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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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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落荒而逃跑到我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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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被吵醒的富婆穿着睡衣打了个哈欠：“朋友，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看看，现在是凌晨……凌晨三点。这个时间，你从警局跑到我家，就是为了问我——‘通讯录里多了一串不认识的人’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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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妮：“我又不是什么擅长使用电子产品的人，顶多建议你干脆换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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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丧着个脸：“呃，倒也不完全是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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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妮没骨头一样瘫在又软又大的沙发上，不耐烦的揉眼睛：“那还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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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探着：“唉，但是这里面备注有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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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珍妮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眼睛炯炯有神：“什么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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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张口解释，珍妮就一边抓着我一边大声说：“你跟小总裁和好了？我就说！反正你俩互相喜欢着呢，吵架啊、不合啊那都是一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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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礼节性的笑容都要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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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完全无视我微弱的挣扎，絮絮叨叨：“既然和好了就赶紧搬回去。东区多危险你也不是不知道，被绑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就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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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搬回去？搬回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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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怜爱的抚摸狗头：“你傻啦？看看你问的这是什么蠢问题，你还能搬哪儿去？当然是韦恩庄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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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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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一声，手机屏幕显示我来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果真是那个怎么删都删不掉的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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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区042号的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在楼下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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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提姆·德雷克·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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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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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客厅那个超大落地窗旁，撩开一点窗帘，从缝隙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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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看起来相当正常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停在珍妮家楼下。提姆穿着常服，就好像是普通大学生，正站在车旁摆弄手机。在我的视线直直落到他脸上时，他就跟感觉到什么一样，精准的抬头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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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我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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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哗”一声拉上窗帘，在客厅里焦虑的转圈，直到珍妮莫名其妙的喊住我，说“能不能别跟一个无头苍蝇似的转来转去了！我都要被你转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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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我长叹一口气：“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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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我确实不懂，要么你说点我能听懂的，要么你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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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挤眉弄眼的：“反正也有人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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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满的哼哼两声，冷不丁问：“珍妮，咱们是怎么认识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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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随口道：“哈？我早不记得了，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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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会儿，发现没动静了，珍妮挑了挑眉：“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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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慢的摇头：“不、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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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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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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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着从珍妮家里扫荡的零食，慢吞吞的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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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从我手里接过袋子，又替我拉开副驾车门，动作流畅、自然，顺理成章。就好像他已经做了成百上千次，所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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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我的生疏才合该是异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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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提姆操作了一下，改成自动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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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概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当然，我也有很多问题需要你来解答。”他优雅的打了个哈欠：“不过阿福已经在委婉的催促我们休息了，所以，回去之后先做个检查，其他问题等大家睡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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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我稍显抗拒，他以一种轻松的语气说：“虽然在哪儿检查都一样，但毕竟住韦恩庄园还有阿福的小甜饼。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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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巴巴的问：“……为什么我没法离开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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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微微挑眉：“你试过了。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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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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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非常想离开，可一旦接近城市边界，就会不自觉的在附近打转，最后莫名其妙往回走，哪怕把离开的概率调到最高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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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重复道：“为什么我没法离开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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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因为这是一开始你答应我的条件，或者限制令。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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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感到特别激动，控制不住的冲他大喊：“我没答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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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侧头看着我：“你答应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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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该死的好看的蓝眼睛，蕴含着少许温和，但更多的是理性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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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想。是这样的。这一瞬间，我分明平静的无以复加，就和向那个小偷挥刀一样，其实我下一瞬就能扑上去，狠狠掐住他的脖颈，凶残的拧断他的颈骨，然后再把他那双扰乱心绪的眼睛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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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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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么想离开哥谭啊。如果是两年前的我……那件事情解决之后，我可以去大都会，可以去中心城，去任何一个比哥谭好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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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那么追求平常、安定的生活，渴望在这个熟悉的、陌生的、危机四伏的世界，获得那么一小点属于平凡人的快乐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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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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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不晚对吧？我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疯，真的只是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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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曾经答应了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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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合约对象死亡，条件就等于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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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离韦恩庄园还有挺长一段距离，时间充足，我大可以犯下罪行——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然后逃出哥谭，天高任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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