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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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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烟尘弥漫,半空中凭空出现了一只身体健硕,通体雪白的北狮。
客栈内的人群哄的一下四散而逃。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愿予桉没来的急反应。
她转头的瞬间北狮已经冲破楼梯的扶手,距离她整个人只有一拳的距离。
那北狮长相狰狞,脑袋上裸露着大片白骨。张着一张血盆大口,似乎一口就能咬掉她的脑袋。
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愿予桉根本来不及躲避。
站在一旁苏北谏心急如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心。”
只听喀嚓一声,愿予桉被扑的,倒栽葱似得向后去。
身体在空中没了支点后,愿予桉慌乱的惊呼了出声:“啊!”
“安安。”温鹤眠眸色一暗,来不及多想抬手一道剑气直朝北狮劈去,直接给劈成了两半。
可诡异的是北狮身体里竟没有一丝血液流出来。
温鹤眠也来不及思考,利落的凌空踏步而起,飞身向上接住了将要坠落的愿予桉。
愿予桉下意识的用手搂住温鹤眠的脖子,抬眸望向温鹤眠的侧脸,眼底的惊慌散去了大半:“师父。”
温鹤眠紧紧地把人搂在怀里,揽住愿予桉的腰身,满是关切的安慰道:“好了,没事了。受伤了没有?”
此刻两人贴的极近,愿予桉能清楚的感知到,温鹤眠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瞧着温鹤眠焦急的神情,一张一合的朱唇,被口中的水汽氤氲的嫣红欲滴。
愿予桉的心脏砰砰直跳,一下一下的撞击着胸膛。
温鹤眠没得到回答,紧张的皱了皱眉,用手摸了摸她的脸:“吓傻了,怎么不说话?真伤着了?”
愿予桉回过神,在经历过昨晚的乌龙事件后,此刻脑海里竟突然浮现出昨晚看到的那一幕美人出浴图。
不禁有些别扭,赶忙从温鹤眠怀里退出来,躲开温鹤眠触摸她的手,红着脸撇开头:“没有,我没事。”
但似乎还有那么点害羞的心理,但愿予桉她自己此刻却没察觉出来,到底是处于什么原因。
见愿予桉躲开了她的触碰,温鹤眠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在这时客栈老板听到动静从里面出来:“出什么事了?”
看到墙上被撞的洞和满地的狼藉,痛心疾首的说道:“我的…店啊!”
气冲冲的跑到温鹤眠身边,大声质问道:“你…你们赔我的店,赔我的店。”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温鹤眠和愿予桉有些震惊。只见刚刚那北狮被劈了两半的身体,快速愈合在了一起,而后竟又站了起来。
“嗷~”
客栈老板还像在说些什么,可直到身后响起一声狮吼,瞬间让他汗毛倒立,僵在了原地,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待他转过头看到旁边的北狮时,顿时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连喊带爬的往跑去:“啊,啊,啊!”
苏北谏冲那人喊到:“唉,你店不要了?”
店家却头都不回的跑了…
那北狮甩了甩脑袋,再度朝着她们的位置发起冲锋。
温鹤眠眉梢微微上扬,把愿予桉护到身后,似是不信邪,抬手又是一剑过去。
只见那伤口竟在次复原,温鹤眠此刻也已看明白。
愿予桉心中大惊:“邪祟。”
苏北谏站在一旁,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下一刻不知她想到了什么,最终却只是改为抿了下嘴,没说话。
温鹤眠此时还不忘安抚愿予桉:“别怕,没事,歪门邪道罢了。”
而后徒手在空中捏了个剑诀,口中念念有词道:“斩邪破妄,灭。”
苏北谏知道到温鹤眠要做什么,卡着点喊:“不可。”
可为时已晚,随着一声痛苦的哀嚎响起,那北狮身上燃起一层红色的火焰。
温鹤眠暗道不妙,本以为已经万无一失。
谁知下一刻那北狮竟一点事都没有,身上的燃烧的火焰不仅灭,反倒变为蓝色,让它成功进了阶。
温鹤眠这边却遭了反噬,被震的伤了元气,吐出一口血来。
愿予桉瞳孔一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师父。”
温鹤眠却来不及回应,只见那北狮又攻了过来。
温鹤眠握紧手里的剑,调动全身的灵力往剑身涌,紧接着唰的一下冲向北狮,刺中它心脏的位置。
北狮痛苦的哀嚎一声,紧接着周身泛起一圈白光。
片刻后整个整个身体化成了飞灰。
下一瞬温鹤眠弯下腰,捂着胸口又吐出一口血。
愿予桉已经忘了刚才的别扭,赶忙上前扶住温鹤眠的腰,满是焦急的询问道:“师父,没事吧?”
温鹤眠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罪魁祸首苏北谏,眼里明晃晃写着两个大字‘无聊’。
苏北谏被看穿了小心思也不尴尬,就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得意洋洋冲温鹤眠撇撇嘴,仿佛再说你知道又能怎样,晚了。
其实她就是故意不告诉提前温鹤眠的,以防她不相信,也好让她心里有个数。
好吧!这都是借口,其实她就是想让温鹤眠亲自体验一下。
温鹤眠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轻轻拍了拍愿予桉的手:“没事,别担心。只是这两天无法使用灵力了。”
愿予桉此刻满心满眼都是温鹤眠的伤势。
听到温鹤眠说无法使用灵力,转头看向苏北谏,竟一改往日的乖巧懂事的模样。一张小脸表情凶巴巴的,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苏卫首,我师父起码是你们衔月楼请过来帮忙的,昨天还救了你。”
“你既然知道会遭反噬,明明着期间有的是机会阻拦,为何不早些开口提醒我们?”
苏北谏被这么质问,不免有些心虚:“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可是拦了啊!可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师父啊!”
这么避重就轻的回答,愿予桉并不满意,却也只能作罢,这个哑巴亏她吃定了。
因为苏北谏最后还是提醒了,虽然那时已经晚了。但她身位一个小辈儿,却也并不能说什么。
只能闷闷的转过头,不在搭理苏北谏。
察觉到愿予桉的情绪后,温鹤眠适时开口:“安安,我累了。”
愿予桉立马收拾好心情,体贴备至的搀扶住温鹤眠,轻声细语的说道:“师父,那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温鹤眠点点头:“嗯,好。”
两人走远后,就留苏北谏一个行动不便的病患呆在原地。
苏北谏看着两人的背影顿感不妙:“唉,那我呢!刚才不是还说要给我换药吗?”
可尴尬的是,无人回应。
愿予桉扶着温鹤眠进了房间,也没回头,自顾自的和温鹤眠说着:“师父慢点,小心脚下。”
苏北谏叹了口气,拖着受伤的身体,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真是世风日下啊!”
从怀里掏出一个引信,向空中发射衔月的信号。
……
后半晌
客栈柜台前,店老板打着算盘,冲苏北见索要赔偿,狮子大开口道:“这杂七杂八加在一起,给四百两吧!”
苏北谏发过信号后,衔月楼很快来了几个人支援。此时其中一个小辈儿,不可置信道:“四百两,你抢钱啊?”
老板从柜台走出来:“唉,你个小姑娘可不要胡说。你看我这桌椅板凳都是金丝楠木的,茶杯茶壶都是窑瓷的。这墙上的大窟窿,说不定就那天整面墙就塌了,我不得拆了重盖。还有这楼梯我要重新修缮吧!”
小姑娘皱着眉:“你当我傻啊?”
温鹤眠站在楼梯上,没事人一样给愿予桉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也没有开口帮她们说话的意思。
愿予桉任温鹤眠随意摆弄,耳朵却是一直支楞着听着楼下的动静,偷偷憋着笑,心里想着:‘呵,让你害我师父。看不让你赔的倾家荡产。’
刚才她在暗地里,偷偷推波助澜,暗示店老板她们多有钱。
此时所达成的效果,她很满意。
温鹤眠把愿予桉所做的一切,全都看在眼里,只笑笑并未阻拦。
苏北谏站在一旁,并不想和他掰扯:“老板,我们身上现在没带钱那么多钱,就只有一百多两,你先让我们走,剩下的,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回来。”
店家不依不饶道:“四百两,少一分都不行。不赔钱反正今天你们是别想走了,你看看把我的店砸的。”
苏北谏实在没办法,只能搬出衔月楼:“老板,衔月楼你知道吧!我给你立张字据,如果我没回来,你就去哪儿找我。”
店家却不买账:“衔月楼的怎么了,不管你们什么楼的,到时候你们不认账怎么办。本店小本买卖,概不赊账。”
一旁的小姑娘气性有些大:“我们那么大一个宗派,还能欠你这点钱。”
老板耍无赖道:“不管,反正不给钱,你们就别想走。”
苏北谏只能看向楼梯上的温鹤眠求救:“温尊主,眠眠···”
温鹤眠低着头,站在楼梯上替愿予桉整理着头顶的斗笠,完全不给苏北谏开口的机会:“别看我,这是你们衔月楼的地盘,我们凤栖梧只是来帮忙的,赔偿这一类的可不归我们管。”
苏北谏厚着脸皮,十分谄媚的说到:“不不不,算我借的,回头还你。”
温鹤眠扭过头,十分好说话的回道:“好啊!”
愿予桉心头一紧,不是吧!
赶忙偷偷拽了拽温鹤眠的衣角。
苏北谏有些不相信这么轻易就同意了,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赶忙道谢:“谢谢温尊主,还是温尊主大气…”
苏北谏话还没说完,下一刻温鹤眠话锋一转:“如果有我一定借,可惜没钱。”
愿予桉松了口气。
苏北谏的笑容却将在了脸上:“还真记仇啊!”
听到了苏北谏的话,愿予桉眉头微皱,欲要开口说些什么。
温鹤眠同样也听到了,却没说什么,只是拉住愿予桉:“好了安安,走吧!我们先去船上等她们,让苏卫首她们自己想办法吧!”
愿予桉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跟上温鹤眠的步伐,乖巧的没有在开口。
两人路过苏北谏的时候,温鹤眠却停下了脚步,冲苏北谏说了句话:“苏卫首,听说过自作孽额不可活吗?”
苏北谏反应过来后,脸憋得通红,张着嘴被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愿予桉看着苏北谏吃瘪的模样,在旁边忍不住笑的乐出声来。
她师父向来是有仇当场就报了。
温鹤眠此刻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赶紧把愿予桉往身后藏了藏。
而后也不等苏北谏回答,牵着愿予桉就走了。
苏北谏看着她们的背影被气的半死。
两人走后,苏北谏不想再和店老板纠缠下去。
从怀里掏出一块种水冰透的月白色的翡翠,上面雕刻着一轮弯月,看上去就很名贵。
“这个压你哪儿行了吧!”
老板看到后眼冒绿光,上手就抢:“行,太行了。”
苏北谏紧紧的捏在手里没松手,看起来对她很重要。
老板急了,使出吃奶的力气:“松手,你倒是松手啊!”
苏北谏一咬牙一闭眼,松了手。
老板怕她反悔赶忙捂在怀里。
苏北谏心都在滴血,却只能嘱咐道:“你给我保管好了,回头我让人来取,千万别给我摔碎了。”
老板拍着胸脯:“好嘞!您放心,保准给您保管的好好的。我碎了,它都碎不了。”
河边温鹤眠坐在船上,见苏北谏走了过来:“苏卫首赔完钱了!”
苏北谏不想理她。冷哼一声,而后转头上了另一艘小船。
愿予桉在旁边,小声道:“还挺小气。”
温鹤眠转过头嗔怪道:“安安。”
愿予桉乖巧的认错:“哦,知道了。”
温鹤眠喝了口茶,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次的事,下不为例。”
愿予桉瞬间明白温鹤眠此刻说的是什么事,旋即正色道:“师父你都知道啦!我错了,下次再不敢了。师父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温鹤眠轻微的点了下头,一副严师的模样:“嗯,下不为例。”
愿予桉赶忙拿起茶壶给温鹤眠倒了杯茶,就坡下驴,笑嘻嘻的说道:“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了。师父,喝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