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星际调香师》黄油鸡蛋卷

3、第 3 章

　　玫瑰、柑橘、乳香、广藿……各种味道在空气中漂浮，每个人都觉得昏昏沉沉的，比赛时间很快过去，距离6个小时还有20分钟的时候，原本1000余人的赛场到现在只剩下不到10人，而秦栩，则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个。

　　秦栩拿到的最后一轮香型，乍一闻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打开瓶盖，就是一股浓郁的木制香型喷涌而出，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果香、花香。可仔细感受，却发现其中又混杂了多种木制香料，干甜木香，干枯木香和焦木香均散布其中，且错落有致，就像树木的年轮一样，随着空气的流动，一圈圈荡漾开来，从有着浓郁焦香的橡木、到温暖干燥的焚香、然后是馥郁香甜的檀香、再到最后干净清爽的杜松。

　　像在拆一份神秘的礼物，期待每一层截然不同的新鲜感，最终每一秒都是雀跃而新奇的收获。这就是调香的魅力所在，任何原料的添加或削减，哪怕只是微小剂量的改变，都足以让世界诞生一种新的惊喜。

　　真是一场人性化的比赛啊，秦栩积攒了大半天的疲惫精神在这股浓郁的木香中得到缓解，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其他有基因缺陷的人获得安抚时的感觉吧，秦栩如是想象。

　　距离比赛时间结束只有不到10分钟了，还有选手出去寻找原料没有回来，但秦栩已经来不及出去寻找原料了。他拿起实验台上放着的纸笔，毫不犹豫地写下了一串木制香料的名字，沉思片刻，又在最后多添了一行字，然后走出小隔间，把纸条交给了一直跟着他的裁判员助理，又在引导员的带领下，离开了赛场，来到了等候区。

　　不一会儿，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来到了等候区，经过6个小时的比赛，所有人都已经疲惫至极，即便好几个人明显看上去还想讨论一下比赛中遇到的香型，却也没有人再说话，而是靠在了椅子上，静静等待最终结果的宣布。

　　“小顾啊，不然我们还是按计划好的，让前三名都来和你聊一下？”许明诚看着光脑上展示的最终比赛名次，向顾深沉建议道。

　　“不必了许爷爷，我只要第一名。”看着正闭着双眼靠在椅子上休息的秦栩，顾深沉觉得自己以及迫不及待想要正式认识这个青年了。

　　许明诚进入等候区的时候，已经收起了内心的兴奋，换上了严肃庄重的表情。

　　“恭喜各位调香师能够坚持到比赛的最后，调香之道，除了天赋与能力，忍耐与坚持同样重要，只有耐得住寂寞，才能收获最终的甘甜。所以，不论今天你们的成绩如何，我都将推荐你们进入帝国调香学院，进行进一步的学习深造；而获得前三名的人，则可以直接进入帝国调香协会，为帝国的未来贡献自己的力量。”

　　毫不意外的，秦栩以100%的正确率拿到了这次比赛的第一名。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乳臭未干、根本没人认识的、来自边远星球的青年居然能以这样优秀的成绩拿到冠军。

　　看着大屏幕上详细的比赛结果，一个看上去40岁左右的选手率先站了出来。

　　“许大师，我想我为每一款香型选的原料都没有错，可是为什么正确率只有98%？这并不合理。而且，虽然从时间上来看，我是第二个来到等候区的人，但我找到了所有香型原料。”

　　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那人用明显不善的目光往秦栩所在的方向看过去。

　　“据我所知，这个秦栩在最后一轮并没有出去寻找原料。只因为他偷懒写了一张纸，就能超过拿回实物的我了吗？”

　　除了秦栩以外，在场的其他参赛选手虽然没有表态，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却明显都在赞同这个质疑秦栩的选手。

　　“吴超，我记得你，你半年前刚考过调香协会。”而且连续考了5次都失败了。最后这句话许明诚没有说出来，但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记得这个人的原因。

　　“是的，许大师。我学习调香已经快30年了，我背下了帝国科学院发布的所有香型配方，今天比赛的所有香型我也都遇到过，所以，我不可能会犯错。”

　　看着吴超笃定的样子，许明诚暗自摇了摇头，示意助理拿来了第一轮的香型，然后交给吴超。

　　“你仔细闻一下。”

　　吴超接过香型，打开了盖子，仔细闻起来。

　　霸道还透着些辛辣带甜的前调是广藿、粉红胡椒和鸢尾花；中调是微酸的柠檬，尾调是常见的香根草，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等等，吴超忽然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中调还有一丝甜味呢？味道很淡，几乎令人难以察觉，却能够很自然地融入其中……

　　到底是什么？吴超呼吸加速，这丝甜味明显和他背过的这款香型的原料不一样，这是为什么呢？在座其他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异常，都皱着眉头开始思考，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是菠萝。要想衔接甜香的鸢尾花和带着果酸的柠檬又不过分霸道，必须二者兼顾。你虽然背下了所有配方，可谁又规定配方不能更改呢？”秦栩坐在一旁再次嗅到了这股香气，抬起头看见紧皱着眉头的吴超，贴心为他做出了解答。而菠萝，也恰好是他当时在水果摊前选出的最后一样原料。

　　闻言，在座的众人恍然大悟，忽然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没错，配方是我5个月前改进的，到今天为止，还没有提交科学院进行报备，更内没有通过调香协会正式发布更改通知。至于你提到的最后一轮香型……”许明诚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正是秦栩写下的配方。

　　“或许你应该看看这个。”

　　吴超接过那张纸，橡木、焚香、檀香、杜松，和他记忆里的配方完全一样，他最后一轮选出来的，同样也是这些原料。只是……

　　吴超继续往后看，却发现秦栩在最后多写了一个词：话梅。他疑惑地看向秦栩，这是什么意思？

　　秦栩休息够了，终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皱褶的衣服，看着吴超一字一句地说道：“虽然最后香型中的干甜木香，干枯木香和焦木香已经在层次和融合度上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可是，相较最后的杜松来说，檀香还是过于甜腻，以致两者之间在气味的衔接上出现了断层，如果用话梅香多做一次过渡，相信这款香型会有更好的效果。”

　　看着其他人惊讶的表情，许明诚赞同地点了点头。

　　“模仿和复刻对于优秀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可要想打破已有的定式，追寻更高、更远的目标却需要一定的勇气。我知道在你们心里，调香协会有多么崇高的地位，可一个调香师的追求，不应该只是追随或者进入协会，而是寻找自己作为一名调香师的意义所在。”

　　许明诚铿锵有力的话音落下，不止是在坐的众人，就连依然待在监控室里的顾深沉也对秦栩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当赛场上的所有人还在以进入调香协会为目标的时候，这个刚刚20岁的年轻调香师已经站在属于自己的调香之路上了。

　　他们相信，假以时日，今天这个洛特市场出来的冠军，一定会越走越远，站在帝国、甚至是整个星际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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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后，吴超等人已经离开了等候区，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帝国调香学院的入学邀请、或者帝国调香协会的入会邀请。

　　值得一提的是，吴超虽然获得了第二名，却拒绝了入会邀请，转而申请进入调香学院继续学习。他告诉许明诚，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考了5次都失败了，因为他目前还不具备成为一名真正的调香师的资格。对此，许明诚欣慰地拍了拍吴超的肩膀，痛快答应了他的要求。

　　至于秦栩，则直接跟着许明诚上了二楼。在一间小会议室里，他再次见到了顾深沉。

　　“顾元帅，再次认识一下，我是你未来的调香师，秦栩。”秦栩带着灿烂的笑容，向顾深沉伸出了手——对于他感兴趣的人和事，他向来不吝啬于表现自己的兴奋和欲望。

　　“你好，欢迎你来到卡戎星。看来，你已经知道这场比赛的目的了。”在过去的六个小时里，顾深沉已经悉知了秦栩那神秘而简短的来历，他同样微笑着伸出手，握住了秦栩那只看上去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

　　轻轻用力感受了一下，嗯，又白又嫩，比想象中的手感还要好，指甲也修剪的圆润整齐。单这一双手，就堪称是艺术品了。

　　“当然，能让顾元帅屈尊降贵来到这里，还一待就是6个小时，除了这个原因，恐怕再没有其他了吧。”

　　“咳咳……”看着眼前这两个一握上手就忘了自己，到现在还舍不得分开的两个人，许明诚轻咳了两声，提醒他们注意自己的存在。“我说，既然你们已经达成了一致，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小秦啊，我倒是还有一些调香的问题想和你讨论讨论，不如去我们调香协会坐坐？”

　　“许爷爷，小栩累了，我的房子有很多空房间，不如先送小栩回去休息，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吧。”顾深沉看着秦栩眉目中隐隐露出的疲惫，替他拒绝了许明诚的邀请。开什么玩笑？自己的人自己还没带回家呢，怎么可能放走！

　　“也好，许大师，以后机会还很多，我想先和顾元帅讨论一下关于他的情况。”秦栩察觉到了顾深沉话语中隐含的一点占有欲，笑着顺着他的意说了下去。

　　“那行吧，你们回去吧，小顾啊，明天别忘了带小秦去你爷爷那儿一趟。”

　　“好，许爷爷您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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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顾深沉的飞行器里，秦栩终于有机会认真看看这个非常帅气，而且每个地方都十分符合自己审美的男人了。想到或许未来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都要和这个人相处，秦栩觉得自己的心情简直不能再美妙。

　　没错，秦栩喜欢男人，这点他从来没告诉过自己的父母，确诊患病后，他的生命已经很有限了，他不觉得自己会把时间浪费在恋爱上。其实包括现在也是，他还有很多关于调香的想法没有实现，而且对顾深沉的了解更是有限，他虽然看脸，但也不是个只看脸的人。

　　不过，至于以后嘛，又有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