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度之恋，始于吸血入唇之前》清水白刺猬

48、【四十八】：入冬？入夏！霓虹闪耀的不夜城！

　　“由于我司在合同中的活跃表现，对方为表谢意，决定赠予一次往返的瞬门随行之旅！”
　　作为每日运量存在上限的国家战略级运载方式，以瞬移的形式进行人货运输的瞬门必须提前数月预约，同时交付巨额的费用。一般来说，只有国家级别的紧急项目，或者利润滔天的神秘货物才有权选择这条运输渠道。
　　而所谓的瞬门随行，是指在得到授权后，利用每次瞬门货运的预留质量空间，搭顺风车的行为。
　　“可是满打满算下，我司的人员也不足以填满这次随行的空间，掐指一算，居然正好有两人的空位！”
　　“唉，说好的蜜月旅行这下成公司团建了……唔唔——”
　　开口的睡衣女又一次被堵死了发声的地方。
　　“所以啊，二位如若不嫌弃，跟着我们的队伍参与这一回横跨世界的旅行，如何？”
　　“我捋一下，所以就是你们事务所团建旅游，想捎着我们俩一起，我的理解没问题吧？”
　　整理了姐姐一系列的话语和脑中的知识后，绘月给出了简短的总结。
　　“阿月的总结果然还是那么犀利，没错，大致就是这样。”
　　“所以重点呢？”
　　绘月板着脸，惊讶于奏莺这一大坨话贫瘠的营养。
　　“什么重点？”
　　“时间地点呢？！”
　　“啊——对对对！出发的日子是25日，也就是后天，回来的日子是31日，也还能赶上正历跨年，怎么样，安排很合理吧？！”
　　“清蝶，这时间安排得过来吗？”
　　绘月转头去询问目前最重要的意见。
　　“嗯，没问题，在旧历新年前，我都是没有安排的。”
　　（小优佳，就算我不在，你也一定要起床参加补习啊！）
　　清蝶加大了抱在绘月臂弯上的力气。虽然很对不起“大挚友”，但少女怎么拒绝得了和爱人一同的旅行呢？
　　“好，那说定了！12月25号上午9时前，在凌涛二号瞬门前集合！女士们，请注意，除了路上必要的冬服外，请在行李箱塞满夏装，最好在外套里面就穿好短袖或者吊带，因为，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可是——”
　　* * *
　　“巨绝岛，东北省的，永昼城！”
　　十几个FIN演艺事务所的核心人士与两位恋人关系的少女，从巨大的货箱空隙中来到室外。
　　进去时还迎着寒风呼啸，出来后，面对到的却是刺目灼热的骄阳。从冰箱到烤炉，只是转眼之间。
　　他们来到了世界的另一端，赤道线还要以南的地方。
　　巨绝岛，大央联最大的海外领土，同时也是最靠南的领土。
　　这个巨大的岛屿连绵近八百平方公里，以至于不少地理学者认为它应该被称为大陆而非屈居岛屿之列。
　　早在王权时期，就已经有航海家穿过繁星般的南洋诸岛，发现了这片孤悬海外的蛮荒天地。
　　如今，一座座城市在这原先人迹罕至的土地上拔地而起，永昼是其中最为年轻，也最为灿丽的一颗宝石。
　　这座城始建于三十年前，以最前卫的理念进行城市规划，铸就了远近闻名的潮流、秩序和娱乐之都。
　　人们说，失意者眼中，这里遍地都是机遇，而得意者眼中，这里遍地都是乐趣。
　　荣奏莺第一个飞奔出去，设乐珺紧随其后，她们将冬装外衣脱下，抛在一边，露出内里的夏季常服，第一时间就进入了旅行状态。
　　“哦，你是那个沈玲……”
　　绘月看到一个橙发女生弯腰去捡被老板抛弃的冬衣。
　　“诶？！会长，你还记得我啊，明明都已经退学那么久了……”
　　自称沈珞弦的低音少女，她后来项学生会正式递交的退学申请，专心和奏莺的团队一起追逐自己的梦想。
　　“退学的人可没几个，想忘掉还是有难度的，对吧清蝶？”
　　“嗯，没错。”
　　感受到环境里的热量后，清蝶也脱下了外衣，露出轻薄的吊带裙，戴上了标志性的宽檐遮阳帽。
　　“会长，不瞒你说，理直气壮地退学，可是我的梦想呢！”
　　“那……那你的这个梦想还真是特别，所以……你现在跟着我姐，开心吗？”
　　“嗯！”
　　“那就好……”
　　一边和珞弦做着古怪的交谈，绘月也把冬装的扣子一颗颗解开，里面穿着的，居然是……
　　“果然是LOVE泽吴……”
　　那件一度让清蝶呆愣的城市宣传T恤。
　　* * *
　　为了让绘月和清蝶能够在旅行中享有尽可能多的独立，奏莺特意将她们俩与大部队安排在了不同的酒店里。
　　“只有一张床……”
　　拖着行李，手拿着城市地图来回兜圈，终于在接近中午时，来到了“BOBIP HOTEL”十二层的房间后，清蝶和绘月才发现，这是一个只有双人大床的双人间。
　　荣奏莺之心，谁人不知？
　　清蝶见状后燃起了些许希望，让绘月顺势对她主动做些什么的希望。
　　“瞬门真是厉害啊，还不到一次上学的时间，我们这就来到距泽吴八千多公里的地方了……”
　　清蝶打开了大号的行李箱，从成堆的“储备粮”中抽出了一个水杯，稍稍补充了一口血液后，晃悠悠地坐在了软绵绵的大床上。
　　十二月下旬，泽吴将要彻底入冬，而世界另一端的永昼城则相反，这座生机勃勃的都市胚芽，正大踏步地进入盛夏的殿堂。
　　精致的落地窗外，夏季的太阳温热光亮，热量流入在冬日里渐渐休眠的身躯，引领着少女的每一个细胞走向复苏。
　　“是啊，乘船的话，可是要十几天的行程呢。姐在演艺界的能量真不容小觑啊，居然能赚到这种程度的旅行机会。”
　　绘月做着身体的拉伸，望向窗外的云朵与其他建筑的顶层。
　　“月？”
　　（别看窗户，看我呀……）
　　清蝶呼唤着女友，希望绘月能够调转目光，在这之前，她特地抖了抖肩膀，让衣服的吊带落到一旁。
　　“怎么了？饿了想吃饭，还是想去哪里玩？还是说想吸血了？”
　　（就不能是你想干点什么吗……）
　　清蝶第一次尝试的结果令人沮丧。
　　“嗯，折腾到现在是有点饿了，先找家店，把午饭解决了吧……”
　　“好，那我们就先去周围转转。”
　　绘月向清蝶伸出了手，这座距泽吴数千公里的城里没有同校学生敏锐的眼睛，她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十指相扣。
　　“嗯！走吧。”
　　“诶，清蝶，肩带掉下来了哟。”
　　在离开房间，绘月注意到了女友衣装的异样。
　　“啊……嗯……真是的，什么时候掉下来的啦哈哈。”
　　清蝶打趣着，将两条细细的带子拨回肩上。
　　“吱呀~啪嗒~”
　　住客离开，门被合上。
　　* * *
　　最初规划这座城市的人希望它能成为霓虹永驻的不夜之城，便为其冠以了“永昼”之名。
　　“永昼的灯光终将亮过阳京，永昼的塔楼终将胜过凌涛，它的底蕴会超过奥古斯都堡，它的奇景会凌驾山川相缭。它是星球南侧的绝对中心，他是鲜活有生命的城市，它健康的心脏无时无刻不在跳动。”
　　这段来自永昼城建总设计师对未来展望的话语，在街道上处处可见。每一个来到这座城市定居的人，都能倒背如流，甚至在学生的考核当中，背诵这段话的流畅度有时也会成为指标。
　　清蝶和绘月牵着手行走在永昼核心城区的街道上，各样的店铺琳琅满目，其中不乏摆满奢侈品的货架，相比之下，泽吴的城区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这对恋人路过一处赌徒群聚之地。
　　浓重的铜臭味，筹码碰撞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被一众人追打的落魄青年，还有小跑而来的街头警官。
　　“看来这座城市也远没有宣传上的亮丽。”
　　“背负赌债的堕落年轻人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然而，有些方面，永昼似乎还不如名不见经传的泽吴。
　　不过好在，除非你脑子发热把全部家底摆上赌桌，作为游客的话，完全不需要品鉴这座城市糟糕的一面，只要是单纯为了娱乐，永昼绝对是不二之选。
　　少女门在烈日下的漫步，跨过一个个街区，对于解决午饭要用的店铺，清蝶拿不定主意。
　　比起填饱肚子，她中意眼下的感觉，不管是努力协调着跟上恋人的每一个脚步，高温下在掌心交融的彼此的汗水，还是时而交错时而闪开的飘忽的目光，她都喜欢得不得了。
　　所以，她想让这种感觉尽量多持续一会儿。
　　除非……
　　（太阳好大……走路好累……）
　　遮阳帽从来都不是万能，走出了成千上万步后，清蝶仿佛回到了在蛇尾山上与夏花并肩作战的时光。
　　“月……我是不是热出幻觉了……天上，怎么有建筑呢……”
　　当晕乎乎的清蝶用手遮阳，抬头望天，她居然看到了空中有着一条街道，两旁矗立着三四层高的小楼。
　　何等光怪陆离的幻觉。
　　“清蝶，我想你那不是幻觉。”
　　绘月也抬起头，她看到了同样的景象。
　　“诶？！”
　　“你看前面……”
　　顺着绘月的手指，清蝶也看到了，一幢大厦外墙的景观升降梯门前，写着“八号空中街区-入口A”的字样。
　　永昼的城建规划其实到现在都还未完成，设计师“三层都市”的狂想仍在进行。除了地上区域外，城市的地下也会有街区和铁路，而城市的高空也能有生活的空间。
　　“空中……街区？”
　　两人走到更近的位置，告示牌上有着更加详细的内容，包括街区内店铺的大致状况和分布位置。
　　“空女仆咖啡·便餐？”
　　清蝶看到了一家似乎是餐馆的店铺。
　　“要不，我们就去所谓的空中，解决午饭？”
　　“嗯，如果你想的话。”
　　* * *
　　乘坐升降梯花了两人不少时间，但比起凌涛之眼轿厢内的漫长等待，这倒不算什么。
　　终于抵达了所谓的八号空中街区后，两人才发现，升降梯所通向的终点，那些小楼与街道，原来只是飞空艇的补给站。
　　实际上，告示上的店铺，位于定时在此处停靠的，巨鲸般的飞行物之中。
　　据说那场指向天穹人国度的战争，所要夺取的首要技术就是“空中都市”的建造工艺。可那些悬于无人区上空的穹顶都市宁毁而不降。
　　所以，永昼城的所谓空中街区，只能这般将就而做作。
　　“这样真的就能算是空中街区吗？”
　　“难说……谁知道呢？”
　　补给平台上已经有不少等候的人，时不时关注一下侧边屏幕上显示的下次停靠倒计时。
　　“三分钟吗……”
　　清蝶和绘月抬头望向更高的天空，遮天蔽日的巨物正在一点点地斜向下沉，它的气囊上写有一个鲜艳的数字“8”，彰显着自己的身份。
　　“飞空艇即将停靠，请所有人远离警戒线，待阶梯连接完成后有序登艇。”
　　机械的声音指挥着好奇的人群，那巨鲸下腹硬质的区域里伸出一前一后两条阶梯，像是被凶兽的利齿撕开后飘散的表皮。
　　一阵剧烈声响过后，阶梯固定在了补给站地面上所标记的位置，后面一个下人，前面一个上人。
　　“像是被吞下去，又被拉出来一样……”
　　“嗯？！”
　　晕眩感让清蝶没有太经过大脑就说出了心里话，绘月呆望着语出惊人的女友，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对上了半分钟。
　　淡粉的瞳眨了眨，总算认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啊哈哈，是饿晕了啦……咱……咱也上去呗！”
　　清蝶苦笑着缓解尴尬，连忙牵拉着绘月的手往登艇阶梯的方向走去。
　　于是，城市豢养的巨兽吞下了这对恋人少女。
　　* * *
　　真要说起来，将这飞艇称为“空中街区”确实没有什么不妥。
　　一来，作为飞艇它确实脱离了地面，符合“空中”的标准。
　　二来，巨大狭长的舱室内，街道和铺面欣欣向荣，确乎是承载了一个街区。
　　合在一起，啪——这就是空中街区。
　　“确实是不得了的飞艇……”
　　“真的把街区装在里面……月，别的飞艇里面也是这样吗？”
　　“我也是第一次来……但一般飞艇的尺寸肯定做不到这种程度。”
　　哪怕是第一次登上空艇的绘月和清蝶也大致能看出，这一艘在同类的标准下，也绝对能称得上出类拔萃。
　　巨型舱室的“地面”哪怕了脱离了重力，脚踏其上也毫无虚浮不稳之感。
　　店面靠外一侧的墙面让人们能直视高空中的一切。登艇之初，还能望见高层建筑的楼顶，而随着补给完毕，空艇又一次抬高巡航，现在眼望四野，只见白云蓝天。
　　舱室的顶部是透明的，而气囊中央与其共线的那一部分也采用了透光的材质，外界光从顶端照射下来，让本应晦暗的密闭空间如户外般明亮。
　　虽然难以评判实际意义方面的得失，可单纯就其工艺而言，这是毫无疑问的血与匠心之作。
　　“月，你看那边好多人啊，会不会是什么人气店铺？”
　　清蝶望见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自远方店面的门口，一路延伸至二三十米开外的街上。
　　“不管怎么样，肯定不会是无聊的地方吧，你要去看看吗？”
　　人多未必意味着好，但足以吸引游客的噱头肯定少不了。虽说贸然前去可能会冒着被宰的风险，但如果有能让清蝶感到开心的要素，绘月并不介意做一次从众的愚者。
　　“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不去一次会后悔一样。”
　　好奇心驱使着少女，令她想要看看这地方到底是怎样吸引了如此多的人气。
　　而当她们走到队尾，看到举着牌子指挥队伍的可爱女仆店员时，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
　　“队尾在这里，在这里哦！二位，欢迎光临空女仆！”
　　穿着修身女仆服的黑发小姑娘很有活力，看上去，和清蝶绘月是一个岁数，但隐藏其下的那份沉着自在又完全像是一个老练的从业者，每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都展示着服装与自身躯体的美丽。
　　“请拿好你们的号牌！天呐！这位大小姐，恭喜成为今日的幸运号牌！将可以直接跳过排队入店，且获得一次免单机会！”
　　店员从腰间挂着的箱子里取出手指大小的号牌递给两人，而后突然就恭喜起排在前面的清蝶，队列前的人们听到后，无不投来羡慕与不甘的视线。
　　“怎么了？我是什么？”
　　上一秒还专注着轻敲绘月指根关节的清蝶没有搞清楚突发状况。
　　“大小姐您是第一次光临本店吧？本店每天都会在一到五百的号牌内随机抽取一个数字作为幸运号牌哦！比如今天的幸运号牌就是175，您手上拿的就是哦！所以，请跟我来吧……”
　　“等等等等！我和她是一起的……就是，能不能把这个福利转让给别人，我们俩就这样排队也蛮好的……”
　　清蝶慌忙摇头试图拒绝这份孤独的大奖，不管做什么事，有什么奖励，她都不想和绘月分开。
　　“嗯？二位，难不成是……情侣？”
　　店员的神情开始微妙地笑起来。
　　“没错。”
　　平稳有力的发言，来自绘月。
　　（清蝶在姐姐她们面前帮过我了……）
　　周围没有熟人的压力，的确让绘月感觉一切都轻松了不少。
　　（月……）
　　虽然最近都没有主动触碰清蝶，但绘月至少对恋人关系还是有着明确的自知，这让纯白的少女感受到一丝宽慰。
　　“那这样就符合追加条款的使用条件了呢！二位，只要你们亲一个，证明确实是情侣，那么，这份大奖就可以顺延到你们二人的身上！”
　　在店员元气的话语中，清蝶看到了机会。
　　如果自己表现得很害羞，那么绘月就只能主动来吻她了。
　　“啊……那个……这实在是……”
　　绷住脸颊眯下眼，假装害羞，能力不浅。
　　（快快快，快点呐！）
　　心里也确实小鹿乱撞，急迫地等待着爱人主动凑上来的嘴唇。
　　“店员小姐，这个要求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不是谁都能在人群注目下那么奔放的。”
　　（哈啊？！）
　　听到女友的健全发言，清蝶的内心里仿佛有大迁徙奔腾而过。
　　“真遗憾，这样的话就只能如这位大小姐所愿，把福利让给下一位顾客……”
　　“清蝶？！唔——”
　　眼看着难得的好运气就要溜走，清蝶顾不得扮演出来的矜持，她用双手拉低了绘月的肩膀，同时踮起脚尖，浅浅一吻，引得众人一片叫好。
　　“哇哦哦哦哦！恭喜二位！请跟我来吧。”
　　铁证在前，女仆也不怠慢。
　　“走了哟，我今天的运气，这样就算是分给你了。”
　　始料未及的绘月仍在用指尖确认嘴唇上上余温，就被向前的力量拉着，走进了店内。
　　* * *
　　“虽然二位是免单，可也不能无节制地乱点哦，如果吃不完的东西太多，我们也是会有惩罚的哟。”
　　“嗯，知道了，换言之，只要吃得完，点多少都可以免单，对吧？”
　　“就是这样。那在下就先回外面去了，祝两位大小姐用餐愉快。”
　　清蝶坏笑着，这些人只看到她娇小的身材，却不知道她在饭桌上的能量。
　　绘月则是为店家默默祈祷了一番，那碗转瞬即逝的如山面条仍然历历在目。
　　“我也终于能请一次客啦，随便点哦，全是免费的！”
　　虽然嘴上让女友随便，但欢快地在菜单上打着勾的还是清蝶自己。
　　毕竟绘月的食量从来都只是正常水平。
　　（话说，她已经高了这么多了吗？这算是追赶性生长吗……）
　　方才被亲吻的时候，绘月才清楚地注意到，清蝶和自己的高差已经从将近一头缩短到了能够平视下巴的程度，而她自己在这段时间也并非没有长高。
　　就算处于发育期，这已经完全不是正常人的身体四个月可以做到的事情。
　　而且，胸前性征代表物的那方面，比起初次交合的那一晚，现在透过吊带裙可以隐约看到，虽然还脱离不了“小”的标签，但也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和我的血，有关吗……）
　　绘月不禁又思考起了血裔的事。
　　“嗯哼哼哼~”
　　中了头奖的清蝶一边点着菜，一边轻哼着歌，一边又自然而然地从挎包中取出杯子，准备补充一口血液。
　　“大小姐！抱歉，本店谢绝自带酒水。如果口渴的话，我们可以提供任何大小姐您想要饮料。”
　　餐桌旁等待着二人点餐完毕的一位“女仆”叫停了清蝶的动作。
　　那是一位有着米色齐肩发的可爱女性，女仆装与本人的美貌相得益彰。
　　“诶？可这是那个……治疗我疾病的特效药物，不止是解渴的水啊。”
　　米色女仆听了清蝶的经典说辞，扬了扬眉毛。她面部的每一个微表情都被感到不爽的绘月看在眼里，当然，也包括她胸前的名牌。
　　（朝星千歌琉[Asaboshi Chikaru]……极东的移民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很抱歉，大小姐您能去盥洗室之类不会被看到的地方饮用吗？这是本店的硬性规定，在公共场合饮用自带酒水会有不好的影响，还望您能理解！对了，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两位大小姐本次的专属女仆，朝星千歌琉，叫我小琉就好了！”
　　作为女仆店员，职业操守让千歌瑠保持着元气的微笑和毕恭毕敬的姿态。清蝶自然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能不遵守店面的合理规定，便拿着杯子，顺着指引，去往了卫生间。
　　“我也一起。”
　　那杯中就是血，绘月当然没法这么简单地放心。
　　“月你太爱操心了啦，只是喝一口药而已，能出什么事啊，你就专心点餐吧！”
　　是啊，这能出什么事呢？
　　清蝶捧着杯子走远了，桌旁只剩下“女仆”与一位各种意义上的“大小姐”。
　　“哎呀……哎呀……抱歉了大小姐，女仆也是凡胎肉身，我需要小解一下……小林，你先来替我接待一下这位大小姐！”
　　千歌琉突然捂住小腹，在招呼了另一位女仆为她代班后，提着裙子匆匆忙忙地小跑向了同样的方向。
　　（怪怪的……）
　　“大小姐你好，我是小林……诶？！”
　　感觉到异样的绘月也起身去往厕所，独留这位临时代班的姑娘懵在原地。
　　* * *
　　“你喝的，是什么？”
　　背后突然响起的严肃质问，吓到了正在举杯豪饮的清蝶。
　　“咳咳！咳！”
　　清蝶被血呛到了，尽管用手捂住了嘴，没有让那些液体洒到外面，但掌心中还是留下了猩红的色泽。
　　她连忙转身向后，藏起那只手。
　　“小……小琉？！你……”
　　“我看到了哦，血。”
　　“你……你说什么啊？这药就是红色的……”
　　吞吐的辩驳显得苍白无力，绝不能暴露的秘密，已经被这位“女仆”尽收眼底。
　　“苍色风筝（Pale Kite）~”
　　是赐能吗？神色转变巨大的女仆在一声低吟后漂浮到空中。
　　准确来说，是相对于空艇地面的半空。
　　千歌琉向着清蝶直直地飞过来。
　　巨大的力气抱住清蝶的身体，难以挣脱。她们升高到原本难以触碰到的顶窗，千歌琉三两下就打开了复杂的保险栓，窗户被打开，高空的烈风灌了进来。
　　“这是要干什么？喂？！”
　　“如果想平安无事，就别乱动。”
　　似乎是风的噪声太大，让“女仆”没法听清“大小姐”的意愿。
　　“啊啊啊啊啊啊——”
　　穿过略显局促的窗口，这两人从安全的舱室内来到无所倚靠的空中。
　　沉着的千歌琉仿佛视重力于无物，而清蝶的尖叫随着快速的飞行轨迹被拖长，她看向下方积木大小的高楼塔顶，差点忘记了该怎么呼吸。
　　“清蝶！”
　　绘月赶到时，只见被打开的窗户吱嘎作响。
　　这里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