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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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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城不过是魔族入口的总称,其中共有五大城池,狼城在东,蛇城在南,月城在西,熊城在北,天魔城居中。
每个城池各有一族镇守,其中又以天魔族镇守的天魔城为首。
月魔族领地月城。
林岩在不夜城看到纪衍之时便传信给了自己的父亲林牧,故而林牧早早的便在月城城门口等候,果然没多久林牧就看到纪衍之带着林岩来了。
纪衍之对月魔族有恩,因而月魔族皆甘愿听他号令,林牧对纪衍之行了一个标准的魔族之礼,然后才开口叫了一声:“衍主。”
纪衍之对月魔族素来颇有好感,这些年也没少麻烦对方帮忙做些事,因为对月魔族人也十分客气,“族长不必多礼,说来是我叨扰了。”
林岩站在纪衍之身后,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林牧,似乎是想让他帮忙向纪衍之求情解了禁制。
谁知林牧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自顾自的跟纪衍之说着话,“衍主,您突然来访,可是出了什么事?”
被忽视的林岩不甘心的胆大的往前挪了挪,横在了两人中间,伸手扯了扯林牧的衣袖,随后又转头眼巴巴的看着纪衍之,那眼神仿佛在控诉他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林牧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倍感无奈,这样的心性日后怎么能够担起一族的重任呢?
于是林牧把心一横,抬手扶开了林岩抓着他的手,不带任何感情的看了他一眼,警告意味明显。
林岩很少看到自己父亲这样的眼神,一时间有些害怕,慌乱的看了看纪衍之,又再看了看林牧,随后有些踉跄的退后了几步,躲在了林牧身后,收起了那副可怜的样子。
纪衍之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林牧,平日里林岩放纵惯了,月魔族其他人念在他小对他也是宠爱有加,通常就算是闯祸了也是说几句就过去了,更多的是担心他受没受伤,吃没吃亏,哪里还舍得罚他。
看林岩不再调皮,中规中矩的样子,纪衍之知道他是真的明白了,于是挥手解了他的禁制,但是并未言明。
“我们借一步说话。”
林牧闻言心中一紧,看来多半是出事了,还是大事,“衍主请随我来。”
随后纪衍之跟随林牧进了月城,不知道禁言已解除的林岩一声不吭的跟在两人身后,等回到月魔族所居住的府邸,林岩拜别两人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他还得抄书呢!
月魔族人将紫色视为图腾,因此他们建筑上的装饰以紫色为主,就连服饰也必须带有紫色。
纪衍之跟随林牧进了他的书房,放眼望去,书架上几乎全是医书,隐隐约约透出一股药草味,大多边角已起毛泛黄,一看就是经常被人翻动。
不等纪衍之开口,林牧倒是先沉不住气了,“衍主,可是有需要我月魔族出力的?您尽管吩咐,我等一定办妥。”
“族长,不必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只是心中有些疑惑,还望族长能够解答。”
林牧紧着的一颗心更加悬了起来,“衍主,您想知道什么但说无妨,我若是知晓必定如实告知。”
“对于不夜城这任城主付珏你知道多少?说来听听。”
林牧低头思考了片刻,“城主乃是天魔族人,上任已有六七百年了,平日里极少出现,大多时候都是在修炼,不夜城的事大多都是他手下的魔将在处理。”
林牧说的和林岩说的并无差别,纪衍之难得的皱了眉头,“就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城主明明修的是天魔族的火系术法,这些年却跑去寒潭修炼,水火相克,按理说根本不适合他修炼。”
说着说着,林牧自己都愣了,修炼环境同自己修炼的功法相同才能事半功倍,总不能对方同时修炼了两种功法吧?
似乎明白林牧心中所想,纪衍之开口说道:“不可能,虽然天魔族人身体强悍,但还不足以承受两种功法在体内产生的冲击。”
林牧继续猜测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他体内出了变故,需要借助寒潭压制什么?”
坦白说这个猜测有些疯狂,付珏作为不夜城城主,其中牵连甚广,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是压制什么呢?甚至这个人有没有可能已经不是付珏了?
细思极恐,林牧不由自主的看向纪衍之,虽然表面看似平静,但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衍主,可是要将消息压下来?”
林牧能想到的纪衍之自然也能想到,纪衍之觉得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心里还有一个猜测,那就是在寒潭中有足够吸引付珏的东西,“暂时不要惊动其他人,就让我去见识见识这寒潭中究竟有什么秘密吧。”
寒潭位于不夜城最北熊城的境内,是熊城的禁地,只有镇守熊城的熊魔族历任族长和不夜城城主可进。
今夜的熊城并不平静,原本热闹的城池,变故突发,一股彻骨的寒意袭来,仿佛连魂魄都能冻结,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将自己蜷缩起来,但这感觉如昙花一现,来的快去的也快。
一开始没人当回事儿,谁知这种情况每一刻钟便反复一次,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才堪堪结束。
灵力深厚的天魔族人尚且还能承受,而有的灵力低微魂魄又弱的外来者直接被冻成冰相,伸手一碰,便碎成一地大小不一的冰块,连血液都被冻住不曾流出,显得十分骇人。
熊城能有这般寒意的,除了寒潭别无他处,寒潭在熊城已有数千年之久,从未出现过今日这般情况,这动静来得蹊跷,毫无预兆,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此刻,熊城中但凡有点威望的熊魔族人都聚集到了城内主殿,熊魔族族长商银坐在上位,面色凝重。
按理说不夜城城主在此闭关,出了此等变故应该出来主持大局才对,却始终不见人影,众人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想着怕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魔将夜殇率先开了口:“族长,城主何时出关?可曾有透露今日之事是何缘由?是否与城主有关?”
商银斜眼看了看身旁的另一把椅子,似乎是在期盼着什么,可以那里始终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商银心底闪过无数种可能,越想越觉得不可控。
见商银许久为开口,夜殇不由得再次唤了一声“族长。”
商银不是没听到夜殇说什么,而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商银在第一时间就尝试用传讯符联系付珏,可惜失败了。
随后商银连忙来到禁地,将禁制撕开一个口子,想要进去寒潭,却发现自己被排斥了,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去,显然,有人在里面又设下了一层禁制。
但那阻止他的禁制又十分陌生,不是他熟悉的城主付珏的手笔,并且以他一人之力无法破开禁制。
在此之前只有不夜城城主付珏进去了寒潭,禁制如果不是付珏设下的,那么又是谁如此大费周章呢?要知道在魔族能拦住商银的禁制可不多。
若真是另有其人,那此人必定是个不可小觑的劲敌,不仅瞒过了进入禁地的重重守卫,还能不动声色的破开禁制进入寒潭,最后还能有余力落下一道不逊色于熊魔族的禁制。
商银在心底暗示自己:“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要禁地的禁制还在,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愿城主能安然无恙。”
稳了稳心神,商银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安抚人心,看着看向自己的数双眼睛,商银终于开了口:“大家不必惊慌,一切事情城主心中有数。”
有的人闻言松了一口气,也有人觉得有不寻常之处,于是底下有人开口问到:“既然如此,城主为何不出来与我等见上一见?”
旁边的人瞪了他一眼,“你这叫什么话,城主自有思量,岂容我等瞎揣摩,你将城主置于何地?”
“城中我族子民死伤不在少数,难道不该有个交代吗?”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当务之急还是搞清楚这场变故的缘由,若是再来一次,我族怕是会伤了根本。”
“族长,此事若真与城主有关,还请族长邀城主出来相见,大家也好安心。”
似乎是被众人吵得头疼,商银抬手捏了捏眉心,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烦躁,“都给我闭嘴,吵什么吵,传我命令,将寒潭周围百里范围内清空,一个人也不许留。”
有人还想上前再说些什么,但被夜殇伸手拦了下来,夜殇冲对方摇了摇头,随即看向商银,“属下领命,这就下去安排,稍后我等可需留守主殿?”
商银并未开口,只是冲众人摆了摆手,夜殇心领神会,带着众人退了下去,很快殿内便只剩商银一人。
商银在大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看下手中的玉,似乎有些难以决断。
那块玉正是付珏留给商银的,乃是付珏用自身的一滴精血炼制而成的,只要捏碎那块玉,无论身处何处,付珏都能感受到,非紧要关头不可用。
主殿熊魔殿离禁地里的寒潭不过二三十里地,所以若寒潭有动静,在城主府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就在商银犹豫不决时,又出现了新的变故,从禁地传来的破裂声一声高过一声,隐隐约约还伴随着地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商银见状几乎是瞬移到了禁地,放眼望去,守卫禁地的天魔卫已全部丧命,同先前因寒意殒命的人如出一辙,甚至更为强烈,一碰便散为颗粒,随着寒风飘散,什么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