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死不悔改（快穿）》落闲田

9、第 9 章

　　济贫院里最多的是被遗弃的小孩，他们年纪小，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由济贫院负责。
　　应白现在的身体状况堪忧，把济贫院角角落落看过后，眼前花了一瞬。
　　“唉，天妒英才。”他对系统说道。
　　系统提出建议：“重开吧。”
　　目前进展是还可以，但它不是不讲人情的系统，它知道道具得到就是为了使用的。而且应白要是因为身体原因熬不过一个月也太冤了。
　　应白不觉得自己需要。任务是活一个月又不是一年两年，精打细算能熬到一个月后就够了。而且系统总催着他用道具，他觉得能力受到了质疑，有点逆反。

　　应白轻轻皱眉，忍着头昏措辞，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阁下！”一道声音响在身边。
　　离刚才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应白眼前景象恢复清晰，看清是个还不到他腿高的小孩。
　　“没关系，”应白那种不耐烦的心情消退，温柔的目光打量着小孩，“很着急吗？着急就快过去吧。”
　　小孩：“……”
　　新来的教士大人，果然气质高雅、平易近人。据老师们教导，普普通通的面貌才是最好，而美丽的都是不可靠的，就像克拉·都灵，那个曾经的教皇，现在的逃犯。
　　据说因为克拉，圣灵已经很久不出现了。
　　沐浴在应白春风一样的态度里，小孩脸上忍不住红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是的阁下，已经到了正午，我该吃饭了。”
　　应白温声问道：“需不需要我带你一程？”
　　“不用，不用。阁下，谢谢你。”和应白交谈中，小孩脸更红了，刚刚说完谢谢，立刻飞一样的跑开了，留下应白站在原地。

　　应白遥望着那飞快消失的背影，迟迟没有收回视线。
　　系统：“你喜欢小孩吗？”
　　应白：“喜欢，但想到他们会长大就不喜欢了。”
　　系统：“那你刚才真的会带他一程？”
　　应白信誓旦旦：“不会。”
　　系统：“啊？”
　　应白声音依然很甜，但是说的完全是狠话：“撞了我还敢支使我，找个地方打一顿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系统：“……他真幸运。”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应白：“你说错了，是因为我珍贵的善良品质，没有进行无谓的计较。”
　　天知道应白这种动不动顾影自怜的性格是打哪里来的。系统接不住话，沉默片刻后对应白道：“圣灵来了。”

　　应白朝库珀的方向歪了歪头，阳光照亮苍白脖颈下纤细的血管，他甜甜地感叹：“本该是我想方设法追着他请求宽恕，现在却是他粘着我，这就是魅力太大的烦恼吧？”
　　系统：“才过去两天，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应白：“你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吗？”
　　系统回想了下：“不知道。”
　　它在库珀走近到一个范围内才感知到的。
　　应白：“我还没被撞的时候他就往这里来了。”
　　他接着对系统道，“他的视线给我的感觉很特殊，一旦他看到我，就等于我看到了他。所以不用觉得你考虑比我周全而提醒我，懂？”
　　系统只关注到第一句话，觉得这个发展和恐怖片有些匹配。
　　应白和圣灵到底谁是深渊啊。
　　它在学习资料里调取一阵，给应白的报告上又添了几个字：“当代尼采”。

　　“克拉，”库珀站在那边，灰色的眼眸底部淌过不明的情绪，如同河面悄无声息地游过一条水蛇，平静地提醒道：“他们都过去了，你也该用饭了。”
　　应白秒调整好状态，唇边的微笑有些僵硬，眼底失落一闪而过，“谢谢，但是我不是很需要。”
　　看！他已经愧疚到茶不思饭不想了。
　　库珀：“你的身体需要。”
　　说话间，库珀以一种略带茫然的视线上下打量应白，不解应白为什么要否认，重复道：“它分明需要。”
　　应白没有接话，而是转过头，观赏着不远处的喷泉。喷泉中心矗立着圣灵雕塑，因为圣灵之前从未用过人形，雕塑都是那些艺术家们想象中的圣灵形象，四面围铜制的空心光圈，缕缕水柱从光圈中喷薄，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在库珀答应克拉以人形行走之前，克拉每天对着祷告的都是这种形象的圣灵。
　　库珀顺着应白的视线看过去，又把目光转回到应白身上。
　　一段时间的折腾下来，他瘦了。库珀非常简单地想着，曾经照着克拉会看见雪一样能够反光的皮肤，如今已经连血管都能鲜明地看见了。
　　但还是比铜像好看得多。
　　可是克拉背叛了他啊。
　　他的思维并不复杂，只有那么几句内容，但偏偏互相冲突。
　　应白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在刚刚，轻风撩了下梧桐树叶后便消失无踪。
　　“从我进教廷起，每日参拜的就是这样的神像。”应白怅然道，“我以为这就是您的样子。”
　　库珀记忆猛然被拉到克拉请求他现身那时，穿透林叶的阳光一时都暗了许多。
　　应白毫无察觉地回忆：“后来我知道，在我之前的历任教皇，无论获得多么高贵的荣耀，享有多么高尚的荣誉，都从未得见您的人形。”
　　“我像每一个自命不凡的人一样，认为自己是独特的。”
　　阳光已经越来越暗，刚才停歇下来的风卷土重来。
　　库珀平静而危险地回答：“你曾经的确是独特的。”
　　应白很有自知之明：“我是个罪不可赦的叛徒。”
　　库珀回应的声音越来越轻，与此同时，阳光进一步变暗，“克拉，我不明白。”
　　应白不动声色地裹紧衣服，天暗下来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到冷飕飕的。
　　这一关过了之后他要多晒晒太阳，据说对身体很好。
　　“在见到您之前，我构想过无数次您的模样，我知道您比凡人想象的会更加完美。”
　　“然后呢？”
　　“您的神圣和恢宏超越了我所能想象的一切。”
　　应白使劲咬了下唇，眼眶立刻变得湿润，“可是我反而开始痛恨您了。”
　　“您背叛了我。”

作者有话说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尼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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