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此渺然》舒澨

12、第十二章

　　1月3日，早9点，洛娜回到了现代，迎接她的只有比琳达，其他人不知去向，洛娜的表情很冷。

　　“5天后，佐伊就回来了，这样我们就只要等莫妮卡。薇拉去她那位那里了，暂时不会回来。”比琳达一点也没有发现洛娜的心情不好。

　　“那个吸血鬼真的来接她了？”

　　“是啊，我们还没见到，他就把薇拉带走，自己霸占了十多个小时。德怀铽去岛上了，我们要不要也回去。”

　　“我暂时不想回去，我们这次任务结束了，兰斯也会遵照之前说的，还我们自由。我想我们与世隔绝的生活该结束了。”以她们现在的成就，回到人类社会不会活不下去。

　　“那么说你也不接佐伊了？”

　　“等莫妮卡回来再说。”洛娜径直向城堡走去。

　　“这就走了，她还真难相处。”比琳达噘了噘嘴说。

　　“她有她想做的事。”西蒙从她身后出现。

　　“我去看看她。”红着脸，比琳达往后退。

　　“她不会希望被你打扰。”西蒙拉住比琳达。

　　“那，那，不去了。”比琳达红着脸抽出手。

　　“亚特莱帝斯接受你了？”

　　“嗯，国王很亲切呢！”

　　“你会很幸福。”鲛人的祝福是很珍贵的，也一定是会成真的。

　　“谢谢，西蒙。你还在爱着薇拉吗？”小声地问着，有那个吸血鬼在，薇拉不可能会接受他。

　　“除非她不再是她。”

　　“不会再爱上别人吗？”

　　“我不知道，也许以后会碰上彼此相爱的存在也说不定。”以后的事情他不能断言。

　　“你一定会找到的，就像我和约瑟。”

　　“我会努力。”比琳达虽然在见到他后还会脸红，但是她已经在感情上淡忘了他，进入了她自己的幸福。这使西蒙松了一口气，他的犹豫并没有影响她的生活。

　　现在是中午，但洛娜并不饿，刚吃完早饭不过是几个小时前的事。

　　“薇拉，你知道怎么去天使界吗？”

　　“你要去那干嘛？”银镯中投射出影象不难看出薇拉的脸色苍白，还有些困意。

　　“你在睡觉？”

　　“嗯，我建议你去橄榄山（地处中东地区以色列的耶路撒冷）那里是离天使界最近的地方。如果觉得麻烦，你去找查伦，不过要灵浠带你去，查伦不适合去天使界。”

　　“我自己去。”

　　“那我把地图传给你。”

　　“你不是对地理一窍不通吗？”从小到大，薇拉对地理也是一窍不通。

　　“是艾琳留下的。”薇拉被这句话问得清醒了许多，表情有些不自然。

　　“艾琳的事，你真的不要紧吗？”

　　“我的身体还没恢复，比琳达也该告诉你了，我暂时不会回来。”薇拉刻意地逼开这个问题。

　　“你在他身边很幸福？”她不相信异族之恋会美满。

　　“是啊，是你们不能给的那种幸福啊。”

　　“我知道。”亲情、爱情、友情当然不一样。

　　“你为什么要去天使界？”拐了一圈，薇拉又把话题饶了回来。

　　“有事情要处理。”洛娜的表情又冷了几分。

　　“你并不打算告诉我们你在那个时代经历了什么。”

　　“还不想说，你累了？”

　　“是啊，很累。”不知道她还要拖着这个病体多久。

　　“我们都累了。”这几个月好像比以前的十九年还要长，难道是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尝到了以前从没经历过的痛楚。

　　“（笑）也许我们已经老了哦，需要休息了。”

　　“休息。”有这么容易吗？

　　“我要睡了，我很困。”

　　“嗯。”洛娜配合地挂断通讯，她注意到薇拉的脸色苍白了许多，好像连眸的颜色也淡下来了，整个人的存在气息似乎都变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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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天后，德怀铽从龠岛回到了麦爵斯帝城堡。

　　凌晨三点，佐伊将回到这个时代。

　　“德怀铽，你在岛上玩得开心吗？”比琳达坐在德怀铽对面说。

　　“洛朗桑小姐，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好啊！”甜甜的笑容又挂上比琳达的脸。9天前，薇拉回来了，所以她的朋友们就在城堡里住下了，她总是可以看到西蒙，她真的没有办法不受西蒙的影响。

　　“佐伊回来后，请你告诉她，我忙着公司里的事，还没来过，请她等我几天。”

　　“咦，你不想见她吗？”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佐伊听了会伤心的吧！

　　“不，我要给她个惊喜，不能让她知道，带她回小岛去。”

　　“你要向她求婚了吗？”

　　“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早在百年之前他和佐伊就订婚了，他没想到结婚这天是那么遥远。

　　“真的很久，很漫长吗？”比琳达静静地问。

　　德怀铽看了看她：“纵使没有思念，几百年的时间也很漫长。”

　　“当然漫长了，血族里有不少成员受不了永恒的生命而选择自杀。思念既是一种支持，也把时间变得更加漫长。”少女查伦来到比琳达身边说：“薇拉那天回莱特之前就猜测到你可能会向佐伊求婚，所以让我来帮帮忙。”在薇拉的五个同伴里，她最喜欢佐伊，在她认识的生灵里佐伊也是她很喜欢的。

　　“这太好了，我们可以做出更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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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带我去哪？”刚回到岛上的佐伊被比琳达往山顶上拉，“这么晚了还是小心点比较好。”虽然薇拉已经告诫过岛上的动物不准伤害她们，但还凌晨的雨林很危险。

　　“来嘛，陪我去看星星。”比琳达撒娇说，她的任务就是把佐伊骗上山顶。

　　“这个时代的夜空已经被污染了，哪像以前那么漂亮。”佐伊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她回到这个时代，德怀铽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她害怕，百年的等待让他的爱已殆尽。

　　“有什么关系，这边是南半球，稍微好一点。”

　　“是因为薇拉不在，所以你才找我陪你吗？”已经知道薇拉暂时不会回来，佐伊这样猜测。

　　“当然不是了。看吧！还是有几颗星星的。”来到山顶，比琳达指着天空说。

　　“这跟在下面看也差不多。”佐伊粗略地看了一眼天空，她现在没有心情看星星。

　　“才不一样呢，佐伊！”比琳达旋转着身，“你看，有好多萤火虫。”

　　“这里不可能有萤火虫。”

　　“也许是薇拉的萤火虫呢！”比琳达边说边在草丛间舞动。佐伊没在意比琳达的远离，以为只是她爱玩才跑远的。在岛上住了十几年，她从没亲眼见过萤火虫，在麦爵斯帝城堡时就更见不到了。一时沉浸在满山的荧光之下，佐伊又半会才回过神来。

　　“比琳达。”回应她的是不绝的虫声，比琳达似乎已经走远了，在地面是很难找到她的，佐伊想起在山顶的热气球。由于山顶的树木并不密，在空中看到范围更广些，佐伊就坐上热气球。刚开始寻起比琳达，热气球的通讯器里就响起比琳达的声音。

　　“佐伊，我忘了你还在山上等我，先回来了。”

　　“你没事就好。你怎么知道我会在热气球上？”上山之前，比琳达借故骗走了佐伊的银镯，在失去通讯设备之后，佐伊为了找她，一定会坐上热气球的。

　　“我们的银镯都交到兰斯那去了，你找不着我，又不能直接用热气球上的通讯器联络我，当然就会坐上热气球找我了。”比琳达很有条理地说。

　　“既然你平安回去了，我就直接坐热气球回来好了。”比琳达交代完就收了线，不用急着找比琳达后，本就心情不好的佐伊趴在热气球的边沿，看着星星，星星果然不多，“要是这个时候德怀铽在我身边就好了。“佐伊的话声刚落，夜空间的大气似乎一下子被净化了，星星一个个都露出了面，四周变得更为明亮。随着这一切的发生，突然出现在热气球上的德怀铽抱住佐伊，这使她又惊又喜。原来在地面飞舞的萤火虫也一起飞到了热气球周围。

　　“你不是因为公事来不了吗？”佐伊先是惊讶，再是欢喜，情绪变化地太快，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什么了。

　　“公事永远也做不完，但是你却最重要。”

　　“你故意这么做。”先让她失落，再给她惊喜，好让她的心情更甜。

　　“喜欢吗？”不管他做的是什么，只要佐伊感到高兴就是他最满足的事。

　　“你骗我，该罚。”

　　“你要怎么罚我？”

　　“罚你……为我洗衣做饭。”

　　“啊？”好破坏这浪漫的气氛啊！

　　“做不到吗？”

　　“只怕你吃不下，不敢穿。”他从没沾过一点家务，虽然他不介意为她改变这点，可是他真的不会，“我可以拿这个来补罪吗？”

　　“这是什么？”好厚的一本书沉甸甸地放到佐伊的手上。

　　“这是我记录的英国历史，只是其中的一本。”

　　“为什么不放进电脑里？”相对于浪漫，佐伊更喜欢这份礼物。

　　“由我亲自书写，有不同的意义。佐伊，你明白，我等你回来的这一天等了很久。”

　　“这次就饶了你。”佐伊等不及地翻开书，一条绚丽的“光带”从书里飘了出来，就像活的一样。佐伊忍不住伸手去拨弄，“光带”在她手边旋转了一会，悄然环上了她的无名指。

　　“剩下的书我都放在了家里，你愿意做那里的女主人吗？”不失时机地，德怀铽提出了结婚的要求，“愿意吗？”

　　佐伊愣愣地点了点头，指上的“光带”像水一样淡去，她的手上多了一枚戒指，见证着佐伊的幸福。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幸福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哭着笑着，泪水和笑纹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