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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

  •   在一个山洞里,一个容貌倾国倾城的女子靠在石壁上坐着,脸色苍白,腹部流着血,她的相貌与宁归羽有七八分相似,剩下的三分是宁归羽没有她身上的娇媚之气。
      只见她虚弱地睁开眼,手捂住流血的腹部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王啊!你配不上我的深情!”
      “阿娘!”
      女子喊完,就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阿娘。”宁归羽睁开眼睛,他又梦见阿娘了,那个场面成了宁归羽一生的梦魇,所以他再也不想他最亲近的人先离他而去。
      宁归羽渐渐恢复神识,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着,脖子好像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在贴着,宁归羽一看,戚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他身上的,戚云的脑袋埋在宁归羽脖颈里,嘴唇紧贴着宁归羽的脖颈,睡的正香。
      戚云睡觉时候哪里热乎往哪里凑,宁归羽是见识过的。
      宁归羽慢慢按住戚云的脑袋和劲瘦的腰缓缓地一翻,戚云就被宁归羽搂在怀里了,戚云哼唧一声。
      宁归羽觉得自己现在睡意全无,也不能这么干等到五更吧,就自言自语的小声对戚云说道:“你是怕鬼吗?”
      宁归羽本以为戚云不会回答,而戚云却哼哼唧唧的说着梦话,宁归羽把耳朵靠近:“又湿又暗的……和跟井里一样……”说完就没声了。
      又湿又暗的,戚云不是怕鬼是怕这牢房,宁归羽也想象不出来亲眼看着全家人都被人杀害,自己躲在井里,淋了一夜的秋雨是什么样的,宁归羽总觉得那样的人都会变得颓废或者只靠复仇活下去,行尸走肉的过完这一生。
      可戚云成天乐呵呵的,上蹿下跳,完全看不出来他身上背负着多大的仇恨,到底是为什么?能让他对自己的未来有信心,没有郁郁终生。
      戚云仿佛是感觉冷了,又往宁归羽怀里蹭了蹭,温热的气息都喷洒在宁归羽的脖颈上,那嘴唇也若有若无的挨着整的宁归羽酥酥麻麻的。
      宁归羽也觉得自己对戚云有些特殊,明明可以让陈七来的,却偏偏要让戚云来,无事的时候眼光总会飘向戚云,自己也觉得对戚云笑的次数也有点多,说他喜欢戚云吧,宁归羽还有一点点抗拒,他不好男风啊,他常年在军队里,是,军队里是一个女人都没有,就算他好男风,那铁户十四骑里的男儿哪一个都不比戚云差,为什么就偏偏爱看他呢?
      他头一次看见戚云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时候?
      是看见戚云在园子里逗猫时候的笑容,还是他给他送百香肉的时候,还是……阴差阳错亲上一起的时候。
      宁归羽的思绪从来没有这么乱过,他以为他不会被儿女情长这种事所烦忧,现在不但忧了,还忧了一个男的。
      宁归羽收回思绪,觉得现在应该快五更了,宁归羽缓缓地松开手,戚云有些不愿意死死的不撒开手。
      总有一些人,睡着的时候比醒的时候劲更大,宁归羽是能松开,但是怕弄醒戚云,宁归羽俯身向前,拨了拨戚云额前的碎发,轻轻的亲了一下戚云光滑的额头,语气温柔道:“我一会儿就回来。”戚云才缓缓松开手。
      总有一些人,睡着的时候比醒的时候更清醒,宁归羽抽出手,用被子把戚云捂的严严实实的,生怕漏一风。
      宁归羽用簪子轻轻的的开了锁,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们二人都没有在意的事,就是在后山的时候,他们的簪子和钗子互相都拿错了,后来宁归羽才发现,因为他不带有流苏的簪子。
      宁归羽用轻功飞上县令宅子的屋檐,静静的观察院里的动静……
      没过一会儿,就无声无息的进来一个穿着一身大红花嫁衣的女子,接着淡淡的月光,宁归羽只能看见她一身红衣以及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在那女子四处张望的时候,宁归羽看见她的眼睛泛着绿光。
      只见她缓缓地走过一个门前,慢慢地敲着门,用着沙哑的声音喊着:“开门,开门!我要申冤!申冤!开门……”
      只见门里的人用颤抖的声音说:求“您饶了我吧!求求您了,饶了我吧。”
      “我真的要申冤,我要告那女人!”
      “求您饶了我吧。”县令只有这一句话可说的了。
      这一幕宁归羽静静的看着,告女人……告的是谁?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女子终于停下,缓缓地走了出去,宁归羽紧跟着。
      县衙靠着城南,挨着荒郊野处,所以没有人能够发现这女子。
      就这么走着,来到一个大洞的前面,然后跳了下去。
      宁归羽走进一看,这不是那小二口中的城南三里处的老鼠洞,前面还立个石碑。
      宁归羽想着要不要进去看一看,但是他不知道内情,一进去实在是太莽撞了,连个火把都没有,要是不进去明天一早上告诉戚云他肯定也会嚷嚷着跟着一起去。
      一想到这里宁归羽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现在把戚云就当成一个易碎的宝儿一样,再说戚云何时弱到这种地步,拿着把扇子和一群人死拼一个月,怎么会弱?
      宁归羽叹了口气,心想明天还是和戚云一起进去看吧,然后就回去了。
      刚刚成为易碎的宝儿的戚云还在牢里安安静静的睡着,宁归羽在他身旁躺下,不一会儿戚云就蹭了过来,宁归羽只好再一次搂着他。
      折腾了大半夜,宁归羽是彻彻底底的睡不着了,就用手一直摸戚云的脸,勾画出他的轮廓,宁归羽现在想的是戚云的模样,青黑色的长发,眉毛细长,一双杏眼,很漂亮,高挺的鼻梁,唇形好看,下巴有点尖,簪子爱戴有流苏的,爱吃辣的,人有的是钱,对了还爱说梦话。
      想着想着,天就有点蒙蒙亮了,宁归羽就这么盘着戚云盘了一小半夜,这人到底睡的有多沉啊,宁归羽那么厚的茧子,都没给他摸醒。
      戚云醒来的时候,宁归羽就在他旁边坐着,自己还披着宁归羽的衣服,还怪不好意思的。
      戚云坐起来,二人陷入了无声的尴尬。
      宁归羽咳了一声,把昨夜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王有什么看法?”戚云听后问。
      “眼睛发绿那是长期在地底下不见天日所造成的,本王在西域里见过一个这样的例子,并且这样见不得光,所以才在夜晚出行。”宁归羽说。
      “所以咱们一会儿就去那老鼠洞看看吧。”戚云说。
      宁归羽点点头。
      “不过,那牢头怎么还不送吃的,饿死了。”戚云有些饿了。
      说啥来啥,一个捕快带着食盒就进来了。
      捕快打开食盒,拿出四个馒头,两盘青菜,还有肉。
      “这伙食这么好!”戚云惊讶的说。
      捕快听见了,对他们说:“你们也算是摊上了,咱们县令听说楚王来处理这件事,这半个月不光你们这些犯人伙食好,就是我们兄弟几个的饭菜也好上了几倍,月钱也增多了不少。”
      戚云听后,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顺便摇摇头拍了宁归羽的肩膀一下,示意出门不带个吉利的东西都出不了门。
      “那平常吃饭的犯人都吃什么啊?”戚云问。
      捕快见他俩昨天给的钱多,就蹲下来小声说:“以前都是给犯人吃的都是耗子肉,给那些断头饭的也是不值钱的猪肉。”
      戚云听后,正要拿菜里肉的手顿了顿。
      捕快见状,又说:“自从听说楚王来了以后,就全部改成了猪肉。”
      “谁管的饭啊?还用老鼠肉!”戚云愤愤的说。
      捕快四下看了看,见没人用更小的声音说:“花婆婆。”
      “什么?”戚云疑惑的问。
      “我啊,不是梁县里的人,是跟我们老爷一起上来的,他们梁县里的人都把花婆婆拿祖宗供,听别人说啊,那个花婆婆有神通,能够呼风唤雨。”捕快说。
      “捕快大哥,您说全点。”
      “你们应该知道花婆婆是鼠仙媒婆的名称,下一任的花婆婆是上一任花婆婆的徒弟,他们年年都会主持老鼠娶亲的祭祀仪式,县里人都觉得她们有神通,说的天花乱坠,我来这也有一段时间了,也没见着有什么神通。”
      宁归羽和戚云相视一看。
      捕快听见有人叫他连忙应了一声,又对戚云说:“我知道的就这些。”
      捕快走了以后,戚云又夹了一口青菜,满嘴鼓鼓囊囊的说:“我们先去那个老鼠洞还是那个花婆婆那里?”
      宁归羽都没有吃几口菜,戚云肉和菜都吃,那筷头可好使了,三下两下一个盘子就吃空了,宁归羽看他这架势应该是没吃饱就把自己那盘也推给他,自己干吃馒头,淡淡的说:“先去老鼠洞吧。”
      戚云见他把盘子推来,疑惑的问:“你不饿吗?”
      宁归羽看他一眼,嘴巴鼓鼓的,满嘴都是油。
      宁归羽怔了一下,拿出手绢给他擦擦嘴说:“本王饭量少,还是给你吃吧。”
      “您还是吃吧,您给不给都不够啊。”戚云说,“要不……再出去吃一顿?”
      宁归羽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自己的腰间,好像示意着你看,这里原来是有个钱袋的。
      戚云尴尬的挠挠头,“那个陈七他们不是要到了嘛,咱们不是……”
      “陈七还有两天到。”宁归羽无情的说。
      戚云小声的说:“您的钗……是银的……”
      宁归羽:“……”
      吃完饭后,宁归羽二人就偷偷打开锁出去,奔城南外三里的老鼠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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