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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东云秘使(上) ...
阙执墨猛地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水声还在响,但是眼前的一切却已经完全不同,素雅的淡紫色床帐,刻在床帐四周百子图,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端挥之不去。
怎么回事?
她不是在水府的院子里吗?怎么突然变成躺在床上了?
有些疲惫地撑起身体,看着素雅的锦被从身上滑落,阙执墨伸手拉起,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举起手掌放到眼前。
阙执墨看着视线中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动了动手。
指尖随着她的意念弯曲着。
这是她的手,却明显是一个成年女子的手,而不是九岁孩子该有的手,那么……之前的一切,都是梦了。
是梦啊!
阙执墨禁不住冷笑一声,竟然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看起来,她是真的很讨厌那个人,就连做梦都不愿意看到那个人的脸。
不,不止是讨厌,更多的,或者可以说是憎恨。
她憎恨着那个人。
坐起身,阙执墨伸手撩开床帐。
厢房里静寂无声,房子中间的桌子上,镏金的小香炉正往外喷吐着薄薄的青烟,将淡淡的香气盈满整间厢房。
越过桌子,可以看到窗下小榻上已经睡着了的男子。
乌黑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脸颊上将他的容颜遮住,使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只有额上那只火红色的凤凰烙纹清楚地映入人的视线里。
容成……雅音。
是了,这是容成雅音的新房间,床上的淡紫色床帐还是前几天她看着祖父为他挑选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下床走到窗边,阙执墨凝望着窗外在夜色中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的阙家祖宅。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只有偶尔随着夜风飘到脸上的水气才能说明前不久这里还在下着大雨,远处,更鼓正在敲着二更的梆子。
已经二更了吗?
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好几个时辰。
没想到墨色的话对她竟然有着如此深刻的影响,竟然能让她失去控制,梦到十年前的事情。
十年。
已经过去十年了吗?
润玉从牙市上买下她的情景仿佛还在昨天,没想到,一梦醒来,竟然已经过去了十年。
“嗖!”
夜空中,忽然响起了诡异的声音。
阙执墨的眼神,陡然锐利地扫向了雨幕中的某处,有个黑影跳腾挪闪地从远处冲了过来,眨眼间就到了窗下。
是个穿着盔甲的年轻女子。
到了窗下,女子根本看也不看地上是如何的泥泞,只是扑通一声跪倒,然后从怀里取出了只拇指粗细的竹筒,递到了阙执墨的面前。
伸手接过,揭开竹筒口子上的封蜡,将里面的纸团倒出摊开,快速地将纸团上的内容收入眼底,阙执墨的脸色沉了下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大将军,密报是十天前自边境传过来的。”年轻的女子压低嗓音,沉声道。
“十天?”阙执墨眼神一冷,“朝上可知道?”
年轻的女子身体微蜷:“回大将军,军中的鹰哨速度不及您饲养的黑羽金嘴鹰,此时应该尚未到朝上……”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阙执墨挥手,再度抬眼时,窗下已是空无一人。
再度拿起手中的纸团,阙执墨将上面的一行字收入眼底:东云秘使已入凤霄国境。
东云秘使。
是前来商谈议和的么?
洚水一役,交战逾半年的战事终于停止,因为最终是东云落败,所以按照常理,东云的国主应该在战事结束后半个月内就派谴使团前来凉都议和,不过,由于当时双方都需要一些时间来清理战事中所遗留下来的问题,而且时间已经将近年关,按照两国的习俗,都不宜出使,所以才会把使团安排在年后,但……为什么是秘使?
洚水交锋之后,东云虽然战败,但凤霄却也没有讨得多大的便宜,更是赔上了昭扬女帝的一条性命,所以,东云国主大可以大大方方地派出使团到凤霄议和,何必派个秘使到凉都?
不知道这东云国主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东云国主在位五十余年,是凤州上难得一见的长寿帝王,这五十余年间,她经历无数风波,手段之高明,心计之深沉,都不是凤霄朝上的那位小皇帝可以比拟的。如果不及早作些防范,那么,或许会生出什么风波来也不一定。
东云与凤霄的恩怨,由来已久。如果……东云暗中谋变……
“嗯……”
正在阙执墨深思之际,身后传来了一声慵懒的低吟,转头看去,斜躺在小榻上的容成雅音看起来将醒未醒,双手平伸舒展着颀长的上半身,随着他的动作,轻软的衣料倏然绷紧,画出了他有着优雅线条的肩颈线条和臂膀。
“妻主终于醒了。”随着动作的完全舒展,容成雅音鸦羽似的长睫抖动几下,张开的清亮黑瞳与阙执墨对视一段时间之后,那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上露出柔顺的笑容,“可把雅音给吓了一跳,就那么直愣愣地倒在了荷花池旁边……”
是他把她带回来的?怎么没有趁机把她给杀了?
“妻主?可是雅音脸上有什么东西么?”与阙执墨深沉的眼眸对视片刻之后,容成雅音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声音也更加动听,没有听到回话,笑容渐渐收敛,乌黑的眼瞳轻垂,“雅音刚刚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
收回停留在容成雅音身上的视线,阙执墨晒笑,他应该早就醒了吧?
倒是好耐性,忍到现在才醒。
说到耐性,这容成雅音的忍耐却果然是极佳的。
自从那晚与他有了妻夫之事以后,他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把以前宫里带来的傲气全数收起,见着她也没有自称一声本宫,待人也极为温和,每天早上起来便给祖父请安,然后安排府里的一切事务,虽说这些天阙府迁宅,加上新进了不少奴仆,但是在他的操持之下府里上下倒显得比以前更加的井然有序。
如果硬要找出一点以前的容成雅音的影子,那么,也只有在床榻之上开始时的挣扎,但是却也很快地做出柔顺的样子,随着她为所欲为。
这样的容成雅音,实在是不像他。
这算是以退为进吗?
“妻主?”见阙执墨垂眼看着手掌并不说话,容成雅音秀丽的双眉微拧,却又很快变得平滑无痕,只是轻声叫着她,声音刚刚落地,就看到她猛然抬头看了过来,一双深幽的眼瞳里带着阴冷的寒光,心里忍不住悚然一惊,下意识地便往后退了两步。
不见阙执墨有什么动静,只是朝他露出淡淡的笑容,容成雅音惊觉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头,忍不住抿紧嘴唇,深吸一口气定了定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他从旁边的小榻上拿过刚刚盖在身上的披风,移步上前绕到她的身后,替她披上,然后顺手替她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妻主,可是要歇息了?”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暖意,阙执墨低头看着手上捏着的纸条,心里忽然有了主意,轻笑着将手上的纸条递到身后:“军中来报,东云秘使已经进入凤霄。”
东云秘使四个字刚刚出口,阙执墨感觉到正在她身上整理着衣服的手没有了动作,饶是如此,却还是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和言语,眼眸渐渐幽深,却也没有再做什么,只是把手上的纸条放到了窗下的小榻上,然后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转身离开:“夜深了,你早些睡吧。我还有些军务要处理。”
“多谢妻主挂念,雅音这就歇息了。”
容成雅音跟随在阙执墨的身后,站在房门前目送着她的身影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任何踪影,才转身回到房里,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
明艳的容颜上透着满满的疲惫。
很累。
和阙执墨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付,而当她离开之后,身体和心灵就会觉得特别疲惫。
“殿下。”不知何时,清容已经端着沏好的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取过冒着热气的茶杯,容成雅音半敛眼眸享受着清容揉捏他酸软不已的肩颈腰背时传来的舒爽感觉,视线落在窗下的小榻上。
阙执墨……在想什么?
欲擒故纵吗?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是她的密探送过来的密报。即是密探,就绝不会轻易示人,她为什么要大剌剌地将密报交给他看?她应该是察觉到他早就醒了吧?所以索性把这份密报交给他……反正,朝上过几天也会有消息传来。
若果真是如此,那么,阙执墨这个人,还真是可怕,因为她根本就不怕他知道她的力量。
这样肆无忌惮的人,他究竟该怎么应付?
兵书上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这知己,他心里自然有数,可是这知彼……他始终看不透阙执墨这个人,她是什么样的人,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从初见到逼嫁到如今,他觉得她越来越难看透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她对这江山存有妄念,所以才强迫他嫁给她,毕竟,他是凤霄唯一皇女的生父,挟持了他,就可以让皇室心存忌惮,不敢有所动作,然而……等到他和她圆了房,发现她身上的那个死囚印记之后,查探到的消息却又让他产生了迷惑。
她根本无意江山。
她针对的,只是他这个人而已,可是,他在凉都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她啊……他和她之间何来那般深仇大恨,竟让她用这般龌龊的手段,毁了他的名节,夺了他的身体,让他……究竟是哪一个地方……出错了?
无法回忆的过往,蒙着重重的迷雾,让他看不着,摸不透。
不过……
闭上眼睛,啜了一口暖茶放在舌尖缓缓口味苦涩过后的甘甜,然后吞下茶水,张开眼睛,乌黑的水瞳里已经充满了坚定。
总有一天,他会挥去那重重迷雾,弄清楚那些他所不知道的纠葛。只是,不管事实如何,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恨阙执墨,恨到想挖她的心,食她的肺,恨到只愿她永坠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起身走到榻上,俯身拾起那张小小纸条,将纸条上的字迹收入眼底,忽然开口:“清容。”
“奴在。”
亦步亦趋地跟在容成雅音身后的清容谦卑半躬着身回话。
容成雅音将纸条收入袖中,伸手将洞开的窗户给合上,一字一顿地道:“给本宫备车,本宫要进宫。”
“是。”清容的身影快速地退下,没过多久,又重新出现在门前,只是手上多了一件厚实的狐裘,“殿下,车已备好。”
走到门前任由清容为自己披上狐裘,穿戴妥贴,容成雅音抬头看着头顶黑压压不见一缕光芒的夜空,沉默片刻,他轻声开口:“可有人看到?”
正跪在他身前为他整理裙摆的清容听到问话,低声道:“车马是陛下派来保护殿下的暗卫所备,并非府中所用,奴以为,应该没有人看到。”
“很好,走吧。”容成雅音点点头,抬起脚步踏入夜色之中,只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跟在他身后的清容立刻停步,顺着容成雅音抬起的视线看着院子四周黑压压的屋檐,迟疑地开口:“殿下,怎么了?”
“刚刚……”容成雅音说了两个字,忽然抿唇,视线缓缓地在院子四周的屋檐上扫了两遍,并不再开口,只是脚下的步子却比刚才变得快了许多。
没有了。
刚刚那一瞬间的异样感觉,此时已经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但是,他知道,那种感觉的确存在过。
仿佛正在狩猎的野狼藏在暗处偷窥着自己的猎物,而他,正是那只猎物。
一缕夜风,带着冬日的寒意和雨后的水气从身边刮过。
若有若无的香气,从远处飘入鼻端,容成雅音猛地攥紧了被他藏在袖中的纸条,然后抬头看向刚刚传来异样感觉的方向露出了明媚的笑颜。
阙执墨,究竟谁是谁的猎物,还未尝有定论呢!
夜风凌冽,将飞扬的衣袂卷起又放下。
阙执墨躺在湿漉漉的屋檐之上,凝望着头顶黑漆漆的夜空,脑海里回想着的是刚刚那一瞬间容成雅音美得惊心动魄的笑颜。
有意思。
他发现她了。
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太过柔顺的容成雅音,仿佛一团棉花,让她无从下手,即无从下手,又怎么能够夺去他的骄傲,彻底地击溃他?
容成雅音,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
更新啦,更新啦……重新振作,踏上码字的新路程……今天是中元节,也是素的农历生日,大家来祝贺素的生日快乐吧!另,今天双更,大家给力一点,踩印吧!接下来就有新的美人出场了,火辣辣的美少年哇!口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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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东云秘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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