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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挨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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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淳责抬手止住了相于修接下来的话:“管你是花酒还是清酒,再去那些地方就是不可,若是没事就去多陪陪你母亲,这几日为了你她可没少与我争吵”。
想他与夫人一生琴瑟和鸣,相敬相爱,何时像如此这般一吵就是这么多天,到现在他都还宿在这书房。
想到此处,不禁狠狠瞪了眼相于修,都是这不成器的混账东西害的。
“儿子知道了……那父亲……,儿子就先退下了”,相于修见他爹是动真格的了,耷拉着肩膀满腹委屈,说话声也恹恹的。
“赶紧滚吧……”,相淳责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出去,小儿子这辈子肯定是来讨债的。
怕待下去父亲再罚他什么,相于修如同被赦免了似的,赶紧脚底抹油离开了书房。
这太傅府内满园的花开的亭亭玉立,无不绝妙娇艳,可是有一人却不爱惜这些娇儿,反而将它们的花瓣全都用那棍子通通打了下来,花瓣飘飘洒洒落了一地。
若是被惜花之人瞧了,定会十分痛心,肯定恨不得将那辣手摧花之人好好教育一番。
“你在这里撒什么气”,一男人身穿玄色盔甲走了过来,阻止了这场花儿们的浩劫。
这人面貌生的丰神俊朗,身材高大,一身的军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英武不凡,正气十足。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相于修见是他大哥来了,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手中的棍子藏在身后。
他不怕父亲,母亲,对这个大哥却十分畏惧,大哥自小跟着外祖混迹军营,一股子野蛮作风,若是要打他,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今日军中无事,校尉大人听说了你的事,特许我回来瞧瞧”,相于尧从上到下扫了眼这成日惹祸的弟弟,见他面容红润,气色尚可,看来未受什么皮肉之苦。
“拿来”,相于尧摊开了手掌,表情不怒自威。
“什么?”。
“拿来!”,相于尧加重了几分语气。
相于修不情不愿的将手中的棍子放到了相于尧手中,见他执起棍子高举过头顶,作势就要打他。
当即吓得跪在了地上,抱着他大哥的腿,说话声打着颤:“大哥……,大哥我错了……,好兄长,你别打我成不……”。
他还不能跑,若是跑了被大哥抓到,大哥下手只会更重,想到上次被打的两天都没下床,相于修心中的恐惧更甚。
相于尧冷哼:“这会知道怕了,早就告诫你不要去那些三教九流之地,你这耳朵被屎糊住了不成”。
伴随着话音刚落,棍子狠狠的打在了相于修身上。
相于修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却一点不知自省:“大哥,你好歹身为太傅之子,怎可将那污秽之物随时挂在嘴边”。
相于尧见这货这时还不知悔改,还要挑他错处,气的又挥起棍子在相于修后背上狠抽了几下:“你可知错!”
相于修起先沉默不语,他并不觉得他哪里错了,他去赌钱又不是杀人放火,再说了,他还赢了这么多银子,想到没带走的银子,背上的伤口只觉更疼了。
“好,好的很!”,相于尧气的手都在发抖,深吸了一口气后,猛的将相于修踹倒在地,棍子劈头盖脸的落在相于修身上。
“大哥……,小弟错了,小弟错了还不成吗……”,相于修被打的痛呼出声,在地上不断翻滚躲闪着他大哥的棍子,大丈夫能屈能伸,大哥这次下了死手,打的可是真的疼啊。
相于修暗暗磨着后槽牙,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廖衡那厮,要不是那狗东西脑子进了水,把他关了这么多天,他也不至于挨这顿打,真是恨不得将廖衡那狗东西撕碎了喂狗。
见他认错,相于尧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又上前一步抓起相于修的衣领,拖着他大步走去。
“大哥,你把我放开,我自己会走”,相于修被他大哥拖着踉跄而去,这姿势让他呼吸不畅十分难受。
相于尧并未理会他,依旧拖着相于修来到一间充斥着檀香味的房门外。
相于修抬头一看,得,又是罚跪祠堂,他大哥就不能换点别的。
果不其然,相于尧松开了手,将相于修一脚踹进了祠堂内,扔下一句:“好生跪着反省反省”,便大步流星离开了。
相于修看着祠堂内列祖列宗的牌位。不禁叹了口气,嘴里嘟囔道:“各位祖宗啊,跪了你们这么多次,你们为何就不知道保佑保佑我”。
相于修从地上爬了起来,熟练的跪在了正中间的蒲团上,跪下去时力道没收住,不小心扯到后背的伤口,痛的他面容都扭曲了。
“祖宗在上,你们千万保佑大哥将来娶个厉害些的嫂嫂,最好是母老虎那种,让他也受一些皮肉之苦”,相于修看着各祖宗的牌位,思绪乱飞。
“少爷,少爷”。
也不知跪了多久,天色已经渐晚,祠堂内烛光影影绰绰,映在屋中正打瞌睡之人身上,将他身上渡了层蒙蒙的暖光。
“相南,你怎么才来,少爷我都要饿死了”,相于修被吵醒,揉了揉眼睛,扭过头看着门外的相南,语气里满是不满,他从镇抚司回来到现在都还没吃上东西。
“少爷,您是不知道,大少爷一直盯着我们,连夫人说要来看您都不让呢”,相南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将手中的食盒打开,又从里面取出了饭菜递给了相于修。
相于修接过饭菜,拿起筷子就是一顿席卷残云:“大哥走了?”,相于修从碗里抬起头问道。
相南点了点头:“大少爷刚走”。
这府里除了老爷的话大少爷能听进一二,别的就连夫人都拿大少爷没办法,更别提他们这些下人了。
“母亲呢?”,相于修填饱了肚子,放下碗筷从地上站了起来,活动着筋骨,跪了这么久腿都有些麻了。
“夫人已经歇下了,说是明日再来看您”,相南蹲在地上将碗筷都收拾进了食盒。
“唉……”,相于修摇了摇头,将双手负于身后走出了祠堂,老天爷快派个人降了他大哥吧,在这么下去他一点好日子都没有了。
明天见了母亲,他可要好好劝劝母亲才行,大哥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等他成了亲和大嫂卿卿我我,说不定就没工夫管他了。
思及此处,相于修不禁笑出声,他现在愈发好奇大哥这榆木疙瘩成了亲会是什么样子了。
“少爷,您回来啦,可是要沐浴?奴婢已经将水都备好了”,相北见少爷回来了,忙上前替他宽衣。
相于修侧身躲开了相北伸来的手:“以后相南伺候我起居,你就只管束发便可”。
相北怔了怔,扑通一声跪在地下,面上满是茫然无措:“少爷可是觉得奴婢哪里做的不好吗?”。
“不是……,你不要乱想,既然都要与人定亲了,总归是该避嫌的,你一个姑娘家,万一有流言传出去,今后你在夫家如何立足?”。
相于修看着地上跪着的相北,他若是没记错的话,相北这小丫头跟了他也快有五年了吧。
他母亲的心思他多少也是猜到一二的,可是一直以来他都把相北当成小妹妹看待,并无旁的男女之情。
相北破涕为笑:“谢少爷为奴婢着想,奴婢遇到少爷这么好的主子,也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福”。
“好啦,你回屋歇着吧,这里有相南就行”,相于修挥退了她,迈步走进了里间。
“奴婢告退”,相北对着相于修的背影深深福了一礼,又拾起衣袖擦掉了眼中的泪水,转身出了房间并且细心的关好了门。
“小的觉得相北挺好的,少爷为何……”,相南给相于修脱下了外衣,有些不解的问道。
相北比她先进府,对他一直都照顾有加,宛如一个大姐姐一般,少爷是个极好的主子,若是跟了少爷,必定不会亏待了她的。
待看到相于修背上的伤痕时,不禁愣了愣,不满道:“这大少爷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些,少爷您先沐浴,小的去给您拿药”。
相于修点了点头,并未多言,自行脱下了剩余的衣物,赤脚踏着木梯进了浴桶,浴桶里放了许多的药材,水温也正合适,让他伤口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相北这丫头还真是贴心,思及此处,又暗暗叹了口气
相南这楞货懂什么,且不提相北就算跟了他,最多也不过一个妾的身份罢了,妾有什么好的,还不是下人。
再说相北这丫头性子直率,将她拘在府里做一个妾,反倒是害了她,更何况他也没有纳妾的想法,他觉得他父亲母亲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挺好的。
耳边一动,门外有动静传来,应当是相南拿药回来了,相于修起身走出了浴桶,随手取了一方帕子擦干了身上的水渍,穿着里衣便去了外间床上趴着,等相南给他上药。
药粉接触伤口皮肉时,密密麻麻的痛感再次席卷他的神经,相于修双手握紧拳头,脑中又浮现那张冷若冰霜的死人脸。
廖衡!小爷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