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弦》神明鹤里川

26、二十六

　　“这位公子是？”白宴问。
　　“狼王，楚王的盟友，中原名字叫顾北望。”戚云介绍道。
　　“哦，顾兄你好。在下白宴。”白宴抱拳说道。
　　“白兄。”顾北望冲他点点头。
　　“这里有一间茶馆挺好的，不如去那里坐坐？”白宴把后两个字读的加重一些。
　　戚云瞪了白宴一眼。
　　“白兄请。”顾北望说。
　　那茶馆就是用茅草搭建成的屋，不过这茶却出名的好。
　　戚云喝口茶，喊了一句：“啊！都快要憋死我了。对了小白，你妹妹呢？”
　　“你说白席啊，她成天就根在忠王屁股后面，我看啊过不了多久明帝就要让他俩成亲了。”白宴忧愁的说。
　　“你个小寡妇勾引我男人！你他娘的是不是上辈子没睡着男人啊！”突然，一个暴躁的声音袭来。
　　三人闻声看过去，原来是一个妇人在骂架，可能是那泼妇有气没处撒，看见戚云他们三个人就喊一声：“瞅什么瞅，你们这几个小白脸子！”
　　“哎我去，大婶你要说我们是小白脸你都要成老奶奶了！”戚云轻描淡写的说。
　　“我们在这里正喝茶呢，你这突然来一搅和，扫兴啊！”白宴也回骂道。
　　“你在大街上骂着还不让人看？”顾北望懒洋洋的回道。
　　那妇人看他们仨这不要脸的举动，气哄哄的走了回去。
　　戚云见她走了，自顾自的喝了口茶：“我在斗嘴这一方面就没输过。”
　　戚云这茶口咽下去，就看见那妇人又回来了，左手拿着木盆，右手拿着一个擀面杖，后面跟着好几个妇人，气势汹汹的向他们走过来。
　　戚云差点没把茶吐出来，他们这是遇到泼妇骂街了！
　　“哎哎哎，要么咱们跑吧，好像干不过……”白宴开始怂了。
　　“现在跑也不赶趟了！”戚云说道。
　　“怂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能骂一个是一个。”顾北望说。
　　“你们几个大男人啊！冲一个娘们嚷嚷有什么能耐？”然后拿着擀面杖敲了一下木盆，回合开始了！
　　“嚷嚷？能耐？”戚云笑道，“没打她就是好事！”
　　“和女人嚷嚷！一群窝囊废！”
　　“我把她当女人了吗？”白宴回道。
　　“我看啊，他们就是那些皇亲国戚带来的倌儿！”
　　“倌儿？那也比你们长得漂亮！”顾北望回道。
　　泼妇们头一次遇着对手了，有点语塞干脆就一起骂开始了混乱的骂架。
　　“说我们是倌儿，那也不看看你们，你们男人不是被小寡妇勾引就是三天两头不回家你们还比不上我们呢！”戚云喊道。
　　“一群女人跟着三男人喊也不害臊，没听过三从四德吗？怪不得你们男人看不上你！”白宴回怼。
　　“一群乡下女人，除种地生孩子干活还会什么？骂街教训小寡妇吗？”顾北望说道。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这仨人已经骂哭好几个了嚷嚷着找她家男人揍他。
　　“别骂了，金吾卫来了！”村民们喊道。
　　“金吾卫来了，我怕什么，老子比金吾卫的官儿还大！”白宴喊道，然后转过头一看就看见宁归羽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们而后面的沈静舟也看见了顾北望，表情从丢死人了变成要死人了。
　　顾北望转过头一看，就看见沈静舟，沈静舟连忙跑走，顾北望喊了一声：“静舟！”就追了上去。
　　此时的戚云还没发现宁归羽来，宁归羽上前拍拍他的肩。
　　“别扒拉我！”戚云烦躁的拍开宁归羽的手，然后回头一看：“老子他娘的没吵……”看到是宁归羽立马就蔫了。
　　“楚……楚王殿下。”戚云磕磕巴巴的说道。
　　“刚才的厉害劲呢。”宁归羽冷冷的说。
　　“你们可真行啊！和一群妇人骂起来，光彩吗？”宁归羽冷冷的说。
　　而戚云和白宴只能眼巴巴听他教训，毫无刚才骂架的风采，而顾北望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还有你戚云，”宁归羽指着他，冷着一张脸说：“本王本就是偷带你来的，你身上还带着伤不听本王的话自己偷偷跑出去，你要是惹出什么事本王可担待不起，还好今天是本王早早赶到不然你们还要惹出什么事端！”
　　“”还有你，白宴！”宁归羽又指了指白宴，“你现在可是朝廷命官，在大街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我们真的错了！”白宴和戚云齐声说道。
　　宁归羽真的是气住了，也不管他们俩了，自己撩开帐篷就走了。
　　“羽哥好像真的生气了。”白宴弱弱的说。
　　“我们好像也做过头了……”戚云小声的说道。
　　晚上宁归羽回到帐篷里，戚云已经早早的睡去，自己也只好解衣欲睡。吹了灯，宁归羽刚躺下，戚云就轻轻的拽下宁归羽的衣角，宁归羽没搭理他。
　　“楚王殿下。”戚云委屈的说。
　　“我真的知道错了……”
　　戚云又拽了拽，“我知……”宁归羽搂着戚云的腰把他拉过来。
　　“真的错了？”宁归羽淡淡的说。
　　“真的，下次不会再有了。”
　　宁归羽摸了摸戚云的头：“下不为例。”
　　“可白宴没有知错，他刚刚偷跑出去嚷嚷着要把那几个妇人家给拆了。”戚云告白宴的状。
　　宁归羽：“……”
　　……
　　“你个没用的东西！”皇后坐在帐篷里指责宁归期喊道，“别以为你和宁归羽串通好了就能逃过这一次，现在宁归羽可是这皇宫里最受皇上宠爱的皇子，你以为皇上会信你们俩失足跳河嘛！”
　　“母……母后，儿臣错了，只是那宁归羽欺人太甚，儿臣也没办法啊。”宁归期弱弱的说道。
　　皇后扶额：“罢了罢了，你回去吧。”
　　宁归期走出帐篷后，脸色变得严肃：“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殿下，属下已经打理好了。”孙一在后头说道。
　　“那戚云六年前袭击刘承厚的事情呢？”
　　“还……需要一些时间。”
　　“没有的东西！”宁归期骂道，他不是刘皇后亲生的，他知道她也知道，在她眼里，他只不过是在这皇宫里保命的工具。
　　宁归期走后，留在原地的孙一嗤笑了一声，窝囊废！
　　在长河县过了几日，明帝就准备回去了，毕竟政务不能耽误。
　　半个月后回到长安，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再过五天就长明节了。”白宴说道。
　　每年的十二月五日就是长明节，是乂朝最热闹的节日之一，各家各户都会出来逛街而那一天的长安街都是各种各样的美食和稀奇古怪的东西价格变得很便宜，不过戚云就不爱去，他那一天就会躲在屋子取暖。
　　“羽哥说了，那一天他会给小七放一天假让他陪我去玩。”白宴兴冲冲的说，“对了这次你不去吗？”
　　“算了吧，我就不凑什么热闹了要是归林在我还能去看看，也不知道归林在江南怎么样。”戚云担心的说道。
　　“羽哥说了，让归林想尽办法别回来，这不江南那边来信了说那里来了暴雨，庄稼差不多都毁了明帝让他赈灾。”白宴说。
　　“哎……”戚云叹了一口气，“挺想他的。”
　　十二月五日长明节，明帝早早的退了朝，宁归羽也不想去街上凑热闹就干坐在榻上想事情，想的不是别的，就是戚云，宁归羽在思考，他到底……喜不喜欢戚云？
　　他这人吧，除了有钱还是有钱，除了弹琴和读书以外啥都不会，腿脚还不好，干嘛喜欢他？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啊，第二次见到他觉得他挺聪明的……

　　第三次……
　　第三次是什么？
　　宁归羽想不通，就自己出去走走，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绕到戚云的院子旁，戚云抱着俩猫坐在台阶上看着天空的烟火，痴痴的注视着，披着个灰裘，显得挺有美感。
　　许是戚云注意旁边有人转过头看看：“殿下没有去长安街吗？”
　　“本王不喜欢凑热闹。”宁归羽淡淡的说。
　　戚云把猫放回屋子里，“反正都是一个人，要不咋俩结个伴去逛逛？”
　　宁归羽呆住了，戚云拉起宁归羽的手：“走吧。”就这么把宁归羽拉到长安街上。
　　今天的长安街特别热闹，有好多人，有波斯来的舞女，西域来的商人贩卖着奇趣的东西。
　　“老板买俩糖葫芦！”戚云拿起钱袋兴冲冲的说。
　　戚云拿起俩糖葫芦走到宁归羽身旁：“哝，给你。”
　　“给我。”宁归羽有些迟钝的说。
　　“当然了，不然干嘛买两个，糖葫芦你可别说你没吃过，你不是最爱吃甜的嘛，给你。”戚云举起糖葫芦说道，“来，啊……”
　　宁归羽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张开嘴，一个又甜又凉的东西送进嘴里，宁归羽看着戚云的眼睛。
　　第二次早已沦陷……
　　戚云拿起宁归羽的手把糖葫芦送到他手上：“自己吃吧！”
　　“让让让让！赵王来了还不快让让！”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
　　谁把宁归远这个大傻子放出来了！
　　此时，宁归远喊一声：“所有卖糖葫芦的都过来！本王把你们的糖葫芦全包了！”
　　戚云和宁归羽在远处看着，戚云说：“还好买的早，不然就吃不到了。”
　　二人面面相觑。
　　……
　　宁归远把买的那些糖葫芦都放回自己院子里，自己就在院子中央坐着。
　　阿古依，我买了你最喜欢的糖葫芦，这么多……你能看见吗？你是不是该回来了。
　　我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