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度之恋，始于吸血入唇之前》清水白刺猬

47、【四十七】：书的结尾与年关邀约

　　“风理，你到底是……你是‘影翼’的人吗？！你假作女佣接近我，就是为了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我抓去给那些疯子做研究的素体吗？！”
　　鬼华川武士家族的一处宅邸内，砍杀交火的声音不绝于耳。
　　新年的第一天，血喰正穿着华丽的振袖。按照原定的日程，此刻，她应该跟在固执的父亲身后，躲在那宽大的影子下，端坐在一颠一晃的花车上，于仆人的重重包围中，微笑着经过家族的领地，进行庆新年贺的游行。
　　可现在，她却以扭曲的面容斥问着七濑风理——那个和她存在暧昧关系的女佣，那个与她立誓共享生命的挚爱。
　　风理今天没有穿着仆人的衣装。她拿着一把匕首，套着深色的风衣。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了继续掩饰的必要。
　　卫士们大喝着“保护小姐”之类的话语，匆忙提起武器，去面对始料未及，却又好像谋划已久的敌袭。
　　那些未磨砺的刀剑，欠维护的枪支，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敌兵面前不堪一击，宅中的抵抗力量正在快速瓦解。
　　“唉……鬼华川老爷子他太固执了，哪怕他能向北原家的人让出一步，对方都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唉……可惜他未曾退缩半步，终其一生，像个战士一样维护着家族，最终却招致灭顶之灾。掐掐时间的话，老爷子应该已经在冲锋中毙命了吧，不知道临死前，他的那把钝刀子，能不能带走一两个北邦联的精锐佣兵呢？”
　　黑短发的女人叹着气，她正描述着这场杀戮的起因与现状。
　　“父亲……他……”
　　米色编发间的头饰很沉，脚下的木屐又让人站不稳，血喰在重心偏移后立刻就失去了平衡，华服加身的少女跌倒在了梳妆间里。
　　“风理……你是骗我的吗……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一天吗……”
　　泪水落地，世道无理。
　　“是啊，从我作为‘樱井爱’进入这座宅邸的那一天开始，这次行动大概就已经定下来了吧。”
　　门外震爆与惨叫声不断，而风理却不为所动，多年来，她对这种环境已经见怪不怪。
　　现在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悲哀地看着刀身之上，那青年女人的倒影。
　　“甲-八五六，北原家的那些人是这么叫我的，我作为‘影翼’，没有被以姓名称呼的权利，七濑风理这个名字，早在我第一次杀人的那天起，就不被允许向任何人提及。”
　　可她还是在一个明朗的夜里，把那将要被自己毁弃的名字告诉了眼前特殊的少女。
　　“骗子……你优哉游哉地，在说……什么呢……哈哈，那个温柔的七濑风理，居然是……一个杀手吗……”
　　绝望中的血喰已经泣不成声，她真情的初恋将以最荒谬的方式遭到背叛。
　　“是啊，大小姐，我确实是一个骗子。撒了无数谎言，沾上不少人命。甚至几乎把自己也给骗到，我差不多都快相信，甲-八五六，曾经被称为七濑风理的孤儿，这位失去了包括姓名在内的，光明世界中一切的人，就该是游走在黑暗里侧的亡命之徒，在行动失败惨死的那一天到来前，百无聊赖地做欺骗和杀戮的勾当……可那之前，悬崖之边，我被安排来到了这里，我遇见了你。”
　　匕首飞舞，血喰紧闭上哭红的眼睛，可预想中的剧痛迟迟没有传来。
　　刀锋只是掠过血喰的发梢，将米色的及腰长发削成了齐肩的短发，金银宝石制成的发饰散落一地，叮当作响。
　　“风理？！”
　　“委屈一下吧，血喰大小姐，你的头发在逃亡的时候会很碍事。当然，这身振袖也是一样。”
　　“逃……亡？”
　　惊讶之余，匕首又一次被挥动，斩断了血喰所穿振袖的腰带，这件在三人帮助下，仍然需要近半小时才能穿戴完毕的绮丽衣物随即被暴力地扯下。
　　这也使得毫无遮蔽的少女胴体暴露无遗。
　　“呀啊——唔唔唔……”
　　在血喰发出响彻宅邸的尖叫之前，风理捂住了她的嘴，朱红的唇妆被掌心蹭乱，或者说，这脸蛋上妆容早已被泪水摧残得半人半鬼。
　　风理现在并不对爱人白皙的肌肤多感兴趣，毕竟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
　　她将自己所短暂侍奉的千金小姐，将她的挚爱搀扶起来，从行囊中取出了一件便衣，一双便鞋。
　　“快换上，佣兵队的部署还有空隙可钻。”
　　“风理，你……啊……”
　　血喰刚想说什么，突然就捂住了太阳穴。她淡色的眼瞳染上红黑，口中露出了锐利的獠牙。
　　“要吸血是吧，大小姐，等完事了，我们就走。”
　　风理见状，展示出自己肩部的肌肤，一如这四个月来的每一个缠绵之夜。
　　血喰只是本能地凑过来，补充她的特殊体质所必须的鲜血。
　　“我骗过很多人，但大小姐，我唯独不愿对你撒谎，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半分虚假，一个刽子手说这些话实在是大言不惭……我确确实实爱着你。”
　　爱人的尖牙扎入风理的肌肤之下，愉悦的痛感扩散开来，可她还是强忍着去拥抱血喰的冲动，她还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风理在这场斩首行动首中的任务，是独自将具有相当研究价值的鬼华川血喰活捉，事成之后将其交给委托方背后的某些人或组织。
　　讽刺的是，正是有了先前无数次高效率的任务记录，利落地处死过那么多的目标，她才能得到这么大的信任，才有机会携着自己的爱人从这个国家的黑暗泥沼中脱身。
　　“抱歉，血喰，作为众多齿轮中的一个，我没法阻止今天的悲剧，佣人小姐和老爷子他们早就注定会死，我的力量没法去救，我能做的只有趁乱带着你逃跑。”
　　一声道歉后，被削去头发而变得清爽的少女松开了她的尖牙。
　　“风理……走吧，我跟着你……”
　　血喰不再争论，她停止了愤怒与哀伤，只是示意亮出真身的爱人执行她的计划。
　　这位武士千金并非油盐不进的娇花，她明白，面对家族火并，自己除了接受现实外，什么都做不到。
　　“这段路不会轻松，血真的吸够了吗？要是到半途没了力气，我们都活不下来。”
　　“够了，出发吧……”
　　行动开始前，先进的“噤声组件”已经笼罩着整个宅邸，让没有配备反噤声器具的人员无从使用法术。然而风理作为计划的参与者之一，自然不会受此限制。
　　“筋力（Strength）！”
　　风理用赐能强化了身体，抱着血喰破窗而出。重见光明的她已经没法原谅自己往日的恶行，但她希望，至少这位烂漫的少女不要和自己落得一个下场。
　　这是赎罪，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拯救一个女孩没法给她刀下的亡魂一个交待，强行走回光明之下或许会被灼伤，但总比就这样被黑暗湮没直到死亡来得好些。
　　风理拿出火机，点燃了地上血喰的发丝，一场大火会让宅邸中更加混乱，让逃亡的成功率变得更高。
　　傲慢自大的佣兵并没有对整个宅子实施戒严，事先知道这一切的风理拉着剃发变装后的血喰沿着这道空隙一路逃亡。
　　两人钻进路边备好的轿车，来到了码头。搭乘着无登记的黑渡船去往对岸的皇中岛，那里是极东首都至高京的所在地。
　　不久前，风理早已用伪造的身份，购买了至高京港客轮的两张船票。
　　这艘钢铁大船按时离港，载着胆战心惊的一对恋人，离开了动荡不定的祖国，驶向了大洋的对岸，去往了大央联。
　　在北原家策划的针对鬼华川家的清洗中，某个委托方指名道姓索要的鬼华川血喰不见了，活无人，死无尸。同样的，代号甲-八五六的“影翼”也宛如人间蒸发般不见踪影。
　　没人知道这相差六岁的两位女性居然是恋人，更没有人知道，她们渡过重洋，逃往了那对岸国度的某处，以全新的名字，开始了恬淡的生活。
　　* * *
　　“没了啊……”
　　荣家宅邸地下书库内新购置的沙发上，绘月有些意犹未尽地合上了手中厚实的书。
　　《恋血鬼姬》，她最初为了寻找与清蝶相关的信息才重读的灰色小说。
　　全书大概讲述了，有着吸血渴望里人格的武士千金——“鬼华川血喰”，与伪装成女佣的，私人特工组织“影翼”成员“七濑风理”被彼此吸引，坠入爱河，血喰的两个人格最终合一，而在一开始就注定到来的清洗中，风理带着血喰逃亡异国的故事。
　　当然，对这位读者而言，书中所谓的异国反倒是她现在生活的祖国。
　　书中的故事是单纯的幻想结晶，还是确有其原型？绘月无从得知，她甚至都不知道这本书的来历。
　　“和清蝶一样的血裔……世上又有多少呢。”
　　带着些许疑问与思考，绘月将书放回架上，熄灭了地下空间内的灯光。
　　* * *
　　“血喰和风理……倘若是有原型的角色，她们现在生活得怎么样呢。真的会是，恬淡却美好的平常日子吗？”
　　也许是出于巧合，清蝶也几乎在被窝里同时再次读完了这在灰色地带流传的作品。
　　“她们能幸福的话，我和她也……哈啊——”
　　期末考试中的思考让人大脑疲劳，聪慧如清蝶也必须遵从这一公理。
　　光亮熄灭，相思而眠。
　　* * *
　　流转的时光来到十二月的尾，秋叶落尽，而冬风接踵而至。
　　“啊啊啊——要被打了！要被打了！”
　　“怎么了小优佳，突然就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蝶亲，你看优佳我还有救吗……”
　　季节入冬，学生们走往慵懒寒假，当然，他们首先要面对名为期末考试的最终考验。
　　看似平凡的午后，班主任老师笑着给每位学生分发下一张小小的白纸条，上面的冰冷数字，承载了学子们未来的命运。
　　“这还真是……有些遗憾啊。”
　　看了一眼优佳的成绩条后，清蝶差点把不大好的台词脱口而出。
　　“蝶亲你的呢……算了，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好得不得了吧……”
　　“这次是真的没发挥好啦，也就第四。”
　　“也就……”
　　乱乱的棕卷发晃晃悠悠地颓了下去。
　　“宜岚同学是第一呢！真厉害啊……”
　　“没有啦，如果小翠没有在考试的时候去上厕所，她肯定能超过我的。”
　　十一月上旬的校园开放周结束后，李宜岚就转学到了荣高，她理所当然地被安排到了三班。在考试中取得傲人成绩的她，现在正被一群女生包围。
　　而凛翠只是静坐在清蝶身边的位置上，将社交的事情全权交给女友处理。
　　（也不知道这样到底好不好……）
　　清蝶来回观望着两人，心想。
　　* * *
　　老师在最后的班会课上讲了些惯例的东西，给了优秀者赞扬，给了待进步者鼓励。
　　然后公布了寒假里必须参加补习的名单。
　　“吓一跳，还好班里姓夏的有两个人……”
　　“呼，太好了，小花。”
　　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班上另一位姓夏的同学，夏花在听到最后一个人名字时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她和江绫自然打算在年关回到城南的老家，和家里人商量诸多的事情，如果要参加补习的话就糟了。
　　“班上叫赤崎优佳的人肯定也有两个吧……”
　　“坏了，神志不清了。”
　　清蝶回头用余光看了看“大挚友”的神情，她好怕优佳嘴角流出口水来。
　　“呜呜呜蝶亲，就算放假了，你能像平时一样每天和我一起上学吗？”
　　“陪你走一段倒是可以啦……毕竟在冬天你起床更费劲了呢。”
　　“大天使！”
　　“我不是，我没有。”
　　* * *
　　学生会人员的假期会来得更晚些，毕竟在期末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
　　近期，“三班操控学生会架空会长”类似这样的传言层出不穷。
　　也难怪，现在学生会满打满算也就五个人，其中三人都来自于这个新生班级。
　　不知是早有预谋还是顺水推舟，宜岚转学后就被绘月吸纳入了学生会，成为了第二副会长。出于对恩情的回馈，这位一度闹出不小动静的“前对手”工作相当上心卖力，让全学生会都轻松了不少。
　　乐珺在一开始似乎还有种被“替代”的不悦，不过她很快接受并利用了现状，成为了完完全全的挂名成员，不出现的日子是越来越多了。
　　“会长，这些工作都已经完成了！”
　　“嗯，谢了宜岚。”
　　绘月大概校验了一下新副会长递给她的文件，确认其无误后表示了感谢。
　　“不用谢我，应该的啦……嗯——这样一来就都完成了吧。”
　　宜岚伸着懒腰，她的到来给学生会室内注入了相当多的阳光气息。
　　“嗯，大家都可以走了，祝新年快乐！”
　　绘月坐在会长的宝座上，宣布着工作告一段落。
　　“会长也是哦，小翠，走吧，先回寝室收拾一下。”
　　宜岚和凛翠似乎打算回已经改了名的孤儿院看看，毕竟她们的老师还在那里。
　　“嗯……会长，还有清蝶，学生会室就，留给你们用了……”
　　“二位小心点哦，外边还是有人的。”
　　清蝶仍然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房间里的人都对此心知肚明。
　　“别说出来啦！”
　　“嘿嘿~”
　　宜岚回头哼笑一声，和凛翠牵着手走出了学生会室。
　　“啪——”
　　门被轻轻地碰上了。
　　“啪嗒——”
　　这次，是清蝶把门反锁发出的声音。
　　少女灵动转身，看向爱人。
　　工作量的减少给了清蝶更多时间来发散妄想。
　　她很在意“最终对决”中，自己于全场的声浪中，隐约看到的，那模糊不清的某种幻视。
　　清蝶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时不时就会开始空担心，无名的焦虑让她在这段时间也没有再度与女友行肌肤之亲——绘月还是扮演着“恋爱人偶”，到现在甚至都还没有主动吻过她。
　　“肩-胛。”
　　清蝶说出了这次要享用的部位。
　　被少数人得知的也只是恋情，这道血腥的纽带，还是只有彼此知晓。
　　为了满足恋人的需求，绘月开始宽衣解带，厚实的冬季校服为暴露后背增添了不少难度。
　　“来吧。”
　　绘月蹬了一脚地面，调整转椅的角度，将裸露的一侧肩胛展示向清蝶。
　　入冬后，天台便成了苦寒之地，有着控温系统的室内此时展现出了无上的魅力。
　　“嗯——chu~”
　　琼浆与快感的交换，又是一次稀松平常的吸血。
　　* * *
　　“清蝶你假期里有什么安排吗？”
　　解决了清蝶的需求后，绘月把校服的扣子还原，正调整着衣领。
　　“我是没什么特殊安排。只是，夕潮的大伯他们好像说，过年的时候会来泽吴。”
　　清蝶用纸巾擦着嘴，对绘月的问题做着回应。夕潮之旅中，绘月已经戴着假面认识过了清蝶堂妹的一家。
　　“对了，还得解决假期里吸血的问题……”
　　说到底，这也还是两人相识后遇到的第一个长假。二年级去旅行的那几天，清蝶勉强用极低的活动强度撑到了绘月返校。但寒假从十二月底一路持续到来年的二月中，这对没法继续待在学校的恋人总得想个办法解决问题。
　　“我想去你家，行吗？”
　　先给出提案的是清蝶。
　　“诶？现在吗？”
　　“嗯，还包括，假期里的每一次吸血。”
　　“应该没问题……”
　　清蝶提出的愿望，总会被实现，这次也是一样。
　　然而，爱河中的纯白少女完全没有满足的感觉。并非是她想要欲求更多，她只是，更想要去给予。
　　* * *
　　“冷啊……”
　　一对恋人并肩走着，就算冬季校服里满是厚实的绒，无形的风还是可以抓住每一道缝，寒意渗入，终归难防。
　　话说回来，这还是清蝶第一次在户外正面和泽吴湿冷的冬日碰上，相比之下，南洋的夕潮根本就称不上有冬天。
　　“月，你不冷吗？”
　　清蝶戴着兜帽，缩着脖子，望向一旁的女友，风掠过绘月的脸，扬起发丝，而本人却并不在乎。
　　“还好，泽吴最冷的时候还没到呢。”
　　“咝——真厉害……呃，顶不住了，要牵手……”
　　“嗯。”
　　十指相扣传递着生命的热量，绘月也顺便用另一只手把兜帽扣上，不是为了防风，而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脸，以免被一些爱说闲话的人钻了空子。
　　“好暖和……”
　　（生命的火……孤独的火……）
　　享用着这份炽热，清蝶想起了火焰，想起了宴会之夜，奏莺对她说过的话。绘月的生命心境是孤独，而现在清蝶陪伴在她左右，再让荣奏莺用“至诚”观看一遍此人心灵之形的话，结果是否有不同？
　　没人知道。
　　两人先是沿着共同的上学路线走过一段路，然后在平时相遇的路口继续直走，最终在一处宽大的宅子门口止住了脚步。
　　就算事先有心理准备，清蝶对着这片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大院瞪直了眼。
　　“真……真大……”
　　千言万语，化作朴一句朴素的感叹。
　　围墙中心大门的外形很古朴，但门锁倒是现代的。绘月取出钥匙，一声清脆的“啪嗒”过后，她推开了这扇厚重的朱门。
　　宽敞的院子内，植物大多已经枯萎光秃，静候来年。
　　在那夜一闪而过的，荣奏莺过去的故事里，清蝶见过这个地方，包括那块没能运走的大石头，都能对上。
　　“外面冷，先到里边去吧。”
　　“嗯……”
　　为了尽快避开寒风，两人走进了主屋的门厅。
　　“绘月二小姐回来啦……这位小妹妹……二小姐带朋友到家里还是第一次吧，总觉得有点稀奇呢。”
　　少女们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乐呵呵的佣人刘姨，她这次笑得似乎很用力，微胖的脸上，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线。
　　“啊……嗯……清蝶，这是刘姨，刘姨，她叫清蝶，总之，你先帮忙泡点茶吧。”
　　绘月的话语少有地出现了吞吐，清蝶见了，不禁在心底咯咯地笑。
　　“好嘞~哦对了，今天奏莺大小姐也在哦，和她许下婚约的那姑娘在一起，还说什么，有惊喜要给妹妹。”
　　“啥？！”
　　在两人惊讶愣神的同时，通往楼梯间的入口，一位顶着笑面的女性已经来到。
　　“姐你怎么在？”
　　“怎么啦阿月，荣奏莺在荣家的宅子里难道很怪？”
　　“我是说，你回家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什么时候我回家也要报备了……而且说了的话，还能这样抓到你们的现行吗？嗯哼？”
　　这一番对话，凝聚了姐妹相处十六年的功力。
　　“哈啊~啊，小绘月！新的副会长很能干吧？真好啊，我到毕业前一直能放假……”
　　惨遭替代的挂名副会长打着哈欠，穿着松垮的睡衣随后而至。
　　“当然，小清蝶肯定也很能↑干↓吧？”
　　“你们俩……清蝶？！”
　　绘月感觉到一阵头痛，此时清蝶突然挽住了她的手臂，代女友大大方方地向这两人承认了恋情。
　　“对对对，就是这样。这样才配得上我给你们准备的大惊喜！”
　　“其实我们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吧……呜呜呜——”
　　“小珺先别说话！”
　　奏莺刚摆出夸张的姿势准备宣布传说中的惊喜，就被迫伸手捂住了乐珺想要阐述事实的嘴巴。
　　“唔唔？唔？！”
　　“惊呼吧！庆贺吧！乘坐瞬门去往世界彼端旅行的机会，如今就在你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