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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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库珀离开的这段时间，应白不时就会回到他给库珀安排的旅店，虽然并没有几次能撞上库珀。
这次他照例过去看看，正遇到坐在桌边的库珀。
他正在看书，即使应白开门的响动不小，依然眸光未动。
但是应白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在身上。
是来自库珀的视线。
应白自信地对系统道：“他开始装起来了，他还在乎我。一切都在我们的把握之中。”
说完，他还对着系统一阵怪笑，充满了反派的猖狂和骄傲。
系统受不了了：“你还是去骚扰他吧。”
应白没理它这句话，自顾自问道：“你现在能放音乐了吗？”
他的思维很跳脱，系统反而松了一口气：“可以，上次的申请都通过了。”
“那就放……”应白考虑了一下，“放《月光奏鸣曲》吧，我要听第一乐章。”
系统任劳任怨地答应了，随之情感细腻的乐声响起。
听了一会儿，应白语调反常地平静下来：“真好，我仿佛看到了荒漠的花儿，荒漠在挽留她。”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库珀始终没有抬头，视线似乎被粘在那一页上。
良久，应白向前一步，熟练地关上门，白色的长衣贴在门板上，呈现出放松的姿态。
“是在等我吗，有话要对我说？”
库珀的手指动了动，但还是停留在书页上，并没有动。
这种程度的冷淡完全伤不到他，应白干脆走过去，俯身同样把手按在纸上，侧头对着库珀笑了一下：“这一页很好看呢，从我进来直到现在，你一直在看它。”
他紧接着才开始看书页上的内容，旅店就是个临时落脚的地方，不会特意布置书籍之类的东西，很可能是房间犄角旮旯里上一位房客留下的。
“她由着他端详一阵，在最缠绵柔软的山风中，在最温和静美的良夜里。
……”
看起来是一个朴素的爱情故事，但是教廷的人，包括应白都不爱看这个，因为见过的现实的爱情故事就够多了。
应白“咦”了一声，有些惊讶：“你也会看这个？我以为这种事你见过的多了，不会感兴趣。”
库珀：“……”
应白接着道：“任何一对情侣，他们海誓山盟时，肯定都会带上你的名字，你应该都能听到吧？”
库珀：“后来女主人公另嫁他人，男主人公心如死灰，把自己关了起来，再也没有出去过。”
应白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主角怎么还剧透呢？
但看库珀明显想要倾诉，应白配合地问道：“是因为他只是单恋吗？”
库珀：“不是。”
应白：“难道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
库珀：“不是。”
应白：“难道他们其实是同胞兄妹？”
库珀：“……不是。”
应白被这个平平无奇的小故事勾起了兴趣，“那一定是男主人公爱上了其他人，对女主人公百般折磨，她心死了，他后悔了。”
库珀：“……”
应白沉思：“是有人强取豪夺拆散了他们吧。”
库珀语气淡淡的，应白莫名听出来一阵感叹：“克拉，在教廷的这些年，你居然见识到了这么多。”
应白：“我知道了，一定是情敌从中作梗。”
库珀：“是因为她认为他不爱她。”
应白绷不住了：“就这？”
怎么可以是这么简单的理由，这样的剧情还会有人看？
怀疑人生的时候，他感到手背一重，库珀把他的手拿起来放到一边，翻到另一页。
“‘我一向以为他对我的爱及不上我对他的，原来是错了吗？’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马上离开了。
……”
应白的脸色也白了。
应白：“他刚刚做了什么？”
连着问了两声，系统才道：“拿了一下你的手。”
应白很不满：“怎么又忽然碰我？”
他在心里反复强调了几遍“库珀只是光而已”，心情总算舒服了一些。
系统看到应白的心情值一下子掉了很多，善解人意地道：“任务者，不愿和人接触是一种心理疾病，这个任务结束就看看医生吧。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去预约，保管预约一个厉害的医生。”
应白：“我没病，但是……两块肉，你不觉得两块肉堆在一起很怪异吗？”
系统：“我没有太多情绪。如果你说的是一般意义上的肉的话，看到它们堆在一起，大多数任务者可能会觉得饿。”
应白发现系统和他的思维根本不在一条线上：“闭嘴，你根本不理解我的意思。”
系统没有立刻沉默，而是问：“要预约医生吗？”
应白：“不用，你继续放音乐就好，我酝酿一下情绪。”
他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肢体接触，如果提前做好准备，就没有那怪异的感觉。
应白的神态变化完全被库珀收入眼底，克拉曾是他最在意的信徒，在对方难受时，他也会有一丝感同身受。
此刻克拉的脸变得惨白，温柔和气的眉目都黯淡下来，库珀的手指在书页上划过，语气平淡。
“克拉，你现在知道了？”
应白：啊？
他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回过神，在库珀眼中，就是心灵因为这一段受到严重的震撼，丧失了平时花言巧语的能力。
也好，至少在这个情况下，说的话就真实多了吧。
库珀：“我们之间存在着荒谬的误会，它导致了更加荒谬的后果。至少在今天，我们解决一部分。”
应白的手指使劲按在桌上，苍白的手指因用力而显得发青。他倔强道：“我已经……”
太快了主角没有成就感，必须得表现出渴望但犹豫不决的样子，给主角彰显性格宽容大度，说话有条有理的机会。
库珀：“这段时间我偶尔会去看看你，我看到你把一切都做得很好，就像你还是教皇时那样，一切都安排得有条不紊。
“克拉，你其实已经悔过了吧？
“我以一个平等的人的身份希望你不要怀抱着以前的想法惩罚自己。教廷还需要你，如果担心他们无法放下，我可以帮助你换一个身份，让你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应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一个弑神的恶徒从未想过自己能如此轻易地获得原谅：“我……谢谢您，圣灵。”
库珀平淡的神情没有变化，他合上书，“这段时间不见，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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