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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张公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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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尹家出来后,桑榆将涂来庆和尹诗凡的的样子画了出来,又叫来客栈掌柜,再一次问话。
桑榆先给老汉看尹诗凡的画像,老汉早已记不清了,再加上尹诗凡是女子,很少出门,所以认识她的人很少。
桑榆问老汉:“那你就没听说这尹家小姐后来去哪儿了吗?”
老汉一脸惊讶:“死了呀。当夜就跟着尹老爷一起死在了尹府呀!我不是说了吗,那天夜里,一个人都没逃出来的。”
桑榆和厉沉对视一眼,看老汉神情不像在说谎,他应该不知道尹诗凡当时逃出去了。
关于尹诗凡的事已经打探不出来什么了,桑榆又将涂来庆的画像拿了出来让老汉看。
“掌柜的,你可认识此人?”桑榆问。
老汉呲了一声,拿过画像凑的很近的看,最后说道:“这人看着,像是涂来庆。”
见老汉认识桑榆顿时来了兴致,催促老汉讲讲这个涂来庆。
从老汉口中,他们大概了解了这个涂来庆的来历和为人。
涂来庆不是林州人,他是在差不多二十年前举家迁移过来的。
当时过来的时候,涂来庆穷困潦倒,家当只有一筐没用的书。他如今还只是一介秀才,举人考了好几次仍然不中,这才搬离伤心地来林州。
读书人银子自然不多,没多久就花光了,涂来庆仍然什么活计也没找到,只能喝水充饥,没几个月,他家娘子也受不了,跑了。
但天无绝人之路,一日,涂来庆在河边捉鱼,恰巧碰见尹家老爷携家眷出游,又恰巧当时还是尹家少爷的尹楚阔掉到了湖里,涂来庆不假思索立刻就跳入湖中救尹楚阔。
自此两人成了好友,涂来庆也攀上了尹家大少爷,从此过得春风得意。
尹家世代经商,尹楚阔更是经商的天才,他带着涂来庆一起做生意,不过几年,涂来庆摇身一变,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富商。
一朝得道,涂来庆就飘了,生意也不好好做,天天流连赌坊青楼,很快就把家业败光了。
他去找尹楚阔借钱,开头几次尹楚阔都借给他了,但涂来庆不知悔改继续去堵,把尹楚阔借的十几万两全都输了。
等涂来庆再次上门借钱的时候,尹楚阔拒绝了他。
“来庆,你如果不戒赌,即便有几百万的家当也不够你败的。我不会再给你钱让你去赌了。”
第一次被尹楚阔拒绝的涂来庆羞愤不已,转头就跑。赌坊的人见他借不到钱就嘲笑他,还煽风点火。
“你还说你跟尹老爷是兄弟,钱都不给你借算什么兄弟!”
“就他现在这样,我是尹老爷我也看不起他,臭乞丐,还想高攀尹老爷!”
这些话如针扎一样刺进涂来庆的心头,将他本就憋闷的愤怒,刺激的更加汹涌。
隔天尹楚阔登门找涂来庆,他终究是心软,不想看着自己的兄弟沉沦下去,就提议让涂来庆去自己铺子当掌柜,不仅开出了非常高的月钱,还承诺年底给他分红。
“来庆啊,我不是不想借钱给你,主要是赌的太厉害了。”尹楚阔叹气,“想当初,你也是踌躇满志,虽然考不上功名,但是好不气馁,跟着我一起做生意,不也做的非常好吗?你怎么就染上赌瘾了呢!”
叹息过后,尹楚阔又承诺:“你先在愚兄这里干着,等过两年你的赌瘾戒了,我立马转给你几间铺子助你东山再起。”
谁料涂来庆居然拒绝了:“不,我要继续去考功名。”
尹楚阔愣了一下,接着表情也变得喜悦:“好,考功名好啊。愚兄一定鼎力相助。”
在尹楚阔的资助下,涂来庆去乡里赶考,一路坐的是马车,住的是客栈上房,吃的是热乎的饭菜,别提有多惬意了。
原本涂来庆的打算是,静下心来科考,毕竟,要想让人看得起,光有钱不行,重要的是得有权。
等他考上了举人,就连尹楚阔都得来巴结他。
但想象很美好,来了乡里,涂来庆才知道,现实与想象完全不同。
这里汇集了大量的优秀文人,他这个秀才身份,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且,许多文采一般的人,就因为有背景,有门路,提前就预定了高中的名额。
不仅如此,还有人靠贿赂官员拿到了乡试的考卷。
涂来庆也去买了考卷,考试的时候带进了考场,并且成功抄到了。
他感觉自己考的非常不错,铁定会中。
谁成想刚考完试,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上面前来监考的考官发现有人舞弊,将所有考试的人都抓了起来,层层拷问。
最后,那些人居然把他给推了出来。
“大胆涂来庆,居然敢贿赂考官,购买考题,真是丢天下学士的脸!”监考官神情威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此举影响极其恶劣,不严惩不能正学风。现褫夺涂来庆秀才功名,逐出考场,永世不得再考取功名!”
就此,涂来庆的科考之路便断了。他只好灰溜溜的跑回了林州。
人向来都是踩高捧低的,当涂来庆被禁止考取功名的消息传回来后,每天有人来观赏他,就像在看一株奇葩一样。
但作为涂来庆唯一的朋友,尹楚阔没有嫌弃他,更没有嘲笑他,而是将之前的提议又说了一遍。
这次,涂来庆没有拒绝。
他去了尹楚阔开的一家绸缎店管事,每天早出晚归,兢兢业业,不再去赌,脾气也收敛了不少,对人和气了许多。
所有人都当他转性了。
但看过尹楚阔记忆的桑榆知道,涂来庆非但没有转性,没有忏悔,反而变得阴狠毒辣,撒谎成性,手段极其残忍。
桑榆问老汉:“你知道这个涂来庆后来去哪儿了吗?”
老汉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我记得尹老爷大寿前,涂来庆出远门了,一直没回来。尹家出事一月后他回来了,哭的那叫凄惨啊,坐在尹家门头整整七日不肯离去。后来还是尹家铺子的管事来寻他,让他主持大局,他才离去。”
“尹家灭门后,产业没有人继承,就只能让涂来庆给打理。这小子也争气,打理的非常好,对尹老爷也是一片忠心,日日去城南的观中烧香祈福。”
从掌柜的言语中能看出,涂来庆是个善于伪装的人。不仅骗过了尹老爷,还骗过了林州所有的百姓。
但是,涂来庆不过是一介凡人,怎会突然习得血魔之阵这种邪门的法术的?
难道……
桑榆猛地站起身子,一掌拍在桌上,大叫:“是道观!”
问了老汉那个道观地址后,三人立即前往。
几十年的风吹雨打,道观已经破落不堪。门前杂早丛生,大门也变得很脆弱,一推就倒了。匾额摇摇欲坠,隐隐约约能看清上面写着“白云观”三个大字。
三人往里走,大殿早已不满尘土,供奉的神像也被尘土掩埋看不清模样。
厉沉一挥手,尘土便自动消失了,神像的容颜了露了出来。
竟然是曾经的魔神伏楚。
一个道观,居然供奉魔神!虽然是早就被灭了的魔神。
厉沉目光炯炯,这人他太熟悉了,以前不知道跟伏楚打过多少次仗,对他了如指掌。
这里没有伏楚的生机,但是有一股相似的魔性残存。
厉沉立刻警戒起来:“你们小心,这里有危险。”
闻言桑榆立刻将鹿角玉祭出,温和的白光照耀下,石像后方,出现了一个血红的大阵。
缚灵阵,可以困住一切生灵的阵法,没有杀伤力,但是被困住的人,很难逃脱。除非从外面破坏阵法。
随着缚灵阵的出现,里面被关押的人也渐渐露出了身形。
看扮相和模样,似乎是一名巫师,瞧着年纪已经上百了。
“十几年了,老朽,终于又重见天日了。”
巫师伸伸懒腰,像是坐的久了活动活动身骨。
“您是巫师?”桑榆上前一步,“是谁把您困在这里的?……不会是涂来庆吧?”
巫师有些震惊,他没想到桑榆居然能说出涂来庆的姓名。
巫师立刻警觉起来:“你是谁?你们跟涂来庆是一伙的?十几年了,他终于想起我,要将我斩尽杀绝了吗?”
桑榆连忙摆手否认:“不不不,我们跟涂来庆不是一伙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救您了。”
这巫师显然跟涂来庆有恩怨,说不定,涂来庆一身的本领就是这个巫师传授的。于是,桑榆慢慢套巫师的话。
原以为巫师不会说,没想到他却毫不避讳,想也没想就说了。
“我的巫术需要收集人的怨念,涂来庆来道观上香的时候我看见了他内心的欲望以及怨念,就跟他做了交易。我教他巫术,他替我收集怨念。一开始我们合作的很好,但是,随着涂来庆巫术修炼的越来越娴熟,他的野心也逐渐膨胀,我已经渐渐控制不住他了。”
“有一天,我发现了他居然偷偷学会了我的血魔之阵,还用血魔之阵杀了百余人,收集了很多非常凶狠的怨念。我看出这小子品行不佳,恐他遭反噬连累我,就将他赶了出去。谁成想这个人居然如此狡诈,表面对我恭敬,实则心狠手辣,趁我不备,竟然给我下了缚灵阵,将我困在这里十几年。”
这就是涂来庆一身本领的出处了。
既然已经知晓答案,桑榆也不久留了,起身离开的时候,巫师叫住了她。
“为了感谢你们救我出来,我告诉你们巫术的破解之法。”
桑榆顿住,回头虚心求救。
巫师:“巫术,本质血祭,血可破之。涂来庆阴险狡诈,偷学了我不少东西。其中有一个换脸禁术,只要结合新鲜的脸皮,就可改变自己的容貌,与天生的一模一样,谁也看不出破绽。我想,这十几年他定是用此法改头换面了,你们想找到他,太难了。”
接着巫师从怀中掏出一个血红的针递给桑榆:“这是巫针浸过涂来庆的血。只要将针扎到涂来庆的皮肤里,他自会现出原形。”
这可是意外的收获呀,桑榆喜不自禁,连连道谢。
巫师:“不用谢我。这是我造的孽,辛苦你们替我了结了。”
林州这一趟,收获颇多,桑榆想到了毓泽城的张有福。
听说张有福年轻的时候好吃懒做,在义庄做看门人。出门了一趟没几年就发迹了,衣锦还乡,全然没有以往的废柴行径。
而且张有福回乡的时间跟尹家灭门的时间只相差不过一个月,恰巧就是涂来庆哭丧尹家,又在道观困住巫师后,再从从林州到毓泽城的时间。
世上没有这样的巧合。
再加上,桑榆想到他们在张府挖出来的死者,全都面目模糊,心脏被挖,跟尹家死亡之人的死状一模一样,绝对是一人所为。
桑榆得出结论:“我知道了,张有福就是涂来庆!”
“我也正有此推断。”厉沉说。
既然已经有了判断,三人即刻启程,重回毓泽城。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夜探张府。
没想到,这次张府整个被一层结界笼罩,外人根本进不去,桑榆试着去解结界,却无能为力。
本想出其不意去找张有福,插入那枚巫针,让他露出真面目,没成想却被他率先防范了。
看来他是心虚了。
小和尚也跟着一起来了,美名曰共同诛邪,其实就是小孩子心性,想看热闹。
他鼻子不断耸动,像是在嗅气味,过了一会他跟桑榆说道:“张有福不在家里。”
小和尚说的话桑榆是信的,他说张有福不在那肯定是不在。
但是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
桑榆在脑中将张有福相关的内容全都梳理了一遍,想起了一个被她忽略的情节。
当初窥探柳凝月记忆的时候,柳凝月曾悄悄跟着张有福去过一个地下室,也是在那里,柳凝月暴露了。
此刻想起来,桑榆不由觉得那个地方有些过于神秘了,她判断,张有福一定是去了那里。
来不及佐证了,桑榆立刻带着二人去了张公祠。
桑榆回忆在柳凝月记忆里看到的画面,很快便找到了张公祠中暗藏的地下室。
桑榆正要下去,厉沉挡在了她的面前:“我走前面。”
不等桑榆说话,他掏出一块夜明珠,为他们打头阵。
桑榆拉过小和尚赶紧跟上。
地下室很黑,夜明珠的光芒很强,但仍然照不穿黑暗。桑榆感觉不对劲,大叫:“不好,这是鬼雾,捂住口鼻!”
她迅速闭气,两手飞快的抓过小和尚的脑袋,将他的口鼻捂的紧紧的。
再看厉沉,他早已闭气,并且将夜明珠的光熄灭了。
桑榆两指一掐,一股火焰出现在空中,不消一会赤红的火焰就变成了绿色。
这雾属阴,她的鹿角玉属阳,可以克制。想罢,桑榆立刻将鹿角玉祭出,白光照过的地方,黑雾尽散,空气中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随后归于平静。
地下室的面貌全部显露在他们眼前,如柳凝月记忆中的那样,这里看起来像个普通的粮食储存室。
三人紧挨着一起走,走到储存室尽头的时候,没路了。
桑榆回想起,当初柳凝月被发现的时候,张有福似乎就是从尽头这里出现的。
这里绝对有猫腻。
桑榆用手去摸墙壁,凉凉的,很坚硬,是真的。
那张有福是如何从这里出来的?
“张有福是不是有穿墙术呀!”小和尚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
张有福一定是在墙上施加了某种法术,只有他自己能穿过去。
桑榆抬起右手按到墙上,闭上眼睛,掌心一股粉色光芒发出,面前砖石砌成的墙竟然慢慢变的透明,直至完全消失。
“哇,这太神奇了。”小和尚发出感叹,“你是怎么做到的?”
桑榆甩甩手,笑道:“也没什么,我只是用我的幻术将他的阵法也变成了幻术而已。走吧,可以进去了。”
照例是厉沉走在前面,桑榆牵着小和尚走在后面。
穿过一条流光似的通道后,三人的脚才踏到了实处。
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到处都流动着绿色的鬼火。山洞中央是一座祭台,周围环绕着一圈黑雾,像是在保护里面的东西一样。
山洞顶上不知为何竟然凭空生出了一个漩涡,丝丝金光正通过漩涡不断地传到祭台中央。
但祭台中央有什么却根本看不到。
金光一般只有神仙才会有,人间供奉神仙神像,积攒了一定功德后也会出现的,这金光显然是人间功德所化。
但这里明明是鬼火环绕的阴森之地,为何还能有圣洁的金光传进来?
这不是又阴又阳,又鬼又神吗?
“张有福到底想干什么?”桑榆喃喃。
从进来这里后厉沉的脸色就越来越沉,在看到那源源不断的金光后,脸上更是出现从未有过的恐惧。
“不好!金光中有血丝,是邪神降临的预兆,快离开这里!”
厉沉迅速转身,一手抓住桑榆,一手抓住小和尚,桑榆还在发呆,被拽的一个踉跄,但身体本能的跟着厉沉拔腿就跑。
“轰”的一声,仿佛什么东西闭合了,眼前原本平坦的大道,竟然平地升起了巨石,将出口拦路腰斩。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吧!”
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桑榆转头,祭台上环绕的黑雾渐渐散去,金光洒下的地方,一个人影缓缓站了起来。
是张有福!
“果然是你在搞鬼!”桑榆大喊。
张有福缓步走下祭台,边走边笑:“是我。你们不是一直都在查我吗?还偷摸去我家里挖出了那些陈年骸骨。我其实很好奇,我都把柳凝月那女人给推出来了,你们也知道她是妖了,为什么还要怀疑我?”
张有福这话说的,就像柳凝月不过是个随手可扔的垃圾一样,死了毫不可惜。
桑榆气急:“柳凝月果然是你害死的!你这个无情无义之徒,她到死都没有背叛你,你却抛弃了她!你就是个表里不一冷酷无情的混蛋!”
“你还杀了那么多人。”桑榆越说越气,“你贿赂孙知府,从他那里拿到了所有青年的黄籍,然后将他们一一杀死,还把骸骨埋在你家里。那些赤蝶花恐怕就是你为了隐藏尸体气息种的吧,最后全都推到了柳凝月的身上,你真是好算计!”
张有福非但没有半点羞愧之情,反而洋洋得意:“多谢夸奖!”
桑榆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憋死。
张有福依然笑眯眯,仿佛一切都是寻常事:“你们知道的不少呀。”
“我们不仅知道这些,”厉沉往前一步,将桑榆护在身后,“我们还知道跟黑衣人是一伙的。你被人绑架是使的障眼法,目的俱是嫁祸孙知府,让他被百姓唾弃,你好继续控制城中百姓。”
啪啪啪,张有福竟然饶有兴致的拍起手来,边拍边赞叹:“你们很聪明,说的没错。不过——”
张有福突然话锋一转,眼神布满肃杀之气,恶狠狠的盯着三人:“你们没机会出去揭发我了!”
“你这样的恶人,不配被百姓供奉,我现在就为民除害!”
话音刚落,厉沉断刀劈头斩下,犹如疾风骤雨般,裹挟着雷霆之势,直冲张有福而去。
“铛”的一声,一把剑横空出世,硬生生挡住了厉沉迅猛的刀。
他抬眼一看,竟然是那个救走张有福的黑衣人!
“你果然没死!”
厉沉大吼一声,将刀抽回快速一个旋转再次汹涌落下,如千斤重压,直达黑衣人头顶。
如今厉沉恢复了一点法力,但是很微弱,只能维持断刀微弱的光芒。
铿的一声,断刀落了空,黑衣人消失在原地,瞬移到了张有福身边。
“杀了他!”张有福冲黑衣人下令,黑衣人有些犹豫,张有福指了指身后的功德金光,“我有这个,他杀不了你。”
闻言黑衣人不再犹豫,提剑就朝厉沉冲了上去。
眼见厉沉即将处于下风,桑榆将小和尚安置在角落后,自己也冲了上来:“厉沉,我来助你!”
话音落,桑榆周身突现粉色光芒,她将自己的法力灌注给厉沉,厉沉原本暗淡的刀,此刻蒙上了一层粉金交织的光芒。
厉沉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波涛汹涌,终于不是死水一般的无力了。
他握了握拳,感觉恢复了原有三成功力。
厉沉大喝一声,断刀的光芒更甚,他再次提刀斩下,犹如战神降临,威亚灌满整个山洞。
黑衣人自知敌不过,心生胆怯,但是眼角瞥到旁边的张有福后,他又握紧了手中的剑,义无反顾。
厉沉的刀斩下,黑衣人抵挡不住瞬间被击飞,刀锋的凌厉之气继续向下,直冲张有福而来。
“我即将成神,尔等凡人,能耐我何!”
张有福大喝,突然身上金光大盛,竟然抵挡住了厉沉的神力,并且还将他反弹了回来。
桑榆见状,连忙上前,接住了被弹回来的厉沉,同时,手中甩出了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