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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混沌界篇—羽天破者(十一) ...

  •   咚地一声,又是一阵剧痛。
      直到额头有液体滑到眼睛里,杨昤努力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血色。
      一团黑乎乎的阴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醒啦?”是个人类小女孩儿的声音。
      她伸手,刘琮笑嘻嘻伸手拉住,手刚一碰上,他就扑通一声直愣愣面朝地面倒下。
      “嘻嘻嘻!”小女孩儿拍手跳起来,“好玩好玩好玩!”
      “我们这是到哪儿了?”钱三两最先站起来,有前车之鉴,他可不敢碰小女孩儿的手。
      “阴曹地府。”小孩儿回答。
      “他怎么了?”萧玉禾问彩衣小女孩儿。
      “灵魂出窍了,正在这儿飘着呢,嘻嘻!”小女孩儿做鬼脸。
      杨昤扫了四周一眼,此处位于一方洞内,半里方圆空无一物,当中只有一方十尺圆石案。
      石案旁一共摆放了八个石凳。
      “三个时辰之前,有一队人,二十一人,小妹妹可曾见过?”杨昤问。
      “见过,他们手脚上的绳子还是我绑的嘞。”小女孩儿依旧笑嘻嘻,“他们就在隔壁,现在应该死得差不多嘞!”
      “你——!”钱三两、温良玉立马跳起拔剑。
      “快放我们走,不然刀剑无情!”管闲三人也是横眉拔刀。
      小孩儿灵动的大眼睛在这拔剑的五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她又看向萧玉禾和杨昤。
      更准确地说,是他们胸前的三根羽笔。
      “说吧,怎么才能去隔壁?”杨昤单刀直入,不多废话。
      “好呀!把你的是非笔给我。”小女孩儿抬头伸手。
      杨昤取下递给她,“给你,你也用不了。”
      眨眼间,他的脸上几道墨影划过。
      “……”他伸手去摸,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案上晃荡着腿的小女孩儿。
      “是什么?”杨昤问她。
      “王八。”小女孩儿捧腹大笑。
      萧玉禾看过去,货真价实的“王八”二字,还有王八的几笔线条,她心想,这个要擦掉,估计只有神庭有办法了。
      钱三两和温良玉不合时宜笑出来。
      “王八也挺好。”温良玉忍不住笑,“干脆改名叫杨王八算了!反正别人一见你最先看到的肯定是这两个字!第一印象多深刻!”
      “喂!你笑笑就行了,有必要这么损吗?!”钱三两都惊呆了,他把温良玉拉来可是想让他改变对杨使者的看法的,不是让他在这里笑话他的!
      “你少管我。”温良玉笑着不屑,“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钱三两有些愧疚地看向杨昤,却发现杨昤的反应比他这个外人还要冷淡。
      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后悔了,不该带温良玉过来。
      “可以让我们过去了么?”杨昤倒不甚在意这个,擦不掉也无所谓。
      小女孩儿转着手中的羽笔,她左手拍拍坐着的石案,“给你们准备的。”
      “先坐下,听我慢慢讲。”她的心情相当不错。
      八人坐下。
      “这一关,叫做‘舍身成仁’。”
      “……”
      “也就是说你们八个人,至少得死一个,其余人才能从这里出去。”
      “!!!”在场的几人面面相觑,刘琮更是吓得面如白纸。
      要是死,那最佳人选就是最弱的那个,怎么看都非他刘琮莫属。一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萧玉禾和钱三两则是看向杨昤,看他的反应。
      “这规矩是你定的么?”杨昤没理会他们的目光。
      “嗯,不信,你可以试试。”小女孩儿用羽笔笔尖轻轻挠向杨昤心口,“你一定在想,这个游戏简单极了,可太好过了,是不是?”
      杨昤拿过三支羽笔,又插回胸前过肩勒带上。
      “你是混沌么?”杨昤不答反问。
      “是呀!”小女孩儿甩甩两条小辫子。
      “很可爱。”杨昤有一说一,“之前见过的混沌只知道单纯的杀戮,你是我见过的有智慧的第二个混沌,目前来说,也是最可爱的。”
      第一个有智慧的,自然是庸人道的无穷、无为和无始。
      “哥哥,美男计对我没有用哦。”小女孩儿双手捧住脸颊歪头笑嘻嘻。
      “抱歉,我对小孩儿没兴趣。”杨昤一本正经道,“说吧,舍身成仁要怎么个杀人法?”
      “你们自己决定要杀掉哪个人,我只看戏,越精彩越好,不然我就不让你们过了,全都杀死。”小女孩儿站在案上,又开始扫视每一个人,“无聊的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
      “只要有一个人被你们一致同意杀死,我就会杀掉他,然后,放你们过去!”
      “怎么决定?”杨昤问。
      !!!
      除了温良玉,其他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猜拳,决斗,抓阄,怎么都可以,现在你们八个人自己说了算!”
      “八个人八个脑袋,很难一下子就决定用什么方法杀死一人好吧。”杨昤道,“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随你怎么想,我就是想和你们一起玩而已!”
      “猜拳。”杨昤第一个道,“谁输谁死,如何?”
      他问大家。
      “你来真的?!”钱三两都惊了,他惊得从座上站起,却发觉屁股粘在石凳上,他站不起来。
      “你干了什么?!”他怒了。
      “在各位没做出统一决定之前,你们谁也离不开座位。”小女孩儿笑,“不过要快哦,他们已经死了十四个。”
      !!!
      “决斗。”温良玉第二个开口,“决胜负也决生死。”
      “你也起哄?!”钱三两打不着他气得干瞪眼,“自相残杀啊你这是?!你他妈还有脸说出来?!你他妈不把总队长和规矩放在眼里是吧?!”
      “那就耗在这里,永远困在这里,谁也不死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其余人包括杨昤,他们看着两人争吵。
      他觉得挺有意思的。
      “别吵了!”桓林大喝一声。
      两人立马闭嘴,一时间,又是诡异的沉默。
      “该你了。”杨昤看向萧玉禾,“怎么个杀人法?”
      “……我,我不知道。”萧玉禾埋头,她怎么知道上一关只是答题这一关就要杀人?!
      她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不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杨昤反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怎么样?!”钱三两替她吼回去,“少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姿态!我最不爽你这个!”
      “所以,我们就得在这儿耗着吵架么?”杨昤问,神色依旧淡淡,“现在,隔壁死了多少个?”
      “十六个哦。”小女孩儿笑,“还在继续。”
      此时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一直默默无言的郑好举手,“选我吧……”
      她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吐出的字都在颤抖,“反正都是要死的……救人要紧,队长更重要。”
      说着,她拔刀欲自刎。
      其他人依旧诡异地沉默着,刘琮心里的一口气轻了起来。
      “慢着。”杨昤开口问,“你们队长知道你是这样的想法么?”
      “……啊?”郑好不解,“什么想法?”
      “队长更重要。”
      “……”郑好说不出来了。
      “我虽然讨厌你们队长,但不得不替他说一句,你们队长心里怕不是从来不会觉得谁谁谁更重要,谁谁谁可以用来牺牲。”杨昤悠悠道,“现在已经死了十六个,队长该是会为他的人,为你们战斗到最后一刻吧。”
      “我不同意。”杨昤又道。
      “……”郑好和其他人都愣住。
      难道我错怪他了?钱三两又开始惭愧。
      只要有一个人不同意,她死了也没用。
      小女孩儿笑,“姐姐,你死了也没用哦,他不同意。”
      “我知道每个人都不想死,我也不想。”杨昤道,“那么现在,我们每个人来说一个自己不想死的理由吧。”
      “你想到办法了?”钱三两问。
      “先说了再说。”杨昤不正面回答。
      “我先来,我想去第四层。”杨昤道。
      “我怎么会被这么无聊的游戏杀死在这儿?!”温良玉道第二个开口。
      “我……我还没变强……还没变厉害……不想死。”萧玉禾小声道。
      “我……是秉笔使者,还要把,把山河卷带回神庭!不能,不能死在这儿!”刘琮也哆嗦道。
      “……我无所谓啦,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也想活着吧。”
      管闲道,“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但不想死在第一层,往前那么多层,总要去看看。”
      桓林道,“嗯。”
      他同意管闲的说法。
      “我要去救队长!”钱三两的想法最实际,他大吼,“不能死在这儿!”
      “好了,你也都听到了。”杨昤看向小女孩儿,“现在,每个人再说出,这里,谁最该死?”
      “是你!”杨昤还没开口,钱三两就将矛头又再次对向温良玉,“老子看错你了!你敢让我们兄弟自相残杀!你个叛徒!!!”
      “你才最该死!耗在这里玩无聊的游戏,口口声声说要去救队长,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怎么,你怕决斗,怕输怕死是么?我愿赌服输,死就死!”
      “队长不杀你!我也要杀你!”钱三两吼回去。
      “继续。”杨昤显然对他们的争吵依然不感兴趣,他看向郑好、桓林、管闲和刘琮、萧玉禾。
      “我……”萧玉禾又被杨昤的眼神吓得不敢再说不知道,她嗫嚅了半天,才道,“都不该死。”
      意外地,其余四人同时点头,他们都赞同这个说法。
      “我倒觉得我们当中有一个最该死的人。”杨昤一开口,吵架的二人立刻转头看向他。
      “不该死,就相当于弃权,对吧?”杨昤又问小女孩儿。
      “嗯呢。”小女孩儿悠悠笑,她可以随时改变规矩,只要好玩就行,“现在吵架的两位各有一票,所以你的一票至关重要。”
      “你个小娃娃说话不算话!刚才还说得经过所有人同意呢?!”钱三两又急。
      “我改规矩了,不行啊,我高兴就行呀!”小女孩儿又蹦起来。
      “……你真的要说出来?”钱三两说话是冲了点儿,但也没真的想置温良玉于死地,“我们开玩笑的!”
      “我当真了哦!”小女孩儿冲他眨眼。
      “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杨昤点头,“这里她最大。”
      “杨昤老子看错你了!”钱三两又吼起来,“断罪者不互相残杀,你要是敢杀我们任何一个,老子要是活着从这里出去,一定弄死你个孙子!你他妈也不配当断罪者的组长!”
      杨昤没理会他的威胁,他只是看了一眼愤怒的钱三两的脸,然后转向温良玉。
      “你要是敢杀断罪者,我们三个也不会饶了你。”郑好没生气,但出口的话也足够威慑到他。
      这三人目光冷冷地看着杨昤。
      “那真是遗憾啊。”杨昤真是个死猪怕开水烫的,他在这几人的目光下又悠悠地感慨出来,意味不明。
      “你们呢?”杨昤问萧玉禾和刘琮,“要杀我么?”
      “……我,打不过你。”刘琮道。
      好一个讨巧的理由。
      “你……不要杀他们。”萧玉禾道。
      “为什么?”杨昤问。
      “你问这么多说这么多我以为你有办法带我们所有人出去!”萧玉禾受不了了,她突然大吼出来,“不是让你决定杀谁的!”
      啊,糟了。
      一不小心就把内心小九九吼出来了,她又赶紧埋头双臂,脸红得透透的,“失礼了,抱歉……”
      “好!”杨昤拍手,“明白你们的意思了。”
      “我觉得这里最该死的是——”他说着,眼睛又转回去看向温良玉。
      温良玉对视回去,不屑道,“怎么,决定杀我?就这么一个无聊的游戏也值得你杀人?你该不会是心中积怨已久趁此机会正好出一口气吧?”
      他转过头,连连不屑地摇头。
      在众人看来,他这表情就是决定要杀他了。
      !!!
      同一时间,杨昤猛地拔剑,而这时温良玉也毫不犹豫。
      杨昤的剑劈空,鲜血当头浇下。
      血流到眼睛里,杨昤眨了眨眼,他的表情甚是意外。
      什么情况?
      “啊!!!”又是尖叫声。
      杨昤转头看去,温良玉上身直愣愣扑在案上,鲜血狂飙,头颅也掉落在地,小女孩儿一脚将他的头踢飞砸扁在石壁上。
      萧玉禾和刘琮下破了胆,对面的钱三两吓傻了眼,郑好不忍看,桓林、管闲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女孩儿拍拍手,她的脸蛋儿气鼓鼓的,“我好心陪你们玩游戏,不准说我的游戏无聊!”
      “你想说最该死的人是我对吧?”小女孩儿冲杨昤笑,“你也想趁我不备杀了我,可是我讨厌他!我要先杀了他!”
      “……”杨昤收回含光剑,将脸上的血擦干净。
      糟了,唯一不算办法的办法也失败了。
      “你也觉得他很讨厌是吧?”小女孩儿又盘腿坐到杨昤面前,她笑问,“现在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没感觉。”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干他什么事。
      杨昤又道,“小妹妹,换个游戏吧,不然我们真的救不了队长了。”
      “我为什么要换呢?”小女孩儿歪头,“有人死就好玩呀!”
      “你也看见了,他们都不愿意自相残杀,这个游戏接下来会怎么进行下去,你猜不出来?”杨昤劝她,“换一个,这个真的玩不下去了,反正这里你是老大,你说怎么玩我们就怎么玩。”
      小女孩儿站起来,她竟然真的思考起来。
      杨昤手握上含光剑刀刃。
      “要不我来抓阄吧,抓到哪个就杀哪个?”小女孩儿转过身,她又向杨昤走过来。
      “要不来划拳吧,我想要我们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各凭本事,输了谁也不怨谁。”
      她转过身来,而杨昤伸出空无一物的手,似乎真的就决定了要划拳。
      小女孩儿走过来。
      “感觉到了么?”杨昤突然抬头问她。
      “什么?”小女孩儿不解。
      杨昤忽然笑起来,“我的剑已经穿过了你的喉咙呀,妹妹。”
      小女孩儿低头,什么也没看到。
      “杀了她!”杨昤大喝一声。
      其他人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小女孩儿就看到钱三两的刀隔空飞来。
      哼,这么明显的破绽,小女孩儿不屑,她轻轻一跳,一避就开。
      下一刻,横刀直直穿过喉咙,她被杨昤一脚掀翻在地。
      鲜血涌出来。
      什么?小女孩儿不可置信。
      “含光剑杀不了你,我的刀可以。”钱三两狠狠道,他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含……含光剑?!”女孩儿挣扎起身,却再也没有了力气。
      她看着杨昤的右手,这才意识到他的手是握剑的手势。
      “剑……剑哪儿来的?”
      杨昤将脚松开,将死混沌,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
      “天帝给的。”杨昤淡淡道,“看来你不光能用是非笔,还认识含光剑,来头不小呢。”
      “你是谁?”杨昤又开始好奇起来。
      女孩儿笑着拔出颈中刀扔在地上,“这把剑,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他的。
      “不是你的……不是你的……”女孩儿踉跄着起身,她满是血的手拿过杨昤手中的剑,转身按上石壁,石壁洞开,她捧着剑,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出去。
      她嘴里高兴地喊着什么,杨昤听不懂,但是他能站起来了,他跟着女孩儿的脚印追上去。
      其他人也赶紧跟上去。
      女孩儿穿过无形结界,来到一处竹舍门前。
      眼前风雪簌簌,她急扣门扉,杨昤光明正大跟着她的脚印踩过厚厚的积雪。
      竹舍临湖傍山,四周青竹环绕,朔风呼呼,大雪飘飘。
      枯树稍上积雪滑落,砸在杨昤头上,他轻轻拂开。
      女孩儿推开门。
      她摔倒在地上,身上的血快流干了,她用力捂住脖颈,起身又抱住剑,跑起来。
      她在叫一个人的名字,显然是这间屋舍的主人。
      两扇门朝内大开,风雪灌进,将案上未用镇纸压住的画纸吹飞。
      女孩儿倒在门口,怀中剑滚落,她死了。
      身体化作一只小麻雀,静静躺在地上。
      “风雪今日,明月前身。”
      案上人抬眼,杨昤拨开吹到脸上的画纸,两人对视。
      身后竹影在壁上摇曳,窗外的风将竹上的雪吹落。
      杨昤只觉眼前人,也将随风归入雪。
      “第三个。”第三个,不,这应该算作第一个,他在那个水潭中见到的白衣飘雪的男子。
      只不过与此前不同的是,他的头发已然雪白。
      他就像水墨画一般,淡淡的。
      他一起身,风中的香气愈发浓郁。
      他将飞散的纸一一拾起,落在门外的被杨昤捡起来,双手递给他。
      他又将死去的麻雀捡起,将她埋在枯树下的积雪中。
      风继续吹,大雪飘落很快将她轻轻覆盖。
      杨昤将地上的含光剑捡起。
      刚拿到手,一眨眼又到了白衣人手中。
      “这把剑,从哪里得来的?”他开口问,每一个字都好似结了重重寒冰。
      “天帝给的。”杨昤道,“我知道他不安好心,这把剑该是与阁下有关吧。”
      “秉笔使者。”白衣人当然看得见杨昤胸前的三支羽笔。
      “剑留下,人可以走了。”
      “阁下不请我进去坐坐?”杨昤才不着急救人,杜樵歌要那么容易死,就让他去死好了。
      白衣人没理他,他左手拿纸,右手执剑,又回到案前,含光剑被他随意丢在地上,他又坐下,开始写着什么。
      屋外的风雪越来越大,杨昤立于风雪中,不进去,也不回去,他就静静地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白衣人手中的笔顿住。
      风雪甚急,落满杨昤肩头发稍。
      他捡起的那张纸是空白的,脱口而出的八个字不过是一时兴起。
      他觉得眼前此人与这八字甚合。
      此人应该是目前他见过的最厉害的混沌,他懂人类文士做派,连结界都造得这么淡雅别致,竹舍内墙上挂着一副字。
      《诗经·曹风·蜉蝣》,漂亮的行书。
      廊前的湖,屋后的山,雪中的竹,案上的人。
      雅致极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白衣人抬头一看,不速之客还在这儿。
      “没听懂话是么?”隔着风雪,他问。
      “剑给我。”杨昤乖乖道,“天帝所赠之物,不敢疏忽。”
      没想到白衣人却是冷笑一声,他抬脚将地上含光剑踹飞。
      杨昤伸手接住,很可惜,他接不住,含光剑将他击飞冲出结界,正撞上结界外的六人。
      五脏移位,杨昤眼前一黑,一口血又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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