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往云端》托米耶

4、种子的萌生

　　/信梓尧/
　　过年了。
　　今年下雪了。
　　还刮风。
　　归隐：/新年快乐。/
　　Featherwit：/新年快乐。/
　　归隐：/你们回老家过年吗？/
　　Featherwit：/今年就地过年。/
　　归隐：/我也是，寒假本来就没放几天。/
　　Featherwit：/真惨。/
　　归隐：/[微笑]/
　　“妈，今天晚上吃什么啊？”
　　“吃啥不都是我做，我让你给我拿什么你就给我拿什么昂。”
　　“行行行。”
　　今年是我们家第一次就地过年。
　　听白娣说以前都是回爷爷家过的。
　　有点可惜。
　　我还没见过爷爷奶奶。
　　年夜饭很丰盛，妈妈的手艺很好。
　　一家人吃着年夜饭，看着春晚。
　　我感觉春晚没什么意思，就拿了几根仙女棒想去放一放。
　　“拉上你弟一块儿去。”
　　“我就想自己放。”
　　“我也去我也去！”我姐还拿上了手机，她很热衷于拍照。
　　“你俩一块去，我自己去。”
　　“你自己去放什么呀你，一块儿去。”说话的是我爸。
　　我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我们拿了一大把。
　　放了没一会儿我姐就嚷嚷着要回去。
　　不过小孩儿永远乐衷新奇的事物，我弟弟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滋滋冒着火星的仙女棒。
　　“咱回去吧。”她冲着我弟说。
　　见我弟没动静我姐直接抱起他就往回走。
　　“不要啊啊！”我弟挣扎着。
　　我姐已经把他抱到了单元门口。
　　“回去吧太冷了！”两人的身形渐渐看不见了。
　　我站起身，还是打算往楼顶去。
　　还留着几根。
　　楼顶是我们常去的地方。
　　白娣在那里放了一块镜子，方便我们交流。
　　被风吹的我抖了抖，从袖口掏出一个迷你手电。
　　今年格外的冷。
　　尤其是光秃秃的楼顶。
　　我找了一个没风的地方，靠了下来。
　　“嚓”地一连点燃了好几根，我想和白娣一起看。
　　拿着镜子照了半天她也没有出来的迹象。
　　睡着了？
　　我只好静静地烧完了所有的烟花。
　　我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的。
　　/信白娣/
　　我醒来是在医院。
　　一睁眼看见白色的天花板我不禁有些懵。
　　“醒了醒了！”是我姐在说话。
　　我迷茫的坐起身，但没能如愿，头部是剧烈的疼痛。
　　我妈见状赶紧把我扶起来。
　　“医生，她这是咋了呀，昨天怎么叫都叫不醒。”
　　一个穿白大褂的人看了看我姐和我弟。
　　“咱出去等吧。”
　　我姐把我弟带出去了，还关了门。
　　“孩子最近的精神状况怎么样，你们有留意吗？”
　　“没有啊，她一直都挺正常的啊，怎么了这是？”
　　“我们给信白娣做了全面检查，检测出她疑似出现了‘第二人格’。”
　　“啊？这什么意思啊？”
　　我爸和我妈互相配合着问。
　　“简单来说就是她的身体里除了她还有另一个人，我们称为‘副人格’，一般副人格的出现往往比较暴躁、阴晦、难以控制，不过目前来看她体内的人格似乎是个很普通的人，没有什么负面情绪。”
　　“这病要花钱治吗？”
　　“当然，不过这就是精神病院的事了，你们尽快办个转院手续吧。”
　　“这病不治自己能好吗？”
　　是我爸的声音。
　　我晃了晃头，脑袋四周都是嗡嗡的声响，眼睛看到的也都是白晃晃的一片，我干脆闭上眼，专心用耳朵听在说什么。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当然不行啊，现在是关键时期，再拖下去会影响孩子的一生，建议你们先不要在意眼下这些小钱了。”
　　“那…大概需要多少钱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一般都采用催眠治疗。”
　　“哦哦，好的，谢谢医生。”
　　“啊对了，介意我孩子聊一聊吗？”
　　“不介意不介意，我们先出去了哈。”
　　白大褂缓步走过来。
　　“你已经和他见过面了？”
　　我闭着眼睛朝着白大褂走来的方向问了一句。
　　“是啊，你哥哥真的是个特别好的孩子。”
　　“嗯。”
　　“你想让他消失吗？”
　　“不想。”
　　“那就有点难办了啊。”
　　我笑了一声。
　　“没事儿，他们不会花钱治的，反正我也死不了。”
　　白大褂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了。
　　一家子走到了我的病床前。
　　“娣娣啊，你…你没事儿吧？”先开口的是我爸。
　　“没事儿，就是最近没睡好晕过去了，你就听医生瞎扯吧，我在这儿呆两天就回家。”
　　“看到没？我就说了你闺女没事儿！好好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就得了那种病？”
　　“是是，那娣娣，你在这儿好好呆两天，我们给你续了费之后晚上再来看你啊。”
　　“行。”
　　我爸吵的我脑仁疼。
　　一家子又轰轰地走了。
　　我往旁边看去，都是一些我的生活用品。
　　还不错，怕我无聊还带了我的手机。
　　我的眼睛还没缓过来，但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人给我发了消息。
　　是归隐的好几条信息。
　　归隐：/还没睡醒？/
　　归隐：/怎么不回我消息了？/
　　归隐：/你看到后给我说一声，我怕你出事。/
　　Featherwit：/我没事儿，就是搁楼顶睡了一觉，刚醒。/
　　归隐：/你去楼顶干嘛？这么冷你怎么睡过去的？/
　　Featherwit：/不知道，就是睡了一觉。/
　　归隐：/天哪，你是怎么睡过去的，你干嘛呢怎么突然就睡过去了。/
　　Featherwit：/放烟花。/
　　归隐：/[强]/

　　几天后。
　　哥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他肯定是累了。
　　已经一周没有和归隐联系了。
　　既然这样，那就让哥出现联系归隐。
　　/信梓尧/
　　我睡了多久。
　　再一醒来还是头痛欲裂。
　　缓了半天才缓过劲之后我看到了白娣的字条。
　　/一周没和归隐联系啦，你去找他吧。/
　　我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你你你你你不是娣娣吧？”
　　“嗯。”我冲妈妈点了点头。
　　“啊，我说呢，她才不会一起床就去洗脸。”
　　妈妈看起来笑的很僵硬。
　　我回到了房间，拿起手机。
　　Featherwit：/在吗？/
　　归隐：/怎么了？/
　　Featherwit：/无聊。/
　　归隐：/怎么？需要哥哥陪你聊聊天吗？/
　　Featherwit：/嗯，需要。/
　　过了约莫一分钟。
　　Featherwit：/你还在吗？/
　　归隐：/在，就是我男朋友玩失踪，我问他呢，还没回。/
　　Featherwit：/你什么时候找的男朋友？/
　　归隐：/没多久，这不现在又吹了吗。/
　　不知道为何，我心里萌生出了一种窃喜的情绪。
　　愣了半分钟，我脑袋像是不会运作了一般，慢慢地打字。
　　Featherwit：/你喜欢我吗？/
　　对面也停滞了一会儿。
　　我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归隐：/什么意思？/
　　Featherwit：/就是那个意思，字面意思。/
　　归隐：/那你喜欢我吗？/
　　Featherwit：/喜欢的。/
　　归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的。/
　　Featherwit：/我就想问问。/
　　归隐：/那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Featherwit：/嗯。/
　　Featherwit：/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归隐：/很早之前吧，就在你跟我聊到深夜的时候。/
　　归隐：/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Featherwit：/就最近。/
　　想到这儿我突然有一点生气。
　　Featherwit：/是不是我不表白你就永远不会对我表白啊。/
　　归隐：/是啊。/
　　Featherwit：/为什么？/
　　归隐：/因为我不确定你喜不喜欢我啊，你要是不喜欢咱俩不就连天都聊不成。/
　　Featherwit：/那你可得谢谢我。/
　　归隐：/谢谢你。/
　　Featherwit：/不客气。/
　　归隐：/平常我前任们小磕小碰我都不理的，就你连头疼我都要关心一下。/
　　Featherwit：/平常你不这样吗？/
　　归隐：/我就对你这样，我就对你有感觉。/
　　Featherwit：/哦~怪不得我让你骂我你都不骂。/
　　归隐：/废话，我怎么舍得骂你。/
　　我真的很激动。
　　甚至开心地帮白娣写起了作业。
　　平时她不写作业，到了开学前一周才疯狂的补。
　　我对她的疯狂恳求置之不理，但现在她要是看到一定会开心的再睡两个小时。
　　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