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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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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没有成为异人之前，我在我原本的世界，是一个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人。
我或许曾有天马行空的幻想，但走上社会成为一个独立之人，那些都将渐渐消失在生活繁琐的鸡毛蒜皮之中。
我知道我就应该是那样的人——天真的，理想的，自命不凡的，长大成人后沦为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对自己过去的黑历史置之一笑，然后埋头工作着。遵从规则，而又碌碌无为，平淡的度过一生。
是的，我根本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没有什么擅长之事，也没有坚定的意志和信念。
大多数时候，我的想法是，“随便啦”、“都一样”、“我都行”。
——直到我突然获得了超乎想象的强大力量，我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根本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
说起来，我真的是个情愿遵守规则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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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悬念的，能力呈指数上涨的我已经不再被抑制器限制，沸腾的无形之力冲破了义警们的防御，撕裂了蝙蝠洞。
我保持着一贯的平静，悬浮在半空中，冷漠的注视着地面。现在只剩提姆勉强站在浓烟中。
当然，我没下死手。不过出于对蝙蝠系义警的“尊重”，我一视同仁的下了重手。提姆还能站起来，应该归功于合约，这让他对我的力量具有一定程度的免疫。
我歪了歪头：“如果你放弃对我使用抑制器，我就不会继续攻击你了提姆。我不想真的伤害到你们哦？”
我入坑DC的时候，可是一度对蝙蝠家族非常痴迷，甚至不惜翻墙去扒几十年前的刊物。穿越后更是直接把自己暴露在蝙蝠家族的眼皮子底下，把自身情报无脑倾倒给提姆，还限定自己只能在哥谭活动——
毕竟滴水兽上挂着蝙蝠就跟家里管事的老妈提着扫帚一样。
在我精神异化前，我还借此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我正身处他人的现实，我应该控制好自己的力量，有些事情它不该做。
而且跟蝙蝠家产生了越发深刻的联系后，韦恩家几乎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可以依靠的……一个家。要是老天愿意给我更多的时间，或许我就和超人一样成为这个世界的守护神，和克拉克一样拥有锚点，被接纳和融入其中。
但很可惜，没过多久，哥谭就以它独特的市情，给予我一场惨痛的教训。
也让所有的可能成为了不可能。
一个心态骤然发生剧变的人，如果他平凡而碌碌，那么他会在时间作用下接受现实，被生活推搡着往前；但假使他拥有超越一切现有力量的绝对力量，没有任何障碍和阻拦，他就会控制不住的宣泄，最后肆无忌惮的发疯。
而我，就像谜语人说的，只要我想，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上帝，那这片土地对我来说，跟游戏地图有什么区别？
我曾经入坑传说之下，自觉和平线后不会杀死游戏中的“朋友”，但很快在收集癖的鼓动下清档完成了屠杀。
阿卡姆系列就更不用说了，就是乐高系列，被我开蝙蝠车创……咳咳咳，这个还是算了。
就当我曾经是个情愿守规则的人吧。
可是，拜托，难道真的有人会在GTA5里遵守交规吗？
提姆是不可能真的束手就擒的。但在我放出话后，他明智的放弃了抑制器，选择用嘴遁吸引我的注意力。
他说：“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这么做的。”
*
提姆抬头注视着艾柏栗：“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这么做的。”
他一和她搭话，那张脸上的冷漠就如同冰雪消融，了无痕迹：“可是我就是这么想了，然后也这么做了呀。”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疯了，大脑的残缺和病变让你无法自控。但是那并不是你的错。
人都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这很正常。大脑更是会自然的分辨出“想像”、“想法”和“行动”，想象到自己作恶、想作恶、实际作恶——这三者之间有着极大的差别。从前者过度到后者需要经历思考和决定，只有完成了这一系列过程并最终实施行为，你才需要对此负责。
然而残缺和病变让大脑模糊了想象和想法的界限，能力爆发式的增长又会让想法跨越主观决定从而直接在客观实现。
这意味着只要艾柏栗进行思维活动，哪怕只是想像，那么事情就很有可能发生。
提姆说：“……你只是不能停止去‘想’。”
艾柏栗说：“只有死人才能停止去‘想’。提姆。”
她故意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你想杀了我吗，提姆？”
手边传来轻微的震动，那是一个信号。提姆听见自己的声音，平稳而肯定，带着一些艾柏栗都能听出来的恳求。
“不，不会的。你可以想象自己是爱泊丽，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就像之前那样。”他说。
“但这次别忘了我…我们。你可以住在庄园，或者芭芭拉的安全屋，可以有一份稳定清闲的工作——你不会想韦恩倒闭对吧？好极了，那工作之余你还有时间做副业，有时间约会，我记得我们还有一些心愿清单上没打卡的‘景点’。”
艾柏栗这次是真的笑了：“那我会想你少点工作的，不然我有空约会但是你却没空，不是约了个寂寞？”
提姆视线偏离了一下，一个人影缓慢的向这个方向移动，暂时处于艾柏栗的视线死角：“你可以和超人约会。”
艾柏栗瞪大眼睛，从半空落下来：“我没有和超人约会！那也算？我真是……”
他抓住机会，拥抱了艾柏栗，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和腰部。
“嗯，你没有。”他的笑声有些闷哑：“我知道，你一直都——”
*
被提姆抱住了。
我能感受到他的热度，感受到他的呼吸。
有一瞬间我的大脑可能是完全空白了，可能半分钟前我还是大魔王姿态吧，毕竟我可是干出了在蝙蝠洞放倒蝙蝠侠的光辉事迹……这不得值一个阿卡姆最好的病房吗？刚好小丑愉悦抬走空出一间，我可以无缝入住来着。
但是那一瞬间我确实什么想法都没了，就像是脱缰的野马脱离视线，我再也不用去想它将奔赴何方，惹出什么麻烦。
要知道那可是提姆！蝙蝠家最像蝙蝠侠的侦探！而蝙蝠系往往有一张世界末日都毁不掉的嘴……呃我到底在说什么？
反正、总之那可是提姆！提姆抱了我一下！还跟我说“我知道你一直爱着我”！我焯！我原地抠出一个新的蝙蝠洞和韦恩庄园！
但是这又不是重点！重点是……是……是……
我晕乎乎的打了个嗝：“什么？”
提姆在我耳边停顿了一下：“你是不是又没听——”
“算了。”
他轻轻的重复道：“我也……爱着你。”
“你会不介意我爱上的时间不如你的长吧？需要我说抱歉吗。”
我眨了眨眼：“当然不用——诶？”
咔哒。
咔哒……
我慢慢扭过头，发现芭芭拉出现在我身后，满眼复杂。
她一只手里拿着个眼熟的旧闹钟，另一只手捏着闹钟暗盒的盖子。
我本想和芭芭拉挥手打个招呼，但是提姆死死的摁着我，我只能作罢，转而冲芭芭拉点点头：“嗨，芭芭拉。你也来啦。”
方才被我强制下线的蝙蝠侠，在我控制力下降的时候已经重新上线了。他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我跟提姆诡异的姿势，然后接过芭芭拉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些白色颗粒状结晶，虽然看着像原石，但其实并不是矿物，而是植物的种子。
蝙蝠侠：“拿走那批货物的是你。”
我委婉的解释道：“爱泊丽，那是爱泊丽。”
芭芭拉嘀咕着：“那也是你。我们当时为此加了好久的班啊！我还怕你出什么问题，天天找借口看你……”
我完全不愧疚的：“哎呀，抱歉了，那会儿我都什么也不记得啦。”
“总之，找到月种就好办了。”芭芭拉说，“虽然重新培育还要一段时间，而且浓度也要花时间重新调整……但是有解剂就能暂时控制病变，你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们。”
我温驯的点了点头。
芭芭拉安抚的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奇怪的看了一眼提姆。
她暗示道：“阿福已经把抑制器重新启动了，而且镇定剂也已经起效了吧？”
我也跟着小声哔哔：“啊对对对，我、我有点喘不上气了提姆。”
*
芭芭拉开玩笑说不愿意看我们腻腻乎乎，跟蝙蝠侠都下到蝙蝠洞去了。
我抬起头：“提姆。”
然后微笑着说：“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证据确凿是在刚才，你的能力增长幅度过大，失控加剧。月种也在你手上。”提姆的声线变低，但仍旧很稳：“只是猜测的话，昨天晚上。所以我立刻就去警局找你，但是只见到了爱泊丽。”
提姆：“你……爱泊丽服用了月种。”
我无奈的补充：“你猜对啦。虽然我也知道，我有时候对自己挺狠的……但没想到会这么绝。”
月种之于异人，可以类比为氪石之于超人。
异人平时近距离接触月种，都会在抑制能力的同时遭遇辐射，而像我这样直接把月种吞到肚子里的，基本可以等着吃席了。因为月种会寄生在异人的基因中，短期内激发宿主潜能，借此蚕食溢出的能量以便发芽，最终从宿主的基因里“破土而出”。
被破土的宿主倒也不会直接死掉，只是会像卡兹那样停止思考而已。
……好吧，某种意义上跟死也没什么两样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别告诉大家好吗？”
提姆静默了一会儿：“我不能保证布鲁斯从超人那里知道这件事。”
我：“……”
大超啊，你身上的窃听是不是比我还多。
我想了想，还是说：“至今都没有心相外放者服食月种的先例，而且考虑到我已经解开基因锁，结果也不见得是绝对的。我到现在也还没觉得自己思维迟钝。嘶，起码月种能保证我不至于一个念头就不小心把哥谭核平了……这么看来也不算是坏事。”
提姆：“我会再找办法分离你和月种。”
我想到某原作里所有人都相信蝙蝠侠死了，只有提姆坚定的要“找到布鲁斯”的情节。
我就主动握着他的手，脸侧到一边：“我相信你。”
*
“但是真到那一天，你也要相信我。”女孩露出一个狡黠的笑：“相信我只是回家去了。”
“好啊。”提姆说。
“到时候我会去你的世界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