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四章新闻采访心理 ...
-
新闻采访是新闻传播活动的起点，是以记者认识和收集新闻素材为特点的社会性活动，同时这个过程也是记者通过自己的感受与意识选择与收集有新闻价值的事实，从而形成自己认识的过程。
在采访活动中，记者既要与人交往，又要认识与选择新闻事实。前者体现的多是社会认识心理与交往心理，后者体现的多是一般的认知心理。
一般来说，影响采访中心理活动的因素有记者自身心理、采访对象心理、新闻事实、社会背景这四个方面。其中，记者的自身心理是采访中的主导心理，它决定采访心理展开的时机、方式、方向与强度、本章将从四个方面分别论述采访心理的表现
第一节新闻敏感的心理基础
般来说，采访活动往往从记者捕捉新闻线索、发现新闻题材开始，因而采访心理也常常以记者萌动的新闻敏感为起点。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在新闻工作者的业务活动中起到重要作用的新闻敏感，是新闻记者特有的一种心理活动，是记者发现、认识、判断有价值新闻的一种特殊能力。
一、新闻敏感的心理内涵
新闻敏感是新闻工作者在业务活动中表现出来的一种基本素质与能力。比如对产生新闻的条件、背景的认识、判断和预见能力，对新闻人物本身、新闻事件当中所具备的有新闻价值事实的识别与选择能力等等
在心理学看来，新闻敏感之所以存在，一部分原因是“长鲁从事某种特殊职业的人表现出感觉器官敏感化现象”,①像有经营的飞行员能用耳朵轻易地确定发动机的转速，染色专家可以区分40~60种黑色色调，美术家能分辨物体大小的1/60~1/150的变免等。然而新闻和其他特殊职业一样，仅仅靠感觉器官的敏感是不够的。“人们在生活实践中还常常遇到许多光靠感觉、知觉和记忆無决不了的问题。”②特殊职业相对复杂的非辨别性活动，是在感觉器官敏感化的基础上，在心理定势的作用下，思维活动随之对此方面敏感化，出现“思想为某一事物、某一问题所触动，迅速发生的感应”这种敏感现象。这种现象在科学发明、艺术创作、文章写作等脑力劳动中表现得十分突出。新闻业务活动不仅是一项艰苦的体力劳动，更是一种艰苦的脑力劳动。这种劳动从对事实新的认识角度来说常常还需要有一点创造性的思维参与进去。因此，新闻敏感是记者在对事实现象感觉器官敏感化的基础上(如敏锐地捕促细节、观察神态，迅速地发现特点等等)，头脑的判断能力、产生思想的能力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积极反应的思维敏感化。
新闻敏感是思维中一种很有特点的带有“灵感”色彩的思维活动，它是在进行新闻工作的时候，由事实触发而产生的。这种特练的情境，使这种思维活动有一种定向--求新意识;这种思维课题提出与解决的方式，又使这种思维具有了一定的直觉色彩。按照创造心理学的说法,“直觉是一种无意识的思维，不像逻辑思维是我们有意识地按照推理规则进行的。因此，直觉像是思维的“感
人们通过感官的感觉，只能认识事物的现象，可是用直觉就觉’;能够认识事物的本质和规律性，所以直觉也可以说是思维的洞察
新闻采访中，记者在一个新事实、新情况出现后要在瞬间对它做纵横对比，内外分析，选择角度，还要产生新的思想……完全按照逻辑思维的过程来思考，从时间上来说是不允许的，这种情况迫使许多记者在实际中学会了用一般的思索加直观判断方法。在这一点上它与科学创造思维中包含的一些直觉选择、直觉预见等有此共同之处。当然，高度的直觉能力也不是神秘莫测的东西，它也是一个人的学识与经验等实践活动的产物。
其次，新闻敏感这种思维的目的十分明确，它不是要借助分析与综合认识事物的一般属性，而是要通过由个性到共性的分析，认识某一事实与读者需要之间的最佳沟通点。
新闻敏感的思维有如下特点:
1. 顿悟性
这种思维活动在表现形式上常常是以顿悟(或称猛省)的形式出现的，它在产生新思想、新观点的时候有一定的突发性。比如思索多日不能解决的问题，受到某种现象的启示，忽然产生了“好点子”;长期认识不清的现象，被别人的一句话、一个比喻点透了，立即有了新观点等等。在这里记者之所以能顿悟，并不是说他比别人高明多少，也不是说他有什么特殊的本领，而是因为他有平时学习、训练与采访前准备所形成的认识基础与心理定势，又有分析事物、认识事物的知识与经验作前提。这些就使他在瞬间认识事物与产生新思想方面达到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境地，是“长期积累，偶然得之”的结果。
2、灵活性
即能迅速轻易地从一类对象转变到另一类对象上面;能机动自由地从一种认识方向转向另一种认识方向，把一种认知方法改换成另一种认知方法;能随机应变地从新闻事实的接触中找到独特的采访。写作、编辑的角度、“点子”。比如《工人日报·国际版》上普发表了一张新闻照片，报道说28岁的美国人凯文，3岁时眼睛半失明，27 岁时全失明。有一天，他和妻子卡伦嬉戏时，妻子拿起水桶往他头上一击，凯文竟奇迹般地重见光明，完全恢复了视力，且不说这一现象在医学上怎样去解释，单从新闻报道的角度来说，无论消息多么灵通、行动多么神速的记者也无法目击和拍摄这种神奇一击的镜头。但是，有个聪明的记者立即有了主意，他请这对夫妇向记者再表演一次当时的动作，而当女方举桶击到丈夫头搜时，记者拍下了这一瞬间。在照片说明里写道:"图为卡伦向读者示范她打丈夫的动作。”这既向读者再现了事件发生时的情景，又真实可信，足见这位记者的头脑转动之快。
3. 敏捷性
思维的敏捷性一般是指人在思维过程中迅速地发现问题和当机立断地解决问题的能力。对于新闻敏感，这一点表现得非常突出新闻采访本身就是抓变动、抓瞬间，就是要以时、日，甚至分、秒为标准来报道事物的最新状态。因此，遇到一个复杂情况后能不能尽快找出适合采访的角度，一种现象产生后能不能即刻产生新思想，一闪而过的情景出现时能不能捕捉到表现事物本质或特点的镜头……这就成为记者有没有新闻敏感的表现，成为一个人能不能在变动中抓动态的标志了。前些年，驰名中外的岳阳楼在大修时，全国各地的新闻记者云集岳阳，僧多粥少，谁都难以抓到独家新闻有一个记者看到有关部门的介绍与其他记者的采访多是反映岳阳楼重修的意义，他就到工地去观察、去闲谈。在工地，他见到了几个北京来的工人，就问道:“你们有没有修这种楼的经验?”回答说:“有。我们是干故宫的。”记者一听，心中一动:在施工队伍上不是可以做文章吗?于是马上从这方面采访，另辟蹊径写出了《故宫的施工队伍又来修岳阳楼》。文章见报后，很快被《羊城晚报》等许多报刊转载。当别人都从修建意义方面做文章时，他果断地改变了思考问题的方向，新路子就开出来了，稿件也打响了，这就是思维的敏捷性。
4.创造性
这种思维里还有一种创造性思维的能力，也就是说它具有运用已有的知识与经验，通过创造想象产生崭新思想的能力。记者在新闻敏感中对新闻事实的认识与分析，不是简单地再现与复述，而是一种“新意”的探索，如新观点、新角度、新表现手段等等，可以说是一种创造性的脑力劳动。凡是好的新闻作品，其水平或是表现在能从原有事实中巧妙地分离出某个特点来，或是表现在对已有事实的新见解上，或是表现在对事实独具匠心的表达上，或是表现在独具慧眼地把不易搞到的材料挖出来等等，这些都能反映出记者的某些创见、都能在找、看、写中体现出具有记者个人风格的创造性来。比如人们在社会活动、日常生活的相互交际中不断更新的流行语言，像 20 世纪 80年代的“理解万岁”、“代沟”、“倒爷”。“潇洒一回”，20 世纪 90 年代的“明星效应”、“皮包公司”、“炒作”、“包装”、“呼我”等，今天的“知识经济”“网络世界”等等，一般都是记者的稿件见报后才流行起来，并且成为显示那个时期时代精神的一部分。在报道这些与分析这些现象的特征时，记者思维的创造性表现得十分突出。这是因为在归纳事实、凝聚思想、提炼观点的时候，记者的思维活动不能重复旧的内容，而是要重新组织已有的知识，从多方面去思考与探索以前不存在的东西。在这个过程中，记者的思维方向是辐射式的，把已知事实与其他信息重新筛选、组合，最终在解决问题的办法、步骤上或认识问题的角度、深度上有所创新。
二、新闻敏感产生的心理过程
新闻敏感是一种带有“灵感”色彩的思维活动。法国数学家热克·阿达马尔曾把创造性科学灵感的产生分为四个阶段:①准奋;②潜伏;③顿悟;④检验。我国研究者也指出，灵感的发生是由创造者在社会实践的探索中提出创造性课题，再由常规思维与非常规思维在创造者的活动中以诱发势态触发其积淀意识，再靠其自觉能力、类推能力等产生顿悟①。
新闻敏感的产生不仅靠记者平时的思想基础(知识、经验),更重要的是在解决具体思维任务时，记者有一系列的心理活动。我们可以借助一个新闻名篇来分析这一问题。
著名女记者柏生去采访科学家高士其。她了解了高士其的经历、成就和病情，被其生活事迹深深打动。但是，怎样认识高士其的精神呢?用什么主题来表现高士其这些动人的事迹呢?作者为此花了不少心思。(怀有动机)
她一边翻阅得到的材料，一边在现场观察。(创造条件)
她反复咀嚼材料，反复思索，在头脑中对高士其的事迹逐渐形成一个总体印象。(已形成了初步构想)
她在高士其的会客室里看到了青少年们赠给高士其的锦旗:“您的人生是最美好的。”不由心中一动，但又觉得还没有反映出高士其最突出的特征。(尝试性思考)
她还看到高士其为了与瘫痪作斗争，用很大的力气抛送一个彩色塑料球。高士其的家属们说:“老高真坚强啊!”他的助手也说:高老有鲁迅先生所提倡的那种韧性。(典型诱因的出现)
记者心中一震，顿时明白了:高士其大半生与病魔作斗争，为科学作出了贡献，不是全凭一股韧性吗?(顿悟)
于是记者抓住这个特点写出了专访《韧性的战斗》。
其实，任何记者在产生新闻敏感的时候，都是要经过怀有动机-→创造条件→形成初步构想-→进行尝试性思考-→典型诱因出现-→顿悟这样一个心理过程的①。不同之处只在于有的人熟练些，经历的时间短一点，动作快一点，有的人不太熟练就慢一点，时间长一点;有的人不太明显，或有的环节不太明显，有人却明显地是“慢镜头”动作罢了。从整个心理活动的过程来看，前面各项心理活动都是“顿悟”的前提与条件，是为顿悟思维作心理上的铺垫，一层层提高认识水平，使之达到突破前的临界状态，只等着一声“啊”的到来。当然前面各项中都还是有一些思维活动的，但是从新闻敏感的角度来说，这些都还应算作新闻敏感中的一般心理活动，顿悟才是新闻敏感中主要的思维活动，也就是狭义的新闻敏感。
下面我们对新闻敏感产生的心理过程中的环节作一个具体分析。
1.怀有一种动机
心理学认为“人们的一切行为总是从一定的动机出发，并指向于一定的目的"①，而动机“是直接推动个体活动以达到一定目的的内部动力"②
新闻敏感的产生始于记者了解这个事物、认识这个问题的欲望，这正如灵感学指出的“它的发生像其他创造性思维认识活动一样，必须基于实践而始于问题”③。比如采访一个工厂，记者就有了解他们的设备、技术水平、生产状况及其历史的想法，从这种了解中产生得到新闻的愿望，这就是动机
然而，这种动机与欲望又是怎样产生的呢?它是由记者意识到的需要引起的，也就是说记者知道自己应该了解这些方面，需要从这里找出新闻。心理学认为，形成需要有两个条件:一是个体感到缺少什么，有不足之感;二是个体期望得到什么，有求足之感。需要就是人的这两种状态所形成的一种心理期望。记者在新闻采访时的需要既是直接的个人需要，又是间接的把别人的需要转化过来的需要。比如记者个人并不见得与这个采访对象、报道对象有什么利害关系，是读者希望了解这类人和事，编辑部要编发这类稿件，记者只不过是知道读者的需要与新闻媒体的需要罢了，这就是记者的间接需要。而当一个记者长期为读者需要与媒体需要工作时，他会培养出自己对采写活动本身的兴趣与爱好，会在采访活动中，在稿件发表时，在媒体内部评比与表扬中得到一种劳动收获、作品创作、表现自己等方面的自我实现的感觉，其中的乐趣、荣誉、成果等等就会成为记者个人的一种精神需要，这也会产生强大的采访动
动机是一种内驱力。记者一旦产生了了解与认识某一事物的动机，就会给他的活动以内部动力，第一，使记者能引发一系列认识。了解事实的行动冲动，或者说是点燃了记者心中了解与认识这一事实的火焰。第二，使记者能维持这一了解与认识的行动。也就是说在遇到麻烦或持续时间较长时，可以给记者以维持这一活动的力量。第三，能引导这一行动向一定目标进行，也就是说这种动机能使记者的活动有所选择，能避开与采访无关的行动，维护与坚持与之有关的活动，保证动机的结果。比如在外交史上，有一年，一个欧洲国家的驻日大使任满还乡，一时间该国朝野猜测谁会成为下一任的驻日大使。各报记者都知道人们对这个消息的渴求程度，人人都想抢这个新闻。很多记者就在这种动机的驱使下，在政府各部门与消息灵通人士之间奔波、周旋，窥探风声。其中有一个记者天天在政府官员出入、走动的街道、商店、书店里观察动静。某一天，他见一位官员走进书店，买了一批有关日本的书籍，马上就想到，此人平白无故地对日本感兴趣起来，一定是事出有因，于是就立即跑到外交部询问是否要派买书的这个人为驻日大使。这使外交部官员大感惊诧，刚刚决定不久的人事安排情况，就被这个记者抢了“独家新闻”。由此可见，在这种动机的激励下，记者的精神会十分专注，有关的行为会十分活跃，意志的力量也会起保证作用，以至于不抓到好新闻、好点子，会“卧不安席，食不甘味”，直到了解、认识到这个新闻时，这种心理状态才能消失。
2.创造解决问题的条件
新闻敏感对事物的了解与认识，不是简单地重复或再现，而是带有一定创造性成分的新认识与新见解。这种带有创造性的思维特点要求记者在认识事物时必须在动机的推动下去取得一些认识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条件。这些条件是:第一，作知识的准备。第二，了解被报道者的情况。“明确问题最基本的条件是全面地、系统地掌握感性材料。矛盾总是在具体事实上表现出来的。所以，只有当具体事实的感性材料十分丰富和真实的时候，通过思维对这些材料进行分析、综合、抽象概括，才能抓住其中隐蔽的矛盾或问题。”①第三，要有大量的对比性材料。劳动心理学家曾指出这样有趣的事实:如果有经验的专家需要在不熟悉的器械中找出故障，他就要看同样的毫无故障的器械，从最基本的样式来比较它们的特征。这就说明一些认识来自感觉标准(观念)的储存和掌握各种活动的方式，“包括将感觉到的信号和标准进行对比”①。记者占有一定量的面上情况、历史情况、其他单位(人)的材料与问题，才能进行纵向或横向的比较，才能敏感地比较出要报道事物的特点与价值来。
3.形成一种初步构想
在新闻采访中，当了解、认识某个事物的动机给记者的思维提出任务后，这个动机也会动员记者全身心地去投入这种活动，去围绕这个思维任务做心理准备，心理学上称其为“定向-探究反射”。这种心理定向的形成能调动记者心理的积极性，为新闻敏感的产生创造一种良好的心理气氛。积极的构想能影响与记者思考问题有关的情绪状态。当一个人总是形不成某种心向时，他的情绪会受到周围情境的影响与干扰，他或是漫不经心提不起神来，或是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或是因受周围的一点刺激而情绪波动。这时，即使遇到好的新闻题材，他也难以立即紧张起来去采、去写。相反，当一个记者形成积极的思维定势后，他就会从松松散散的状态中振奋起来，就能摆脱周围情境的干扰，对新闻事实保持警觉，“人对活动的态度越积极，就越容易发现活动中的问题，并以之作为自己需要考虑的问题”②。
其次，这种思维定势强化了记者活动中思索这个问题的专注程度。当一个记者形成认识、了解某个新闻事实的思维定势之后，这个念头会缠绕得他走路想，吃饭想，上班下班想，白天黑夜想。他会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触摸到什么都能不由自主地与自己的思维任务联系起来，正是这种“人迷”的精神毫不客气地排斥了其他思维活动的侵扰，在记者头脑中形成了优势兴奋中心，使其他
切反射活动都从属于它。“这时，任何其他刺激都不能引起通常与其相应的其他中枢发生反应，而只加强这个优势兴奋中心的反射作用”①。在这样的情况下思考问题，“突破”的可能性就增大了。不少记者在餐桌上发现新闻，在闲谈聊天中找到新闻，在看电视、听音乐时想到了好点子，在做甲工作时突然想到乙方面的好主题等等，有大量的实例可以证明这一点。
4. 尝试性思考
形成心理定势后，紧接着的步骤是作尝试性思考。
什么是尝试性思考?当一个陌生的、新奇的事物摆到记者面前时，记者不可能一下子就思考到它的实质与特点。一般都是先得出中种猜测、种种假设，然后根据知识、经验与现场得到的材料，把不正确的或不确切的猜测与假设一个个排除，在排除的过程中进行分析，这样，事物的主要特点就暴露出来了。这样分析的结果或是保留了若干假设中的一种，使之成为经得起推敲的结论;或是否定了全部假设，重新组合了一个正确的答案。记者作这种猜测与假设的过程就是一种尝试性思考。心理学认为，这种尝试性思考在分析复杂的思维任务时是一种十分普遍的现象。“在解决问题提出假设的时候，尝试性的实际动作经常是有用的，必需的。”②即使这些猜测、假设全是错误的，这一步也是必需的活动。这正如科学家钱学森说的:“正确的结果是从大量错误中得出来的，没有大量的错误做台阶，也就登不上最后正确结果的高座。”在前苏联心理学家斯米尔诺夫主编的《心理学》一书中干脆就把这种方法叫做“尝试错误”的方法，认为这也是找到解决思维任务的原则的一种方法。
在新闻敏感中，思维突破的起点正是由于这一个个猜测、假设的推动才逐步提高了记者的认识水平，也正是在这种提高中记者的目光才一步步逼近了事物的本质。具体来说，首先是在这些猜测、假设、分析的过程中，记者摸索到这类问题的研究方法、研究范畴，从这些分析中训练出了自己思维的适应性。其次，随着一个个猜测、假设被否定，记者思维的方向上堵住了一条条通向失败的岔道，有效思维活动的范围被圈定出来了，思维的目标被限定在主要任务面前，显现得更清晰、更突出了。就像登山运动员已征服了一个个陡坡，爬上了突击营地，剩下的任务就是在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全力以赴地突击主峰了。
5.典型诱因出现
在尝试性思考后，少数采访可以有所突破，而多数的仍然没有找到满意的答案，可谓百思而不得其解。这对新闻敏感来说已经到了“万事俱备”的火候，要突破此刻的临界状态，“只欠东风”了，这个“东风”就是典型诱因的出现。
在科学发明与文学创作中，许多新思想的出现、新创造的成功在认识突破的时刻，都与典型诱因的启发分不开。古希腊科学家阿基米德在洗澡时从浴缸溢水中受到启发，得出了著名的“阿基米德定律”。英国工程师布鲁内尔看到蠕虫在木头里为自己开辟前进的道路，就发明了建造水下隧道的“布鲁内尔沉箱”让工人像蠕虫一样在里面工作……
新闻敏感中的典型诱因，在其出现之前谁也弄不清它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它将从哪里出现。它可能是采访对象的一句话，可能是新闻人物的一件小事，也可以是一种气氛、一种环境、一件家具和工具、一个电影电视镜头，还可以是一种自然景象、生物活动，甚至于周围人干别的、讲别的无意启发，也可能是“歪打正着”地转移别人的意思、别人的经验“借”来“东风”成为自己的典型诱因。但是总的来说它们可以归为两类:一类机遇是它们提供的信息与记者事先追求的目标一致，所以它们“能为冲出循轨思维的旧思路指出新的方向，导致意料之外的突破”;另一类机遇是与记者事先追求的目标异向，没有直接关系，它们“提出意料之外的新的研究课题，导致另外的新的发现，即帮助创造者找到他不再寻找的东西”。
在典型诱因出现之前的尝试性思考中，记者把能想
能提出的猜想、假设都思考过了，十分
还常常下意识地翻一些书刊，写一些词句、无目自言自语地说些不连贯的话语等等。正是这些活特别路在采访现场的活动、常常会遇到打开记者思路的典型诱
典型诱因之所以能在新闻敏感产生的关键时刻起到打开心灵的
的作用、这与前面四个环节的心理活动、心理准备是分不积板的心器状态、丰富的信息储备、专注的精神定向、思维日松的清晰与集中，这些活动为突破难题准备了足够的“燃料”。且某个与事物本质相关的事实“跳”出来，就会像火星落到干柴、汽油上一样、顷刻即会燃起思维灵感的火焰。比如当一个记者在前面的活动中已装了满脑袋的情况与问题时，他的脑子就成了一价小型信息储存器。这个储存器有一定数量的材料，可以把眼前的在何现象拿来与已有的信息比较，用新闻术语来说叫作由点到面的横向比较，也可以作今日与往昔的纵向比较。所以在突破之前它可该排除一个个不典型的问题，一件件不能突破认识的现象。而一旦典型诱因出现，它会立即在信息储存器中进行分析，找到其与过去材料的不同点，并从这不同之点中受到启发而使整个认识有所突破。警如说一个记者在自己的头脑中储存了许多城市马路边树木管理不好的信息，而在某地采访中一看到马路旁树木青翠、水灵，树旁挂有包干管理的小木牌，他立即会把自己脑子里储存的同类信息调出来，与这个城市的情况作比较，瞬间就能诱发出新的思想来。
6、换酷
在一系列心跟准备条件“万事俱备”，又有了可以打开思路的很选”的典型诱因之后，新闻敏感爆发的时机来临了。一般来餐，它是在典型诱因出现的那一刹那，新的认识、新的观点以喷发的形式孩头脑男闪现出来的、这一刻的情景如同清代学者王国维借用拿亮疾的《青玉案·元夕》表达做学问的情景一样:“众里寻他于西映，易然同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于是思路顿开，新悠感白泉酒，随之雨来的常常是惊叫、拍头、拍腿、放松等其他欣喜若狂的下意识动作，心情顿时舒畅、轻松、报奋。接下来即是一种写作的冲动，许多记者在这时候常常是睡下了又披衣点灯奋笔实书，已出门了却又折回寓所写下观点，正在干别的事情又中途停下找纸用笔记住这稍纵即逝的心灵火花……
悟对认识的突破可以说是个由量变到质变的关口。在被性之前，记者的心理由动机到定势、记者的认识由知识、材料、尝试销误到典型诱因出现，这个水平是个不断提高的过程，在典型诱四出现之前，这种量的积累已达到了认识突破的临界点，也就是说这种渐进式的量变已经达到了能够保证质变所必需的条件的时候了。在典型诱因出来诱导的这一刹那，记者平时训练出来的敏捷、灵活的观察力、判断力、分析能力、鉴别能力、预见能力、选择能力、调整认识角度的能力、产生思想的能力统统都使用上了，都在时间眼大量神通。于是记者的思维或是使用“转移经验”的方法为自政开辞道路，或是借“他山之石”的“侧向慰滩”提房新晚点，可以是以“联结”和“反联结”得出新结论，我是感尊中“房路”以新的结合与联想产生新的思想等等。总之，战刻的悲维可以提说旧思路的束缚，可以不同能力联结的新格局出到，或以议派材料的新的方式组合，可以思维活动新的方向(角度)的发装李、故历进入一个“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境界，当然赖情的内容单不然她一样的，有的是认识观点上的突破，有的是角度选探会的表说，黄的是主题提炼的突破，敏感学说将这些分为总体性突破与局部环节性突破两大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四章新闻采访心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