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混沌界篇—断罪者也(四) ...
-
“混沌界,一共分为七层,这七层你可以理解为七个巨型结界或者是混沌领域。它们就像树木的年轮一样,一圈一圈围着同一个中心从里到外以环的方式分布,但是圈层是不规则的。”
“最外层,也就是第一层,这里混沌的力量最薄弱,到第七层,混沌力量最强。也就是说,往前走,我们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大,你杀的那些,毛都不算。”
“……”
“这七层,分别有七个名字。”陆长添继续道,“第一层,它的名字可以解释为:永远不会迎来太阳和光明的荒芜平川。简单的叫法:永昧川。”
“原本的名字叫什么?”杨昤问。
“我讲不出来,它的名字我只听过一次。”
“是这种文字发出的音节么?”杨昤用剑在地上画出几个奇怪的字符。
“……你在哪儿看到这种文字的?”
“仓颉神宫,藏得挺深的,但是被我翻出来了。”
“仓颉神宫不可能有这种文字的书。”陆长添笃定。
“……”杨昤不再说什么,爱信不信。
“这是上古神族流传下来的古老语言,如今六界之中知道它的,不超过五个人。”陆长添提了这么一句,就接着继续讲。
“第二层往后,到了我再告诉你们它们分别叫什么,我虽然知道名字,但不确定第二层会遇上的是哪个。”
“但我可以确定,只有过了第一层,才能去第二层,也就是说,只有杀尽本层所有的混沌,才能去往下一层。”
“很遗憾地告诉你们,混沌界在六界之中也被称为‘有去无回’之地,因为一旦进入混沌界,就不可能再出去。去了第二层就无法再回第一层,简单点儿来讲,我们没有回头路。”
“那……等我们杀光了第七层的混沌,怎么出去?”萧玉禾小声问。
“唯一的出口,在混沌界中心,那里可通神庭。”
“……”
“知道上一届无云宫的断罪者们有几人从混沌界里出去了吗?”
“……”三个人都不知道。
“两个人,梁镜澜,陆天行。”陆长添道,“当时进来的有一千多人。”
!!!
刘琮浑身颤抖地扫了一眼其他人,内心惊骇无法言语。
“这次进来的无云宫弟子,加上你们三个,一共六百一十六人。按这样的生还比例来算,基本可以判定我们会全军覆没。”
萧玉禾抓紧手中的是非笔,低着头。
杨昤却直视陆长添的眼睛,“谁告诉的你,关于混沌界七层领域的事?”
他总是会抓重点。
“我师弟。”陆长添回答得很干脆。
“你误会了,不是他。”
杨昤又将看向杜樵歌的厌恶目光收回去。
难得的,这一回杜樵歌也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他不在这里。”杨昤忽然笑,“而且,他比你们更厉害吧。”
“嗯,会动脑筋,不错。”陆长添点头赞许。
杨昤却忽然沮丧地拍上脑门,“完了完了。”
“什么意思?”陆长添奇怪。
“打败你,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现在,又来一个,我得更加珍惜我这条命了。”
“杨昤。”陆长添这回直呼他的名字并且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想要变强,甚至无人能敌,无可厚非,但这注定会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
“你的想法和决定,我无权干涉,但是我希望你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已经做好准备。”陆长添接着道,“但现在,你显然在逞口舌之快。”
“……”杨昤惭愧。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开口,“你呢,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了么?”
“没有。”陆长添笑,“因为我根本就不想死,更不准备去死。”
“……”
“出了混沌界后,我还要找回我那叛逆的师弟,然后每天都要打他好几顿,我让他不听话。”
“对了,他以前出去的时候偷偷拿走了我的玉佩,这笔账也要算,每天再多加一顿打吧。”
“……”刚为这深厚的兄弟情萌生出的感动,瞬间被后半句话浇灭下去。
“做你师弟可真可怜……”刘琮嘀咕。
“没办法,我就擅长这个,我把他从小打到大,他就算挨打也会很高兴的。”
“……”
“你看,我有这么多事情要做,混沌界又哪里是我活着的终点呢?所以,我为什么要准备好去死呢?”
“你师弟比你厉害吧,你怎么可能打得过他?”萧玉禾发现了陆长添说的逻辑不通之处。
“可是他比较傻啊,是真的傻的那种。我打他,他不会还手的,是吧,杜樵歌?”陆长添看向杜樵歌。
杜樵歌没回答他,闻言起身走开。
杨昤看出怪异,却没再问。
有意思。
“你们三个,这次任务和杜樵歌的一队一起,要好好相处哦。”陆长添当即愉快地决定。
“……”
“……”
“……”
陆长添又笑,“要是拖累队友的话,他们完全有权杀死你们,并且可以先斩后奏。所以,期待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吧。”
……
“准备——”杜樵歌站在光芒中央,他大喝一声令下,“拔刀!”
刀光闪起,蓝色心珠一分为二,迸裂成无数破碎星光。
星光骤然迸裂,五十横刀出鞘,数百只混沌冲破蒙昧四面围攻。
烟尘翻滚,大地颤抖。
冲在最前的混沌在距离中心诱饵一丈时,猛地四脚蹬地一跃而起,它们的獠牙血口大开。
杜樵歌双手拄刀,挺背而立,身处此境面色波澜不惊。
在混沌距离他不到半丈时,它们身后无数刀光交错,断罪者们腾空跃起。
利刃绞肉,刀剑断骨,无数声嘶吼断于血腹。
蓝色心珠燃烧起惶惶火光,照亮十里永昧川。
不到三分之一刻钟的时间,这十里永昧川化为一片血海。
最后一只混沌呜咽悲鸣一声,不甘地倒下,它的身体碎成了七十五块。
半刻钟之前,杜樵歌带领的第一队在此布下陷阱。
此处周围乱石密集,中间低四周高的地形适合隐蔽和埋伏。队长拿着收采的蓝色心脏充当诱饵,队员则埋伏在石堆后方。
三位使者负责在高处看护蓝色心脏燃烧起的火焰,火光将十里荒川照亮,底下的战况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还没来得及看清,这场战斗似乎就结束了,杜樵歌收刀,转头看向杨昤三人的方向。
“下来,捡心珠。”他道。
话刚说罢,脚下半里周围忽然被阴影笼罩。
“队长,小心!”杀完混沌的其余队员早已回到高地。只有杜樵歌,最后从血泊和无数碎尸块堆积的尸堆中一步一步走出。
鲜血浸染他的靴底。
闻言,他依旧步伐从容。
巨大的阴影终于进入十里光照亮的范围内,这家伙已经异化得看不出是什么类的怪物。
它全身布满坚硬的如鳄鱼皮一样的硬甲,两只羊角,象的粗大四肢,身体却轻盈如羽毛般浮在空中。它的身躯投下半里方圆的阴影。
它并没有像这些已经躺在地上已经被砍成碎块的混沌一样,疯狂嘶叫。圆盘大小的赤色双瞳骨碌碌灵活转动,它盯着身下如蝼蚁般的猎物。
它突然加速下坠,在这一声开口提醒时便重重地砸向地面,欲图以绝对的体型碾压这只拿着蓝色心脏的朱衣猎物。
地面剧烈一抖,蓝色火焰摇摇欲坠,刘、萧二人也被震得滚下石堆。
杜樵歌在一片血肉飞溅中,及时撤离余震波及范围,安静的怪物突然大吼一声,它身上的硬甲四面飞射。如盾大小的甲片边缘和刀刃一样锋利,刀甲相撞声霎时响成一片。
杜樵歌却在众人只来得及挡的时间里迎甲而上,他右手利索挽出刀花,接着腾跃而起踏上飞甲,几个跳跃间便来到巨型混沌眼前。
混沌似有感应,所有的盾甲回旋,齐齐攻向杜樵歌。
他一刀刺入混沌红瞳,横刀一划,混沌摇头痛吼,接着它一声暴起,杜樵歌拔刀跃起再次踏甲借力,接着又是一阵刀光交错。
杜樵歌挥刀,环绕混沌四十三周,刀光连成旋转的光弧。
待刀光消失,刚离地不到一丈的混沌便分解成片片肉块,血雨又溅。
杜樵歌早已飞身立在离混沌最远的乱石之上。
斩逆刀入鞘。
确实强,杨昤不得不承认,断罪者里没有一个人弱,至少一队的是。
倘若是他,解决掉这里的普通混沌,十只,至少也得一刻钟。而无云宫的断罪者们,杀掉一个只需要一刀。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看着一地的尸骨,杨昤长叹一声,然后他利索跳下去,开始他的善后工作。
一层的混沌,稍微有点儿实力的死之后,基本都能从其身上挖出一种蓝色的珠子。
姑且叫它心珠。
这种心珠,是混沌们相互厮杀争夺之物,也是他们腰间悬挂的镂空计时铜香球的燃料,当然也是他们照明灯火的唯一燃料。
虽然心珠有犹如星辰一般的美丽蓝色光芒,但它燃烧出的火的颜色却是和普通的火把一样。
香球的香丸没有被点燃也能发光,但发出的光是它本来的蓝色。这种心珠在香球中只能发光大概十二个时辰,无论大小,通通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之后,它们像是燃尽了生命,就变成了普通的没有光泽的石头。
每大概一个时辰,香丸中的光都会有些微的变化。
这需要仔细分辨,并且需要使用者清楚记得每个时辰对应的蓝色是哪种蓝。
秉笔使者来之后,在一堆腥臭的血肉中挖捡心珠的差事自然就交给了他们。
其余人则是坐在高地石堆上看这几个外来者的笑话。
当然,这里要除了杜樵歌,因为他根本不屑看。
“喂!”一个石块掷过来,溅起来的血花登时糊了三人一脸。
“啊——”萧玉禾惊叫一声,赶紧朝后躲。却没想到更多的石子掷过来,萧玉禾尖叫连连。
赤色的衣服上满是血泥,三人脸上胳膊上,无一幸免。
刘琮见萧玉禾叫,他也跟着叫。
杨昤站起身,看向最先朝他扔石子的少年郎,他微微一笑,语气也不恼,“你叫什么名字?”
“不应该叫我一声爷吗?”高马尾的少年郎笑问,“神间学士看管的书,难道没有写要尊敬前辈么?”
“请问大爷尊姓大名?”杨昤依然笑容可亲。
“你是狗吗?”少年郎捧腹大笑,“我让你叫你就叫?真听话,来,给你大爷汪两句!大爷我高兴了,就告诉你!”
“……”杨昤自讨没趣,继续埋头从混沌腹腔里掏心珠。
接着,石头划过一声,杨昤闻声抬手接住将要击中面门的石头,却不料第二弹,第三弹接连打来,分别击中他的双膝。
卡擦两声,杨昤还没反应过来,膝盖先跪下。
“快叫!快叫呀!汪汪汪!”少年郎跳起来。
这膝盖骨怕是碎了。
“你……你没事吧?”萧玉禾赶紧过来扶他。
杨昤闭眼咬牙,膝盖骨归位,他借着萧玉禾的力站起来,看了少年郎一眼便又弯下腰去。
“狗就应该四脚朝地,怎么能站起来?!”少年郎又要扔出手中石子。
“夏野!”旁边的女子一把拉住他,“你再扔一次试试?!”
夏野悻悻,他扔掉手中的石子,不服气地坐下来。
这三人的到来是最近唯一的新鲜事,不急于这一时,他要好好地玩,玩死他们。
一想到这儿,夏野又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其他人虽未动手,但多数人也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他们一队凭什么要把这三个拖后腿的废物带上,专捡心珠么?还捡得那么磨蹭。
即使不会像夏野那样主动挑衅,但这里的断罪者们也绝对不会想他们能舒舒服服过的。
收集到的心珠被分发出去。
……
十天之后,第九十七次战斗再次开始。
“这些混沌虽然这么丑陋,但心脏却是这样亮晶晶的。”萧玉禾还是没忍住小声开口赞叹,“很深邃,很透明的蓝,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蓝色,里面就像有星光一样。”
“……嗯,好看。”杨昤把玩着心珠怔怔出神,真是难得回应萧玉禾的话。
没办法,他们三个现在很闲,一队的战斗根本轮不上他们帮忙。
“……混沌到底是什么?”杨昤坐在石头上抬头问杜樵歌。
“威胁六界安危的东西。”杜樵歌简单概括。
“……那它们怎么成为混沌的?”杨昤又问。
“仓颉神宫的书籍中难道没有记载么?”杜樵歌不想跟他玩这个一问一答的无聊游戏。
“……是有。”确实有。
六界中本来就存在这种本性邪恶的怪物,每当人界王朝更替时,六界之间的连接处会变得异常薄弱。混沌界存在于六界之间,因此混沌界中的混沌便会趁机作乱威胁六界安危。
六界与混沌界相接连处亦有无云宫的断罪者,当然,他们的总队长并非陆长添。
陆长添带领的十二队,六百多人,是完完全全处于混沌界中的,这就相当于来到混沌的老窝里来杀它们。
若陆长添所说属实,那混沌界是什么样只有进来的人才知道,连神庭也无从知晓。
那……神庭知不知道,混沌界的中心直通天界?
还有,陆长添的师弟得厉害到什么样才会七层领域全部都去过?不仅去过,还能毫发无伤回来好好告诉他?
想到这儿,杨昤赶紧掏出那卷被烧被踩得脏兮兮的山河卷,又抽出胸前的羽笔低头写写画画。
“不是都烧了么,怎么又用上了?”杜樵歌嘲讽。
“那只是做做样子给你们看啦,你还当真?”杨昤确实是真心想烧掉这两样东西的,不过为了气杜樵歌他当然可以选择不说实话,“不会只有你当真了吧?!”
“……”杜樵歌把脸扭过去。
既然这里的火烧不掉,那就随便写写吧。
他在山河卷上画了七个同心的环,分别注上序号,最中心写着神庭。
接着,他又画心珠,画遇到的所有混沌的模样。
最后,他写出疑问一二三,何为混沌?心珠?神庭是否知晓混沌界领域之事等等。
“你就不想知道么?”杨昤写完问杜樵歌。
“无所谓。”
“你的表情在骗人。”杨昤毫不避讳当面揭穿他,“你有心事啊,我们的杜,大队长,你在想什么?”
他故意加重那个杜字。
“你这么聪明,猜猜啊?”杜樵歌冷笑。
“肯定不是在想怎么揍我。”杨昤恬不知耻,更不怕挨打,“因为你想揍我的心思无时无刻不写在你脸上。”
杜樵歌冷笑摇头,转身走开。
不想理这欠揍的货。
“杜大队长,给我们三个一个参战的机会嘛!不然我们可要一直拖后腿的,这对你们也不利,对不对?”杨昤大声喊,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到。
“既白兄,你要打要杀,别带我们呀……”刘琮又急得直跳。
萧玉禾也明显紧张起来,虽然她没开口,但她也不想下场战斗,她本来也就是个注记之官,杀混沌的事她干不来。守着火把就好了,干嘛没事找事?
只做捡心珠的善后工作也好,虽然很恶心,但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在这里死了就真的死了,一旦受了伤,没有神力灵力,也根本不可能活着出去,只会伤口感染而死,她可没有杨昤那种逆天的自愈能力。
她不要这样。
他也不要这样!
“你们找死呀?”姜梁子抄起手中石子一把扔向杨昤。
杨昤抬剑格挡,却还是被震得跌下石堆,他稳住身形笑看姜梁子,“总有一天,这把石子会还给你。”
“总有一天是哪一天呀?”夏野跳到姜梁子身边,一把抓过他手中的石子替他扔出去。
这回杨昤还是没能躲开,石子划过侧脸,左脸霎时一条血线。
“怎么不说‘总有一天这把石子会还给你啦?’”夏野还等着杨昤的狠话,“总有一天是哪一天?明天?后天?大后天?要是还之前,你死了怎么办?”
“给我滚!”姜梁子却将没有防备的夏野一脚踹翻在地。
“你敢踹我?!”
这两人就地打起来,他们都没拔刀,单纯拳脚相向,你给我一拳我还你一脚。
杜樵歌没废话,直接上去一人给一脚,两人双双面朝下趴在地上。
“再打,没收刀。”
陆长添觉得杜樵歌和杨昤是两个不省心的熊孩子,他不明白为啥两人分明不认识却就是看对方不顺眼,一见面就想干架。
此刻,杜樵歌又要管着他队伍里两个动不动就要干架的熊孩子。
没劲,杨昤想到这儿突然泄了气,气没了,他坐回原处。
是不是每天都要杀十来次混沌,太无聊了?这就跟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饭,吃了睡睡了吃,也干不了别的是一样的道理,是不?
是挺无聊的。
杨昤想到这儿又抬眼去看周围的人,五十多个人,不怎么说话,怪安静的。
多数人选择抱刀闭目养神,恐怕也不缺觉吧。
这群断罪者应该没有去过人间,所以神界是不会有人间那么多好玩儿的游戏的。
有了!
他走到夏野和姜梁子面前,此刻这两人正面对面吹胡子瞪眼。
“是不是觉得很无聊?”
“……”两人同时转过头来。
“想不想跟我玩个游戏?”杨昤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答案。
“……什么,游戏?”他俩没明白。
“游戏就是好玩的,不无聊的可以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怎么玩?!”两人立刻星星眼。
“看来你们是想玩。”杨昤笑,“先说好,玩可以,但我有条件。”
“……信不信我再打得你跪地求饶汪汪叫?”两人瞬间不高兴,最讨厌说话带个但是。
“我信,你们会打得我跪地。”杨昤高举双手,“但我不信我会跪地求饶学狗叫,你们觉得呢?”
“……”两人对视交换心思,又看向杨昤。
“不妨听听我的条件嘛。”杨昤接着道,“对上我,反正你们也不吃亏,是不是?”
“什么条件?”姜梁子问。
“只要我赢,你们两位就和我过招,做我师父教我武功怎么样?”
“要是你输了呢?”
“我就如你所愿跪地求饶学狗叫。”
“……”怎么看都是他们两个占便宜。
“……你脑子有病吧?”夏野仰起头,他伸手戳戳杨昤的额头。
夏野此人十六七岁,个子当然比杨昤矮,但说话的气势却碾压杨昤。
“你说有就有吧,怎么样,玩不玩?”
“怎么个玩法?”
“蹴鞠,听说过没?”
“……”姜梁子没听过,“你说,怎么玩?”
杨昤却笑,“好,那就先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