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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被遗忘的术式和粉红色内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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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崎川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
在梦里面，她的视角很奇怪，视平线也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类应该有的高度。相比较人类，她更像是一个贴近地面匍匐前进的动物。
这个梦境有些过于真实了，江崎川甚至能够感受到路边的车前草随着自己的鼻息而轻轻晃动。她不受控制地环顾四周，却只能看见尘暗的、有些掉漆的墙面，以及狭窄的天空。
她忽然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然后，她看见了一条很长的，带着黑色墨镜的白色猫猫，正在和另一只拥有奇怪刘海的黑色猫猫打得不可开交。她还没缓过神来，白色猫猫就已经一口咬穿了黑色猫猫的喉咙。
大量的鲜血从黑色猫猫的脖颈的断口处涌出，几乎是喷溅到了作为旁观者的江崎川的脸上。伴随着黑色猫猫的死亡，周遭环境的彩色如同潮水一般迅速褪去，以黑色猫猫的尸体为原点，红色浸染了地面，攀援上了墙体，最后沾湿了灰白色的天空。
世界变成了红色，像一个血淋淋的子宫一样，柔软地包裹住了江崎川。
江崎川突然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悲伤。
在梦境的重复更迭中，白色猫猫一共杀掉了黑色猫猫十七次，每一次，江崎川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相互厮杀，却没有任何能力去阻止。
梦境第十七次坍塌时，她恍惚间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她醒了，外面的天才微微亮。
江崎川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东京咒术高专的宿舍，在前一天她才通过了夜蛾正道的考试，成功入学了这所学校。
准确地来说，她并没有通过考试——夜蛾正道坚持声称江崎川不适合成为一名咒术师，但是遭到了五条悟的反驳。
“诶，小川明明才是最适合做咒术师的人吧。”五条悟如是说道，并开始对夜蛾正道胡搅蛮缠，
“小川又聪明又冷静，虽然很温柔但是完全没有所谓的‘大义’呢。良知什么的，咒术师要是真的拥有那种东西才会完蛋吧？”
“再说了，这不是回答得很好吗？我可是第一眼就认定了小川是我未来的学生哦。校长也该多去了解一下现在年轻人的思想吧？感觉越来向老橘子们靠拢了诶。”
江崎川仿佛看见了夜蛾正道太阳穴处凭空出现的两条青筋。
“真的没关系吗，可是夜蛾先生才是校长吧？”待夜蛾正道面色铁青地离开之后，江崎川方才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能不能入学这种重大的事情，真的可以让五条先生您来做决断吗？”
“哎呀呀，小川怎么会这样想呢，是不相信老师吗？”五条悟看上去有些惊讶，但还是从口袋里摸了一颗硬糖出来递给江崎川， “要吃吗，葡萄味的哦。”
江崎川乖乖接过糖果塞进嘴里。
“连这种小事都要学生亲自操心的话，看来我这个老师真的是大失败啊。”五条悟夸张地叹气。
“虽然小川身上的秘密是有点多啦，身份什么的也有点棘手，穿得破破烂烂找我投怀送抱的JK啊...怎么看都像是个陷阱吧。”
江崎川在心里默默划掉“投怀送抱”四个大字。
“所以您会怎么做呢？我是指，如果我的身份真的是某种‘陷阱’的话？”江崎川试探着问，
“如果是五条先生的话，大概会毫不留情地杀掉我吧？”
“看来真的是给小川留下了很糟糕的印象呢。”五条悟这回换成了真心实意的叹息， “话说老师我看起来也不像是变态杀人魔之类的人物吧？走在大街上因为心情不爽随便找两个人杀掉什么的。”
“再说了，我们现在明明是亲爱的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吧，再怎么说小川也应该叫我‘五条老师’而不是‘五条先生’吧，听起来像是某种八点档狗血剧貌合神离的夫妻之间的称谓呢。”
“所以不会被五条老师杀掉吗？即使是最后查出来我是奇怪的身份？”
“不会哦。”五条悟微微勾起嘴角。
“因为这种小事而被怀疑会杀掉自己心爱的学生啊...最强的五条老师听到了可是会哭出来的哦。”五条悟“直视”着江崎川的眼睛调侃道，声音却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跳脱。
“小川要好好活下来啊，光怪陆离的世界还在你的前面呢”
记忆戛然而止，江崎川躺在属于自己的大床上，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还活着。
真好啊。
“锵锵锵~真希、胖达、棘还有忧太君，这位是你们的新同学哦。”五条悟招呼着江崎川和其他一年级的同学打了个照面， “这位是小川，大家以后要好好相处，要是闹矛盾之后找老师哭鼻子，老师我可是不会接待的。”
“除了你这种白毛混蛋谁会去做那种事情啊？”带着眼睛梳着高马尾的女生大声抗议道，紧接着用一种几乎是审视的目光将江崎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喂，这种怎么看都弱得过分的普通人为什么要进高专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啦，忧太看起来也像是个弱得过分的普通人啊。”巨大的熊猫玩偶打断了禅院真希， “搞不好这位小姐的背后也藏着了不得的咒灵吧。”
“鲑鱼。”狗卷棘附和道，对着江崎川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乙骨忧太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似乎想打个招呼，但被禅院真希一打岔，就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机会开口，于是只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江崎川看上去比乙骨忧太更不在状态，愣了好久才开口说话： “大家好，我是江崎川。”
玩偶居然开口说话了，这果然...是个离奇的世界啊，江崎川想。不过如果连咒灵都都真实存在的话，玩偶开口说话倒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江崎同学可以多说一点啦，像是年龄、术式、兴趣爱好之类的。”胖达很及时地解了围， “我们大家也都想多了解江崎同学一点呢。”
江崎川彻底沉默了。
年龄不确定，兴趣爱好未知，术式更是要打上两个大大的问号——江崎川甚至不确定它是否真的存在。
“我不是很清楚呢，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请教一下五条老师吧？”江崎川尴尬地笑笑，朝着五条悟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诶，连这个都不清楚吗？”五条悟今天没有缠绕绷带，而是带上了一副骚包的圆形墨镜，墨镜后一双蓝色的眼睛里一半是玩笑一半是警觉， “虽然说是把所有东西统统忘光光了，但是术式这种存在于体内，或者说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应该怎么样都不会忘掉的吧？”
五条悟并没有向江崎川提及有关人造咒纹的一切，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江崎川到底对她身上存在的一切了解多少。
“像老师我啊，术式叫做‘无下限’。简单的来说，越靠近我的物体速度会越慢，永远无法触及到我本身呢。”
五条悟示意江崎川将手覆盖在他的眼睛上，江崎川照做，却惊讶地发现她与五条悟之间像是隔了一层隐形的薄膜，无论怎么做都不能真实地触摸到这个活生生站立在自己面前的人。
“但是像这样的话。”五条悟打了个响指，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无厘头的欢脱， “小川就可以继续和老师贴贴啦。”
江崎川又在掌心感受到了独属于人类的温度。
“但是鉴于今天不是六眼免费日，再摸下去就是另外的价钱了诶。”五条悟在江崎川的手心上稍纵即逝，又继续打开了无下限， “像之前小川见到过的‘术式顺转——苍’，也是无下限术式的强化术式哦。”
“所以——小川赶紧想一想啦，咒术师不记得自己的术式是什么，简直不像话啊，明明是最强的五条老师的学生来着。”五条悟又露出了不加掩饰的笑容， “在外面被人轻轻松松杀掉听起来可不妙啊。”
“五条老师不要随便吓唬新同学啦！”
“鲑鱼！”
善良的狗卷棘和胖达忍不住对五条悟投来谴责的目光。
“五条老师，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江崎川思索了片刻，还是打断了五条悟的长篇大论， “假设你是一个失忆的病人，你记得自己的名字或者自己很重要的东西，这是很正常的，对吧？”
“但你应该不会记得失忆前一天晚上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裤吧？”
“诶，小川原来对这个方面感兴趣吗？”五条悟好像来了兴致，朝着江崎川凑了过去。
“是粉红色的哦，要看吗？”
“不要像个对未成年下手变态一样啊混蛋！江崎同学听上去明明对这种问题不感兴趣吧？”禅院真希随手抄起家伙就是对着五条悟一顿输出，但是都被无下限拦住了。
“诶，可是是小川先开口问的吧？我只是负责为可爱的学生答疑解惑啊。”五条悟丝毫没有反思的倾向。
“我只是打个比方。”江崎川解释道， “也就是说，对于失忆患者本身而言，就算记得某些零散的信息，也只是对本人而言的关键信息，比如姓名、家人、家庭住址之类的。但是基本上没有人会记得自己昨天吃了什么口味的便当，上了几节课，或者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吧。”
“或许术式对于我而言，就是这样的东西吧。”江崎川提出自己的猜想， “可能正是因为术式太弱了，所以才根本想不起来有这样一回事。”
“如果我有像五条老师一样的术式的话，说什么也不会忘记的吧。毕竟是很难得又很珍贵的用来保命的东西呢。”
“虽然推理过程听起来有理有据。”五条悟推了推墨镜， “但是结论——完全错误哦。”
“这样说吧，小川的术式是我这么多年以来见到过的、极少数可以和无下限抗衡的术式呢。”
“至于想不起来自己的术式，听上去有些棘手，但其实也很好解决嘛。”五条悟完全没有察觉到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最简单的方法啊，和老师我打一架，不就‘嗖——’的一下解决了吗？”
江崎川忽然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胖达，真希，棘，忧太。”五条悟顿了顿，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 “退后。”
“术式顺转——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