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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喜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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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一结束的期末考试中,何洵第一次冲到了班级前十,位列第九。
齐泽成带何洵回了留泉,在老房子里住了十多天,权当避暑了,从老家回临水以后,齐泽成又下乡了两个地方,何洵则自己在家,为开学分科考试做准备,他的期末成绩还不错,要是分科考试还能保持,分到好班级不是没有希望。
齐泽成回来的时候,人又晒黑了,本来比何洵白上一个度,这么一来两个人肤色就接近多了,何洵去店里找齐泽成,老杨看着他俩还说一看就是一家的。
这话说得两个人都很受用,何洵悄悄抬眼看了齐泽成一下,那人张扬着表情,眼尾上飞着,他心里的烟花开得劈里啪啦的。
对于要学文还是学理,何洵确实没多少想法,文跟理对他来说都有难度也都有点优势,兴趣又谈不上.
他把整个高一考试的分数拿出来,把文理分数各自算了一下,发现在月考、期中和期末考试中,理科分数高于文科次数要多,他又纵向看了一下,发现理科成绩并不稳定,忽高忽低的,题目难一点他就很难变通拿到分数了,换句话说,他的理科思维不太强,分数高只是表面,要是再往后学难度不小。
学文的话他有优势的,他的记忆力好,概念问题读上两三遍就能记住,而且字体又很漂亮,他最大的弱点在英语上,基础太差,缺少英语语感,考试全靠抓瞎了,数学成绩一点一点补上来了,要是把英语拉上来,总成绩还能再进步个几十分。
就这么简单分析了一下,何洵就打定主意选文科了,想走什么职业他不知道,也没去想。
晚上齐泽成回家的时候何洵就跟他说了,两个人依旧是在客厅里,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下面的地毯上,依旧用着聊天的口吻说这个事。齐泽成倒是挺欣慰何洵能自己考虑好然后告知自己结果。
外婆忌日那天两个人又回了趟老家,扫扫墓,回到临水后何洵就分科考试了,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一段时间,八月中旬何洵升入了高二,学了文。
学校里文科班级少于理科班级,文科五个班,分一个A班,两个B班和两个C班,理科有六个班级,一个A班,三个B班和三个C班。
何洵处于文科B2班,距离A班还有两个班级。高一的两个C班的自费生不复存在了,高一以后,全凭成绩分班。
莫奇和高致学了理科,只是不在一个班级,莫奇在理科B1班,高致在理科C1班,程画在文科B1班。
四个人分散到了不同的班级,何洵有了新同桌,新同桌是原先班里的数学课代表孙一举,当时排座位的时候何洵径直走向了后排,正打算两耳不闻窗外事默写英语单词的时候,旁边就落了一个人,何洵眼熟,但还是不记得人家名字。
“没想到你学文了,看到名单的时候我还诧异了呢。”
孙一举恍若一个自来熟,一坐下来就自动找话题,何洵从密密麻麻的英语单词里抬起头,努力思考了一下对方的名字,怕叫错了,只颔首笑着说:“你也学文了?”
他就是客气一问,跟说“你好”打招呼一样的作用,可孙一举颇为郑重地点下头:“是啊,我当了一年的数学课代表,数学学得也不怎么样,物理更不用说了,其实跟你说实话吧,当时想竞选物理课代表的,但是没被选上,这才跑到数学老师跟前说想当课代表的。”
孙一举头头是道地说了一通,何洵只得听着,心想这人还真是健谈,何洵还挺喜欢听他说话的,因为自己不用说什么,只负责听就好了。
“哎,咱们班有几个以前的同学你认识不?”
孙一举问他。
何洵想说我不认识,就连你我都认不清,于是他回道:“还没注意到。”
“你看,”孙一举给他指了一个方位,悄咪咪地说,“那个,第二排靠左的,还有窗户下面坐着的那位。”
何洵顺着方向看过去,目光在人家身上停留了一秒就移开了,正面看人都不一定认得出来,更何况只看人家的后脑勺。
“唔。”
何洵应了一声,表明自己在听。
“好像就我们四个分到这个班里了,”孙一举数了一下对何洵说,“你,我,沈权龄,还有唐锦。”
何洵又唔了一下。
新的班主任姓石,是一个颇有诗人情怀的语文老师,上课的时候容易自我陶醉,沉浸在课本或者试卷上的古文中,他好像没有脾气似的,总是笑眯眯的样子,但就是有种能驾驭班级学生的能力,这么些天下来,何洵没见过他发脾气,这是一位很温和同时又很有手腕的老师。
中午的大课间程画趴在B2班级门口往里看,看到何洵以后,立即高兴地对他招了招手,把一个纸袋子递给他:“喏,我哥结婚,喜糖,添添喜气。”
何洵收下,两个人还没说几句话就打上课铃了。
程画下课先去楼上给莫奇和高致送,下楼就过来B2班了,这会上课了,英语老师已经踩着高跟鞋如风一样进了班级,程画这才脚底开溜跑上楼去了。
那个糖太甜了,何洵吃不下去,回家就留给齐泽成了,齐泽成捡了一块放进嘴里,当即笑开了花:“这么甜啊,买的?”
何洵慢悠悠用毛巾擦了两下头发就不擦了,说:“朋友家里的喜糖。”
“这种巧克力还挺好吃,你要不要尝一块?”
何洵没想吃,但看到齐泽成给他递到了嘴边,何洵往上看着齐泽成,嘴巴一张,然后咬了上去,咬过来以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齐泽成的手还来得及收回去,话就直接说了出来,言语间还带着笑意:“怎么直接就着我的手吃了,我让你自己拿啊。”
何洵轻轻咬着那块巧克力,醇厚浓郁的香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同时也熏到了脑子,不由得攒紧了些手里的毛巾。
“头发再擦擦,还滴水呢,赶明儿我再给你修一下,头发长了。”
齐泽成又往嘴里丢了块巧克力,然后把喜糖袋子收起来,见何洵没动又唠叨了一遍:“咋还不动呢?”
何洵站起来,胡乱点个头,又敷衍地擦了两下,齐泽成拽过毛巾,轻轻包过他的头发:“擦个头发这么费劲,我看着都着急。”
那双手指时不时划过自己的耳朵,引起一阵阵的酥麻,何洵的心都要被酥迷糊了,哪里还敢让齐泽成继续擦头发,他立马往后退了一步,鼓起眼睛:“我自己擦。”
齐泽成把毛巾扔给他:“行行行,赶快擦,擦完吹一下就睡觉。”
比起齐泽成的头发,何洵的头发并不算长,吹风机这种东西何洵自己都没怎么用过,他跟齐泽成互道过晚安以后,又象征性地擦了两下头发后就回房间了。
齐泽成靠过来给他送巧克力的时候,他能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
那巧克力是挺好吃的。
跟以前尝过的巧克力味道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