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此渺然》舒澨

7、第七章

　　12月26日，麦爵斯帝城堡的花园里陆续出现几个身影。比琳达一进花园，就见到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坐在一只大狼背上，见到她来，小女孩扬起可爱又无害的笑容。比琳达欢喜地上前：“你是那天在船上的孩子。”只见过一面，后来就没有见到的孩子。

　　“你还记得。”查伦很高兴比琳达还记得，虽然她并不喜欢比琳达的性格。她忽得变成少女摸样，从大狼背上下来。

　　“你……”一时有些受到惊吓，比琳达后退了一步，“是来等薇拉？”原来这么可爱的小宝贝也不是人类啊。

　　“不止她来了。”冷翔轶冷不防地从一旁冒出来，顺着他的目光，比琳达才发现花园里已经来了很多人，哦，不，不是人，他们应该都不是人类。

　　“不认识了，是吗？”西蒙上前，千年的时间并没有改变他的温柔。

　　“你也来了。”比琳达的脸又是一红，约瑟见了，一时不快，快步上前把比琳达拉回自己身边。

　　“他们都很危险。”约瑟轻声对比琳达说，拉她到一边坐下，西蒙并没有对约瑟的反应感到反感，默默地走到了一边，“刚才那位少女叫作查伦，是个血族，她的力量在我之上。她身边的是个狼妖，与冷翔轶不相上下。灵浠你见过，但你应该不知道她身边的那个精灵，他叫伦纳德，精灵界最强的精灵之一。那个和西蒙站在一起的叫依凡，以默文的话来说，他有足够的力量摧毁天使界，也就是下级天使居住的地方。他们都很强大，这次来等薇拉一定会引起注意。”约瑟一一对花园里的人做了介绍。

　　“这么厉害！”比琳达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谈似的，大大地张大了嘴巴，眼睛跟着约瑟的介绍一一在大家之间打量。

　　“不过最重要的还没来。”特雷弗还迟迟未现身，约瑟反而觉得不安。

　　花园里很静，等待通常都很漫长，漫长到他们都没注意到，薇拉回来的时间已经过了。

　　“该死。”突然依凡骂了一声，忽地消失了。

　　“他怎么走了？”比琳达不解。

　　“你尊长太专制了。”灵浠火大，对着查伦说，“他急着见薇拉，难道我们就不急了。”几百年的等待已经让大家都很疲惫了。

　　“灵浠，请注意你的言行。”查伦不满意灵浠对尊长的态度，虽然她也为了没能见到薇拉而难过。

　　“她总会回这里。”西蒙走向比琳达，看来他得在这座城堡里住下了，薇拉刚回来过，就在他们还没察觉时被特雷弗带走了，“我可以在这里住几天吗？”

　　“可以啊。”比琳达的脸不由地又红了，约瑟像是躲瘟神似得把比琳达藏到身后，说起对比琳达的影响还是西蒙大一点。

　　“约瑟啊，后面好扎。”被身后的小灌木扎到的比琳达轻叫，语气里满是撒娇的意味。

　　“怎么样，扎痛了吗？”约瑟紧张万分地转身，才把比琳达拉离矮树丛。

　　“没有，没有，不疼。”比琳达可爱地笑开了，很幸福的感觉。

　　“他到底要把薇拉藏到什么时候！”依凡火大地对绿精灵吼，这该死的结界，他竟然闯不进去。

　　“主人根本不用藏着薇拉，薇拉本来就是主人的。”绿精灵躲在海岸的巨树上，只露出脸来，虽然害怕，但是语气却很不屑。

　　“我管不了这些废话，我现在就要见她。”被一个小小的树精嘲笑，伊凡非常恼火地扬出了身上的幻力。

　　“主人没说让你进去，你就等着吧！”绿精灵回到巨树中，不再搭理第一次被这么无理对待的依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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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冱铄古堡是莱特的中心，千年的时间没有改变古堡的华美之态。阳光可以穿透结界，来到莱特，可是却无法照进被黑暗吞噬的房间。

　　“你这么久没见到我，就没话跟我说吗？”她不会忘记，他等了自己多久。

　　“没有。”他抱紧她，只要她能回到他身边，任何话都可以慢慢说。声音因为长久来没有开口，嘶哑而低迷。

　　“时空长廊里的旋涡很厉害。”比其它时代更强的破坏力，害得她的身体又有些吃不消了。比起待在其他时代中间的穿越过程更加可怕。

　　“还痛。”

　　“你的调调太平了。”躺在他身上，听着耳边响起的声音，她提醒他。

　　“……”

　　“你高兴吗？”

　　“嗯。”

　　“那为什么不笑，你答应过我开心的时候会笑。”不想他把所有的情绪都藏起来，她希望看到他的表情，并不一定是笑。

　　“……”他不语，搂着她的手慢慢把她转过身来，“笑了。”

　　“哪有？”不是她的要求苛刻，而是他的脸上完全没有表情，一点点也没有，哪怕是不会的抽搐也没有，“不要勉强自己。”她揉了揉他的脸，虽然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她要的，但是她知道他为了她在很努力地尝试。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有着他所有的温柔。

　　“我好爱你。”不是因为他对她好，不是因为感动，她是真的爱上了他，虽然他在其他人眼里是邪恶的，但是她爱他；不管他多么残忍，她还是爱他。不会因为外来的目光而影响了这份她真挚的感情，“谢谢你。”给了她可以爱他的权力，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感情，给了她他的爱。

　　感受到她的情绪，他把她放到身边，再慢条斯理地坐起身子，好久才转过来，翻身凌驾在她的身上。

　　“你爱我吗？”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是爱还是不爱？”他总是不肯说，不管她向他表白多少次，他就是一次也不说。

　　“……”

　　“你不说？”她怵起眼，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特雷弗。

　　“……”他盯着她，依旧不说话。

　　“那好吧，我等你下次再说，下次一定要说哦！”她知道，也很感谢他的努力。

　　“……”他喜欢薇拉向他表白时的表情，喜欢她周期性地问他这个问题，所以他从不回答，其实只为了继续听她说爱他。

　　“传传他们怎么样了？”

　　“在书房。”他不太情愿地回答，似乎也在为了有人打扰了他们之间的相处而吃醋。薇拉对传传的疼爱似乎胜过了对查伦的。

　　“我去见见她。”她从特雷弗怀里起身，却被他搂得更紧，“我在你身边都有七八个小时了，就离开一下下。或者你跟我一起去。”在她的提议下他松了手，“我很快会回来的。”她出了门，迎面就撞上了传传，“你怎么会在这？”

　　“主人同意我们离开书房了。”传传兴奋地说。

　　“这不是很好，小炎呢？”

　　“他在书房里，主人让他收集了好多书。”传传抱住薇拉的手指，把她往书房那头拽，“莱特变大了好多，好多。主人把外面世界的不少动物都搬进来了，都养在西边的那个地方。”传传指着西面跟薇拉说，但是却把薇拉往书房拉。

　　“他都带了什么回来？”这又是为了她的喜好，她怎么会不知道。

　　“一些奇怪的生物。”传传困惑地回答，那些动物好奇怪哦。

　　“我对莱特还一点也不了解。”她所涉足的范围跟整个莱特比起来实在是太小了。

　　“以后我和小炎带你去走走，这是主人的命令，所以你走后，我们四个书房精灵才可以离开自己的守地，就是为了好带你去。”

　　“他有的时候很可恶，你知道吗？传传，你和小炎怎么样了？”他霸道的时候就是，固执地半死，但是他却总是为了她做出很多的妥协。

　　“我们还是那样啊，你刚回来，主人怎么会让你离开他？”她在外面等了好久好久，虽然时间长的太她好着急，可是她还是觉得主人太早放她出来了。

　　“我一会就回来，而且我回来都已经有七个钟头了，我一出隧道就被他截到这边来了。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就查查书房里有没有关于他过去的记载。”他知道她的一切，而她却对他的事一无所知，她想知道他的过去，想要更了解他，想要更加爱他。

　　“你可以自己去问主人啊，主人一定会愿意告诉你的。”坐在薇拉的肩上，传传的身子往前倾，好羡慕。

　　“他那么不爱说话，问他这个根本就是在为难他。”

　　“要是主人愿意，可以直接把记忆给你看。”

　　“这样也行？那我过几天试试。”那就方便多了，而且还很直观。

　　“为什么要过几天？”

　　“我明天早上要去见一下兰斯，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一下，这样才可以放心地待在莱特。”比琳达有时候很糊涂，交给她的事是不能放心的。

　　几刻钟之后，薇拉回来的消息传遍了莱特，小精灵们知道他们不久后又可以见到薇拉了，顿时死寂的莱特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