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嫌疑人》白小九千岁

8、I

　　刚才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古祯说不上欣喜，呼吸却一下顺畅了很多。而他没有将这种心思表现出来，只是拉开车门，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刚出门就看见这边拉上了警戒线，就知道是出事了。”尚令子回头看了看楼道外，至少有十几名警察。“看这规模，应该不是小案子。我就想着在这等等，说不定你们会来，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低头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二人站的很近，蓝风铃的味道飘入鼻尖。古祯想起了昨晚的事，脸微微发烫。他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我先去看看，你去店里忙吧。”

　　虽然尚令子很想去现场看看，而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惋惜的点点头：“那好吧，我先去店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微信我。对了，这个给你。”她将牛奶跟面包递给了古祯，只有一份。那本来是给自己准备的早餐，想着一会在店里吃。不过看着古祯的样子，应该是没吃饭就过来了。反正自己还有时间，这份，就给他吧。

　　这时向天战站在人群中，朝着古祯摆手。等后者回过头的时候，那个带着甜香的少女已经挤出了人群，朝着美甲店的方向而去。

　　“副队你可来了，我没有工作证，他们不让我进去。”站在古祯的身边，向天战多了一分狐假虎威的气势，跟着他们的副队长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还不忘给拦住他的小警察一个骄傲的眼神。

　　古祯刚要带上手套，却发现手里还拿着牛奶跟面包。无奈，只能将早餐揣进兜里：“说说吧，什么情况。”看着向天战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个家伙来的很早。

　　向天战看了一眼他鼓鼓囊囊的口袋笑道：“那个上尚令子给的啊。我觉得她喜欢副队。不过也难怪，副队以前可是远近闻名的校草，就连我都听过副队的传说，她喜欢也不奇怪。”

　　古祯不语，冷颜看着他。那生人勿近的脸在警告他，现在是工作时间。

　　向天战识趣的止住话头，就连眼神都变得凌厉了起来：“死者柯启，男，18岁，下个月就要高考了。刚才我跟附近的邻居聊了聊。据了解，是个很内向的孩子，父亲早些年跟人跑了，被母亲一人带大的。总之人如其名，是个很客气的孩子。”

　　柯启不止跟尚令子住在一栋楼里，还是同一楼层。这样的高层无一例外都会安装电梯。而柯启，却死在了16楼的楼道里。

　　尽管向天战已经介绍说死者的死法很古怪，可当真的看见现场的时候，古祯还是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这样的死法，别说是他了，怕连林鹏跟于浩也没见过。

　　准确来说，柯启不是在16楼。他身处在16楼跟17楼中间。17楼的扶手栏杆上系着一根很粗的麻绳。这根麻绳的另一头，就系在柯启的脖子上。

　　这个18岁的少年，被吊在两层之间，面目狰狞。他的裤子被褪到了脚踝，后面还插了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尚令子跟组长猜的没错，这是一起连环案。”向天战轻轻转动尸体，给古祯看死者大腿上的字母“I”。

　　尸体的大概样子看完了，剩下的是尹达的事情了。古祯上下楼的观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小细节。“是否是连环作案还要看情况才能定论，也有可能是模仿作案。”

　　电梯门开了，林鹏叼着一根烟，头发又油又乱的走了下来：“什么情况？”

　　“鹏哥，电梯里不能吸烟。”向天战小声提醒。

　　果不其然，又挨了一脚。似乎还没睡醒的林鹏用满是烟味的手指擦了擦眼屎。他打了一个哈欠，往16楼走去。走到一半，他就看到了柯启，嘴里的烟都掉在了地上：“这杀人手法够特别的啊。”

　　转了一圈，古祯没发现别的线索。他拿出卷尺，测量了一下地面与字母之间的距离。一米六五。

　　“那就要看凶手是什么姿势了。如果是仰头，那凶手应该低于165。”林鹏双膝微屈，将手抬到与柯启大腿差不多的高度，右手呈握笔状。他在模仿凶手刻字的模样。

　　这样的结果跟牛荣的案子预测的凶手身高差不多，看来这真的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古祯摘下手套：“交给尹达吧，咱们先去物业看看。”

　　如三人所预料的一样，这楼道里根本就没有监控。知道自己的小区出事了，物业经理慌慌张张道：“咱们这高楼层的，一般住在二楼的都坐电梯，没想到楼道里会出事啊。其实咱们已经发现并准备维修了，只是最近事情太多，就给耽搁了。”

　　“修个屁，你们那监控都不知道坏了多少年了，都结蜘蛛网了。”林鹏才不信物业经理的说词。不过他说的有一点是对的，这么高的楼层，一般没人会去楼道。何况这栋楼的电梯跟楼梯并不紧挨着，下了电梯要转个弯才能看到楼梯所在。

　　古祯让林鹏在这里等电梯监控，自己跟向天战去跟附近看热闹的人打听情况。

　　“诶呦，小伙子长得真干净啊。”他刚出门，就被几个阿姨围住。“小伙子就应该这样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我看你这腰板不错，当过兵吧。”

　　古祯并没当过兵，但因为家里有个军人父亲，所以他周身的气质也很像是从军营里出来的。

　　他想问出口的话一个字都还没说，眼前就出现了几部手机。无一例外，手机里都是适龄女孩的照片：“这是我们家姑娘，她就喜欢你这样皮肤好，又不女人气的。还是警察啊，真好。你们加个微信啊？”

　　“这是我侄女，别看着丫头眼睛小，眼光可毒着呢。都快三十了，还没找过男朋友。我看你这小伙子行，能入了她的眼。长得真俊。”

　　“瞧瞧这大高个，至少一米八三以上。你阿姨我做裁缝的，不会看错。办案累了吧，去家里坐坐啊。正好我女儿今天休息在家，她做饭可好吃了。”

　　原本颇受欢迎的向天战在古祯的光芒下，被照的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他挤过人群：“副组长，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我来问。”

　　正好，古祯也正有此意。他点了点头，礼貌的看着几位热心的阿姨：“各位阿姨，我回局里还有点事。你们有什么关于十七楼柯启家的消息，就告诉我们这位同事吧。谢谢各位阿姨的好心，我现在还不想找女朋友。”

　　好在几位阿姨知道不能耽误警察办案，他们将目光转向向天战，又叽叽喳喳了起来：“这小伙子长得真可爱，真喜庆。有女朋友没有啊……”

　　躲进车里，古祯拿出口袋里的早餐。还好，面包没有被挤坏，牛奶也还温热着。

　　他刚插上牛奶的吸管，林鹏就打开车门进来了。他关车门的声音极大，好似这车门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他们拷贝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那小子休息的时候根本就没出过门，一直在家备考。”顺手，他将拷贝的视频资料扔在后面。这才看见古祯手里的早餐。“又是哪个小迷妹送的，你不是从来不收么？”

　　作为曾经的校草，现在的庆昌市公安局局草。倾慕古祯的女孩一直不少，这惹得众人羡慕不已，不过也跟着占了不少光。什么饮料啊，早餐啊，一般都有人给买了。不过古祯一直不收。今日看见他不仅收了，还准备吃，林鹏有些惊讶。

　　见他不语，林鹏才回过神来：“不对，你不是直接从家里过来的么？谁给你的？女朋友？”

　　最后三个字说的古祯心乱了一拍，他喝了一口牛奶：“人家顺手给的，你别瞎说。”

　　看着他这样子，林鹏坏笑：“绝对有情况。”他将面包袋贴在鼻子上嗅了嗅，“好熟悉的味道，挺好闻的。对，那个美甲店老板。这爱心小早餐是她给的对不对？”

　　抢回面包，古祯开车：“先回局里，这两个案子很有可能是同一凶手所为。”

　　“别跟我这岔话题，老实交代，是不是她给的？”

　　古祯不愿理会他，打开车窗想要跟向天战说一声。却发现他已经被人群包围。有的人问他私事、有的跟他八卦、有的则是想知道更多内情。古祯生怕再被阿姨们拦住，赶忙开车走了。

　　回去调出监控，果然如林鹏所说。两天前的晚上，电梯里最后一次出现了柯启的身影，之后就没有了。

　　“现在的学生压力真大啊，看看那孩子憋的一脸痘痘。”盯着监控的警察说道。

　　“你懂什么，人家那叫青春期，你特么青春过么？”林鹏咬了一口包子，从警察身后路过，还不忘嘲讽一下。其实他本来是准备抢古祯的面包吃的，但无奈实在吃不惯那玩意，一点肉都没有，还卖的死贵。

　　古祯跟于浩也是坐在监控前看着。可无论怎么看，也一点线索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

　　这时，向天战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了一个重磅消息：“柯启喜欢尚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