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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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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站在检测室门口，向我们投射不赞成的目光。
管家侠站在蝙蝠侠身后右侧，四平八稳的嘲讽说：“我很高兴你们至少让车完好的回来了。提姆少爷，还有爱泊丽小姐。”
提姆在他们的盯视下依旧坚定的将手伸向咖啡杯。
他扭头跟我复述：“别紧张，做完检查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不想睡觉也没关系。”
阿福端着托盘看过来，老人没说什么，但满眼都是“我不建议”。
蝙蝠侠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装作自己正在认真调试设备。
蝙蝠侠发出布鲁斯韦恩的声音：“爱泊丽。”
我慢吞吞挪了两步，走进检测室前，回头看了一眼提姆。
提姆冲我眨眨眼，但配合他额头一片红印显得有些好笑。
刚才我在车上寻机偷袭，但是提姆预判了我的预判，我们几乎同时出手试图压制对方的行动。当然，我的武力值远远比不上红罗宾，偷袭理所应当的失败了，而提姆牢牢的控制着我的双手，还相当游刃有余的样子。
于是我恶向胆边生，狠狠给了提姆一个头槌。
顺便一提，声音挺好听的，一听就是好头。
提姆读出了我表情中隐含的幸灾乐祸，催促我道：“快去。”
检测室是半透明的，我也没觉得有多害怕。倒不如说自打进了蝙蝠洞，我就已经开始摆烂了。在蝙蝠侠眼皮子底下从蝙蝠洞跑路的概率无限接近百分之零，就算事情的发展倾向于我不愿意的那个“万一”，来都来了，我一个普通人还能怎么样，当然他们说什么是什么。
我走进了检测室，半透明的玻璃门合上。
现在这里是一个密封的空玻璃罐子了。
我环视四周，向蝙蝠侠摊开手：“我要做什么？”
蝙蝠侠：“不要主动发动能力。我会向你提问，需要你如实回答。”
他抬眼看着我：“如果是你自己也不确定的，就按照记忆里你认为最可信的回答。”
我比了一个OK：“好的。”
蝙蝠侠问，你是谁？
我即答：“爱泊丽。”
仪器发出了一些嗡鸣。
蝙蝠侠看了一眼数据，又问了一遍：“不要用名字回答。你是谁？”
不用名字回答还能用什么回答？我一脸懵逼，开始苦苦思索，玻璃房里的嗡鸣声似乎变得更大了。听久了还觉得有点头晕。
“我是谁？”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是异人……我曾经是一个心相外放者，但是我被精神瘟疫感染，成为了精神异化并瘟疫者。”
这感觉果然还是很怪异。我想。
然后我走出了虚构的伊甸园，撕开了所有的表层，对玻璃外的人露出一个略显怪异的笑容：“这个时间用‘早上好’会不会更合适一点？我觉得是。”
“早上好，布鲁斯。早上好，提姆。早上好，阿福。”我迎着他们严肃的神情，轻快的挥了挥手：“是不是该说——嗨！好久不见？”
仪器发出刺耳的一声，又在我狰狞了一瞬的面容后戛然而止。
…………
……
…
八年前，哥谭。
新上任的韦恩少总，提姆·德雷克，捧着一杯续命咖啡，坐在办公室原主人最喜欢的那张又大又软的沙发上。
同样是辛苦工作了一晚上，蝙蝠侠收工回去在床上延续着——“阿福，再睡五分钟”——传统，而未成年罗宾还要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到韦恩集团顶他的班。
如果不是突然来了不速之客，至少他现在也能享受屁股底下这个又大又软的沙发，在办公室睡个昏天黑地。
他隐晦的看了一眼腿边的毯子，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咖啡杯。
杯子是陶瓷的，上面还有一些可爱的手绘图案。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图案隐晦的指向蝙蝠、知更鸟……他可能还会稍微放松那么一点点。
提姆警惕的盯着这个塞了自己一手咖啡杯的人。
一个女孩，看起来十三四岁。黑发棕眼，亚裔面孔。提姆快速的回忆了一下，目前没有哪个超级反派或者邪恶组织能跟她对上号。
他问：“你是谁？”
女孩歪了歪头，看起来非常无害。
她用轻快灵巧的声音回答道：“我是异人。一个突破了基因锁的心相外放者。”
提姆脸色微变，女孩的口型和声音对不上……她在说中文，但她的声音却变成了英语，并且直接传达到他的脑海中。
她的神情也变得稍微有点古怪：“嗯嗯，我注意到你们这里有漫威的漫画——呃，你看过X战警吗？哦，看过，那太好了。简单来说，突破基因锁的心相外放者可以类比为阿尔法级别的变种人，具体来说就，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你就意思意思……理解一下。”
好一个“意思意思”、“理解一下”。
提姆努力不去想和蝙蝠侠相关的任何信息……但是考虑到女孩直接跑来韦恩集团找他，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果然，女孩下一句就是：“我知道你是罗宾，嗯，三代罗宾。”
他正要冷下脸，问问她想要做什么，却一下子迎上女孩暖棕色的眼。
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毫不掩饰的表达出其主人的纯粹：“我的名字是艾柏栗，不好发音的话叫爱泊丽（英）也行！请问我可以叫你提姆吗？”
提姆有一瞬间冷静的想，难道我们很熟吗？不，是这个女孩，艾柏栗，单方面的熟悉他。
但是不知道为何，他鬼使神差一般松口：“可以。”
说完他就有些懊恼的闭上嘴，而和他相反的是，艾柏栗已经欢快的喊出声。
“提姆，”她笑着说：“很高兴能认识你！”
同样的毫不掩饰，每一个微微提起的音调都彰显着女孩的喜爱之情。
……
“不要露出那样的眼神啊。”我把额头贴在玻璃窗上，里面倒映着我扭曲的影子——浑浊的绿色在眼中扩散，最后沉淀成一种雾蒙蒙的深褐，看不出一丁点原本温暖的颜色。
我认真的说：“很高兴能认识你们……没有后悔过哦。”
——就算我不幸发了疯，如今也只是想为你们、为哥谭做些什么而已。
——虽然你们可能并不认同。
我移开脸，微笑着打了一个响指。
很轻，“叭”的一声。但随之而来的是玻璃破裂的脆响，细密的纹路在加厚过的特殊玻璃中蔓延、攀升。只是两三秒的功夫，义警们给我定制的玻璃罐子轰然破碎。
我动了动手指：“哇哦。一次又一次……”
“没用的，你们只是让我变得更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