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此渺然》舒澨

4、第四章

　　而与此同时，旗象的种群虽然没有主人，亚特兰蒂斯的居民对它们的幼仔却很重视，所以当刚满岁的猫儿走失的时候，约瑟就奉命带着两个人鱼到外面来找猫儿。没想到，在巴伦支海遇到了比琳达和西蒙。

　　鲛人和人鱼虽然表面上没太大的区别，但是他们之间却像是宿仇，因为族群的总体个性问题。

　　“西蒙带着一个人类，而且他竟然还脱变了。”和约瑟一同来的邱比说，他们躲在海底的岩石后面，跟上了似乎还不知觉的西蒙和比琳达。

　　“旗象跟他们在一起。”另一个人鱼费薛点出他们的目的所在。

　　“西蒙怎么会带着旗象，他很清楚旗象在亚特兰蒂斯的地位。”约瑟很奇怪地想着到底是什么让西蒙带着旗象，如果是过去的他，是决定不会把旗象带在身边。

　　“跟着他们，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可是西蒙带着一个人类女人，会不会是因为她蜕变。”邱比猜测着，那个女人很美。

　　“不知道。”费薛只盯着比琳达看，那样的美貌是人鱼公主都无法比拟。

　　“那个人类真美。”虽然举止很像小孩子，但是她却是美的无法忘怀。

　　“西蒙不会因为人类的美貌而蜕变。”约瑟清楚，西蒙决不会那么肤浅。他不知道那个人类是不是西蒙脱变的理由，但是西蒙对那个人类的好可以肯定。

　　“西蒙，你看，它好多了。”比琳达抱着旗象，看它好可爱的样子，“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我不知道怎么取。”一想到长大的旗象，西蒙实在没有心思，其实他连看都不怎么想看到旗象。

　　“那我给它取好了。”比琳达说，只听那小东西“咪咪”的叫了起来，小小的水泡泡就随着海水浮向了水面，听到旗象叫起来的比琳达灵机一动，“叫它猫儿好不好。”

　　“你喜欢就好。”西蒙揉着比琳达的脸，溺爱地抱着她，对旗象依然是看也不看。

　　“猫儿，喜不喜欢你的名字？”比琳达对怀里的小旗象说，“它好像很喜欢的样子。”比琳达抬头开心地看了一眼西蒙，又低头逗弄猫儿，一点也没有察觉西蒙的情绪。然而获得名字的小东西只是比平常多叫了几声，并没有特别高兴的样子，但是比琳达就觉得猫儿很高兴，所以她也很高兴。

　　“你再逗它，我们就不用赶路了。”西蒙很无可奈何地说，自从捡到这个小东西，他们的赶路就变成了旅游，信途漫步在海底和路过的岛屿。

　　“没关系的，佐伊跟薇拉会搞定的。”比琳达很放心地说，虽然薇拉总是不在，但是她只要在的话就会很负责地做好事情。

　　“佐伊和薇拉？”

　　“佐伊是我们的队长，薇拉是个很温暖的人。”想到她们比琳达就很快乐，脸上的笑容变得很幸福。

　　“佐伊和薇拉，你很喜欢她们。”温暖，那个女孩给人的感觉就很温暖，祥和而温润。

　　“我最喜欢薇拉了。”佐伊太规矩，洛娜太冷，莫妮卡脾气太大，而艾琳，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怎么喜欢她，可能是她太安静，而且都是需要别人对她好的吧，“可是她经常不在。”自从她出师之后，她大多数的时间都待在野外，过着完全独立野生的生活。

　　“你不想快点见到她们吗？”

　　“想啊，所以我们才要去伦敦。”比琳达忘形地说出声，声音刚好可以被跟踪而来的约瑟等人听到。

　　“他们要去伦敦。”猜测着比琳达他们的目的，约瑟等人一时又没有声音，继续跟在他们身后。

　　“听说最近天使界不太安宁。”邱比想起重要大事一样，突然出声。

　　“难道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费薛感到不解，人类和天使界的关系是“你知我，我不知你”的境界，这个少女不会是无意间犯了什么事吧，或者是她长得太美，被天使们妒嫉了。

　　“费薛，你留下，等我们游远了，发信告诉天使界，我们可能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了。”天使界早在三个月前就发出了类似通缉令的通告，对于天使长廊的入侵，他们非常在意。

　　“好的，约瑟，我再追上你。”

　　………………

　　………………

　　“比琳达，游慢一点。”西蒙拉了拉比琳达。

　　“怎么了？”不是叫她快点赶路的吗，干吗又要慢慢游。

　　“有谁在跟踪我们。”

　　“跟踪！”比琳达惊叫出声，“有……”

　　“不要那么大声。”西蒙想蒙住比琳达的嘴，但是一切已经太晚了。约瑟还是经过比琳达的反应知道西蒙已经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了。知道为时已晚的西蒙拉着比琳达迅速地向海面上游去：“上了岸以后马上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可是我怎么可以离开你。”不想要离开西蒙，比琳达抱地他更紧，紧张地泪眼汪汪。

　　“我不是叫你离开我，只是要你暂时躲起来。”不想让比琳达在战斗中受到伤害，更不想让比琳达看到他战斗时的样子，她必须躲起来不可。

　　“为什么？”比琳达这才收起眼泪，但是眼眶里还是有眼泪，红着眼。她还是不怎么想要离开他身边，哪怕是暂时。

　　“来者不善。”这个时候看到比琳达的样子，西蒙也感到力不从心。

　　“好吧，那你要小心。”比琳达好像受了委屈似地，好不情愿地抱这猫儿游向岸边。

　　看着比琳达游上了岸，他才转身面对下面的敌人，也就是约瑟一行人。他们谁都没有靠近，都在估计对方的能力，战争似乎一触即发。就在他们即将开打，打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天使们竟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西蒙顿时不知如何应付这么“无处不在”的“神圣”力量，他其实不想跟天使界为敌，只是和人鱼之间的恶劣关系成了他们和天使界不合的原因。西蒙已经无暇顾及约瑟等人的存在，被天使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约瑟一行人不需要插手这次的战斗，但是他们令有目的。游上岸，约瑟的脚脱变成腿，但是并不是很像的样子，没有遮掩的话实在是……（厄，有伤风化）。

　　躲在海岸边的树林里，比琳达就看到一个有“暴露”倾向的人向她躲避的森林走来，没有接受过这方面教育的她十分好奇地看着约瑟……（少儿不宜），而约瑟也不知道有人正在看着如此隐私的地方。对于他们来说，这只不过是人类体型上的特征，并不代表其他的什么。原本经过训练的比琳达要躲起来并不是难事，但是太过好奇的举动使她一时忘了屏息，所谓好奇害死猫，比琳达一时重心不稳，从灌木中跌了出来，趴在地上，猫儿也顺势掉了出去：“咿呀，糟了。”比琳达只来得及说这些，连再一次躲起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约瑟他们发现了。

　　“小姐，你还好吗？”约瑟伸出手，想拉因为无处可躲却还在东张西望地找地方的比琳达起来。

　　“躲哪里好呢？”比琳达对约瑟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只在寻觅下一个藏身之处，连一旁爬过来的猫儿都不在意。

　　“小姐，你已经被我们发现了，不用再躲了。”约瑟抱起猫儿对比琳达说。

　　“不可以，西蒙说我一定要躲好。我要去躲好。”比琳达很认真地说。

　　“你跟西蒙是什么关系？”看着比琳达到处爬爬，对他不太理睬，约瑟又问。

　　“我们是恋人啊。”

　　“你是人类？”

　　“是啊。”

　　“未来来的？”

　　“对啊。”她是有问必答的乖宝宝呢，好乖好乖哦。

　　“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为了勾引德怀特啊。”把他从他爱的女人那里抢过来，不是勾引是什么，“是勾引吧。”比琳达抬头好好地想了一会，才说。

　　“你们想要改变历史？”

　　“没有啊，只是一个人嘛，虽然他是个伯爵，但是连佐伊都不知道的人不会是什么大人物。”

　　对于比琳达的有问必答，约瑟也开始觉得无力，她的防备之心简直就是零，单纯地像是还没有记忆的小孩。这样的她，被天使们带走的话，她要面对的命运就只有被放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还在寻找藏身之地的比琳达，约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想伤害她的意愿很明显。

　　“跟我走好吗，我带你去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好不好？”

　　“没人找得到……”比琳达听后眼睛发亮地看向约瑟，没有一丝杂念的脸庞单纯，“好啊。”西蒙说要她躲好，她一定会躲好的。比琳达二话不说地就站起来跟约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