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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混沌界篇—断罪者也(六) ...

  •   脚下土地大片下陷,他们三人连同地面快速下坠。
      “啊——”刘琮吓得大叫。
      “所有人警戒!”杜樵歌当即反应过来,他一跃而起,拔刀大喝。
      “啊——!”夏野同样也大叫,他是气急败坏,偏偏这时候混沌来捣乱,不然他就能好好玩游戏了!
      杜樵歌一声令下,五个小组各守一方准备迎敌。
      夏野又暴躁大叫一声,服从命令从地陷中跃起守戒北方。
      火焰照亮的夜空上方,巨大的阴影再次笼罩。空气似被强力挤压一般,火焰猛烈向下晃动。
      “所有人,退开一里!”
      命令刚下达,上空巨大的黑影化为实体沉重砸向五小组断罪者刚刚站立的方位。
      好快!
      杜樵歌心惊,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上方的混沌,脚下地面又开始快速四分五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裂开的地方沟壑迅速扩大形成深渊。
      “所有人,不可轻举妄动!”
      五小组被分裂隔绝于不同的大裂块,眼看距离越来越远,远到他们无法跳跃过深渊。
      渊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正因为如此,才可怕。
      “找准时机,跳出来!”
      话刚落下。
      另一个巨大的黑影又从杜樵歌身后悄然袭来。敏锐的直觉让他一瞬间做出反应。
      毫不犹豫,他纵身跳下深渊。
      “队长!”众人惊呼。
      巨大的“人手”一般的混沌击空杜樵歌,又向其余人攻去。
      斩逆刀插入大裂块崖壁,杜樵歌翻身跃上。
      “队长!”众人又惊呼。
      杜樵歌看着这巨大的五指混沌思索。
      众人学着队长的法子先后躲过五指混沌的攻击。
      还没来得及高兴,又有一只手,不,还有两只腿,一个巨大的头颅,它们同时从四面八方向众人攻去。
      裂块距离太远,他们无法跳跃,便再次跃下深渊挂在崖壁以躲过一击。
      却不曾想变故又生,裂块之间又快速聚拢,马上就要撞到一起!
      幸好断罪者身手更快,他们跃上去,两个板块相撞,巨大的冲力将他们震得东倒西歪。
      更要命的来了,地面上的长发头颅和两只手三面夹击向他们撞去!
      头上刀光一闪,手和头颅各中数十刀,头颅裂成两半,手被剁成数十块,忽然它们静止不动。
      “躲开!”杜樵歌落地。
      还没停到三声数,这些碎成数块的手和头颅又自动拼接恢复如初。
      “还没完没了了是吧?!”夏野大骂一声,他拔刀迎着两条巨大的腿直冲上去,“我砍死你们!”
      哐哐哐,一条腿碎成百十来块,夏野还在砍。
      姜梁子瞅准裂块靠近的时机,他一跃,跳到最开始混沌砸下的地方。
      那是杨昤三人方才所在的位置。
      变故发生得太快,本能驱使,他们自己先跳出坑。
      他往下看,下陷的地方已经成了深渊。
      “……人没了。”姜梁子遗憾道。
      “啊——!”夏野听到这个噩耗彻底发疯,他还没玩到鲁班锁!这里没人会玩这个,除了这三位使者。
      为什么偏偏有好玩儿的他们死了?!
      “我杀了你们!”夏野和姜梁子同时发疯,杜樵歌没下令,他们就开始大开杀戒。
      这是他们进入混沌界出现的第一次伤亡。
      实在让人有些错愕。
      其余人也跟着迎上去砍这断裂的四肢。
      漂浮的地面突然转变移动轨迹,它们开始围着一个中心旋转起来,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巨大的惯性冲力又让断罪者们跌倒在地,头颅飞冲过来,将来不及躲避的断罪者撞进深渊。
      “啊——”一声尖叫瞬间被黑暗吞没。
      “队长!”钱三两看着同伴跌进去慌张大叫,“怎么办?!”
      “杀!”夏野和姜梁子这两个杀胚被转得头发晕,挥出的刀的力量也变得软绵绵,四肢没被砍碎,倒是被撞翻到裂块边缘。
      “跳下去!”杜樵歌出声。
      众人还没及反应过来,杜樵歌纵身一跃,身影瞬间消失。
      “跳!”夏野和姜梁子烦透了,杀又杀不死,他们都不想再面对这打不死的怪尸。
      管它底下有啥,总不会比这个还糟糕。
      比这个糟糕也无所谓,老子管他呢!
      接着,断罪者们全部跳下,地面上的攻击立即停止。
      漆黑的深渊中,点点蓝光,先后坠下。
      不知多久,杜樵歌最先掉入寂静无声的水中,接着,断罪者们先后掉落。
      黑水被香球的蓝光照亮,甫一睁眼便看到水中漂浮着的密密麻麻的蛇群,赤色和青色,它们全都一动不动,仿佛是在冬眠。
      落水激起波动,就这样它们也没有睁开眼。
      杜樵歌和其他断罪者浮出水面换气,刚一露头,水底赤青群蛇突然苏醒,它们纷纷跃出水面,吐出蛇信向它们袭来。
      “沉水!”
      杜樵歌举刀挥斩迎面而来的蛇群,接着他沉入水中,动作间水下的蛇群已经将他们每一个人从脚至脖颈死死勒住,它们不停蠕动爬行吐出蛇信,双眼死死盯着它们缠住的猎物的双眼,并且力道越收越紧。
      看来它们也和普通的蛇类一样,会先将猎物绞缠至死,杜樵歌便憋住气在水中不停挥刀,很快鲜血充满整个视野。
      其他断罪者也在奋力斩杀蛇群。
      水中蛇群的血刚刚触上皮肤,杜樵歌便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
      不好,这血有毒。
      他在水中做出手势:勿杀,游开!
      看来这次,他们真是再入蛇坑。
      忽地,一个重物坠入水中,快速向杜樵歌游来。
      赤青人面,珥两青蛇,践两赤蛇,他呲着獠牙发出嗬嗬怪笑声。
      杜樵歌当即又作出手势,让其余人寻找出口,他来抵挡眼前人形混沌。
      这混沌一来,所有的蛇自动集合,青色一群,赤色一群,它们全都围绕着混沌不停地转圈圈。
      其余人趁此空档一跃而起,拔刀插入裂缝空隙,暂时脱离水面。
      水下杜樵歌已经和混沌打起来,斩逆刀在水中如游龙一样砍杀。
      “队长一个人,要不要去帮忙?”钱三两有些担忧。
      “没有命令,不要添乱。”夏留莺否决他的提议,“相信队长。”
      火焰照耀下的水已经发出恶心的腥臭味,水面不断翻涌出赤目的红。
      杜樵歌的五感已经被血毒麻痹得近乎丧失,但若不将斩逆刀刺入混沌的心脏,他就不能停止挥刀。
      赤青两蛇的尸体不断浮出水面。
      一刀,再一刀,再多一刀。
      他能斩尽这蛇群,他能斩杀这混沌,他能保护一队的所有人!
      每一个人!
      肺部空气终于挤压殆尽,最后一刀挥出,混沌的头颅缓缓断开,鲜血晕染开。
      他也闭上了眼。向水底沉去。
      ……
      好似烈火烧灼,又好似寒冰封冻。
      好痛……他在哪儿?
      杜樵歌睁开眼,最先看清的是他最讨厌的那张嘴脸。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杜樵歌坐起来,又看了一眼杨昤。
      这货好端端的,什么事也没有。
      “我就是命大,以及运气比较好。”杨昤还有脸笑。
      杜樵歌忍者痛起身,他看向洞里的人,“各组汇报情况。”
      这时,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组组长姜梁子最先开口,“一组,十人……一人死亡。”
      “二组,十人……三人死亡。”夏野回。
      “三组,九人生还。”温良玉回。
      “四组,八人生还,两人死亡。”夏留莺回。
      “五组,五人生还,五人死亡……包括组长……”回答的并不是组长,而是钱三两。
      “……”杜樵歌只感觉浑身冰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沙哑开口,“尸体呢?”
      “在水里,只找到血衣……”夏留莺低着头忍住情绪回,“尸体被蛇群……”
      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杜樵歌看到了那各自叠放好的破碎血衣,随后,他起身走到血衣面前,跪下来。
      他一一拿起血衣,沉默抱在怀中,良久。
      也许,第十三个血衣该躺在这里的原本也包括他,只因着血液的能力,他的毒已经被化解掉。
      他是一队队长,没有时间伤春悲秋。
      他站起身,询问夏留莺此处情况。
      当时,正当杜樵歌失去意识沉下水中时,杨昤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他跃进水中将杜樵歌捞起来。
      而后,他又带着挂在崖壁上的断罪者们来到了这处位于裂缝半腰的山洞。
      距离他昏迷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王子夜尸,就这么叫那个两手两脚有头颅的混沌。那会操纵蛇的家伙,叫它不延胡余吧。”杨昤将情况说明,然后又提出自己的疑惑。“这一次,你们遇到的混沌和之前的有什么不一样?”
      “此前的混沌,都是只会用蛮力攻击或者体型压制……但这一次的这两个,王子夜尸,好像懂得各个击破,仿佛有智慧一样。不延胡余,体型和人差不多,但是能操纵蛇,第一次有这样会操纵他物进行攻击的混沌。”夏留莺很快接受这两只混沌的名字。
      “我们遇到了有智力的混沌。”杜樵歌接着道,“之前的可以算作‘无识’混沌,这两个,可能是有意识的。”
      “还有一种可能,王子夜尸也是被操纵的,真正的混沌并没有被杀死,它或许正躲在某个地方。”杨昤也提出自己的猜想。
      “那这样,我们岂不是不仅要和它们拼武力,还要拼脑子了?”夏野不高兴,“我没脑子,这可怎么办?”
      夏留莺一把拍上心直口快的弟弟的头。
      “这里你有什么发现?”杜樵歌问最先到达的杨昤。
      “这里面有很多岔路口,像迷宫一样。我们不敢贸然进去,等队长你决定。”夏留莺替杨昤回答。
      “我先进去看看?”杜樵歌决定,“你们静待此地,等我消息。”
      “所以,你要再被蛇咬了,我还得去救你是吧?”杨昤可不赞同这种孤身涉险的做法,这里可有这么多人。
      “不行!队长,我们几个先进去。”夏留莺也不同意杜樵歌的决定。
      “我去。”杨昤举手毛遂自荐,他笑道,“你们别再争啦。”
      “你就这么想死?”杜樵歌冷眼问。
      “你要这样说,你自己又何尝不是?”
      “至少我比你能打。”杜樵歌严肃道。
      杨昤也认真道,“我不想死,队长,我只是想尽我的绵薄之力让大家尽快脱困。如果还不行,那你要让我拖后腿拖到什么时候?拖到你无人可用时?”
      “……”
      “我不是你的队员,我死了你不用像对待他们一样自责。我是秉笔使者,我有提出我想法的权利,也有参战的权利吧?”杨昤道,“当然,你也有拒绝或者同意的权力,这里断罪者听命于你,我们三个当然也会听命于你。”
      “队长……我觉得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夏留莺帮他说话。
      “对了,等我们活着出去了,我要做五组组长,请队长给我一个机会证明自己有这个实力。”
      “……”杜樵歌没什么理由再反驳,“要做五组组长,得先得到五组所有人的认同。”
      “谢谢队长!”杨昤可乐了,“我现在干劲满满!我提前激动一下!我们可以走了吗?!”
      “……”杜樵歌无语,“夏野,姜梁子,温良玉,钱三两,杨昤,与我一同前去探路。其余人留守此地,听夏留莺指挥。”
      “是,队长!”
      他们六人来到入口,各举火把。
      眼前三条路。
      “两人一组,夏野、姜梁子左路,钱鹿鸣、杨昤中路,我和温良玉右路。”
      洞内漆黑一片,唯一的光亮只有他们手中的火把,能照见的前路也只有脚下不过十步的距离。
      还好,洞的宽度足够两人并行,不过头顶是伸直手就能够着的高度。
      不知道其他三人情况怎么样,反正钱三两和杨昤谁都不开口说话,阴森死寂的洞里回荡着四只脚步的声音,显得孤零零的。
      “那个,我说——”钱三两忍不住先主动,“你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狗屁使者,一上来就想当我们组长,你脸大啊?”
      “你觉得呢?”杨昤把脸凑近一点,“你好好看看,我脸大么?”
      “滚!”钱三两一脚将杨昤踹翻。
      “嘶——”杨昤扶着洞壁站起来,没还手。
      真是的,这里人人都可以踹他一脚。
      偏偏还打不过。
      先忍着。
      钱三两接着走。
      “三两是你表字么?”杨昤又开始套近乎。
      “关你屁事!”钱三两又伸出脚,幸好杨昤有所准备,及时跳开。
      两人继续走着,杨昤靠边,一手举火把一手触上洞壁,开始干正事。
      大概又走了百余步,一条路又分出两个岔口,钱三两走在前面,他直接往右边去。
      杨昤就干脆选择左边,左脚迈出,靴底踩进小水坑,他低头看了一眼,水底倒映出他的脸。
      再抬头看去,钱三两已经不见了踪影。
      走这么快?
      他沿着这条路继续往前走,右手触上洞壁,微微湿润,并能听见洞内水滴坠落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夏野和姜梁子同样走散,最右边的杜樵歌和不知从哪儿冒出的混沌打斗起来,并且已经挨了二十多下重击,他也和温良玉走散了。
      滴答,滴答,水滴继续坠落。
      直到腰间的香球蓝光微微闪了一下,杜樵歌登时捕捉并挥刀劈斩。
      铿锵铮鸣,是刀刃劈入石壁的感觉,斩逆刀劈了个空,不防背后又遭一记猛捶,杜樵歌反应不及被打趴在地。
      他旋刀回斩,什么也没有。
      什么怪物会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不,不管什么混沌,只要发动攻击就一定会有迹可循,这只是他感觉不到而已。
      心思电转间,杜樵歌又被偷袭两次,他挥刀反击,却总是慢一步。
      冷静,思考。
      他站起身,继续往前走。
      这边的四个人,不仅各自走散,同样也被奇怪的混沌偷袭。
      相比杜樵歌的一声不吭,这四位叫得,一个比一个惨。
      “你大爷的!偷袭啊!”夏野第不知道几次被打得翻倒在地,“玩阴的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单挑!”
      温良玉和姜梁子干脆周身挥刀乱砍,有那么一两下像是砍到了什么东西,却又瞧不见任何疑似被砍中的东西。
      钱三两脸摔进水坑里,他呛得直咳嗽。
      杨昤选择的是快速逃跑,打不过就跑,随便跑,能跑出这个奇怪的地方,更好。
      可惜他这会儿没有“更好”的运气。
      还没跑几步,就遭到一次又一次不间断的捶打。
      没了刀,他就只好拔出含光剑,可惜剑就是不如刀有力量,使了也砍不到偷袭他的元凶。
      六人分别在迷洞内各自遭受毒打,并且不辨方向乱窜。
      一个左拐,一个直冲,双方都没有注意,结果狠狠撞到一起。
      “我砍死你大爷的!”姜梁子鼻青脸肿破口大骂,他挥刀,“是你偷袭?!”
      姜梁子这力量远胜杨昤,杨昤和他撞上,被撞飞向后跌去。
      “你大爷是我!”杨昤头晕目眩吼回去,一抬头,姜梁子那张狰狞怒气的脸又瞬间消失不见。
      ???
      什么情况?
      火把也飞出去好远,洞内又黑乎乎一片。
      他刚想爬起来,突然腿上传来剧痛。
      他以为是混沌偷袭,便赶紧收起横在岔口的腿,收到一半,又一下剧痛从膝盖传来。
      这回他忍不住,痛得叫出声。
      这边,温良玉被绊倒在地,额头也磕上地面上的石头,登时血涌出流成线。
      水声,滴答滴答。
      不知道踩到了什么,钱三两吓得心里越发烦躁,他挥刀一刀刺向洞壁。
      杜樵歌猛地跳开,他转身看向突然从石壁上流下的血。
      一开始,是一条血线,接着是血瀑,哗啦啦往下淌,这一条横向的洞壁前方全部在流血。
      他摸上去,依然是坚硬冰凉的石壁。
      奇怪,石头为何会流血?
      谨慎起见,杜樵歌决定赶紧离开这条奇怪的洞。
      六人有时碰巧会撞见,刚想抓住对方,一抬脚,一方却又突然消失不见。
      无影无形悄无声息的混沌不间断的攻击他们,却还是找不到混沌的方位。
      洞内不断传来五人的痛叫声。
      杜樵歌冷静挥刀,屏息凝神全力感知混沌的气息,可惜却毫无踪迹,混沌的攻击总是让他猝不及防。
      腰间的香球蓝光又暗了一度,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他心想。
      他们各自在此处挨了一个时辰的打,却都还没有发现混沌的身影。
      杨昤瘸着一条腿挨着不知从哪儿冒出的痛击,一步一步艰难挪向没有积水的洞内。
      滴水声听得他心烦意乱,不想听了。
      腰间香球蓝光变了,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他坐在干燥的洞内,将火把照向面前两个洞中的左边的洞,他手摸上去,是干的。
      右边,地上有积水。洞顶有水滴落下,且洞壁是微湿的。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跑过的所有迷洞。
      奇怪。
      钱三两停下砍击,他看向地上的碎石块,刚刚他挥出的每一刀都没让一块石头掉落下来,那这里的,是从哪里来的?
      就在杜樵歌即将想通什么的时候,他突然看见左边洞口亮起火把。
      “谁?!”
      “队长!”夏野激动得哭出来,“我啊——”
      夏野一时不防又遭一击,他手臂吃痛,火把掉落在地,再次消失不见。
      杜樵歌提刀欲救,却不想半道被无形的东西一个冲撞。
      温良玉再次跌倒在地。
      他似乎听到夏野的吼声,便顺着声音跑过来瞧,却不见一个人。
      钱三两捡起地上的石块看,不出意外地又被打倒在地。
      杨昤撑着从地上起身,他快速跑到有积水的洞口,抬剑便接滴下的水。
      接着他挥手向空中奋力一洒,下一眼,他便从无数滞空的水滴中看到石壁上移动的石头仿佛活过来一般。
      他挥剑劈砍,这一次依旧砍了个空,一招未完,他又被打倒在地。
      不行!
      杜樵歌却慢慢发现这里有两种洞,一种有积水洞顶有滴水,另一种,比较干燥,几乎不见水滴。只有有积水的洞内,他才会遭到无影无踪的混沌袭击,而在干燥的洞内,很少会遇到攻击。
      所以这里的水有问题?
      如果只走没有积水的洞,是否就会找到出口?
      “烦死了烦死了!”夏野忽然出现在杜樵歌这边,他又恢复小孩子脾气,“砍又砍不到,杀又杀不死!”
      “先找到他们三个。”杜樵歌拉住乱动的夏野,“别碰水。”
      “嗯,我感觉一踩到水好像就会到另一个地方。”挨了这么多打,夏野也觉出奇怪。
      “哎呀!”这边温良玉刚爬出有水的洞就被头顶突然出现又掉落的火把砸中了头。
      “谁啊,这么缺德!”
      此刻他的头血刚止住,又肿出个包。
      钱三两捡起地上的石头朝水中扔去,声儿都没有就不见了。
      果然水有问题。
      “又是谁扔的?!”姜梁子头上也被砸出一个新包来,“给我滚出来!”
      杨昤似乎听到温良玉的骂街声,他也捡起地上的石头朝水洼中扔去。
      溅起的水珠再次倒映出不断攻击他的元凶——会动的石头,这一次他没有接触到水,所以挥剑劈向滞空的其中一个水滴时,没有再砍空。
      真真切切长剑入石,隐形的混沌骤然冒出原形——长蛇一样会动的石精,表面粗糙如石,丈余长三尺宽。
      鲜血凭空溅出来。
      杨昤提气屏息,一招未老,长剑在空中划出交错的光影,这些水滴大半被劈中成两半。
      更多的血溅出来。
      找到你了。
      杨昤收剑,轻笑。
      杜樵歌和夏野一前一后行进,突然听到石头落地的声音,他们循着声音找过去。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石头落地。
      “喂!你们几个是死了吗?!听到给你大爷我回个话!”
      夏野脚踏上地面水洼,用最大的音量高喊。他站在原地不动,和无形混沌一边乱斗一边大喊。
      四个人听到并往声音传来的地方汇集。
      “注意避开水,千万别碰到!”夏野继续吼。
      第一个赶到的是夏野意料之外的杨昤。
      “看来你被打得也不轻嘛。”夏野笑话他。
      “彼此彼此。”鼻青脸肿还瘸腿的杨昤对同样鼻青脸肿的夏野这样说。
      接着是钱三两和温良玉姜梁子。
      “队长呢?”钱三两问。
      “跟我来。”
      他们先后踏上同一片水洼,回去的时候也落在同一地方。
      六人汇聚于一处干燥的洞内。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里有两种不同的洞,好像是两个不同的结界,并且只要碰到水,就可以通往另一边。”杜樵歌道。
      “那些不同的攻击应该是从另一个结界发出,而我们回击却在此界,所以即便碰到水,到达另一个结界时,它们也已经藏匿而我们无法还击。只要在没有水的洞内,混沌攻击就会少很多。”
      杨昤又补充,“用石头击打水面,可以照见从彼界过来的混沌。”
      “……所以,砸到我头的石头是你扔的?!”温良玉跳起来就要揍杨昤。
      姜梁子也起哄,“也砸了我!”
      钱三两拉住他们,“可消停点儿吧,破局才是关键啊!”
      “既然各位要算账,那请问,你们谁踩了我一腿?”杨昤站起来,把瘸着的腿伸出来给他们一一观瞻,“麻烦你们哪个谁伸出你高贵的腿,让我踩两脚?”
      “……”
      “……”
      “打起来打起来!”夏野很想看戏。
      气氛又显得尴尬起来。
      杜樵歌抬眼看了一眼杨昤,心说,你那么大个人了,还跟他们计较?
      杨昤看懂了,他不屑一笑说道,“我这么大个人也知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既然各位要追究,那我凭什么要忍让?凭我最弱吗?”
      “我以为你该是成熟稳住的,而不是对这点儿小事斤斤计较耿耿于怀。”杜樵歌说出心里的想法。
      “我就是我,凭什么是你以为的?你凭什么以为我该是你以为的?”杨昤也看不惯杜樵歌,心里就是莫名讨厌他,想出口恶气。
      算了,跟他计较倒显得自己反而不成熟不稳重了。
      杜樵歌说正事。
      “先不着急出去。”杜樵歌道,“我有一个想法,你们听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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