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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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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白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出发的时候,他已经有兴致骚扰系统了。
路上库珀表现得非常安静,要不是转头就能看见,很容易便会忽视库珀的存在。
应白若有所思,“他特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还是这个世界的神明在不特意显灵时,都是与环境相融没有违和感的?为什么我接收到的记忆里没有相关知识?”
“如果是第一项,他是为了避免被注意到我和他衣着特征,保护我不被尽早发现?”
“真这么好?”
系统没有回答,从被迫带上库珀后,应白完全不和库珀聊天,总是提各种问题折磨它的数据库,它的数据流已经开始发烫了。这些问题根本不是系统该回答的,它真想把自己变成一个真·记录仪,免得应白对它有不必要的期待。
任务者不开心也不能折磨系统吧,这什么我不快乐你们也别想快乐的恶魔行为。
它决定祸水东引,遂苦口婆心地劝道:“任务者,职场冷暴力不可取,搭理下那边你的新同事吧。”
应白的声音陡然变得阴阴的:“你嫌我烦?”
系统弱弱否认:“没有。”
它说完又觉得应该坚定地承认,反正它只是一堆数据,应白生气了也不能把它掏出来暴揍三百回合。
只是应白终究不骚扰它了,济贫院的标识牌已经近在眼前,应白走过去,面对翘首企盼他许久的摸鱼教士,挂上了温柔圣洁的营业微笑。
摸鱼教士为表热情要握应白的手,被应白不动声色地躲开后,激动地抓住应白的袖子,慨然叹道:“以圣灵的名义,以神国的名义,你终于来了。”
应白轻轻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神色毫无波澜的库珀。
被提名也没有反应呀。不过这也正常,每天世界上念叨圣灵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估计早就习惯了。
库珀的存在感低得可怕,摸鱼教士从头至尾都没往他那边看一下,直到应白对教士语气轻柔地介绍道:“我有一个朋友,他听说我到了这里非常敬佩,也想过来磨练身心,我把他也带过来了。”
教士眼神更加热切,同时也有了一点疑问,好像在说“你的朋友呢?”。
应白心情微妙地沉默了一下,指向库珀的方向,“他在这里。”
教士仿佛这才看见库珀,放下应白的衣袖,热情地迎了上去。
进入济贫院,嘱托每日任务的时候,教士猛地顿住,疑惑道:“你的朋友呢?”
应白:“他就在这里站着。”
“哦。”教士恍然大悟。
教士交代了事,应白额外瞥了库珀几眼,直到今天前,库珀在他眼里的存在感都是正常的。
系统一会儿没被应白找,自己又不长记性地凑了过来:“你在想什么呀?”
它是听不到应白的想法的,只能应白说给它听。
应白:“在想取而代之。”
系统及时给予夸夸:“任务者,你代入得真不错,我们做任务的就是需要这种精神。”
任务者有这样的心态它对任务有了莫大的信心。
应白不是代入,而是对这个世界神明的力量产生了兴趣,如果他还是个普通人,他还会审慎地考量几番成神是否就会被束缚以至于无法脱离。但他发现自己也是几个核心设定构成的状态,就没有那种担忧了。
应白借着分派的任务总算得到了独处空间,他让系统把关于自己的各项报告都调出来,如果不是条件限制,这个世界很多需求都因为神明的存在而可有可无,因此没有眼镜,他还想戴上一副眼镜,这样阅读报告时更具有仪式感。
系统:“任务者,我比你先看到这些,你不会介意吧?”
没有波澜起伏的机械音中茶味袅袅飘香,看得出来它的学习资料覆盖范围相当广阔。
应白对系统学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不感兴趣,全神贯注地投入对报告的分析中。
最被他关注的体质上面明晃晃标了个“孱弱”状态,报告详细记录了克拉这具身体一个月之内的体质变化,在一切暴露前,体质自始至终是人类范围内的满值,标着“强健”的状态。
被剥夺各项buff后,克拉体质就被扣到了“虚弱”状态,而后经历的牢狱之灾、刑场逃生、淋雨、生病,每个事件扣一些,在体质被扣到0的时候,这具身体无法支撑,于是晕了过去。
直到现在,应白的体质连“虚弱”状态都没恢复到,还是那种稍微不注意就会晕倒的“孱弱”状态。
应白叹了一口气:“唉。”
系统知道应白的身体状况,安慰道:“我这里有一次性复活道具,本来是打算你上刑场后用的,但是一直没有用到。复活后所有数据会恢复到巅峰,所以不用担心死亡,它对你来说代表着新生。”
应白擦了擦眼角,“我真伟大。”
系统:?
应白:“就在昨天,我居然扛着0的体质醒了一次,这种创造生物奇迹的莫大意志力真是令人感动。”
系统发现应白的心情报告又有了变化。
“心情加一,原因暂未确定。”
……
系统在报告上添加了一行自己的心得:“任务者的心情是算法无法理解的,不要在意他的心情变化。”
教廷医生格兰今天来到教廷时,感到气氛有些非比寻常。
前任教皇刑场脱逃,加上圣灵迟迟不显灵,教廷的大多数人着急也是毫不意外的,这与他一个医生无关。
格兰放下了心里的异常情绪,来到他日常坐诊的地方,在门口挂上“值班中”的牌子。
但是很快他就懂了什么叫世界是普遍联系的,事物的联系是客观存在且不以主观意志转移的。不论他怎么想,教廷的事情是会影响到他这个教廷医生的。
“格兰,”负责他的教士走进来,对他说道:“因为克拉那个叛神者的错误,圣灵几乎要放弃我们。我们决定将一部分教廷医生派去各济贫院驻守,剩下的在教廷外组织义诊活动,挽回祂的信任。”
格兰听出了整个教廷的医生近期都不会有太多空闲的弦外之音。也可能不只是医生,圣灵不出现,最先慌张的该是那些教士。
本来以为不会波及到自己来着。格兰心想以后自由的时间又要缩短了,狠狠抱怨了把克拉莫名其妙弑神的行径。
克拉已经是圣灵的代言人,是神国的掌权者,享有至高无上的荣誉,真真正正的万人之上,居然想不开去弑神。
如果不是那桩事,教廷不会失去教皇,也不会失去圣灵的关注。
但是抱怨归抱怨,他知道和他一样被克拉影响到的人绝对不在少数,理性回笼后开始考虑自己的事情。
义诊活动?不行。义诊接触到的人太多,他经常溜出去过酒瘾,如果义诊中被人认出来并揭露,问题就大了。
出了克拉的事后,教廷可是绷紧了神经,发现任何成员有异常都会加以格外严肃的关注,处分也比以前更严厉了。
济贫院偏远是偏远,它的好处也在于偏远,差不多都分布在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不会有什么人关注到他。
偷偷买酒也更方便了。
格兰打定主意,对上级教士道:“我去济贫院吧。”
闻言,教士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你还是第一个明说愿意去济贫院的医生。”
格兰:“……”
虽然他有别的目的,但是从上司眼神里看到敬佩,这种成就感有些过分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