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只小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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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转折
一个巨大的转折。
蝙蝠侠听见了，笑声。
小丑那张可怖的笑脸定格成了一张相片，像报纸上滑稽的图片。
那细瘦的颈椎是那么脆弱，在他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里断成两截。
小丑那和人类一样鲜红的血液从嘴里溢出，喷溅在蝙蝠侠的手上，面罩上，温热极了，和小丑杀死的那些无辜人没有任何区别。
蝙蝠侠松开了手，小丑软倒在地。
没有尖叫，没有狂笑。
监控里依旧是鲜血和孩子们的哭泣。
无色无味的气体缓缓逸散，从皮肤，从蝙蝠侠粗重的呼吸入侵了他的身体。
蝙蝠侠不能做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近乎逃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二十五)死亡玩笑
小丑骗了他。
根本不可能救下那些孩子。
蝙蝠侠近乎绝望地看着满地发黑的血液，孩子们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们都穿着小小的西装，另一头是被枪击致死的父母，像极了八岁时的那一条小巷。
一把漆黑手枪就躺在他的脚边，似乎还温热着，但他知道，那不过是错觉。
成群的蚊蝇在他们的尸体周围飞来飞去，品尝着属于它们的，免费的盛宴。
蝙蝠侠觉得很恶心，恶心到想吐。
他的心脏跳动是那么的快，呼吸急促到肺部都疼痛起来。
那是一卷录像带。
那他妈/的只是一卷录像带。
蝙蝠侠半跪在地，黑色的披风也蜷缩起来。
(二十六)笑意
明亮的红黄绿的知更鸟从窗口飞入。
罗宾姗姗来迟。
“蝙蝠侠……”
“回去，罗宾。”蝙蝠侠的声音依旧那么平淡，一如往常。
达米安是个很听从他命令的罗宾，不会像一代知更鸟格雷森了解其实现在的蝙蝠侠是多么的不对劲，急需帮助。
但现在也帮助不了什么了。
那只小小红知更鸟离开了。
蝙蝠侠的身躯颤抖起来，他努力地牵动着他脸部的肌肉，压抑着那想往上扬的唇角。
是残留的笑气吗？还是之前小丑给他下的恐惧毒气？
是，也不全是。
“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嘶哑的狂笑回荡在小小的厂房，涵盖了几十条人命的悲鸣。
(二十七)出去吗
我依旧沉浸在美妙的幻觉之中。
我是个疯子，没错，哥谭人几乎都是疯子，没错。
小丑摇晃着那亮眼的绿脑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他也穿着橙色的囚服，看上去就像我的舍友……
小丑是我的舍友？
我笑起来，为这个滑稽的“事实”。
「你可真不可爱，甜心。你不无聊吗？」小丑委屈的凑过来，但他那张脸实在无法让人感到怜惜，「不想做点有趣的事吗？现在的你真像一个疯子。」
“我本来就是疯子，小丑。”我抚摸着浅紫色的墙纸，上面的涂鸦小丑也在和我打招呼。
「出去吧。」小丑蛊惑道，「一起。」
(二十八)离开
离开似乎变得理所当然了。
又一次放风时，我换上了被我偷来的护工的衣服。
是我想出去还是小丑想出去？二者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一路上都没有阻碍，没有，任何。
“祝你好运。”谜语人靠在属于他那间囚室的墙边，头发凌乱，连镜片都碎了一只，显得有些狼狈，“黑色的笑意笼罩了这里，我即将去往所有人的归宿。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向奥斯瓦尔德问好，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可怜的小谜语……」小丑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然后看向我，「为什么你还在这里？想被那只恶心的怪物蝙蝠杀掉吗？」
他站在我身后，推动着我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奔跑起来。
他们不会发现，那些愚蠢的警卫们。
我并不认为我的伪装很高明，事实上我只是在囚服外面多套了件衣服罢了。
是因为我仅仅是个普通的疯子，非常非常普通。
我终究离开了阿卡姆。
(二十九)迷茫
我站在大街上。
离开对于我来说是轻而易举。
所以我又该去哪里呢？
我能去哪里呢？
自由来得太过轻易，让我有一种深切的不真实感。
周围的店铺还是那么熟悉，又有点陌生，早就习惯了事故发生的哥谭人一如往常地过着他们操/蛋的生活。
那一场恐怖屠杀也会慢慢被人忘却，从那件事到现在不过才几个星期的时间，但是对小丑的恐惧和阴影永远是哥谭女士的伤疤。
每当快要愈合时就又被撕裂。
我捏着口袋里皱巴巴的五美元，在汽车站旁边的小摊买了一条热狗。
然后我坐在了路边的长凳上。
我盯着它。
直到热气弥散，那一根夹着香肠和鲜红的番茄酱的热狗渐渐变得冰冷发硬。
不应该加番茄酱的。我想，这粘稠又血红的东西让我感到了恶心。
「也许我能把它变成涂鸦的样子，你会好受一点？」小丑这个时候冒了出来，站在我的身边。
“够了，我可不想吃油漆味的热狗。”
我失去了胃口，但还是一口一口咽下了这一团硬面包。
(三十)家
在我回到家的时候。
也许犯罪巷的那个小破房间还能称作是「家」。
十几平的小房间，墙壁上满是裂缝和干枯的蛛网，一张床，两张破沙发，一个十几寸的黑白电视机，一些乱七八糟的破烂玩意儿。
尤其是这里面光是灰尘几乎都有把我淹没了，我觉得我似乎没有离开多久，但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认命地打扫起来，打扫是个累活，我觉得在阿卡姆这几个月的运动量都花在现在了。
我几乎是累倒在我那张捡来的破沙发上。
合上了眼睛。
(三十一)红罗宾
提摩西·杰克逊·德雷克AKA红罗宾，蝙蝠侠的第三任罗宾，布鲁斯韦恩的第三个养子。
虽然和夜翼一样单飞了，但依旧是韦恩公司小总裁的提姆，还是居住住在韦恩庄园，还是在蝙蝠洞里工作，和以前不同的是，他现在拥有自己的红鸟车和一个人夜巡的夜晚。
作为与蝙蝠侠最像的一任罗宾，侦探提姆是第一个发现布鲁斯不对劲的。
那是一次和往常一样的，普通不过的夜巡。
(三十二)异变
他死了。
一个小丑的扮演者，一个犯罪王子的疯狂粉丝，一个滑稽演员。
穿着紫色西装的男人倒在地上，劣质的染料被雨水冲刷，糊成一片，看不清面容。
蝙蝠侠静静的站在那个滑稽的尸体旁边，像是黑夜里的雕塑。
“蝙蝠侠？”红罗宾在夜巡时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他用手肘抹了一把多米诺面具上的雨水，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仔细观察着蝙蝠侠的脸，原来只是黑色外甲衬的白色的皮肤此时苍白无比。
这几天的蝙蝠侠很不对劲，自小丑死后就开始了。
提姆本来觉得那是因为小丑屠杀造成的阴影，蝙蝠侠的下手越来越重却没有死过人，这也让蝙蝠家还算安定。
闪电照亮了蝙蝠侠的脸，却让此时环境更加诡异了。
提姆捏紧了他罗宾腰里R形的罗宾镖。
布鲁斯……你为什么在笑？
(三十三)越线
他越线了。提姆想，那是蝙蝠侠。
一个不好的猜测在他的脑中形成。
“蝙蝠侠？
“你感染了小丑病毒？蝙蝠侠？”提姆很惊讶，甚至是愤怒，“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你的罗宾，我们可以一起解决这个。”
蝙蝠侠的嘴唇依旧抿成一条直线，半晌，他缓缓看口，依旧是那被电流处理过的，没有一丝波动的喉癌音。
“我能解决这个，红罗宾。”
“你杀了人！蝙蝠侠！”提姆捏紧了拳头，“你完全可以把他打晕了关进阿卡姆！”
“那没有用……红罗宾，他依旧会跑出来，像以前的小丑一样，伤害哥谭人。”蝙蝠侠依旧没有一丝情绪的泄露，但说出来的话却有些诡异的神经质，“阿卡姆是不该存在的，那是我的错误，那么多人的死亡……放任那么多疯子杀人都是我的错误……”
“那并不是你干的，蝙蝠侠……”
“杰森，芭芭拉，那些孩子们，还有被杀的那么多无辜群众……”蝙蝠侠打断了提姆的话，“我早该那么做的，红罗宾，早就应该把小丑杀死……在杰森死后就应该那么做。”
但……你的界限呢？蝙蝠侠？
提姆心中的火一下子就熄灭了，作为和蝙蝠侠最像的罗宾，他看出此刻的蝙蝠侠很不对劲。
于是他扯开了话题，询问起噩魔崽子：“罗宾去哪了？他才九岁，你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夜巡，这太危险了不是吗？”
“我会把他带回来。”最后，蝙蝠侠这么说。
(三十四)达米安
达米安发现了蝙蝠侠的不对劲吗？
有的。
但对这个刺客联盟里成长的男孩来说，他还不懂得蝙蝠侠的那条界限的重要。
「他强大的父亲，本来就应该这样。」
达米安看着蝙蝠侠把黑面具罗曼·西恩尼斯打倒在地，蝙蝠侠那巨大的拳头往黑面具并不坚硬(对于蝙蝠侠来说）的腹部和头骨打去，每一次抬手都飞溅起鲜血。
「不死原则又怎么样？」达米安回忆起刺客联盟所学的知识，用匕首给黑面具的小弟扎了个对穿，「这才是对的。」
“tt。”
刺客联盟的小少主，刚刚成为四代罗宾达米安正式开始仰视他那认识不久的父亲了。
(三十五)愤怒
小丑最近越来越烦躁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很愤怒。
“你在生气吗？小丑。”我坐在那张破烂的沙发上，看着小丑用力地用一把小刀戳刺着一只小丑娃娃。
小丑杀小丑？这太滑稽了。
「不，没有。」小丑把小丑娃娃用力扔在地上，用皮鞋使劲地辗了几下，装出一副随意的样子，「怎么会生气呢。」
“有我能做些什么的吗？”我问他。
「你觉得世界上最多有几个小丑？」小丑答非所问。
“如果一个都没有，那就太好了。”我真心的回答，“哥谭女士都会撒花庆祝的。”
「嘿！我不是在开玩笑。」小丑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掏出手帕擦着不存在的眼泪，「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摊了摊手，做出一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丑没有继续演戏了，他的表情正经起来，如果忽略那花哨的打扮，这样的他看上去倒像是个正常人了。
「一个，亲爱的约翰。」小丑停顿了一下，「只能有一个「真正」的小丑，在这里，在哥谭，在这个艹蛋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三只小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