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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演讲比赛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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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空调呼呼的震动声和厨房的抽油烟机声交错，白芨看着站在厨房认真做饭的陆祁旧入了神。陆祁旧转头宠溺地对白芨笑了笑，觉得她更像一个小娃娃。
餐桌上放着裙带牛肉汤，清炒西兰花，青椒土豆丝。白芨跪坐在凳子上，就等着陆祁旧坐下开动，但他慢条斯理的泡着茶。
白芨：“阿旧，你在干什么呀，快来吃饭啦。”
陆祁旧端着冒着热气的杯子，放在白芨面前：“姜茶，防感冒。”
杯里冒出的烟雾让白芨想起了第一次来这里的样子。干净整洁的客厅，油盐酱醋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厨房，连没人住的地方都是一尘不染的。
有的房子虽然十分干净，却感觉没有烟火气。但陆祁旧家不一样，那种干净就好像有一家人住在这里，由家里的女主人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白芨看着面前低着头食不言的陆祁旧，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在他碗里，心情十分愉悦地说“阿旧，你这个人吧，看着冷冷的，也不爱搭理人。班里的同学都觉得你不太好相处，问你题的时候吧，男生你很耐心，换做是女生你就很不耐烦。”扒了一大口饭，继续说道：“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安静地看书做题，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少箐说你一点人间烟火气也没有，可我觉得你才不是那样。你和我们不同，我们稚气未褪，而你已经沉稳如山。阿旧，我说过的，你可以知道我的秘密。”
白芨这一番话，不是对陆祁旧真诚的夸奖，而是难过的心疼。
陆祁旧双手撑在桌上，看着桌上的两菜一汤，听着白芨叽叽喳喳的声音。如果他的爸妈和肚子里的妹妹还在的话，肯定会喜欢这个善良果敢的女孩儿。
在给白芨补习完的最后一天，他们没有坐摆渡车，而是一路散步到大门口。白芨给陆祁旧说她家里的所有事，包括白芨已经去世的妈妈。在走到大门口处时，白芨拉住陆祁旧的衣角，眼神无比坚定地告诉陆祁旧，他可以知道她的秘密。
陆祁旧端起白芨的姜茶，喝了一口。
“大小姐都需要保镖，所以，以后我来保护你。”
白芨看着自己的杯子，再看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的陆祁旧，笑靥如花。
你可以知道我的秘密，我来保护你。
后来白芨回想起那一天，其实也不算很难过吧，因为陆祁旧终于松口说喜欢她了。虽然他们约定好毕业的那一天在一起，但陆祁旧这样用千斤顶都撬不开他嘴的人，有这样的承诺白芨已经很满足了。他们继续保持朋友的关系，互相却心知肚明。
那一天的经历成为了他们的秘密。
演讲比赛前一天，白芨召开了家庭大会。
白风庭和白凇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斗志昂扬的白芨讲述着她明天的演讲比赛多么多么重要。以及告诉他们，自己这一周为了这次演讲有多顺利。在白芨的再三叮嘱下，白风庭和白凇承诺会出席她的第一次演讲。
白芨回房间拿起手机，给陆祁旧发起了消息。
白芨：我有点紧张，怕自己会搞砸。
陆祁旧：今天早点休息，调整好状态。明天的演讲尽力就好，意外我会去收场。
这就是来自校长得意门生的自信吗？学生会长给他当都太屈才了，应该直接让他去当校领导的。白芨放下手机，拿起陆祁旧的那个录音娃娃，重复听着陆祁旧在上次白芨生病时，录给她的话。
“大家都很担心你。”
现在再拿出来听，才发现陆祁旧是个借东风说心事的人。明明就是自己担心，非得拉上大家。
躺在床上背稿的白芨渐渐有了困意，稿子还拿在手里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女佣来叫醒她时，她才发现自己拿着稿子睡了一夜。赶紧起床洗澡打扮自己，这是她的首战，或许会不完美，但一定要漂亮。
今天的白芨，和平时穿着校服的她很不一样。一整套Thom Browne的经典校园搭配，白色的针织衫和衬衫搭着灰色西装质感百褶裙，再加上一条和裙子颜色相同的领带，点睛高马尾瞬间青春校园感十足。
就连欧阳少箐看见都连连赞叹：“校服压制住了你的美貌，但这身校服却让你摇身一变成气质学姐。”
白芨朝欧阳少箐眨了眨眼，元气满满地说出不太狠的狠话：“今天就算出错也要漂漂亮亮出错。”
从停车场到教室，路过的人频频回头，看得白芨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欧阳少箐在一旁打趣白芨，让她别怕，这么几个人都怕了，到时候上台了岂不是紧张到手足无措。白芨立马昂首挺胸，想要拿出气势应对别人的目光。但奈何欧阳少箐真的太高了，长了一张精致酷酷的脸，加上一头短碎发，气场比旁边的白芨强太多。
白芨跳起来用手臂环住欧阳少箐脖颈，让她的挺直的背弯下来，这样她们就能一般高了。欧阳少箐乘势从白芨臂弯里滑走，跑到前叫了白芨一声小矮子。
这样的侮辱叔可忍，婶不可忍。白芨追赶着欧阳少箐，从实验楼到教学楼两人你追我赶。
白芨一口气跑上楼，回头挑衅在下面累趴的欧阳少箐：“少箐，你身体不怎么样嘛，跑不过我。”边说边对着她手舞足蹈做鬼脸。
突然白芨感觉自己撞到了谁，转头正准备道歉看见是陆祁旧：“欸？阿旧！”
陆祁旧双手插在裤袋里，挑眉看着白芨：“你身体很好？稿子都记住了？”
白芨信誓旦旦拍着自己胸脯保证，都会背，但是不太流畅。陆祁旧轻轻笑了一声，让她先在教室等着，等会儿会场布置好了广播会叫。陆祁旧转身向楼下走去，路过欧阳少箐拍了拍她的肩膀：“多运动。”
白芨站在楼上大笑，欧阳少箐一脸无语。
和大家一眼，第一次看见白芨穿裙子也十分地惊讶，还有更夸张的来给白芨行了个礼。大小姐收到了大家的加油打气更加紧张，抓紧时间复习稿子，那股认真劲儿是平时没有的。
欧阳少箐突然想到一个词，特别适合白芨。
白芨：“什么词？”
“学虫。你的学习劲儿就像是一只蠕动的虫，除非遇到外界刺激了，要不然你还是慢悠悠地向前蠕动。”
虽然白芨很想反驳，但欧阳少箐讲得又很对。暂且赞同她的想法吧。
教室里的同学都兴奋地交谈着，好像这个励志演讲是一场超级盛大的宴会一样。广播里出现的声音让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女声点名让演讲的同学来操场主席台集合，到白芨的名字却变成了陆祁旧的声音。
“高二（1）班白芨，到主席台找我。”
白芨感觉周围欢呼的声音占据了身旁的每一个空间，不止是知行楼，旁边的五栋教学楼都有欢呼声。
如果他们没有绯闻的话，没人会在意。可是现在的兴华中学谁不知道，白芨是为了陆祁旧才来的。谁不喜欢嗑颜值高反差大的CP啊，况且陆祁旧是谁，从进学校时就是第一名的大神，上至高三，下至高一，没有谁比他更帅。
欧阳少箐用手肘推了推愣在原地白芨，示意她快去。
白芨回过神，急忙拿着外套跑出门，教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恭送大小姐”，居然又整齐地喊了一声。本来已经跑到楼梯的白芨，又倒回教室站在门口给大家鞠了一躬谢谢大家。
大小姐虽然是真的大小姐，但是没有一点大小姐的架子，甚至，还有点呆。这是高二（1）班全体同学对白芨的印象。
全校参加演讲比赛的同学都到了，陆祁旧一眼看到了白芨，把她从人群中拉出来，带她去有空调的广播室里坐着，在她腿上盖了条毛毯。
陆祁旧一连贯的操作，让周围正在工作的同学看呆了。印象里的学生会长可不是这样的呀，他不是高冷得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么，也没见他对哪个女生这样过。果然，冰山不是真正的冷，只是对不在意的人才冷。
陆祁旧：“你今天穿得太少，不适合站在外面。欧阳少箐等会儿会拿着你的水杯来陪你，我先去忙了。”
摸了摸白芨的头，走出广播室。
调试设备的同学：这是不给钱可以看的吗？
操场上的观众席座无虚席，白芨趴在窗户上东张西望，看到坐在领导席中间的白风庭和白凇满意地笑了笑。再寻找着场上的陆祁旧，第一遍没看见，第二遍还是没看见。白芨纳闷，难道自己看得太快了？第三遍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看，连支持人叫她做准备她都没听见。
欧阳少箐走到白芨身旁，问她看什么那么入神。
白芨：“我在看阿旧在哪儿。”
欧阳少箐也跟着白芨一起趴在窗户上看：“那一起看吧，先找到陆祁旧了你再上台比赛。”
白芨急忙站起来，问欧阳少箐点她的名字了么？
欧阳少箐觉得这个大小姐有时反应能力有点慢半拍，拿上白芨的稿子：“那不然点我的名字？”说完领着白芨往主席台幕后走。
穿过主席台看到台下坐着那么多人，白芨突然紧张了起来，手掌开始发冷。对于从未上过舞台的白芨，毫无经验，心里除了紧张就是紧张。
台上站得挺拔自信的男女主持人，正朝台下走来。欧阳少箐抱了抱紧张的白芨，将话筒递给了她：“加油，我陪着你呢。”
白芨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朝台上走去。陆祁旧从人群中走到台前，举着相机。白芨突然更安心了，常规地问候后，开始了第一次演讲：
人生有一万次际遇，无数次抉择。跌入迷茫的沙漠经历日夜，不在乎天亮是否会降雨，夜间有没有沙尘爆。困难不可以选择，但是态度可以。对期待抱有希望，在沙漠里开出花才是......才是...
白芨突然忘记那一句话，紧张地看向台下的陆祁旧，脸上本就皱起的眉毛感觉快要拧在一起。陆祁旧站到离台上最近的地方，小声告诉白芨：“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在台下。”
所以那天的演讲白芨硬生生地说了五分钟的口水话，白风庭和白凇坐在台下不断给她加油打气，也算是完成了一次经历吧。
白芨望着台下认真拍摄的陆祁旧，紧张地握住话筒。
“其实沙漠里不用种满花才不算荒芜，黑夜也不一定看见太阳才算光明。山川万物会只向你走来，风光霁月也好，阴雨晦暝也罢。有个人在带你看清世界的千百种颜色，你只需要紧跟着他就好。”
这最后一句话是说给陆祁旧的，无关主题。
高二（1）班的同学蜂拥而至，手里拿着粉色的玫瑰花给白芨。这就是独属于他们给白芨的爱，成为他们的团宠，和他们打成一片。对谁都好到没话说的白芨，唯独对自己总是大大咧咧。白芨和送花的女生一一拥抱，给男生颔首致谢，还没下台的白芨已经哭得稀里哗啦。
台下掌声如雷鸣，白风庭站起来不断为自己的女儿鼓掌，身旁的领导也跟着站了起来。投资建设学校的大佬都站起来了，那不得跟着一起么。
白芨深鞠一躬：“谢谢老师们对白芨的栽培，也谢谢和我日夜陪伴的同学们。更要谢谢我的同桌欧阳少箐同学，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还要谢谢一个人，他帮我改稿、定稿，鼓励我参加这场比赛，我想对他说：你是我心目中永远的第一名。”
说完，和台下白风庭、白凇挥了挥手，转身跑向在幕后等她的欧阳少箐。
白风庭笑着对旁边的的白凇抱怨：“谁都感谢了就是不感觉我们这些家长啊，呵呵。”
白凇：“就是，看来回去得审问一下了，呵呵。”
陆祁旧收起相机，查看是否保存好了白芨的演讲录像，脸挂笑容往场边走去。
得去找他的大小姐了。
这一场演讲比赛并不是很完美，但对于白芨来说，她已经站在万众瞩目的台上说出了她想说的花，其实得不得奖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祁旧也是这样想，这一次让白芨参加比赛，不过就是让她能在高中多一些美好回忆，弥补之前没经历过的校园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