的好儿媳没让她失望。
“婆母,是谁让伙计秤砣动手脚缺斤少两。是哪个以次充好,新米掺旧粮?南街的冯小姐可再买过你家绸缎,东巷多米楼可再购白米?有道是生意有道,做人有道,你们这是做人无道,生意邪道。”
方家母子被堵的无话可说。
弥土在一旁不仅竖起大拇指,这樊灵苏真能说啊,别看平时哼哼唧唧唯唯诺诺的,遇见到事是真上啊,吧啦吧啦,一套一套的。
这厢,樊灵苏再来最后一记,“婆母,打开大门,让大伙都来评评理。”
哪敢啊,捂还来不及呢,怎能让人知道。
方老太知道今日是战败了,她怕惹毛樊灵苏被抖个底朝天,于是拉着儿子落荒而逃。
留下樊灵苏一个人站那笑,笑着笑着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