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此渺然》舒澨

11、第十一章

　　“是的，佐伊小姐。”女仆只好退下。佐伊匆匆向莫妮卡的房间走去，希望从她哪借到一件工具，能顺利避开雨林生物的威胁。

　　“你去雨林里做什么？”都这么晚了。

　　“薇拉还没回来，我去找找。”不想多个人为这事担心，佐伊撒谎说。

　　“她晚上不回来是经常的事，没什么好担心。”现在担心也太晚了吧，薇拉都已经在雨林里疯了这么多年了。

　　“顺便想看看薇拉的狐宝宝。”

　　“好啊！我也一起去。”她早就想见见薇拉的狐宝宝了，只是一直没敢向佐伊请假，现在她先说起，那真是个绝对的机会。

　　“不行，我们两个人一起去，目标太大，被兰斯发现可是会挨骂。”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改天去。”莫妮卡兴奋地说，可以自己一个人出去比和佐伊去好的多。

　　“只要不被其他人知道。”佐伊无奈地说，她可不希望再多破几次例。

　　“我从来不知道佐伊你这么开明。”莫妮卡抱住佐伊兴奋地叫嚷。

　　“现在很晚了。”被她这么一叫，其他人可都要被吵醒了。

　　“好吧，好吧！我现在就给你机器。”莫妮卡下床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类似秋千的东西，“给你。”

　　“这是什么？”这东西能干什么？

　　“文科生就是文科生，一点想象力都没有，这是易式飞行器。你坐上去就好，这边有个定时系统，这是小岛的缩略图，你只要定好目的地，上面就会显示最短时间，你可以随便定时，只要不要小于这个最短时间，你定多少就会用多少时间把你送到。听懂了吗？”莫妮卡难得耐心解释。

　　“你当我有这么蠢吗？”佐伊瞥瞥莫妮卡，坐上飞行器，定下时间便从窗口飞了出去。

　　“走得这么急。”莫妮卡嘟嘟嘴，关好窗回床上睡了。

　　佐伊来到晴组基地时，已找不到晴组六人，晴组的仆人们都受到了相当大的惊吓。

　　“薇拉呢？”佐伊上前，事情真的发展地太严重了。

　　“佐，佐伊小姐，刚才，刚才有个红发的孩子，跟您差不多，她，她……”佐伊她们也是下午才见过，但是她们没有见过刚才那个女孩。

　　“她去哪了？”她不知道薇拉有这么让人害怕的能力，薇拉从来都是带来欢笑的人啊。

　　“她带着小姐们，去，林子里了。那，那边。”女仆永远也忘不掉，那个女孩的那个笑，虽然她有一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和娇好的身段，但是那抹笑看得她们毛骨悚然，宁愿死也不想再看到那抹笑。

　　佐伊望了望雨林，那里实在太危险，薇拉是不会受到伤害的，但是晴组的六人就不会那么好运了。佐伊来到晴园半个小时后，兰斯才赶到，他决定第二天一早派人去找她们，因为夜晚的雨林太危险。

　　当晚的雨林很不平静，所有动物都躁动起来，使岛上的气氛变得更加阴抑。第二天一早，岛上的所有武装人员便出动找寻薇拉和晴组成员，遗憾的是，他们连一个脚印也没找到，而动物们变得比以往更凶猛，易怒。几天后，兰斯为此大怒，并不太大的岛都搜遍了，都找不到她们的踪迹，他们所能想到的就是薇拉带她们离岛了。

　　半个月来，岛上的所有人都处于警戒状态，因为岛上的动物躁动地太厉害，阴抑的气氛更为恐惧。事情过去整整２０天，岛上突然恢复平静，动物们也安静下来。那天下午薇拉回到烯园，怀里抱着一只很小的幼崽，但已经死了，她眼里的血色还未完全退，但已不再散发令人恐惧的气息。

　　“你去哪了？”兰斯夺步上前，严肃地问向薇拉。

　　“她们在亭州。”薇拉的声音冷淡，凉如冰水。

　　“你没事吧。”比琳达紧张地上前抱住薇拉，她任比琳达抱着自己，不做任何回应，泪从她的右眼滑落，原来灵动的声音带着自责：“我害死了他。”

　　“谁？”佐伊心里一惊，她不会杀了晴组的人吧！

　　“我的卡纳。”她的泪更凶，众人才看向薇拉怀里的幼崽。早上，当薇拉看到被狐群成员咬死的卡纳时，她的神志才被拉了回来，她因艾琳受伤的事而情绪暴走，小岛上的动物也因她情绪的波动而变得凶残，卡纳是她间接害死的。

　　“你能救活他，是不是。”佐伊扶着薇拉说，“救活他，你可以的。”薇拉血色的目光望进佐伊的眼，似乎在找寻一种支持。

　　“我做得到。”薇拉问向佐伊，好像在许诺也好像不是，只是很疑惑的样子。

　　“当然。”

　　得到佐伊的肯定，薇拉抱着幼崽，向自己实验跑去。

　　“站住。”兰斯厉声阻止。

　　“你去吧！薇拉。”佐伊立在兰斯身前，这样告诉薇拉。于是薇拉没有迟疑，继续向实验室奔去，看到她离去后，佐伊才转向兰斯，以同龄人不会有的魄力开口，“在这件事上，起因是晴组，我不能否认薇拉的错误，但是在她救回卡纳之前，我不希望您打扰她，我愿意为她所做的事承担责任，这是我作为队长的过失。”

　　兰斯不语，看了佐伊很久，他突然笑了，无可否认佐伊刚才的举动令他生气，薇拉使小岛处于警戒状态的事也很令他恼火，但是她俩依旧是她最喜爱的孩子：“现在跟我去亭州。”

　　“是，兰斯。”不知从何时起她们已经不再称呼他为爸爸了。作为队长，佐伊完全尽到了她应有的责任。

　　看着佐伊与兰斯离去，烯组的其他四人才有所行动。冷傲的洛娜一向对其他人没有任何感情，她选择回到自己的书房做事；艾琳、莫妮卡和比琳达则急急地赶往薇拉的实验室。却被冰凉的大门阻隔在外。

　　来到亭州的兰斯一行人，看到的是已精神崩溃的六人，如果不是卡纳的死唤回薇拉的神志，可能最终等待她们的将是死亡，在死之前，薇拉带给她们的是无尽的恐惧。将她们安全带回晴园后，佐伊折回烯园，那时已是正午，薇拉的工作已经开始进行。卡纳小小的身子被放在育婴箱里，已恢复了气息，身体尚弱的他已能意识到薇拉的存在。

　　“现在方便和我谈谈吗？”佐伊站在门外问。

　　“哦！可以，佐伊，是你给我支持，让我救他的。”薇拉抱着育婴箱来到门口，把卡纳展现在佐伊眼前。

　　“你对晴组的人做了什么？”能把她们弄到精神崩溃，这到底需要薇拉做多少事。

　　“我……可以不说吗？”告诉佐伊一定会吓怀她。

　　“好，你可以不说，但是作为队长，我必须要你为你的过失负起责任。”

　　“我没错，是她们先伤了艾琳。”

　　“是，这是她们的不对，但是你弄清楚艾琳的伤势了吗？你对她们的惩罚是不是太过分了。艾琳需要、希望你这么做吗？她那天只希望你回来以后去看看她，她一直在等你回来，而你做了什么，你做的事只有让她为你担心，让我们为你担心，难道你认为自己还没做错吗？”

　　“佐伊。”

　　“好好答应我，以后你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不能让这种情绪驾御你。”愤怒是生活中经常遇到的一种情绪，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但归根究底仍是存在于自身的力量。我们应当成为情绪的主人，而不是被情绪所主宰。

　　“我让你们担心了。”她无助得像个孩子，当她听到艾琳受伤的事后，她的情绪就一下子失了控。

　　“再也没有下一次，薇拉，明白吗？”

　　“佐伊，如果有下一次，你会生气吗？”

　　“我会很生气，薇拉，甚至不再理你。”虽然她们的优秀已经超过了她们这个年龄该有的，但是她们毕竟只有１１岁，还是有孩子气的一面。

　　薇拉无辜地看了佐伊一会：“你喜欢卡纳吗？”

　　“它看起来很丑。”薇拉的问话一下子打破了严肃的气氛，佐伊有些胆怯地凑近育婴箱。

　　“她还没满月呢！”而且身上还有些伤口，处理他的伤口时，周围的毛被除去，整个身体因为她还太小而看起来没多少毛了，粉嫩的皮肤多数暴露在外，“等他长大了以后，一定会对佐伊好的。”

　　“它不会咬我吧？”仰起稚气未褪的脸看向同样还没有长大的薇拉。也许就是从这一刻起，佐伊和薇拉走得更近。也是因为这件事，尝到恐惧的艾琳开始排斥薇拉，纵使她是知道薇拉为什么而不能自制的。

　　“曼德拉夫人，她们六人你更喜欢谁？”听完这段往事，德怀铽问。

　　“当然是薇拉小姐，佐伊小姐很严格。”因为她是队长，所以她必须严格，“我也很喜欢佐伊小姐，她很贴心。”因为她更懂事，“莫妮卡小姐脾气不好，还有些八卦；比琳达小姐个性太小，很任性；洛娜小姐比较自私；艾琳小姐有些阴阳怪气，她还仗着薇拉小姐在意她就老是要小姐为她做事，背黑锅。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告诉老爷，艾琳小姐上交的地貌报告有２／３都是出自薇拉小姐的手，这是前些天我整理薇拉小姐的房间里发现的。”管家又不忘八卦一下，8年前佐伊就告诉过她，不要太多嘴，可是岛上的生活太单调，她的习惯就不只不觉地变成了这样，改都改不掉。

　　“这么恶劣！”他没有见过艾琳，但是听佐伊说过，薇拉很在意艾琳，也从佐伊那知道艾琳是个地理学家。

　　“不止这样，薇拉小姐会易容，艾琳小姐的学位都是小姐考回来。”发现了这么大是秘密，曼德拉夫人怎么会不说。

　　“你告诉过别人吗？”

　　“我从没告诉过其他人，你是第一个，我这个嘴巴向来紧，不会乱说话。”

　　“是啊，曼德拉夫人。”德怀铽尴尬地笑了笑，随口符合了一声，相信当佐伊回来之后，曼德拉夫人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