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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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白脑海里一瞬跳出了好几个方案。
他的回答决定了接下来他在主角心里的形象，必须斟酌出最合适的回答。
应白按着书页，脑海中询问系统：“主角对我的印象，会不会影响到我的内核？”
系统迟钝地“啊？”了一声。
应白：“你不会没听到我的问题吧？”
他声音很轻，像是情人缠绵安抚时的柔言，但系统却感到数据流凝结了一刻。
应该是错觉。系统分析道，它是系统，不该有这样被吓到的感受，可是从职业要求来看，它已经失职了，毕竟及时回复任务者的问题也在它的职责范围内，虽然应白很少需要它的回复。
系统一边分析，一边调出刚才应白询问的记录。
系统回答道：“会，因为主角是核心，他的念头也会影响世界的念头，而任务者扮演的角色正包含在世界之内。”
应白：“我知道了。”
应白的语气并没有丝毫意外，系统觉得应白早都猜到了这一点，只是找它确定一下。
任务者很聪明，也很有主见，除了有时候太像个恶魔，其他方面都很好。系统感叹一句，不再出声，以免影响应白发挥。
在库珀的注视下，应白的手指猛然一抖，又重新紧紧按住书页。
“我……”
他正要开口，又垂下头思考了一会。
思考的时候，应白感觉到库珀的视线始终停在自己身上。
应白终于想好了，“我想请您降下神谕，为教廷选出新的教皇。”
库珀：“为什么？”
应白：“我看见尽责的教士们因为圣灵久未表态而惶惶不安，看见恢宏堂皇的教廷笼上一层惨灰的愁云，看见诚心信仰圣灵的人们陷入不见前路的迷雾。”
库珀灰眸不动，道：“在他们思念着我的时候，我也思念着他们，这已经足够了。”
库珀不太明白应白对他说这一段的原因，不安、惶惑从来就是多数人的状态，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会呼唤他，向他祈祷、乞求。
如今，库珀正遵守着应白对他所说的平等，他们思念他，他也会思念他们，没什么能比这更对等了。
应白脸色一白，瞬间连眸光都暗淡下来：“原来您还在生气，可那只是我个人的罪行，怎么偏偏影响到了其他人？”
应白说话时，忍不住骚扰了一下系统：“你觉得主角是不是有点死脑筋？”
系统还在播放音乐，它认为应白很有品味，选的曲子每个节拍都很合适，哪怕它没有感情，也觉得沐浴在这样的音乐中是一种享受。
它认为自己正在享受，刚才就是陶醉在音乐中，才没及时反应过来应白的询问。
可错误不能犯第二次，系统任劳任怨地及时回答：“任务者，不论主角还是其他任何角色，都有自己的坚持，不能单纯用‘死脑筋’来形容。”
应白轻快地接了一句：“这样呀，那我的坚持就是背叛。”
完全没有模型库中一些任务者提到类似的负面词汇时的产生僵硬、不适。
系统附和道：“是这样的。”
库珀：“我会考虑的。”
他看着应白黯然的神情，退了一步。
应白转瞬由悲变喜：“谢谢您，圣灵。”
他凝望库珀，唇角轻轻扬起，神态圣洁又专注，曾经那个完美教皇克拉·都灵似乎又回来了。
库珀没想到，克拉要向他说的居然是让他重新关注教廷，而非请求宽恕，请求回到光耀加身的曾经。
气氛沉寂一阵，应白觉得差不多了，看看方格窗外的天色，道：“我只是过来看看，没想到您真的在这里。现在我该回济贫院了，孩子们还在等我。”
说着，应白眉间神色变得柔软，犹如一团白云揉入其中。
库珀：“……好。”
“任务完成近在眼前。”前往济贫院的路上，应白对系统说道。
任务开始到现在，应白已经度过了近两周，比系统开始料想的局面好了太多。如今最可能威胁到任务的，反而是应白自己的身体。
被众神收走祝福后，应白的体质一直在孱弱的线上横跳，稍有不慎就可能让前面的努力付诸东流。
系统照常一问：“任务者，我有能回满状态的复活道具，不考虑吗？”
应白并没有理会系统的问题，而是对着它笑，笑得很有反派味。系统认为应白身上至少有一点是能找到参考模型的，他应该是代入型，因为扮演的克拉是反派，才经常表现得像个反派。
系统开始考虑要不要和其他的系统交换一次任务，让应白也体验一下做正派的感觉。以往数据表明，长期扮演反派，会对精神造成很大的伤害。
应白轻而甜的声音传来：“在想什么呢？”
系统对任务者应该坦诚，直说道：“任务者，考虑做一次正派吗？”
应白：“正派，是说伪君子？我现在不就是？”
系统：“不是，是纯正的正派。”
应白和气地拒绝道：“不要。”
不等系统询问原因，应白就说：“正派会被我这样的人道德绑架，我可没有那个度量。”
系统沉默了。
应白走在路上，神圣亲切的气质不时引来瞩目，他不厌其烦地一一回以微笑，并不忘骚扰系统：“你要不要问问我下个身份会是什么？”
系统很配合，在应白面前它无法不配合：“是什么？”
应白：“教皇。”
系统：“……”
应白：“从种种互动来看，他还没有对我死心，加上我表现出一副后悔了的样子，他一定会给我第二次机会。而且我看过那些候选人，是很优秀，但加起来都不如克拉用心，连现在的我都比不上。他除了我，再无人可选。”
克拉·都灵是历任教皇中最优秀的一位，如果不是野心太大，把主意打到了神位上，他将一生受尽敬仰、尊荣加身。
应白继续说道：“我没有说我要做教皇，可主角只能选我。他现在觉得我善良，考虑着其他人，到时我暴露真面目时就会觉得我处心积虑，早已算到这一步，就会彻底对我失望。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系统觉得应白代入得过头了，简直是另一个克拉，数据流飞快地滚动了一番，它询问道：“如果你是克拉，你会怎么做？”
应白轻慢地微笑，毫无犹豫地回答：“抵达人类的极限后，我还能想什么呢？当然是做一次神。”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