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此渺然》舒澨

6、第六章

　　“闭嘴，人类，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你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仇恨。”

　　“邱比，冷静点好吗？比琳达她只是个人类，她是空白种族的成员，我们不能要求太多。”在所有族群里，只有人类是不知道其他族群存在的。

　　“约瑟，你真的疯了吗？你爱上她了。”

　　“不，我只是不想造成误解，你知道，我们都在努力维护着两族之间的和平。”他们谁都不想打仗，战争带来的只有毁灭和遗憾，他不想看到一个再次千疮百孔的亚特莱帝斯。

　　“和平，他们就让我们和平了吗，不，他们不配得到和平，他们就该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人鱼和鲛人时代累积了太多的仇恨，不是一下子就能够解决。

　　“哦，不不不，邱比，你要冷静，我们知道你的亲人在那场战争里离开了，但是我们现在……”抓着比琳达的费薛终于出来说了句公道话，但是看到鲛人就红了眼的邱比不会给他时间长篇大论。

　　“你不懂。”

　　“我懂。”约瑟咆哮，现在只有这样才能让邱比冷静下来，谁都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会做什么。

　　“我想我没有时间听你们的争吵，请你们放开她，不然我要做的就会得罪你们了。”西蒙尽可能地客气，他不希望让单纯的比琳达看到世事的黑暗。

　　“好啊，你来啊！”

　　“邱比，”约瑟也不想和西蒙起正面冲突，他不得不压制邱比的愤怒。

　　“我只想带比琳达回她家，并没有其他意图，如果你们想要和我一战，等她平安到底之后我一定回来跟你们一决胜负。”

　　“我想选择相信你，但是你们不值得我们付出信任。”

　　“那我呢，我呢，我保证，西蒙一定不会骗你们。”比琳达找对“线头”地看着约瑟，露出讨好的样子。

　　“不要迷惑他。”邱比捏住比琳达的脸扳到另一面。

　　“你会弄痛她。”约瑟心疼地想要阻止。

　　“邱比，她是无辜的。”费薛因为离比琳达更近，便出手拉开邱比的手。比琳达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着费薛的一只手离开，比琳达奋力迅速地挣扎开了束缚。

　　“呀~她……”费薛好诧异比琳达爆发出来的力量，一个普通人类是不会有这样的力度。

　　“我就说她……”邱比好像意料到了一样，快费薛一步向比琳达伸出了手，但是比琳达更快，过去的潜水的训练和这段时间在海里赶路的经历，造就了她短距离的速度。

　　西蒙马上迎上前去，拉回了比琳达。

　　“你们难道都被蒙蔽了不成，她只是脸长得好看。”邱比很生气地看着回到西蒙身边的比琳达，又好生气地转向约瑟和费薛。

　　“我们走吧。”西蒙很淡漠地看着起内讧的人鱼，拉着比琳达先遛了再说，他可没有兴趣等天使们再来掺合。

　　于是西蒙和比琳达重新踏上了赶往伦敦的旅途，在途中碰到了薇拉，得知艾琳身陷明朝，佐伊还在伦敦待命。第二天，他们就告别了船只，前往伦敦。在那里西蒙向她诉说了他真正的感情，他脱变的原因竟然会是薇拉。在伤心之余，看着西蒙离开的背影，她也独自一人离开伦敦，比琳达徘徊在海洋里，她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跟佐伊辞行的时候说的是富丽堂皇了一点，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了。

　　几天的相聚，又要面对的离别，她想想好想哭，在海水里她的眼泪看不到。不过一直担心她的约瑟正在伦敦附近，他一直放心不下比琳达，虽然西蒙疼爱她，但是那不是真正的爱恋。他不想比琳达受到伤害。

　　“亚特莱帝斯到底要怎么走啊？”比琳达好迷茫好迷茫地在海底迷路了。一想到自己首次的出游，比琳达更加沮丧了，这是出师不利还是自己真的那么笨。

　　“你怎么会一个人，西蒙呢？”意料之中的，约瑟其实很容易就找到了比琳达。

　　“他带我回了伦敦，我见到佐伊和薇拉他们了。”比琳达闪烁其词地说，眼睛都不敢正视约瑟，到处乱瞄，一看就知道是心虚。

　　“那他人呢？”

　　“薇拉是我在回伦敦的路上见到的，她说她知道艾琳在哪，所以就赶路去找她了。”再次转移话题，比琳达更加心虚。

　　“我问西蒙怎么没在你身边？”当初分开的时候，西蒙的样子明明是会照顾好比琳达，现在竟然让她在海底迷路。

　　“我就说她快回来了吧，我想啊，薇拉……”

　　“比琳达，西蒙到底到哪里去了？”

　　“你干吗要逼我说，他就是回自己族群里去了。”

　　“为什么他要回去？”

　　“人家喜欢的是薇拉不是我，当然就回去了。”好伤心好伤心啊，比琳达幽怨地看着约瑟，好像约瑟就是那个伤她心的人。

　　“薇拉，就是你的伙伴？”这对于约瑟不免是件好事，看到比琳达的伤心，他是很忧心，但是他更高兴比琳达脱离了西蒙的魔掌。

　　“是啊，可是西蒙喜欢她我其实觉得好正常好正常的啊，我一点也不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怪罪薇拉什么，她能明白在感情世界里，谁都没有错。

　　“你很喜欢薇拉吗？”不然也不会感觉如此坦然，那就又是个令人担忧的事，比琳达的朋友又……

　　“对啊，人家最喜欢薇拉了。”如果薇拉对她的态度像对艾琳的态度一样的话，她就更喜欢薇拉了，“艾琳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哦，有薇拉不计一切地对她好。”

　　“那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人家想说，在佐伊身边不好玩，而且，而且，西蒙不在，我就……我就……”

　　“你不想她担心你是吗？”

　　“对啊，其实你也没什么好担心，我在洋里面不知道多安全。”西蒙说，海洋里的人鱼都很善良，善良的话就不会伤害她了啊。

　　“海里面并不安全。”

　　“可是西蒙说……”

　　“他是说洋里面很安全。”

　　“有什么不一样吗？”

　　“海和洋是不一样的领域，人鱼在不同的领域也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啊？”她是知道海和洋的范围是不一样的，但是怎么人鱼也不一样了，难道人鱼也有黄种，白种，黑种之类的？

　　“人鱼基本上有三种。”

　　“真的是三种啊。”

　　“一种在湖泊一类的小水域里生活，外表比较……奇异；”不想说是丑陋，约瑟停顿了一下找了一个含蓄一点的词，“还有一种是住在海里，样子上和亚特莱帝斯里的居民没有区别，但是个性上……比较坏，”约瑟又顿了顿，用恶劣好像不太好，“他们很喜欢把落水的生物引诱到海底深处，嗯……”

　　“怎样？”然后呢，然后呢，比琳达两眼放光地盯着约瑟要听下去。

　　“吃掉。”

　　“吃掉？”比琳达愣了愣，“吃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真的吃掉吗，生的，就那样吃掉了？”厄，好恶心好恶心，比琳达作呕地说。

　　“对。”

　　“是哦，在水里也没办法生火。”嗯，一定是这样的，没办法生火，所以才只能吃生的，好可怜哦，好可怜哦。

　　“也算是这样吧，所以在海里你并不安全。”

　　“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回去你自己那里啊？”

　　“我……”约瑟一时语顿，“我只是出来逛逛。”脸红地扯起慌来。

　　“哦，那我也是逛逛，我们不是可以一起了？”一点也没有发现约瑟对她的感情，比琳达觉得旅游就是要有人相伴。

　　“也许是吧。”

　　“对了，上次你说要带我去亚特莱帝斯，好可惜没有去成，这次你带我去好不好？”

　　“你想去吗？”

　　“对啊，我想去见猫儿。”

　　约瑟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其他影子：“那我们走吧。”

　　“可是天使们不是在找我吗？”

　　“经过他们的确认，你身上的时间模式没有问题，所以你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那就是说你们不会抓我了。”上一次费薛抓得她好痛哦。

　　“对啊。”于是，比琳达和约瑟又走上了去亚特莱帝斯的路程。在那里，比琳达再看到猫儿，它还是那个小小的可爱样子，总是“哇呢哇呢哇呢”的叫。比琳达也很喜欢在亚特莱帝斯的生活，直到伊凡出现要带她去明朝，约瑟因为不放心比琳达所以也跟着去了。但是因为这件事是秘密进行地，所以没办法把猫儿也一起带去。于是，这一别就是几百年，猫儿已经成长到能够保护亚特莱帝斯，性情也完全变了。当比琳达再次看到猫儿的时候，它已经不再是小时候的猫儿，它虽然记得比琳达，但是却不再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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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猫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比琳达颤抖地看着不远处的猫儿，“我的猫儿……”

　　“比琳达，不要这样。猫儿不属于任何人，宝贝，它们种族的特性就是这样，你不用为这个而伤心。”

　　“这是，约瑟，猫儿以前不是这样的。”

　　“猫儿对所有人都是这样，你不用在意。”

　　“可是，我……”

　　“我们回亚特莱帝斯吧，在薇拉回来之前，我们就待在这里吧。”

　　“哦，那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