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改写：少商，别来无恙否》TDL

18、分别

　　当日夜里，军情急报，叛军发难滑县，战事一触即发。

　　听闻消息，袁慎急忙来到凌不疑房内，见对方已经整装备甲，蓄势待发。

　　“我与你同去！”袁慎省去寒暄，单刀直入。

　　“你？”凌不疑挑眉，“有我们武将在，你去作甚？”

　　“凌将军有伤在身，尚且义无反顾。吾自幼与家将习武，虽比不上凌将军，但应付那些乱贼还是绰绰有余，且我大半数家将部曲都在滑县，此行我非去不可。”

　　凌不疑没有想到袁慎如此执着，他挑衅地一笑，“袁侍中可还记得自己未过门的新妇。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倒不介意取而代之。”

　　袁慎一愣，随后轻轻叹笑。

　　没想到之前自己说过的一句话竟然从对头口中说了出来。

　　“天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袁慎笑着也说了句对方曾说过的话。

　　凌不疑蹙起剑眉，他本想激怒袁慎，不料对方不仅不生气，反还轻飘飘地将他顶了回去。

　　“说得好！”少商缓缓走进屋内，“我同意你去，不仅如此，我也要一并去！”

　　“不可！”凌不疑先急着开了口，却见袁慎没什么反应，反倒显得自己唐突了。

　　“我们可以一起走。”袁慎不急不慢道，“不过我希望你带着你的叔父叔母绕路去驻陛别院，在那里等我们。待事态平息，你叔父再上任不迟。”

　　“先不说我叔父是否同意，在你们上阵拼杀之时，我不想只是在安全之处等待，有没有我可以做的事情？”

　　“你知道武将上阵拼杀，最希望的就是后方稳定，要我看，你们还是留在清县妥当，若路上遭遇叛军，届时为了救你们还是要分散兵力。”凌不疑沉声道。

　　少商闻之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叔侄三人，还有阿慎，自有程家部曲保护，不劳凌大人费心。”说着眼巴巴地看着袁慎。

　　“你去驻陛别院也不是无事可做，可以拿着我的手书向陛下求援，请陛下派虎贲军支援滑县。”

　　少商无言。好你个袁慎，这个时候还诓我，驻陛别院离滑县那么近，虎贲军在附近剿匪，能去支援早去了，还用我一个从清县来的去求援。

　　可她为了能与他们同行，只好表面答应。

　　待军队整顿完毕，酉时未过，大队人马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凌不疑率领的黑甲卫分成前后两队，将程家众人包括袁慎围在当中。

　　两日后，大军抵达滑县附近，有人来报，叛军在抵达滑县后并未攻城，而是稍作停留后又向滑县东部行进。众人疑惑，难道叛军是见滑县城墙坚固，兵力充足，自知打不过便退兵了？

　　若是如此那自然再好不过，但是又总让人觉得疑点甚多。

　　袁慎忽然意识到大事不妙。

　　“滑县内兵马众多，叛军知道就算攻入城内也没有胜算，于是直接朝着临近村镇去了。”

　　“你是说，他们会像对付清县那样以平民百姓做要挟？”程少商不安地问。

　　“若真是要挟，倒还有一线生机。”凌不疑神色凝重地看着袁慎。

　　袁慎看着他，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若是叛军兵分两路，一边劫掠村镇，并有意透露给滑县，另一边还有重兵守在滑县附近，趁滑县分散兵力出城救援的空当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袁慎对少商说：“少商，趁现在滑县无事，你与你的叔父叔母赶快进城。告诉他们，城内的兵力绝不可分散。”，随后，他转向凌不疑：“东郡村镇的百姓，就托付给凌大人了。”

　　“我也正有此意。”凌不疑轻轻点点头。

　　“阿慎，那你呢？”

　　“我现在速去驻跸别院求援。就算叛军攻城，滑县大抵也是无碍的。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将在外面剿匪的虎贲军调去支援凌大人。”目前凌不疑带领的黑甲卫只有不到千人。

　　“我与你同去！”少商下意识抓住袁慎的衣袖，心中埋怨这个看似养尊处优、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儿怎么总是孤身犯险。

　　“少商，这一路危险重重，如果你是我，你会作何选择？”

　　少商无言。袁慎说的没错，如果此时是她不得不去找援兵，也不会想要带着一个小女孩的。

　　见她沉默，袁慎握住她的手。

　　“少商，相信我，随你叔父叔母到滑县去，这座城池亦处在危难之中，随时可能兵临城下。为此，你要帮助滑县的百姓竭尽所能守护好它。此行凶险，我们每个人都是如此，但身负重任，责无旁贷。我们就此兵分三路，彼此福祸相依，但行前路，莫问生死。”

　　袁慎很想告诉少商，他或许会遭遇不测，但绝不是抛下了她。

　　分别前，袁慎最后深深地看了少商一眼。

　　少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何选择你，待兵祸消弭，战乱止息，我一定将这一切都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