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时话本》三笛木

7、蓝颜南衍难言（二）

　　02、初见只是惊鸿一瞥，却注定一生为伴。

　　如果我没有在1989年的夏天出生，没有在15岁的时候进入那所高中，没有在开学那一天一个人闲逛走到老校区那个废弃的操场，我就一定不会遇见顾子墨，那么，当这些如果不再是如果，我现在会是怎样的呢？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可这世间，从来就没有如果。所以，我们可能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我总是这样一厢情愿地认为着，直到自己觉得命中注定是个沉重的词后，才忍痛割爱放弃用命中注定来形容我和顾子墨之间的关系。

　　那么，我和顾子墨该是怎样呢？
　　我想，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

　　那一年盛夏余热在高中校园大肆横行，将每个人的脸庞烤成国际友人眼中的健康小麦色，开学第一天，除了分发教材也没其他事情，闲来无聊的我顶着烈日在校园里面四处溜达，走着走着就走进了老校区，然后就远远看见有个女孩在烈日炎炎下不管不顾地荡着秋千。

　　野草疯长的荒弃操场，辽远而广袤地沙土地面上，一架近乎锈迹斑斑的秋千上面，当年还是青葱面貌的顾子墨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用力荡起，然后平静落下，如是反复了许多次，然后停下来，朝着我这边看过来。

　　我一时愣住，心里想着是不是应该离开，但却移不开步子，呆在那里就像根木头。

　　眸子清澈，眼神无邪。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当时那种尴尬的场面即使后来想起来，也觉得青涩又好笑，但当时更多地却是对于她的好奇：怎么会一个女孩子那么不爱护自己贪玩到在那样的日头里暴晒，甚至，连个帽子都没带。但即使这样，当时的我也觉得她是个好看的姑娘，可是，好看的眼睛里面，不知为何，总像是噙着湿润的雾气，看着她的眼睛，却像是哭过。

　　她看了我两眼之后，什么也没说，一个人拖着缓慢的步子，消失在我的视线。我这才平静下来，捂着胸口沿着身边的一棵树滑下去，深呼吸以求能稍稍平复因为刚才那几眼对望而有些不听使唤的心跳。

　　十五岁的少年，是不是到了情窦初开的阶段了？不然，我为何会心跳加速的同时觉得有一阵奇妙的电流闪过，而且，被电击之后还觉得心生愉悦，甚至变态地以为，那姑娘一定对我一见钟情了。

　　当然，这些无聊想法终究见光死，而且死无葬生之地。

　　当我和曾经的初中同学现在的同班同学聊起这事儿的时候，很明显地被他取笑说我是在白日做春梦。可就是那个时候，顾子墨走进我的教室，而且径直走向了我。

　　我小声告诉旁边的人，说她就是我白日春梦中的女孩时，他的眼睛睁得就像两个铜铃。

　　从他惊讶的程度判断，当时顾子墨的好看程度可能直接威胁到了他心目中女神的地位。

　　顾子墨直接走到我身边，眼神有些飘忽地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的位置上，我瞠目结舌看着她的侧脸，内心澎湃。

　　我想当时的我一定也在期待一场专属于“同桌的你”的美好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