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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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后，库珀就不来济贫院了，也很少关注他，给他留够了私人空间。这个举措令他感到费解。
饶是应白非常自信，还是对自己精通人性的天赋技能产生了一丝怀疑。
应白感叹：“看不到他，心里有些难以表达的想念。”
系统：“想就对了，我们的任务还需要他。”
应白：“不是这个原因，我认为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这很危险。”
他很敬业地道：“做一件事，就是要搞明白原理。这样下次才知道怎么做。”
系统：“任务者，你比我还认真。”
应白：“认真是一种生活态度。”
系统：“好。”
“你果然在这儿！”科尔再次在喷泉边碰到应白，和他打了声招呼，因为前段时间的心理阴影，朝四周看了看才道：“你的朋友已经很久没来了。”
应白：“唔，他有他的事。”
科尔：“教廷那里要遴选新教皇，搞的沸沸扬扬，我看你也符合他们的条件，你有意向吗？”
应白有些犹疑地说：“那件事后，圣灵大概不想再接触教皇了，无论是新的还是以前的。”
科尔：“别提了，克拉这个叛徒，如果被我看到，我一定要……”
应白：“要怎样？”
科尔卡了一下，似乎真的在想要怎么对待克拉，思考了一会，道：“把他交去教廷，教廷怎么处置他，就与我无关了。”
应白点点头：“……很符合程序正义。”
科尔：“暂且不说这个，圣灵已经对教廷失去了信任，他们必须尽快选出一位气质优雅、手段凌厉的新教皇坐镇，最好这位新教皇还有能力讨得圣灵的欢心。”
应白试探道：“会是谁呢？”
科尔：“总之不会是现在教廷里的那些人，他们连克拉都抓不住，已经让圣灵失望了。”
这时，应白感到一束目光轻轻地掠过，于是说道：“不一定，圣灵是那么宽宏大度，就像父母总会原谅他们犯了错的孩子。”
科尔：“……啊？”他觉得这个形容有点诡异，一时却又寻不出反驳的话，毕竟圣灵那么完美，一定也有着宽大的胸襟，怎么会像市井里最小气的人那样斤斤计较呢？
但他还是想到了反驳的例子：“克拉？”
应白摇头：“不是圣灵在乎，而是我们在乎，克拉在乎。”
科尔有些震撼，隐约感觉自己悟到了什么，距离理解只有一步之遥，求教道：“什么意思呢？”
应白：“他的爱在峭壁高悬。无论是谁，想要伤害这种情感都是愚不可及的。”
科尔似乎懂了，又觉得没懂，眼神里充满疑问。
应白：“他不会生气，不会在乎。他什么都知道，但我们进行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抓捕克拉，憎恨克拉，是我们自发地如此想，而不是替他如此想。”
他继续说：“克拉也是这样，他行了背叛之事，不宽恕他的是他自己，还有教廷的那些人，偏偏没有圣灵。”
应白感到那束视线凝住了。这次停留的时间有点长，正好他赶紧把早就计划好的台词说出来。
科尔：“你前面我都赞同，但是为什么说克拉没有宽恕他自己呢？如果不宽恕，他怎么还会与人合谋逃脱制裁？”
提到克拉，科尔开始义愤填膺，如果不是生理结构不允许，应白觉得他身上都能冒火，生动形象地展示一番什么叫“火冒三丈”。
应白：“也许有其他原因。”
科尔：“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逃了，他能做出来，却不愿意面对后果，真是太可耻了。”
应白神色一瞬间有些黯然。科尔没注意到，不过这个表情本来也不是给科尔看的。
应白：“活着并没有多么快乐，死了也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可怕。也许对他来说，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就比如他会提心吊胆被发现端倪，战战兢兢地东躲西藏，日日夜夜为他的罪行后悔，如果他不那样做，也许还会是荣耀加身的教皇。”
“所以说，对他而言，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应白说着，猛地抓住科尔的袖子。
科尔盯着自己的衣袖，心里为应白这个一向温和优雅的人突然改变态度而发毛，他小幅度伸手，想把袖子拯救出来，应白察觉他的动作，放开了手。
“你说的有点道理。”科尔不知不觉以一种审视的眼神看向应白，发现应白嘴角扬起嘲讽辛辣的笑意。
这个表情有点颠覆他过去对应白的印象。科尔心想，看上去有点可怕。
应白：“痛苦地煎熬着，这才是真正的惩罚。我曾经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人犯了错，被锁在悬崖由鹫鹰啄食肝脏，但是他不会死，因为每次被啄食后肝脏还会重新长出来！”
科尔大惊，连忙道：“这个故事真是令人恐惧，还好不会发生在我们的生活中。”
应白拍拍他的肩：“不必觉得教廷中人无能，圣灵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在乎。我们不该用自己有限的认知去度量他的想法。”
“他什么都知道。”应白又强调了一遍。
科尔若有所思：“你说的话在今天之前闻所未闻，但比我见过的那些教廷中人说的更加深刻。之前我也只是有这样的期待，但现在我可以肯定，你的修养和见识已经完全够与其他人竞争，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能够把教廷从现在的迷茫状态带出来。”
应白黯然：“不可能的。”
“为什么？”
“我做过一件错事，我至今无法原谅自己，我想圣灵也是。”
科尔已经信了应白灌过去的圣灵的光辉形象，听见应白这样说，不赞同道：“你也说过圣灵不会在乎。折磨你的也是你自己而已。”
应白：“再说吧，我该去教孩子们祷告了。”
科尔：“你真是尽职尽责呀，有你教导，我对这些孩子的未来都更有信心了。”
应白微笑：“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和科尔告别，悄悄和系统说：“道德绑架真有趣啊。如果所有人都认为他不该在乎，那他很大程度上只能不在乎了。”
系统：“这样不会对他造成阴影吗？”
应白：“不会吧……我也说过他不在乎，但是世俗会在乎。所以只要他不干预，世俗就已经替他审判完成了。等我给他上完这一课，他就知道上位粗鲁的干预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了。”
系统默然。应白手里仅有的牌就是圣灵的在意，玩得如臂指使的同时，居然还能考虑到未来的走向问题。
“加油。”
系统越来越不愿意这次任务失败了，任务者明显考虑了方方面面，不出意外，他们一定能拿到很亮眼的成绩。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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