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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算卦 ...

  •   沈鹤亭还真把花纭带百花楼来了。这回他问好了向妈妈李怀玉在不在,知道他这天晚上没来才放心地带花纭去。

      花纭本不愿穿男装,奈何拗不过坚持的沈老板,身着细领大袖青绒道袍便跟他溜出宫去。沈鹤亭出了宫就不再作太监打扮,荼白贴里外罩墨色披风,大帽掩住扎眼的白发,乍一看还以为是谁家的少爷。

      二人骑着马,怕让旁人看见,一直沿着小巷窄路走。快到百花楼时,花纭打路边看见个算命的老瞎子。地上一块红布上摆了一只摇签筒、一块龟壳还有三枚铜钱。

      老瞎子也不吆喝,裹着狗皮袄子打瞌睡。花纭好奇,长那么大还没算过命了。

      花纭勒马,朝老瞎子抬了抬下巴,问道:“算一卦吗萧公子?”

      “我不信这个,”沈鹤亭才不愿意让一根竹签给自己的命运下个定论,“都是骗人的。”

      “哎呦,算一卦又不会少点什么,”花纭下马,央求沈鹤亭,“你就当陪我了。本来今天晚上也是要陪我玩的嘛。”

      沈鹤亭扭不过她,便跟着一起到老瞎子的摊前。瞎子听见有人光顾,颤颤巍巍地把摇签筒递给他们:“心里想个问题,摇就是了。”

      花纭两手握着让人摸得光亮的摇签筒,回眸冲沈鹤亭一笑,她的问题就在眼前。“哗啦哗啦”两声,蹦出来一根竹签。老瞎子伸出手,花纭把竹签放在他手心。

      老瞎子摸了摸上面的字,问道:“你问什么?”

      花纭期待地看他掌心,道:“姻缘。”

      老瞎子怔住,摇了摇头:“卦辞曰:‘鸟如笼中难出头,占着此卦不自由;婚姻难成交易散,走失行人不见踪’。姑娘,你命里没有姻缘,孤寂终生啊。”

      花纭愣了好半晌。当初在鹭神庙里说的那些话,要一语成谶了吗?

      沈鹤亭不屑地冷哼一声,就差当着老瞎子的面说他坑蒙拐骗。

      “后生,你不信?”老瞎子把竹签放回摇签筒,将其递给了沈鹤亭。

      沈鹤亭拿过摇签筒,还没想好问什么,就从筒中掉出来一根签。老瞎子一摸,更是连连摇头。

      “‘一路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愚人当财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后生,你命苦啊,求来求去,到最后什么都没剩。”

      “胡说,老子什么都有,”沈鹤亭拉着花纭就要走,还是花纭给老瞎子留了四颗铜板,否则以沈鹤亭的脾气,他说这些难听的话,定是要一刀抹了他脖子。

      老瞎子的话让他们俩心情都不好,花纭更是忧心忡忡,真是让那句“走失行人不见踪”伤透了心。

      沈鹤亭单手持缰,望着满面愁容的花纭也不会安慰人:“伤什么心啊!我早就说了,这种抽签算卦都是骗人的,哪根签掉出来纯属凑巧。娘娘若想要姻缘,明儿个我就下聘,我娶你。”

      花纭只当他是在开玩笑:“你个太监,怎么娶我?”

      “‘沈掌印’只是一时的,我终究要成为我自己的呀。”沈鹤亭笑嘻嘻地瞧着她,“等到我爹沉冤得雪,我还是王府的小四爷。定能摆十里长的聘礼,光明正大地娶你。莫哭,娘娘何时愿意嫁,我便何时愿意娶。除非娘娘移情别恋,否则我永远不会食言。”

      花纭瞧着他那笃定的样子,也开始信了沈鹤亭所说:那签都是凑巧,不为真的。

      —

      二人从百花楼的小门进入,向妈妈知道今日沈鹤亭要来,带着手下最漂亮的几个迎接。向妈妈眼尖,一瞧便知沈鹤亭身后的客人是女扮男装。

      沈鹤亭给向妈妈打了个手势,她便知晓东家的意思,带着画册就跟花、沈二人上楼。

      百花楼的歌舞日夜不歇,花纭听着叫好声与丝竹声都快走不动路了。扶着楼梯栏杆往下瞧,可惜这是沈鹤亭专门用来接贵客的专用楼梯,四周都让盆景、幕帘挡住了,看不见前厅的热闹。

      花纭不大开心,回头问向妈妈:“他们在看什么?”

      向妈妈往前多登了两级台阶,殷勤得两眼都弯成了镰刀:“回大人,今日沉璧姑娘上牌子,这时候正在前边跳舞呢。您要见沉璧吗?奴家这就给您叫去。”

      “沉璧?”花纭眼睛都亮了,当初花栀从拼西凑三万两银子想赎沉璧的身百花楼都瞧不上,她都没法想象这是怎样的国色天香,“见!”

      这时一行人已经跟着沈鹤亭来到了位于百花楼顶的阁楼。这不是上次招待李怀璟的地方,而是沈鹤亭在百花楼的私人房间。他从来不会带外客来这里、即便是燕王那种贵客,向妈妈顿觉他身边那人不简单。

      花纭好奇地打量这里,发觉这有六面,每一面都悬挂着墨竹画幕。脚下是软乎乎的波斯地毯而顶部是一面巨大的镜子。无论站在哪,只要抬头看能看到屋内全貌,如果有刺客潜入,根本没有藏匿的空间。

      倒是沈鹤亭会喜欢的地方。

      沈鹤亭摘了披风没规没矩地歪在长椅上:“沉璧得好一会才能来,向妈妈手里有很多好颜色,大人不如先挑挑?给这位大人上画册。”

      花纭惊讶地张大了嘴:“这么大方!”

      沈鹤亭大手一挥:“那是自然。”

      花纭迫不及待地翻开画册,她捏着页脚每一页都盯很久,一直啧啧称奇。沈鹤亭忽然感觉到一股危机感,因为花纭把长得好看的小倌儿挨个点了一遍。

      “我先见见这五个,”花纭先点五个身材最健硕的,和声和气地把画册还给向妈妈,“一会儿再上下一批。”

      向妈妈脸色尴尬,瞥一眼长椅上脸色铁青的沈鹤亭,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凑过去小声问道:“大人……真的吗?”

      “真的,”花纭朝向妈妈点头,“你们老板不是出手阔绰,区区小钱,他不在乎的。”

      “是……”向妈妈感觉脖颈生风,赶紧带着人出去安排了。

      房间里暂时消停了会,沈鹤亭盯着花纭的背影,那眼神像是要吃人:“我看娘娘刚才点了可不止五个。”

      “我没数,二十多个应该有吧,”花纭笑得可灿烂,“其实我这也是收敛的,谁让你这还真都是‘好颜色’。那不得一气儿看个够?”

      “二十个小倌儿……好生放纵,”沈鹤亭气得发笑,“娘娘当我不在了吗?”

      花纭“嘁”地一声,不悦道:“什么啊!一会他们来了我就是看看,又不会干什么坏事。”

      —

      花纭眼都看直了。

      只见面前排排站了五位各具风格的男子。他们身姿挺拔,高大魁梧,精壮健硕。其中一个身上的长袍薄如蝉翼,胸前从衣襟到小腹敞开一道细缝,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身上清晰的肌肉线条,每一块肌肉都凸显出力量和韵律感,仿佛雕塑般完美。

      还有一个那炯炯有神的眼睛闪烁着坚定和自信,一头浓密的头发整齐地梳理着,微微弯起的嘴角透露出一丝自信和微笑。他穿着贴身的骑马装,展现出他强健的身体线条,无不透着带着一股野性的气息。

      烛光照在肌肤上,勾勒出他们浑厚的力量感。花纭怔怔地看着这五个小倌儿,心道要不是在百花楼见到,还以为是锦衣卫呢。

      花纭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站在那个袒露胸膛的小倌儿面前,态度谦逊有礼:“我可以摸一摸吗?”

      “大人请!”那倌儿还得意地白了别人一眼。

      花纭试探地伸出食指戳了一下,惊呼道:“竟然是软的!”说着她就把整只手都放在了上去,倌儿一用力,手感马上就变成硬的,像心跳一样“扑通扑通”地跳。

      花纭眼睛冒出两道光,转头对沈鹤亭眉飞色舞地讲:“你知不知道,它本身是软的,可又弹弹得一摸简直到里面很有内容!他一使劲,居然又变成了硬的!他还能控制它怎么动,满满地我一手都握不住,像兔子一样!”

      沈鹤亭脸都绿了,直接背过身去不看他,抬高了嗓音大声道:“他的美,他的大,叫你口水淹死我算了!摸摸摸,上下摸,把他的摸烂了再回来!”

      “你生气了?”花纭掰过他肩膀,“真生气了?”

      “对!我生气了!我没有我嫉妒了行吧!”沈鹤亭一把甩开花纭,喊道,“摸吧!摸去吧!别吵我,我要睡了!”

      那些小倌儿可从来没见过沈鹤亭这副模样,感觉像是一边生气一边撒娇。门外的向妈妈通人情,直接给几个倌儿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出来。

      花纭瞧他们都走了,难过得眉头都快翘上天了:“你把他们都吓跑了!”

      “不长眼的东西们,我还在这呢,”沈鹤亭跟吃了火||药似的,“娘娘这么喜欢就追上去啊。我不就是瘦了些,胸前没他那几两肉,何至于这么奚落我?”

      花纭跟看见什么新鲜玩意似的:“你觉得我是在奚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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