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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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冷，冬天越来越近了。
苏慎和秦蔚然此时正站在班级门口等着开门，一大早父母就在吵架，苏慎只得早早出了门。
苏慎怕冷，秦蔚然正握着他的手呵气，生活委员刘言拿着钥匙边开门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俩。
这样平淡幸福的日子总是如流水般，匆匆而过。
11月11日，苏慎十八岁生日。
“秦蔚然是狗吧，连我生日都忘了？”苏慎躺在床上难以置信，隔一会儿就要看一眼屏幕。
爸妈吵了一早上，现在双双出了门。
“唉，不等了，我得去看看这狗东西在家做什么呢！”
上午九点，苏慎穿的像个球一样溜出了门。
“奶奶！我来了！”苏慎远远的就看见奶奶在门口慢悠悠的扫雪。
“哎，生日快乐啊小太阳！”奶奶把扫帚倚在墙边，腾出手抱住了苏慎。
奶奶看着怀里这人东张西望的，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小然去取票了，你先进屋，把长寿面吃了。”
“什么票啊？”苏慎边嗦着长寿面边问奶奶。
“门票啊，你们不是要出去玩吗？小然提前托人预定的呀……”奶奶说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哎呀，我是不是说漏嘴了，小然应该是留着给你惊喜呢，瞧我这……”
“哟，寿星来了？”正说着，秦蔚然挟着一身冷气进了屋。
“真新鲜，您还记得呢？”苏慎抱着胳膊坐的端正。
“我们出发，带你去滑雪。”秦蔚然揉了揉苏慎的脑袋。
“啊？”苏慎有些惊讶。
“快点吧，”秦蔚然抓着苏慎的胳膊起身往外跑，“我们走了奶奶！明天上午回来！”
“秦蔚然……你等等，我还没穿外套呢……”苏慎愣是被拖出了屋门，瞬间冻的一激灵。
“噢，不好意思啊……”秦蔚然尴尬的搔了搔头。
两人正尴尬对视呢，奶奶已经把衣服送了出来，催促着苏慎穿上，不要着凉。又嘱咐两人注意安全，还祝他们玩的开心。
苏慎一一应下。
奶奶站在门口，注视着他们打打闹闹的走远，偏头抹了把眼泪。“人真是贪心啊！”她感慨道，“多想看他们走的更远一些啊……”
直到坐上客车，苏慎才回过神，“秦蔚然，你神经病啊？”
秦蔚然笑呵呵的拆了一块大白兔喂到苏慎嘴里，“我看你滑板滑的很好，雪应该也滑的不错。”
“那完全没关系好么？”苏慎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其实是我还没出去玩过，想你陪我出去玩一次，然后等考完了我们一起去旅游。”秦蔚然握住苏慎的手，语气都正经了起来。
“其实我也没出去玩过，以前出远门就是跟着我妈四处应酬，等考完吧，我们一起出去看看。”苏慎掏出mp3，将一只耳机塞进秦蔚然耳朵里。
“耳朵真大，以后有福气着呢。”苏慎摸了一把秦蔚然的大耳朵。
“你白爷爷说的准不准啊，”秦蔚然扯了扯嘴角。
“当然准，就是我只听了点皮毛，我说的不一定准……”苏慎笑嘻嘻的说，“但是你一定有福气的。”
“哇！”苏慎刚穿好装备站到起点，就看到旁边场地的大叔在空中滑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苏慎学的真的很快，秦蔚然还在两步一摔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自由的滑行了。
这不，秦蔚然又摔了，正挣扎着起不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苏慎笑的肚子疼。
秦蔚然有些恼怒，干脆不费劲了，刨了一把雪扔向苏慎。
疯了一下午，秦蔚然此时正坐在地上看着苏慎又顺利的到了山下的终点，“啊……”他将双手圈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喊：“苏慎！生日快乐！”
苏慎回眸，恰巧此时天边炸开了烟花。
“越来越好，秦蔚然！”他也回应着。
“晚上不回家，没关系吧”秦蔚然一边叠着衣服，一边看向被窝里蜷着的人。
“放肆一次，未尝不可。”苏慎冻的哆哆嗦嗦的，说话都带颤音儿。
“呵，”秦蔚然无奈地摇了摇头，手伸进被子里，“脚这么凉？”
说着捧起这双冰凉的脚捂在胸前。
“我怕冷嘛！”苏慎已经缓和了许多，尤其是脚。
“怕冷还玩那么疯，怎么叫都不回来。”秦蔚然一边责备，一边不停地揉搓着还是有些发凉的脚。
“秦蔚然，你过来。”苏慎躺在床上发号施令。
秦蔚然将这双脚放进被子里塞好，起身走到床头，“怎么？”他弯腰问道。
倏地，苏慎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吻了上来。
纠缠间，隐约听见苏慎说了句，“哥，我十八了。”
秦蔚然只觉得自己瞬间被点燃了……
“苏慎是一个不善表达情感的人，但是刚才他说爱他，还带着哭腔”，秦蔚然美滋滋的回味着，将怀里熟睡的人拥得更紧。
“你回来了。”苏正寅坐在沙发上。
“嗯。”苏慎应着，看来母亲是不在家的。
“坐会儿，说说话。”苏正寅拍了拍自己旁边空空的沙发。
苏慎只得拖着酸痛的身体坐在了父亲身旁。
“我跟你妈吵架了，还没吵完，人就出差了。”
父亲点了一根烟，“我过够了，被孙子一样的管了半辈子，老了老了，倒想轻狂一回了。”
“不用跟我说，你们自己解决吧，你这抽完记得开窗放放味儿，”苏慎指了指父亲手里的烟，“我上楼了。”
苏正寅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缓缓吐出个烟圈儿。
“叮”苏慎打开手机，是微信——
妈：盯着你爸。
“嗯。”他回，想着父亲刚说的那几句话，默默的叹了口气。
父母的关系肉眼可见的恶化，临近新年，母亲又变得忙碌起来，经常几天不见人。
“咚咚咚，”苏慎打开门，看到苏正寅站在门口。
“噢，我、我叫你吃早饭。”他支支吾吾的。
“知道了。”苏慎跟着下了楼。
“苏慎啊，你是喜欢吃这个吧。”父亲端出了一盘豆沙包。
苏慎没吭声，想到自己小时候在母亲朋友家厨房提前吃了个豆包，回家被罚了一个小时的跪，此后再也没吃过这东西。
他只是爱吃甜的，而已。
“尝尝吧，我做的。”苏正寅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乞求。
“谢谢爸。”苏慎夹了一个，进了嘴却怎么也尝不出滋味。
“儿子，”苏正寅拉住苏慎的胳膊，“我……我要走了，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我什么都不要，但是我得走。”
“呵……”苏慎一把甩开他，“可笑，我的父亲第一次称呼我为‘儿子’居然是为了离开……”
“不、儿子，是我对不起你……”
“你外面有人了吗？”苏慎问的直白。
“没有，我可以发誓，我只是真的受够了。”父子二人对视，他看的出父亲没有说谎。
“你走吧，其实你今天不跟我装父子情深，我、我也不会阻拦你的，”苏慎不自觉的带上了哭腔，“我只是……算了，你走吧。”说完他转身上了楼。
苏正寅看着苏慎的背影出神。其实在苏慎出生时，他也真真切切的觉得喜悦，又想起苏慎小时候也总跟在他身边蹦蹦跳跳，然后爷俩一起挨训……
一晃这么多年了啊。
“对不起，儿子。”
苏慎在拐角听着关门声，缓缓闭眼流下两行清泪。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父亲
